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同学看见了挚友的黑化进度条 第3章 第 3 章

五条悟：（持续地）盯——

哦哦哦，会动啊！这个东西，居然还是“活”的！

他歪着头看着夏油杰，苍蓝的猫眼亮晶晶的。

下课铃声在这时候响起来，夜蛾正道停下与五条悟关于家传术式的讨论，没有拖堂，让他们下课了。

五条悟勾住夏油杰的肩膀，准备一起去淋浴间洗个澡——因为打架时毫无顾忌地在地上滚来滚去，两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

夜蛾正道看着少年们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杰。”

“老师？”夏油杰礼貌地停住脚步，回头。

夜蛾正道面露一点无奈和为难，但还是说了：“你之前交上去的星浆体事件的任务报告，总监部还是不满意，你需要再重新提交一份。”

夏油杰皱眉，头顶上的数字又开始跃跃欲试地动起来。

又是那个事件……

这几天，他已经尽力不去想，不去回忆那天的任何一个细节，但记忆还是在每一个夜晚反扑上来，把他拉入噩梦的深渊。

他的心情糟糕，又很疲倦，实在不想再应付上面的高层了。

总监部的反复质询，对他来说是反复的精神折磨。

五条悟看着个位数从1变成3，再变成4，又掉回去，再涨上来，总是就是在21%到25%这个区间里快速摇摆，反复横跳。

哇，这个数字，是疯了吗？

五条悟对于任务报告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根本没在听夏油杰和夜蛾正道的对话，注意力全部在那个数字上，啧啧称奇中。

夜蛾正道说：“你知道的，他们希望你写得再详细一些。”

夏油杰头顶的数字停在了最高值25%上，他说：“老师，我不明白。”

“星浆体已经死了，天元大人的融合失败了，现在最重要的事难道不是想办法补救吗？一直纠结于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五条悟伸手又戳了夏油杰的头顶一下，指尖从数字上穿了过去，他吹了声口哨，附和道：“确实哦。”

他一向不怎么理解夏油杰对各种“意义”的追求，但这一次，他觉得他说得很对。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也已经尽力，完全没必要紧抓不放。

要不然，就根本不是为了复盘失败，而是有别的目的，想拿这事做些文章搞事情咯。五条悟一点儿也不怀疑这一点，这是那群烂橘子一直以来的基本操作嘛。

夜蛾正道也赞同夏油杰所说的，毕竟这次的失败大部分原因都不能怪在这两个孩子身上，但是……

“没办法，总监部是这样要求的。”

“让那群老头自己去写那又臭又长的任务报告啦，我们可是很忙的。”五条悟不由分说地推着夏油杰的肩离开了，“走了，杰。”

高专的澡堂里。

热水上方兜头浇下，夏油杰摘掉耳钉，解开了丸子头，黑发柔顺地垂在肩膀上，被水浸得湿漉漉的。

他微微低下头，眼睫也低垂着，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半空中某一点上，狭长的眼眸中晦暗一片，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五条悟从旁边探头过来，看了眼他的头顶。

夏油杰：25%

水流穿过了数字，那个数字完全没有被打湿，并且仍然□□地戳在夏油杰的脑袋上方屹立不倒。

五条悟露出不明觉厉的神情。

“杰，你在发什么呆啦。”他看夏油杰愣在那里出神的样子。

夏油杰转过脸，对上五条悟的目光，仍然是今日份熟悉的上下打量的视线。

“……”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和五条悟一起淋浴，高专的浴室是公共的，他们每次打完架都一起冲凉，但本来各洗各的，这很正常，被这么直勾勾不错眼地盯着看还是第一次，这很不正常。

夏油杰有些不自在：“悟，别再闹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他回过神，拿起洗发露倒出一些往头发上抹，指尖充斥着白色的泡沫。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洗头时也完全没受影响的数字，口吻忽然变得神秘：“杰，你相信六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吗？”

“……本来不就是这样吗？”夏油杰莫名其妙，“六眼信息收集的能力是最强的。”

夏油杰伸出一只手，强行把五条悟推回原位。

“快点洗，不要浪费水。”

“小气鬼。”五条悟心想老子可是发现了一个你的大秘密耶，他满不在乎道，“看看怎么啦？老子和你都一起洗过多少次澡了？”

夏油杰：“……”

在六眼的注视下，一切都仿佛无所遁形。

“……”五条悟发现了什么，新奇道，“哇哦，杰，你是害羞了吗？”

他指着夏油杰的耳根处，那里的皮肤较之几秒之前很明显地变红了一些。

“可恶，是浴室里太热了！”夏油杰死不承认，反手撩了五条悟一脸水。

“……！”五条悟挑眉，“哇，刚才在操场上还没打够吗？”

他抓起花洒，悍然反击：“看招，水枪！”

“……”

等两个少年走出浴室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澡堂的地面上汪着一层水，是胡闹过的证据。夏油杰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踩过地上的水。

可恶。悟这家伙实在是精力旺盛，今天未免兴奋过头了，一天之内打了两架，夏油杰的体力被消耗，但心情比之前轻松了一些。

拜五条悟所赐，因为他的捣乱，他短暂地把那些困扰着他的事情清除出了脑子。

“你这家伙……我耳朵里都进水了。”

“哈，你以为老子不是一样的吗？”五条悟指指自己的耳朵，也拿着一条干净毛巾擦着，他的手法粗暴很多，一头白色的短发被弄得乱糟糟的。

“知道会这样就不要乱挑衅撩架啊。”

“哦。”五条悟无辜道，“你跟老子打架不开心吗？”

“……”夏油杰沉默了下，说不出开心，但更说不出不开心。

他们在食堂里吃过晚饭，又一起回了宿舍，两人的寝室就靠在一起，只是隔一道墙的关系，夏油杰拿钥匙开门，照例说了句：“晚安，悟。”

五条悟插着兜靠在旁边，完全没准备往自己的寝室走的样子：“就这样？”

“不打游戏吗？”五条悟指责道，“之前不是说好的吗？游戏卡带都买好了诶，杰，在你那里吧。”

是这样没错……但夏油杰说：“对不起，悟，改天吧。”

五条悟撇了撇嘴，看着夏油杰转身进了寝室，抓住最后的机会看了看他的头顶。

夏油杰：23%

刚才在浴室里打起来之后就没观察，到了食堂再回来这一路上，那个数字也有偶尔变动几下，但最终还是停留在23%上。

五条悟到现在也没搞懂这个数字变化的规律是什么，他提出今天打游戏的提议，也不是对游戏感兴趣——拜托，现在对他而言，这个数字当然比游戏有趣多了。

他还想多观察那个神秘的数字一会儿，所以找出个借口，想继续和夏油杰待在同一空间内。

然而夏油杰拒绝了他。

嘁。

无情的家伙。

五条悟只好回了自己的寝室，他自己打了会儿单机游戏，越打越无聊，最后完全心不在焉了。

一个人玩，果然没有和杰一起好玩。

五条悟百无聊赖地退出游戏，往自己的单人床上一躺，但没准备睡觉，他一只手臂枕在脑后，两条大长腿交叉着，轻轻松松就占满了整张床。

他认真分析起夏油杰头上的奇怪数字来。

那不只是一个数字，数字后面还跟着百分比的符号。

嗯～五条悟摸摸下巴，一般来说，百分比会用来表示什么？

市场份额？股票涨幅？手机电量？

五条悟：“……”

好像都不是吧？

他都已经领悟了反转术式和虚式「茈」，然而这个世界上还有最强弄不明白的事。

“可恶。”他情不自禁低声嘀咕了一句，“杰头上的那个到底是什么……”

【滴。】

突然，一声机械的电子音响了起来，回复了他的问题。

【咒回世界主要人物：夏油杰，目前黑化进度：23%】

五条悟一支愣坐了起来。

“谁在说话？”

苍蓝双眸将整个房间扫描了一遍，什么也没有，这世界上还会有无敌的六眼捕捉不到的存在吗？

他可是连那个其他人都看不见的奇怪数字都能看见耶。

那道机械电子音有求必应道：【五条君，你好，初次见面，你已经绑定世界线修正系统，我是负责这个世界线的企划的系统001号。】

哦豁，系统？

五条悟立刻就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这个设定，非常入戏地追问：“这个世界线？所以还存在别的世界咯？企划又是指什么？不会是让老子成为魔法少女拯救世界吧？老子是咒术师，本来就已经在打咒灵拯救世界了哦。”

系统001号：【……】

系统001号从头道来：【五条君，你知道的吧，就像剧情游戏的游戏人物在不同的关键节点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就会打出不同的结局一样，你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只是无数平行世界线中的一条分支。】

“啊，老子知道。”

见他如此配合，系统001号继续道：【由于初代世界线结局过于悲剧，大量的悲伤、愤怒、怨念等负面情绪的堆积，导致我们世界线修正系统诞生了。】

五条悟吐槽：“哇哦，听起来你们和咒灵差不多嘛，都是负面情绪的产物，啊，姑且问一句，老子可以祓除你吗？老子的挚友最近损失了好几个咒灵，非常需要补充新的。”

系统001号：【……】

系统001号尽力保持着礼貌：【五条君，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好吧。”五条悟遗憾道。

系统001号继续介绍：【……我们的目标就是修正世界线，让大家获得幸福的结局，在研究讨论之下，我们发现只要修正其中两个人物的结局，其他人物的悲剧也自然不会发生。】

【我们的企划——“挚友拯救计划”，是覆盖全世界线的SSS级企划，目的就是让五条悟和夏油杰获得幸福。】

【目前，人物夏油杰的黑化进度条已对您开放可见权限。】

【你的挚友夏油君当前黑化进度为23%，请尽力改变世界线，阻止他的黑化，打出HE结局。】

五条悟：“……”

什么？黑化？谁？夏油杰？？？

开什么玩笑。

“你说那个满口正论的优等生按照原世界线的发展会黑化？”五条悟一脸的“你在扯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