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因为革职上交的文件中有一份是关于自己的不死军团计划,计划的核心是与谢野晶子。
全篇医学理论,看不懂的公式,专业词汇。最终长篇的废话浓缩成一句话。
[与谢野晶子,已经因为应激反应无法使用异能力了。]
但森鸥外本人可不记得自己有写过这样的文件。
这份文件也只是一个给高层的台阶,与谢野晶子到底有没有失去使用异能力的能力,大家心里都清楚。
说到底在场的几个人都已经被划入福地樱痴的派系了,现在割地赔偿条款谈的快心脏病突发,吐血身亡的高层觉得只要不去国外怎样都好。
森鸥外看着与谢野晶子和穿着背带裤的五条清,头上的长呆毛跳了跳。
五条清敏锐地看了过去,“你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东西,森先生。”
森鸥外接过爱丽丝收拾好的行李箱,“清君还是穿着小裙子更可爱啊。”
五条清自信一笑,拿出一份信封包装的东西递给与谢野晶子。
与谢野晶子有些疑惑的接了过来,打开来发现是当时带着五条清偷跑出去是拍的照片。
“是爱丽丝姐姐帮我洗出来了。”五条清微笑。
彩色的光晕在夜空中起舞,像柔软绵长的丝绸,又像是燃烧着的火光。
照片的主体却不是美如幻境的极光。
而是一株生长在坚硬土质之上的小雏菊,它□□的生存在这片不毛之地。
在这份绽放的生命力之前,连极光都变成了衬托。
比起常暗岛常见的极光,它更像是一个奇迹。
也是这一朵雏菊,让与谢野晶子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连这样的环境下都能有新生命的萌发,而战争,永远都在失去生命。
与谢野晶子在感慨生命的易逝,森鸥外却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朵花。
常暗岛的地质,百分百不可能会有植物成长。
就算有植物,也不该是需要充足阳光的雏菊。
那只能是人为带上来的了,但这个新鲜程度。
要知道一切不是战需的物品都是不予报销。
森鸥外翻着自己的小金库。
而后一脸怨气的看向了还在卖萌的五条清。
尽管背后阴风阵阵,五条清毅巍然不动。
感谢,吃了吗,这个神奇的组织。
……
尽管小金库被砍了一刀,但生活还得继续。森鸥外按着滴血的钱包,安慰自己钻石还是打磨成功了,就是成功的有些不正常了。
五条清坐在船头,看向越来越远的岛屿。
极美的极光下,血液与硝烟交织的战场。
而在玩家的视角里,这个岛就像是飘着毒气像素的黑色蛋糕,顶上的极光就像是一个笼罩着真实的美丽谎言。
她冷静,美丽,吸引着人上岛,任由他们追逐雄鹿,瓜分权柄与利益。
最后又冷漠的看着失败者退场。
霓虹野心勃勃,带着占据世界主人之一的地位而来,现在却如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出战场,不如说,根本不需要赶,霓虹就已经落荒而逃了。
以比原本世界线更加迫不及待,更惨烈的姿态。
但追逐还在继续,不过是剩下几个异能大国的事情了。
五条清手里拿着小花胸针,视野里一片模糊,只能看见颜色混杂在一起,但摸起来又是充满细节。
就像那个和其他甲乙丙丁毫无区别的青年,只带着军绿色和白色的极简色彩,但他一开口就能让五条清知道。
原来是他。
“是立原先生送的胸针啊。”与谢野晶子在旁边看着,“不管看几次都那么漂亮,这还是跟你第一次的见面礼,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
五条清不可置否,他看向小怪物领口位置的蝴蝶发夹,金属制的蝴蝶展翅欲飞,仿佛是休息够马上要展开新一段的旅程。
被唤为奇迹的蝴蝶熬过了寒冬,即将迎来春天。
嗯,比起第一面就被送礼物,对方还是更喜欢能够让他更加深思熟虑的人吧。
……
横滨机场。
与谢野晶子提着手提包和小箱子走在后面,看见阳光的时候还有点恍惚。
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仿佛离她很远了。
想起活在记忆中那个穿着小裙子的萌萌萝莉,又看着现在坐在行李箱上的可爱正太。
她不由得轻笑,连清都发生了究极进化。
五条清仗着自己年龄小,不愿意自己走路,也不想被森鸥外这个bt抱着,就坐在森鸥外的特大号行李箱上。
漂亮的孩子总能吸引大人的目光,更何况是坐在行李箱上的大可爱。
两条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乱晃,银白色短发乱翘,湛蓝色的眼睛靠着自然光熠熠生辉。
每个人路过的时候都要看几眼,然后得到一个讨喜的微笑。
让原本得到战败消息的霓虹人心情好了几分。
年纪轻轻儿女双全的英雄父亲森鸥外承受了大部分羡慕的目光。
目标明确的森鸥外拖家带口地走着。
在路过一家甜品店时,五条清也目标明确地跑下行李箱,快的不像一个眼睛不好的人。
与谢野晶子不放心,跟着跑了进去。
森鸥外在“儿女”都跑光后,在路人疑惑的目光下也不得不走了进去。
对面的街道上,一个身影停了下来,钴蓝色的眼睛向对面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自己刚才看到的身影。
……
一年后。
横滨到达了夏季最炎热的时候,商场里的模特都换上了清凉的夏装。
在一楼儿童服装店里,销售小姐姐都围在一起,手里有人拿零食,有人拿牛奶,有人拿玩具。
被围在中间的五条清拿着一根冰棒舔着。
“好可爱!”一位小姐姐扯着旁边的人摇,“伸舌头了,好像一只小猫啊。”
“眼睛眯起来了,更像了!”旁边的人也很激动,手里也拿着一根冰棒哄着让五条清舔一口。
“宝宝还眼睛不好,好可怜。”一位感性的女士吸了吸鼻涕,抹了把眼泪。
对于凑到面前的两股冷气,五条清衡量了一下,朝闻着更甜的那一边舔了过去。
“他舔我的了,好乖啊。”小姐姐心都要化了。
五条清:爷就是那么受欢迎。(耶)
她们在店门口捡到这个孩子的,一个人站在门口三分钟,被路过的人塞了无数东西,看他实在拿不下了,店里的小姐姐就请他进去坐坐。
一问三不知,就说在等爸爸。
要是自家留着大鼻涕的傻弟弟说这话,小姐姐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
但是宝宝有什么错呢?宝宝只是不知道而已。
宝宝还看不清,拉着衣角小心翼翼走路的样子萌倒了一大片小姐姐。
〖啊~好想亲!〗一众小姐姐心里尖叫。
这时,一位穿着日常武士服的男性路过。
一位小姐姐不经意间看到。
蓝眼,银发,成年男性。
又看了眼五条清。
蓝眼,银发,等爸爸。
小姐姐当即踩着恨天高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高跟鞋踩的哒哒响。
福泽谕吉正打算去商场对面去等自己的委托人。
对面有一家酒店开业,到场的剪彩人有不少都是大人物,有人委托他保护。
而穿过商场能节省不少时间。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股杀伐之气从背后冒出,伴随着一阵阵急促的打击声。
杀手?抢劫?还是意外?
福泽谕吉手已经摸上刀柄,肌肉紧绷。
然后被拉的一个趔趄。
“你这个父亲怎么能那么粗心,把孩子一个人留在这里!”女声带着强烈的指责。“还打算视而不见吗?”
“这是抛弃,这是违法的!”
“眼睛有问题就活该被抛弃吗?这么可爱的孩子,他还有未来!”
福泽谕吉听到第一句话就开始懵逼,父,父亲?
听到后面劈头盖脸的指责,脑子就更转不过弯了。
直到他被拉到了一个配色和他很像的孩子面前。
他才明白这只是个误会。
“不,其实我……”福泽谕吉急忙解释。
女人看他的眼神充满失望,“你居然不想承认。”
她指着五条清的脸,“你怎么忍心!”
五条清刚开始听到声音还以为森鸥外来了,想想离自己跑开也没多少时间吧,而且他不是自己有计划吗?
之后发现是一只不认识的动物。
但这不重要。
这是来付钱的倒霉蛋。
雾气迅速在眼睛里升起,积满后迅速落下,伴着哽咽的语气,“爸爸,你不要清清了吗?”
福泽谕吉登时愣在了原地,否定的话是怎样也说不出来了。
接受在场女人利箭一样的目光,又听她们说这个孩子看不清,可能是认错了。
看着五条清小小的身子,福泽谕吉的目光软了下来。
“抱歉。”福泽谕吉主动走过去牵住五条清的手,“之前没有注意,不会再让你走丢了。”
〖唉?〗
五条清感受着手中的温暖,舔了口冰棒。
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呢,明明身上血腥味那么重。
再试试。
“父亲,你说要帮我买衣服,又把东西忘在家里,才让我等在这里的。”五条清开始胡扯,手也开始随便指。
一件森鸥外看到价格就会心惊肉跳的衣服。
福泽谕吉知道孩子看不清,只当是孩子随便指的。
但就算这样,他也不想让孩子失望。
见那身衣服适合,他让服务员按照五条清的尺码包起来,随意拿出卡。
这里面都是之前委托和当杀手时赚的钱,他本人平日花费并不高,也不关心。
服务员看他出手那么阔绰,明白也许是自己误会了。
也许这只是一位粗心的父亲。(被金钱迷惑.jpg)
小姐姐们恋恋不舍的送走了幼崽,福泽谕吉却牵着小孩犯了难。
工作地点并不适合带着那么小的孩子去,更何况看不清的孩子一定需要大人的看护。
但酒店和警局是两个方向,这个时候送这个孩子去警局的话,他的工作就来不及了。
福泽谕吉没有思考多久,他就决定带着孩子去警局。
“你叫什么名字。”福泽谕吉走在路上,尽量软下语气,但还是很严肃。
“我叫福地清。”
福地清?福泽谕吉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想起了自己的好友在战场回来后说的话。
“那个孩子和你长的很像啊,第一眼我还以为是你背着我偷偷生了个闺女。”
“不过后来发现是个小子,长的很精致啊。”
“那孩子现在是我的义子,就在横滨,他眼睛有点毛病,寻常手段无法矫正和医治 ,如果你未来碰见了,就帮忙照看一下吧。”
对好友的行为,波澜不惊如福泽谕吉都有一瞬间的吐槽**。
居然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虽然是为了保护这个孩子,但是给了人家姓,又抛给别人养的行为真的很不负责任。〗
福泽谕吉低头看着乖乖舔着冰棒的幼童,对方优秀的外表优势让他明知对方是个大杀器,刚刚还对他撒谎,也不由自主的先低了气势。
按理来说,对方应该是有人养着的。
……
无不良引导,与谢野晶子和立原春蝉就是友谊。
本来是想写森狐狸的尾巴和身体等长,突然觉的他就异常像松鼠了。
他有时候喜欢把手术刀藏在尾巴里(尾巴里藏了很多东西),喜欢把事情想的很复杂,但总是不能与玩家搭上线。
在主角视角里,大部分人都是无法被观测(看清),只有极个别特殊人物以动物的形式出现。
但是在正常人眼中,大家都是人的形态,主角是知道的,但是他无所谓,因为对于他来说,无论他是否为玩家,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都没有意义的。
就像是离开家,出去后第一次住的酒店,会因为里面的一些设施而感到新奇,会去体验和玩耍,但是他不会因此而停留。
与谢野晶子本来应该奔溃被关进特殊监狱,但是我不愿意看到人家小姑娘进去。
立原春蝉是个很好的人,他有学识,温柔,又不失勇气,他就像一股坚韧的藤蔓,掩藏在繁叶之下又支撑起整面绿荫。
我不希望他成为将与谢野晶子推下悬崖的最后一把力,他仍然死去了,但是他将与谢野晶子拉回来了,与谢野晶子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她仍然沾满着看不见的血液,但是有人护住她,他说着你是正确的,你的信念,思想,做法乃至你的存在都是正确,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劝慰:你没有错,my little butterfly。
跟主角这个一边说着你没有错,一边推着人家去亲手沾血的混乱乐子人完全不一样。
主角想试试这么做能养出什么东西,但立原春蝉为这份转变带去了不一样的变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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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儿女双全森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