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一家 第8章 第 8 章

夏季的尾声，对五条悟来说格外的残酷。

夏油杰在处理完一个又一个的任务后，总会找时间独自坐在高专的屋顶上，眺望着远方的天空。思考灰原雄的死，思考咒术师的意义，思考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

曾经坚定的意志在动摇。‘只有术师的世界。猴子么！我讨厌猴子。’

一次如往常一样普通的任务成了引发质变的关键。那是一个愚昧的村庄，夏油杰消灭了作乱的咒灵，却见到了村民虐待两名能看见咒灵的小女孩。

夏油杰越过了一直坚守的信念，术师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战，心中的挣扎与困惑烟消云散。‘猴子就不该存在，想要建设一个只有术师存在的世界。’

忙完任务的五条悟回到高专只得到一个高层下达的判决书，夏油杰执行死刑。

这条消息如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五条悟的心头。‘杰明明满口正论，怎么突然……’

不止五条悟，夜蛾作为他们的老师也觉得很突然，不懂夏油杰突然的变化。

五条悟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无法理解那个曾经满口正论、坚定信念的挚友，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选择。

“杰，你究竟在想什么？”五条悟低声自语。

新宿，解决了一个村庄的夏油杰，确定了前行的道路，整个人得到了升华。

家入硝子接到了夏油杰的联系，按时赴约。“这不是犯罪者么，先说下没有隐情吧？”

“呦，硝子。没有，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夏油杰淡淡地笑了笑。

家入硝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杰，你知道你的选择意味着什么吗？”

夏油杰点了点头。“我知道，并不指望所有人都理解。”

难得有了假期，还以为夏油杰是被谁陷害的家入硝子果断了联系五条悟。“杰在我这，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谈吧。”

五条悟放下手中的事务急忙赶到新宿。

“杰，到底怎么回事？”五条悟盯着远在另一个路口的夏油杰。

夏油杰轻轻地笑了笑，那双曾经充满热情的眼睛此刻却显得深邃而冷漠。“硝子和你说过了吧悟，创造只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

五条悟一愣，从未想过这样的话从夏油杰口中说出。“你不是正论的支持者么？杀光非术师根本不可能做到！”

“可以的，悟的话就可以。我已经定好了以后的目标，会为了我的大义行动。”夏油杰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五条悟怔怔地看着夏油杰，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夏油杰见过了挚友，转身背向而行，这一次算正式的告别了。

五条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想阻止却始终无法下手。“杰。”

夏油杰的脚步没有停顿，继续向前走去。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的背影渐行渐渐远，情绪低落的坐在一个无人的河边。

“不阻止他么？”夜蛾找到了五条悟。

五条悟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深邃而复杂。“阻止不了，我能拉住的只有想被拯救的人。”

仅靠个人强大是不行的，五条悟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想法。

放空思维停在原地，直到夜晚的凉风轻轻吹过，带走了五条悟身上的疲惫和沉重。

甚尔在外面游荡了一整天，夜幕降临时才回到了和五条悟、惠共同居住的地方。

“真稀奇~惠？这是在等我。”甚尔慵懒的声调响起。

这个待遇很少有，惠可不算待见甚尔这个亲生父亲，每日蹭饭超过五条悟的时间就要自己找食物，为了省事甚尔跟着五条悟的时间走。

惠抬头看向甚尔，默默地转身走进了厨房。

甚尔也不在意，脱下外套，随手扔在一旁。

不一会儿，惠端着饭菜走了出来，将饭菜放在了甚尔的面前。“吃饭。”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我是天与咒缚，简单的毒可干不掉我。”甚尔拿起筷子，开始享受晚餐，动作随意而自然，仿佛还有些期待惠动手。

这顿晚餐很丰盛，里面不止是肉类，还有甚尔爱吃的肝脏，比平时确定五条悟一起用餐的待遇还高。

饭后，惠收拾好碗筷，挡在了甚尔面前。

今天的五条悟格外不对劲，惠上前询问都没有回应。

惠的眼神坚定而认真，深深地看了甚尔一眼。“爸爸似乎有些不太对。”

当着甚尔的面被称为爸爸的只有五条悟，这个将甚尔角色代替彻底的六眼小鬼。

甚尔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惠。能让小孩都察觉的情绪，可能确实有些问题了。

记得五条悟哪个后辈出事时，那时候惠可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同。

“那你准备让我怎么做？惠。”甚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惠思考着。“我不知道，但我希望爸爸能像平时一样，而且报酬你已经收下了。”

甚尔随即轻笑一声，伸手揉乱了惠的头发。“原来不是乖乖崽，先说好我可不擅长安慰人这种事。”

惠点了点头，这个家里有三个人，惠没有办法就只有甚尔。

既然惠都这么请求了，甚尔走向五条悟的房间。

五条悟在床上团成一团，完全没了老子是最强的模样。

甚尔轻轻推开门，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打破了这份沉寂。

五条悟感知到了甚尔，依旧静静地躺着。思绪仍然停留在与夏油杰的对话中，那些曾经的欢笑、争论和理想……

“六眼小鬼，需要我帮你做什么？”甚尔的声音在房间里异常明显。

五条悟翻了个面，仰面抬头看着床边高大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五条悟的声音有些沙哑。

甚尔淡淡地瞥了五条悟一眼。“不会哭了吧？惠很担心，付了报酬让我安慰你。”

“哭？怎么可能。”五条悟也不计较称呼的问题了。甚尔和其他的人不一样，不是家臣，不是同期，不是……

叹了口气，五条悟讲诉了夏油杰叛逃的事，话语中充满了自己不理解的困惑，不明白为什么好友会突然改变立场，走向完全不同的道路。

“人的想法随时会变，那需要我帮你把那个咒灵使给抓回来吗？这次可以不收费。”甚尔难得大方一次，比起琢磨怎么劝解，绑人对甚尔来说更简单。

其实，甚尔理解不了六眼小鬼和咒灵使的感情，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外人，是死是活都行吧。对甚尔来说那都不叫事，就是同等的经历性格不同结论也会不一样，微小的变化都有概率影响最终结果。

五条悟摇了摇头。“不，这是我和杰之间的事情，我要亲自解决。”

“还是朋友？”甚尔问。

五条悟强调。“是挚友。”

甚尔摊摊手，表示无法理解。“那有什么变化~”

叛不叛逃都不影响关系，就像小孩子吵架。

甚尔的聆听让五条悟舒服很多，五条悟需要的不是一个答案，而是一个倾诉的对象。

当然倾诉对象也不是谁都能胜任的，起码是被最强的五条悟看入眼的。

夜渐深，房间内的灯光昏黄而柔和。五条悟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变得内敛。

甚尔见五条悟的情绪稳定下来，转身要走。

五条悟伸手将甚尔拽倒。

甚尔整个人被拽倒在床上，两人对视着。

“干什么六眼小鬼？”甚尔看着五条悟近在咫尺的脸。

五条悟压抑着眼中的疯狂。“既然来了，就留下来陪我吧。甚尔不是就擅长做这个。”

“哦？你确定？”甚尔眉头一挑。

五条悟点了点头，将甚尔拉得更近，两人的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甚尔一点都不敬业。”

唇边是五条悟青涩的吻。

“现在还能后悔。”甚尔声音低沉充满磁性，有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

五条悟没有退缩，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决心。“大叔，不会是不行吧？”

房内的灯光依旧昏黄，照在墙上的影子如实反映着战况的激烈。

五条悟并没有开启术式，只是想放纵一场。

甚尔身经百战，掌握着主动权，五条悟的眼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芒，仿佛沉浸在漩涡中无法自拔。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床上。甚尔缓缓睁开眼睛，旁边是五条悟安静的睡颜。

昨晚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但又那么真实。甚尔从未想过会和五条悟有这样的关系。

一个五条家的神子，一个禅院家的弃犬。

甚尔回想起昨晚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睛，那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

里面的情绪已经不知道冲着五条悟的挚友还是甚尔或者是其他什么。

这意味着甚尔的本能没错，六眼小鬼果然是个大麻烦。曾经在禅院家的记忆和情绪突然涌现，甚尔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内心的波动。

惠在外面等待了许久。“爸爸还好吗？”

甚尔转头看向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事，惠。准备点悟爱吃的东西，估计晚上才会醒。”

至于五条悟起来之后情绪是变得更好还是更坏，甚尔无法保证。

‘啊~之前偷的懒还要全数奉还。’甚尔在给五条悟收拾烂摊子还是等人醒了自己去处理的选项中摇摆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也不算特别渣。

换了身衣服，遮挡住满是抓痕的后背，拿着五条悟没上锁的手机，甚尔浏览着任务的信息。

还真是不少，归属五条悟负责的任务从前几天就开始累积了，难度没有低于一级的。

身上都是五条悟咒力残秽的甚尔吐出丑宝，根据距离划分任务路线。

甚尔马不停蹄的清任务时，在家中的五条悟睁开一片清明的眼。

昨晚的记忆浮现，五条悟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空位，那里已经没有了甚尔的身影。

“爸爸，醒了？”惠手里拿着已经热了一遍的食物。

五条悟接过，声音有些沙哑，“嗯，谢谢惠。甚尔去哪了？”

“拿着爸爸的手机出去了。”惠没有隐瞒。

五条悟低头吃着食物，心中却思绪万千，闪过了不少带着血色的想法。‘甚尔跑掉的话，就打断腿，关在屋里……’

完成了五条悟手机上的任务，甚尔一进家门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抬头看去，五条悟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甚尔以往占据的位置，那双六眼一眨不眨。“你跑哪去了？”

“当然是去处理你的烂摊子了，六眼小鬼。”甚尔直视着那双璀璨的蓝眼睛。

甚尔没有逃走，五条悟笑的很灿烂却直击要害。“如果再叫错我就扣钱了，甚尔。”

硝烟的气息仿佛从来没有存在。

“悟，满意了吧。”甚尔发现五条悟突然粘人起来，说话都要贴的很近。

五条悟理直气壮的使用起自己雇主的特权。“嗯，勉强算你合格。”

“什么？”甚尔歪头。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卧室。“深夜服务，姑且认为你值这个价。”

甚尔不语。

突兀，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让甚尔一激灵，五条悟的脸正对着甚尔。

甚尔瞬间紧绷起身体，却被五条悟轻轻地按住肩膀。“怎么了，甚尔？突然这么紧张。”

进化成大麻烦了，甚尔死鱼眼。

小剧场——自恋五条猫

“甚尔，我好看吗？”五条悟眨了眨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

甚尔避开五条悟的视线。“别突然凑这么近。”

“甚尔，你不看我，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看？”五条悟却不依不饶，凑得更近了些。

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这让甚尔有些哭笑不得。“好看。”

五条悟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甚尔有些后悔那个夜晚没有拒绝五条悟的邀请，顺水推舟了，现在这个情况让甚尔始料未及。

五条悟想要的不止是雇主，是更加深入紧密的关系。

甚尔可不想做一滩烂泥也要被圈住，失去自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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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