无限回归后，全世界都在为我铺路 第9章 第 9 章

普通人即使不是星辰师，在这个充满星辰力的时代，他们浸润在星辰力里，身体素质比以前那些生活在没有星辰力的时代的人还好。

星辰力绝缘体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还要弱，所以患有星辰力绝缘体的人生来就被认定为弱势群体，在日常中，政府会发放各种补贴。患上星辰力绝缘体的概率十分低，根据两年前的数据，患上星辰力绝缘体的概率只有百万分之一。

季从晚察觉到目光，眼睛从白逸渐窜到成不酱身上，盯着成不酱的眼睛，笑了笑。

成不酱发现季从晚好像很喜欢笑，但季从晚的笑总是有些别扭，谈不上自然，也谈不上不自然，偶尔更像是一种皮笑肉不笑，明明是星辰力绝缘体，人畜无害，但却拉着那样带有威胁性质的笑容。

成不酱说道：“你还挺喜欢笑的。”

季从晚眨眨眼，嘴角弧度拉起，笑意更深，解释道：“可能因为我从小爱笑吧。”

“走了。”

白逸渐用星辰力托起季从晚，后者外套摆动，随后逐渐平稳下来，季从晚悬浮在空中，端坐着，双手撑在两边。

不算长的路很快就爬完了，现在他们停在距离长春草三百米外。

在这里，季从晚可以一眼扫到有不少人都在附近蹲着，都在盯着长春草呢。

白逸渐和成不酱先后布下阵法。

成不酱：“这么多人，消息传得广啊。不就是一株长春草？难道他们知道这是极品，不过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他们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季从晚盯着长春草，说：“对于星辰师来说，那已经是很好的药草了。”

成不酱余光观察季从晚，季从晚跟他的隔阂感好像没那么重了。

季从晚：“白逸渐，这里人不少，你打算怎么摘，直接摘吗？”

“我不方便出面。”

听完，季从晚眼珠转动，嘴还没张开，就见白逸渐拿出一串全紫似灯泡的花。

季从晚眨眨眼，心想：紫夜花，不错，很聪明。

长春草还没长成的时候如果受到惊扰，它就会释放出一些气味，这种气味会让紫夜花误以为有敌人，从而产生幻境，这个幻境的时间有限，最多持续半个小时。

他朋友很损，以前为了让他避免陷入幻境再也无法出来，专门用这种方法制造幻境，不过她们试了几次，就没再试了。

他的空间里也有好几株紫夜花，不过品质没有白逸渐的好。原本他是打算拿出来的，不过既然白逸渐先拿出来了，那他就不用管了。

接近极品的紫夜花……白逸渐的身份非常不一般。

成不酱召唤出一个小喇叭，喇叭长了腿，慢慢变小，直到连一厘米都没有。

小喇叭跑着靠近长春草，速度奇快，几株草轻轻摇动。

有星辰师也注意到了这种奇怪的景象，但超短的距离，小喇叭跑得很快，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小喇叭已经在长春草旁边大叫。

紫夜花产生的幻境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一般来说，等级高的星辰师可以避开这种幻境，但白逸渐拿出的是接近极品紫夜花，再加上极品长春草，今天就算是大等级八巅峰的星辰师来都难逃其境。

季从晚平静地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睛，他站在灰色的水泥地上面。

“星眼”闪烁着光芒，这一次幻境，他保留了自己的记忆。

季从晚拿起“星眼”，上面闪烁微光，是他在《小游戏》里获取的负载效果——清醒地迎接恐惧。

负载效果正如起名，可以负载在某一物体上，与玩家进行绑定，也可以直接负载在玩家灵魂上，直接使用。

负载效果数量稀少，多为被动技能，效果好，大多负载效果无CD。一般而言，玩家会直接将负载效果负载到灵魂上，与玩家直接进行绑定，负载在灵魂上，不仅效果触发快，还可以避免玩家因为意外情况导致负载效果所负载的物体掉落，使得负载效果因为效果范围问题没有用处，也可以避免有玩家抢夺或意外捡到物体后，使用某种手段剥夺使用权。

这个负载效果是他在《小游戏》的一个世界获得的，里面有一位勇敢，坚强，撞上南墙也绝不回头的没头脑。

季从晚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段成躺在地上，抓着他的手，他蹲在一边，看着段成腹部不断流血，视线由腹部慢慢上移，戴有戒指的手，占满血迹的衣襟，最后到达他的眼，由于大长老的魔力加成，段成的眼睛就像镜子一样，可以清晰地倒映景物，他那时是什么表情来着？

他忘了。

段成说：“我无意与你为敌，但我弟弟不属于这里，他需要去《小游戏》。我希望他能活下去，如果可以，你可以帮我看看我弟弟吗？”

季从晚盯着段成，段成恳求，明镜般的眼睛流露情感，悲伤几乎要溢出。

段成重复道：“就替我看看，求求你。”

季从晚开启道具进行占卜，金色字符在眼前跳跃，他看着预言的结果，说：“我在《小游戏》里碰不到段殊，帮不了。”

“求你。”段成重复道。

“帮不了。”季从晚同样重复。

“季从……”

“段成，我说，帮不了。如果你觉得痛苦，我可以让你提前离开。”

段成盯着季从晚，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垂下手。

季从晚原以为段成会因为他的拒绝而生气，但副本结算时，季从晚还是拿到了域主的奖励——清醒地迎接恐惧。

原本这个效果应该刻在灵魂里，但他拒绝并刻在“星眼”上，从副本里出来后，他确实再也没见到过他弟弟段殊。

眯眼看了下天上的太阳，季从晚垂头，盯着自己的影子。

每次的幻境都是这个场景。

明媚的阳光散在大地上，空气很温暖，偶尔还会吹来清风。季从晚抬起头时，天很蓝，空中只有零零碎碎的云朵，但很好看。

他曾经放任幻境发展。

季从晚看着他被拷上手铐，被带上地上，走向另一栋楼。在踏进另一栋楼的一瞬，整个世界碎裂，一切回到他刚进来地时间点，反复循环。

季从晚站在原地，抬起头，就像以前一样。

但这次变了，明明没有云，天上的太阳却像被什么遮住了一样，从天而降的仙境，被遮住的太阳，仅仅盯着就无法呼吸的威压。

季从晚收回目光，朝这里最大的建筑走去。

熟练地左拐右拐来到底下的一个房间，季从晚抓着门，唤出戟，狠狠地砸开这个门。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巨大的书架，一个小孩坐在某处凸出的高台上，周围散落着书籍，各种各样的书籍都有。

他正握着一支笔，写写画画，听到有人进来，也只是慢悠悠地抬头，但在看到季从晚的一刻，小孩瞳孔猛烈收缩。

他放下手中的笔，合上书，从五米高的高台上跳下，眼珠上下转动，肆无忌惮地打量季从晚。

季从晚看着与自己一样的面孔，颇有耐心地等待他的开口。

小从晚问：“你来自未来？还是说，这是幻觉，你是假的？”

“这是幻境，你是假的。”

小从晚嘲笑般笑出了声，他盯着季从晚。

“我的计划失败了？”小从晚顿了顿，“提问，你要怎么证明我是假的？又要怎么证明你是真的？”

“按照计划，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大概17，你有什么想法吗？”

“……”小从晚沉默一会，嗤笑一声。

“我确实没有杀了你的想法，”话锋一转，小从晚周身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原先打趣的眼微微显露杀意，“那么，四年时间你都没能完成计划，莫趣闲他们还活着，是吗？”

他盯着季从晚，巨大的威压蔓延，空气都波动几分，书页翻动，狂风凛冽。

季从晚淡定地承认了：“嗯，没完成。”

“废物。”小从晚眯眼，盯着季从晚，“没有本事就让出位置，让1号上。”

“存在计划之外的意外，不用着急计划，在这之前。告诉我，有什么记忆，是现在的我要回想起来的吗？”

“暂时没有，”小从晚停顿，微微眯眼，问，“你不是第一次见我，你进过这个幻境很多次，是吗？”

他继续说：“你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进入这个幻境……而这个幻境从没有进行到最后过，所以你来问我？”

小从晚跳上高台，微微抬头，俯视季从晚，眼底饱含兴趣，似乎是遇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嘴角不由自主地拉起，真心实意地笑了。

“季从晚，这里有你害怕的东西？”

“我不可能有害怕的东西，”季从晚双手抱臂，靠着墙，业不在乎这一系列充满嘲笑意味地动作，“你再回想一下，真的没有要回想的事情吗？”

虽然有所预料，但看到未来的自己没有反应，小从晚还是很失望，也没有兴趣和未来兜圈圈。

“我说了没有，那就是没有，你还不清楚你自己？别忘了，你发过誓的，我没理由骗你，问来问去……你还不打算杀了我吗？还是说，你现在没能力杀我？”

见季从晚平静的样子，小从晚也明白自己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说不定，他每次都这么说。

他既然能猜到未来不止一次见过他，自然也能知道未来没有一次问出答案，未来这次进来，真的是为了询问自己的记忆吗？

而且……

“星辰师绝缘体？你的力量呢？”

小从晚话刚落音，幻境剧烈震动。

季从晚朝虚空看了眼。

是白逸渐。

预料之内。

“噢？有人来了。”小从晚同样看向虚空，赞叹道：“实力不错，我没有关于幻境的能力，凭我的运气也找不到可以产生幻境的活药草，你是借了别人的力进入幻境吧，是他吗？他是谁？”

季从晚收回目光，说：“闲杂人员，无关要紧。”

小从晚同样收回目光。

季从晚说的话他没相信，这种话谁信谁蠢。

他看向季从晚。

“你是不是怀疑你的心性不定，被某种事物影响了，才再次进来问我……你想看看这个幻境是否存在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或事情，借此评估你的心态。”

季从晚垂下眼睑。

说的不错，询问记忆什么的都是其次，他想通过这个幻境来辨别他是否被《小游戏》影响，但想要制造这个幻境，最好、最稳定的方法就是长春草和紫夜花。

如果白逸渐打算用别的方法采摘长春草，那么季从晚就会提议或先他一步行动，制造幻境，但既然白逸渐打算用紫夜花，那他也没必要浪费力气。

只是白逸渐的目的除了采摘长春草，还有进入他的幻境，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不得不承认，想要探究一个人，进入长春草和紫夜花制造的幻境是最合适的选择。他平时没有特意去扮演一个失忆的人，白逸渐有所怀疑很正常。

季从晚看向对面，幻境晃动得更加剧烈。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估计幻境早就被白逸渐破门而入了，而幻境持有者也无法发现自己的幻境被入侵了。

白逸渐的实力很高。

但很可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他。

“未来。”小从晚叫了一声，他抬起手，凝聚黑气，语气懒散，“说句实话，你长成我最讨厌的样子。但看在你是真的，而是我是假的的份上，我不杀你。还是那句话，把位置让出来，让给其他序号。”

“没有这个时间段的你需要想起来的记忆，但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注意。”黑气围绕小从晚转圈，小从晚把视线从黑气上移开，他看向季从晚，语气依然懒散：“记得你的誓言，理智大于情感，时间高于生命，不顾一切，完成计划。”

季从晚平静地看着过去，听着他话语，就像家中年长者对即将远行的孩童的叮嘱，条条例例，一一列出。

但这不是叮嘱，是威胁。

意思很简单：无法完成计划，去死！

小从晚将黑气全部收敛体内，打出响指，剧痛袭来，黑血咳出，季从晚几步闪现接住倒下的人。

幻境支离破碎，季从晚盯着着小时候的他，两人目光交错，都读出对方想表达的话语。

小从晚已经听不见幻境破碎的声音了，他看着长大后的自己嘴唇开开合合。

——每次都在说谎。

小从晚拉起嘴角，眼睛微眯，带血的嘴角似笑非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季从晚，颇为挑衅。

幻境崩塌前，季从晚周身泛起蓝光，他的声音传达到小从晚的心底。

“假货。”

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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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