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基地后山小路,月光清冷,树影婆娑。夜风带着草木的凉气,吹得林逸头顶的猫耳朵惬意地抖了抖,身后的尾巴更是欢快地小幅度摇晃着,尾尖扫过沾着夜露的草叶。他和苏晓像两只偷溜出笼的小动物,兴奋又紧张地沿着小路往上爬,小声讨论着即将看到的日出美景。
“我就说嘛!溜出来多刺激!”苏晓压低声音,脸上是恶作剧成功的兴奋,“整天被憬哥管着,闷死了吧逸宝!”
林逸用力点头,碧蓝的猫瞳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就是!自由的感觉真好!”他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感觉连尾巴都轻盈了几分。
然而,这“自由”的快乐仅仅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就在他们刚转过一个山坳,准备找个视野好的地方坐下时,一个冰冷低沉、如同淬了寒冰的声音,毫无预兆地自身后响起:
“自由的感觉,很好?”
这声音像一道惊雷,瞬间劈碎了林逸和苏晓所有的兴奋!
林逸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猛地转身,瞳孔因为极致的惊恐骤然收缩到极致!只见月光勾勒出的树影下,沈憬如同从夜色中凝聚出的煞神,正静静地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如同两点寒星,冰冷地锁定着他。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胆寒的平静。
“!!!”林逸吓得魂飞魄散!头顶的猫耳朵瞬间炸成了两朵巨大的白色蒲公英!身后的尾巴更是“咻”地一声高高翘起,炸毛的程度前所未有,每一根绒毛都竖得笔直,僵硬地指向天空!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一尊被瞬间冻住的冰雕,连呼吸都忘了。
苏晓更是吓得直接“嗷”了一嗓子,手机差点脱手飞出去!她脸色煞白,看着沈憬那如同实质般的冰冷目光扫过来,求生欲瞬间爆棚!
“憬……憬哥!我……我们就是……就是出来透透气!马上回去!马上!”她语无伦次地说完,根本不敢看林逸求救的眼神,像个受惊的兔子,拔腿就往回跑!速度快得惊人,瞬间消失在来时的黑暗小路上。
空旷的山坳里,只剩下林逸和沈憬。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更添几分死寂的寒意。林逸看着沈憬一步步走近,那无声的压迫感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胸口。他想后退,想解释,想逃跑,但双腿如同灌了铅,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巨大的恐惧和被抓包的心虚让他浑身发冷,尾巴炸毛炸得尾尖都在微微颤抖。
沈憬在他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他。月光下,沈憬冷峻的侧脸线条绷紧,他伸出手,却不是打骂,而是直接、强势地揽过林逸僵硬的腰,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膝弯——
下一秒,天旋地转!
林逸被沈憬打横抱了起来!
“啊!”林逸短促地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攥住了沈憬胸前的衣襟。他像只被拎住后颈的猫,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炸毛的耳朵和尾巴因为身体的悬空而显得更加无助和蓬松。
沈憬抱着他,转身,迈开长腿,一言不发地沿着来路往回走。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抱着林逸的手臂如同铁铸,没有丝毫摇晃。林逸缩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沈憬胸膛传来的、比平时更快的、压抑着某种情绪的心跳,以及那冰冷到几乎凝固的气息。
完了……林逸绝望地想。他闭上眼睛,把脸埋进沈憬的颈窝,试图逃避这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头顶炸开的猫耳朵蔫蔫地耷拉下来,紧贴着头发。身后那条炸得蓬松巨大的尾巴,也失去了支撑力,软软地垂落下来,尾尖无意识地、带着点后怕的颤抖,轻轻勾住了沈憬抱着他的那只手臂。
一路沉默。只有沈憬沉稳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凌晨山路上回荡。
***
回到307宿舍门口时,门口的地上静静地放着两个保温杯。沈憬看也没看,抱着林逸,用脚踢开门,走了进去。
宿舍里依旧一片寂静,周明的床帘紧闭,憬枭似乎也睡得很沉(或者假装睡得很沉)。沈憬径直走到自己的下铺,没有把林逸放回上铺,而是直接将他放在了**自己**的床铺上!
床垫因为突然增加的重量微微下陷。林逸被放下的瞬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坐起来,碧蓝的猫瞳因为紧张和羞耻而睁得溜圆,脸颊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透着红晕。他头顶的猫耳朵警惕地竖着,尾巴紧张地卷曲在身边。
沈憬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宿舍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身影轮廓,压迫感十足。
林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预料中的冰冷训斥或是更可怕的“惩罚”。他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指尖发白。
然而,预想中的风暴并没有降临。
沈憬只是沉默地弯腰,拿起门口那两个保温杯。他拧开其中一个盖子,一股香甜浓郁的草莓奶昔气息瞬间弥漫在小小的宿舍里。他将那杯还温热的草莓奶昔,不由分说地塞进了林逸冰凉僵硬的手里。
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熟悉的香甜气息钻入鼻腔。林逸愣住了,下意识地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又抬头看看沈憬那张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的冷脸。
这……这是干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就在林逸捧着奶昔不知所措时,沈憬已经拧开了另一个保温杯,里面是温热的牛奶。他自己喝了一口,动作随意,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这诡异的平静反而让林逸更加不安,甚至……有点憋屈?他鼓起勇气,决定“先发制人”——用一种他自以为很“勇敢”、实则带着点色厉内荏的调戏语气开口:
“哥哥……”林逸的声音带着点刚被吓到的微哑,却又故意拖长了调子,碧蓝的猫瞳在黑暗中闪烁着狡黠又紧张的光。他甚至微微歪了歪头,头顶的猫耳朵也跟着得意地抖了抖,仿佛刚才被抓包的不是他。
他晃了晃手里的草莓奶昔,嘴角勾起一个俏皮的弧度,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大半夜的,这么辛苦把我抱回来……”
“不来点……奖励吗?”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视线大胆地落在沈憬紧抿的薄唇上,声音又轻又软,像带着钩子,“比如……一个亲亲?”
话音落下,宿舍里安静得只剩下林逸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他紧张地舔了舔唇,尾巴却因为这句大胆的“调戏”而兴奋地、小幅度地在身后甩动了一下,尾尖轻轻扫过沈憬的床单。
他在赌。赌沈憬对他无可奈何的纵容,赌他对自己这“不怕死”调戏的反应。
沈憬端着牛奶杯的动作顿住了。
阴影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那落在林逸身上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加幽深,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翻涌着暗流。
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
就在林逸以为自己赌赢了,沈憬拿他没办法时——
沈憬动了。
他没有如林逸预想的那样俯身亲吻,而是将手中的牛奶杯随意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他猛地俯身,一只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精准地、牢牢地扣住了林逸身后那条因为兴奋而微微甩动的、蓬松尾巴的根部!
“!”林逸浑身剧震!一股强烈的、混合着酥麻和电流般的刺激感瞬间从尾巴根窜遍全身!他碧蓝的猫瞳猛地睁大,所有的调笑和得意瞬间僵在脸上,化为惊愕和羞耻!他下意识地想抽回尾巴,却被沈憬的大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沈憬的手掌滚烫,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绝对的掌控,指腹甚至恶劣地在那最敏感的根部软肉上,用力地揉捏了一下!
“唔……”林逸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身体瞬间软了下去,脸颊爆红!头顶的猫耳朵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直击要害的“惩罚”而剧烈地颤抖着,软软地贴伏下来。刚才还嚣张甩动的尾巴,此刻像被捏住了命门,彻底僵直,尾尖的绒毛都微微炸开。
沈憬俯身凑近,灼热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牛奶香,喷洒在林逸通红的耳廓上。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危险的、不容错辨的狎昵和警告,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进林逸的耳朵里:
“奖励?”
“林逸,”沈憬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深沉的掌控,“看来我平时……太纵容你了。”
“让你忘了……”
沈憬的薄唇几乎贴上了林逸滚烫的耳垂,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一字一句地宣告:
“**谁才是该被‘奖励’的那个。**”
他说话间,扣住尾巴根的手指,又带着惩罚意味地、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下。
“啊!”林逸浑身一颤,像过电般酥软,手里的草莓奶昔差点脱手!他碧蓝的猫瞳瞬间蒙上一层水汽,羞愤、刺激和一种被彻底拿捏的无力感交织在一起,让他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他再也不敢看沈憬的眼睛,只能死死咬着下唇,把通红的脸颊埋进膝盖里,头顶的耳朵彻底蔫成了两片小叶子。
沈憬看着怀里这只终于被“教训”得老实下来的小猫,眼底翻涌的暗色才稍稍平息。他松开了扣着尾巴根的手(林逸的尾巴立刻软软地垂落,尾尖还在微微颤抖),却没有离开,反而就着俯身的姿势,极其自然地拿过林逸手里那杯差点洒掉的草莓奶昔,塞回他手中。
“喝掉。”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然后,他直起身,拿起自己那杯温牛奶,靠在床头,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仿佛刚才那个扣着人尾巴根、在耳边说危险话语的人不是他。
林逸捧着温热的奶昔,缩在沈憬的床上,脸颊滚烫,心脏狂跳,尾巴根似乎还残留着被揉捏的触感和电流般的酥麻。他偷偷抬眼,看着沈憬在昏暗光线中冷峻的侧脸轮廓,小口啜饮着香甜的奶昔,心里那点“不怕他”的嚣张气焰被彻底碾碎,只剩下被绝对掌控后的羞耻和……一丝隐秘的、被“惩罚”后的奇异满足感。
他赌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但手里的草莓奶昔,似乎……格外的甜?
沈憬喝完牛奶,将杯子放下。他扯过自己的薄被,不由分说地盖在了缩成一团的林逸身上,连人带尾巴裹了个严实。
“睡觉。”沈憬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冽,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他自己也在林逸身边躺下,占据了床铺外侧的位置,长臂一伸,极其自然地将裹着被子、还捧着奶昔的林逸揽进怀里,禁锢在自己的领地和臂弯之间。
林逸僵硬了一下,但闻着沈憬身上熟悉的冷冽气息,感受着那不容抗拒的怀抱,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小口喝着奶昔,头顶的猫耳朵在沈憬的颈窝处无意识地蹭了蹭。身后那条被“教训”过的尾巴,也软软地垂着,尾尖小心翼翼地搭在了沈憬环抱着他的手臂上。
宿舍里重新归于寂静。只有林逸小口啜饮奶昔的细微声响,和两人交错的、渐渐平稳的呼吸声。
苏晓和憬枭的床铺方向,似乎传来极其细微的、压抑的抽气声(苏晓)和一声几不可闻的、充满敬意的“卧槽”(憬枭)。
林逸在沈憬怀里,喝完最后一口奶昔,困意终于袭来。在陷入沉睡的前一秒,他迷迷糊糊地想:下次……还是不要随便“调戏”冰山了……代价……有点大……特别是……尾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