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我 第60章 第 60 章

齐江一走，莫榆晚顿时泄了气。他埋头盯着自己发红的手腕，一句话也没有说。

程允桐已经缓过劲，他起身就朝莫榆晚走去。他脸上的焦急与烦心根本藏不住，“莫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莫榆晚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随后出声，“高娇死了……”似乎觉得嗓子干疼，他咽了口空气，“是被那个疯子折磨死的。”

程允桐眼里闪过一丝惊愕，“什……”他立即止声。他想到了最开始莫榆晚在齐江面前声嘶力竭的样子。

所以……齐江当着莫榆晚的面，杀了高娇。

程允桐看了眼莫榆晚的手腕，他上前揉了揉莫榆晚的脑袋，“已经没事了，别想太多，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没有做错什么，不要有心理负担。”

莫榆晚叹了口气，他转移了话题，“对不起，连累你了。”

“说什么呢。”程允桐见莫榆晚身旁还有一把木头椅子，便过去坐在他身边，“也不知道夏队他们那边怎么样。他们会找到我们吗?”

“会的。”莫榆晚语气变得坚定，“他们会来的。”

……

局里。商以卓把刘孟贤带到了会议室，夏哲成和周堂也跟着进来，一个怕商以卓做傻事，一个是明里害怕实习生出事，暗里怕商以卓做傻事。

商以卓压着火，问刘孟贤，“齐江在哪里?”

刘孟贤一愣，他别开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商以卓抬手把桌子拍的砰了一声，“我再问你一遍，齐江在哪儿?！你以为我在跟你过家家是吗?！我们两个警员都在他手上，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刘孟贤抿起嘴，“你们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为什么还要我参与这个案子?”他冷笑一声，“把我当傻子耍是吧……”他面目狰狞，他笑着看向商以卓，“不是想找莫榆晚吗，你直说啊。”

他一顿，“说不定你家莫榆晚现在正躺在齐江的床上，被.操得发抖啊……”

话没说完，他感觉脸上吃疼，甚至疼到没了知觉，只能靠嘴里感受那一股血腥味。

夏哲成和周堂都没想到，商以卓会动手。

见状，夏哲成和周堂立马拉住他。

刘孟贤淬了一口血沫，“继续打啊，来啊。”

商以卓吼道：“你他妈就是欠打！”话罢就想上去再给刘孟贤一拳。

夏哲成死死拽住他，“商以卓你干什么！！！”

周堂侧身就把刘孟贤拽了出去。

“你疯了商以卓？”夏哲成不解，他拍了拍商以卓的背，尔后拽住商以卓紧握的手，“你主动打人了你知不知道？！他就是故意激你的！这你都听不出来吗？！！！你的理智呢？！！！被狗吃了吗！！！”

商以卓握紧拳头， “他不该打吗？”

“你在说什么？”夏哲成摇了摇头，他不敢相信这句话是由这个差点就把纪律焊在心口上的人说出来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也清楚得很！不就是受处分吗？我接着就是了。”商以卓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夏哲成后撤一步，“你简直就是疯了。”

“这个位置是你靠命拼来的，你说不要不要了？你去看看还有谁这么年轻就做了刑侦一队的队长了！！！你就因为……”

夏哲成一顿。

骂着骂着，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商以卓，“他妈的……”

……

外面。

“行了周队，很感谢你这段时间费心思带我。”刘孟贤弯起嘴角，他似乎屏蔽了周堂脸上的怒气，他举起双手，手腕对靠在一起，“铐我吧。”

周堂咽了口空气，抬手握住腰间的银色手铐，但他的动作顿住了，他开口问：“你真参与杀人案了？”

“嗯。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刘孟贤的表情看起来云淡风轻，没有一丝一毫的压力，“我呢，对哪边都失望透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你也不要有压力，不要把我当做队员……”他的眼睛再次弯起，但说出的话，是那样的令人窒息。“毕竟我从头到尾，都不是一名警察。”

这句话其实很耐人寻味，这究竟是出于什么语气，什么心理……这句话的真意，似乎只有他自己知道。

……

莫榆晚打量了一下他刚才没有看到的地方。

这里确实是一个小房间，至于是哪儿的，他并不知道。不过……这里好像并没有监控。

程允桐拉了一下铁门，铁门只发出了哐哐的一声。

齐江把门锁了。

莫榆晚倒是不觉得奇怪，他继续观察着这里，同时对程允桐道：“他的戒备心很强，正常方式打不开这道门。”

言下之意，他们可以找其他方式来打开这扇门。

他走向程允桐，声音很轻，“你怎么不问我齐江为什么会这么跟我说话？”

程允桐摇了摇头，“我大概能猜到些，而且已经成这个局面，我想你也不想多说。”

莫榆晚弯了弯嘴角，可他不知道，他这个笑容没有一点感情。他开始解释，“我和他是高中同学，那个时候是……”莫榆晚顿了顿，“很好的朋友。”他转身朝刚才的铁链处走去，“不过已经不是了。”

程允桐抿了抿嘴，或许莫榆晚心里也是矛盾的。昔日要好的朋友成了那个会逼迫自己看凶杀过程的变态杀人狂。他知道越是这样，莫榆晚越是留恋过去，他也就越厌恶现在的齐江。

“好了，”程允桐出声，“不说这些。现在我们单靠夏队他们是没办法的，我们也需要自救。”

莫榆晚明白他的意思，他颔首，示意明白。

此后，二人无比冷静，他们在这里翻找着。半个小时不知不觉地就悄然流走，铁门再次传出声响。

莫榆晚同程允桐对视，立马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齐江端了两碗饭进来，一看都知道哪碗是程允桐的，哪碗是莫榆晚的。

莫榆晚的饭面上全是肉，各种各样的都有，一看就是精心准备了很久的。

排骨，肉片，肉丝……

可莫榆晚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突然就想到了高娇，是那个在手术刀下的高娇。

莫榆晚止不住地后退，“把碗拿开！”他的声音变得颤抖，这也是莫榆晚他自己都没能料到的。

程允桐立刻就懂了莫榆晚的反应。他站到莫榆晚身前，“他不能吃这个。”

程允桐知道自己没有资本和齐江吵，说不定一开口就会把他惹急了，所以他只能稳住齐江的情绪。

换句话说，他更像是个“劝和的中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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