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中央是你 第2章 那你舍得吗

考了两天，每天都考到晚上，周今安可谓是精疲力尽，最后一场结束卷子被收走后疲惫感涌了上来，她倒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当大部分人都离开后她站起来去讲台拿走书包下楼了。

周今安拿出手机看了看，谢琼发信息说有急事先走了，她回了句好。

一抬眼看到了叶书禾，她不知道在看着哪里，而身旁没有陈洛。

“叶书禾。”她的名字在舌尖滚了一圈还是叫出来了。

叶书禾看过来似乎有些疑惑，周今安看透叶书禾的想法“考的太累了，结束之后在桌子上趴了一下才走的”往常急性子的周今安都会在考试结束后立马冲出教室，也难怪叶书禾疑惑。

“陈洛呢。”

“有事走了。”叶书禾往校门口走。

“那你怎么没走呀。”周今安贱兮兮的站在旁边将身子凑近叶书禾。

周今安没有听到回答，她也没想过会听到。

叶书禾拿出车钥匙，看着一堆的钥匙扣却似乎没有看到曾经车钥匙上唯一的钥匙扣。

“海绵宝宝呢。”周今安有点难过，曾经叶书禾车钥匙上只挂了一个海绵宝宝的钥匙扣，而派大星的，到现在都还挂在周今安的家钥匙上。

她好像沉默了一会。

“在铅笔盒里。”

“为什么？”周今安不理解为什么她连这个都要收起来，是她真的不想要她了，还是她周今安的爱拿不出手。

“摔坏了，链子和亚克力连接的环摔碎了，扣不上。”叶书禾好像一直都很平静，很冷静，没有情绪波动的样子，但周今安知道，叶书禾其实情绪很多，也会因为小事烦躁，也会因为小事在那里哭。

周今安遗憾，海绵宝宝这个钥匙扣看得出来叶书禾很喜欢：“坏了啊，那再买一个吧。”

叶书禾坐上车插上钥匙，钥匙扣相撞的噼啪声周今安和叶书禾都挺喜欢的。

周今安的车就停在旁边，她的车钥匙没有钥匙扣，没来得及买，就连这辆车子也是新的。

电动车退出来，叶书禾停在一旁，在等周今安，见她也开出来后叶书禾便往前开了。

周今安也立马跟上。

夹杂着风声，她听到了叶书禾的声音。

“再也不一样了。”

叶书禾拐弯后周今安依旧直行，她路上都在想，她在想现在到底怎么办，她在想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也在想叶书禾的那句不一样了是什么意思，她好像看不透叶书禾了。

两人约好明天早上画室，叶书禾到的比较晚但周今安早就料到了给她留了位子。

周今安对于素描似乎有些天赋，她小时候上过一年的素描兴趣班但是并不正规，教的很多也是错误的，但是现在的周今安却能在独立的情况下画完几何的组合且色块清晰干净。

但就这样还是不够的，叶书禾是画室第一，周今安目前依旧是倒数。

“今天一天，我都泡画室里。”周今安看着自己在新手中领先的画立下誓言。

“我要当画室第二！”

身旁不禁有人问“为什么不当第一，你很有天赋。”

她抿唇笑笑小声说“输给别人我不接受，但那个人是叶书禾的话，我甘拜下风。”

叶书禾也是天赋型选手，从一开始就比同期人要突出，并且有天赋还努力，也难怪周今安愿意甘拜下风。

那一天叶书禾和周今安在画室呆了一天，而周日周今安只有下午去了画室，晚上还有晚自习，别把自己养死了。

周今安背着画板回家。

“我回来了。”周今安虽然有些许的疲惫，但她似乎挺开心的。

“快点来吃饭，等会就要去上晚自习了吧。”周今安的母亲陈女士端着菜出来招呼周今安吃饭。

周今安为了画画把舞蹈机构的课程先停掉了，但这不妨碍她还会去排练。

周一的早晨，阳光洒进教室，周今安趴在桌子上本想趁着还有五分钟睡一会，但四周忽然更吵了。

“出成绩啦！”陈洛说完大家纷纷去掏桌肚的手机，周今安勉强起身嘴里还有呜咽声。

她登陆查分系统看了看。

语文137，英语135，作文只是正常扣分，但是数学堪堪上三位数，至于其他六科正常发挥，但是文比理好点。

“今安你考多少”黄卉之想凑过来看看。

周今安将手机甩给她“我就这破水平反正到时候分班我选文，物化生我一辈子的仇人。”

“我到时候也要选文，理科我就数学能看。”黄卉之边说边接过她的手机看了她的成绩。

“你小子语文直逼140！”黄卉之一下子站起来连带椅子都往后退发出滋啦的刺耳的声音，大部分人都看过来。

“书禾你考多少。”陈洛注意到进教室的叶书禾，周今安看过去用口型说“我的语文赢了。” 查分系统可以看到单科成绩和总成绩的班排名和段排名，语文成绩后面的排名明晃晃的都是1。

叶书禾放下书包不急不躁的开口“你数学又没考好吧，还有，英语我赢了。”

她自然不会生气，因为她的语文也排在第二，还是周今安教的方法。

周今安也不恼，她当然愿意看到叶书禾越来越好，就是现在可能没法求她包养自己了，初中说的最多的莫过于让对方未来发大财然后包养自己。

而某人放下了手机“合着和我抢第一的是你俩是吧。”黄卉之在此之前语文英语是班级第一和年段第一。

大家嬉笑时铃声响了。

这个氛围，周今安挺喜欢的，似乎也没那么困了。

刚一下课周今安就被叫去办公室，周今安也猜到了估计是因为成绩。

“今安啊，你过来。”班主任挺年轻的，姓季。

“老师，你找我。”

季老师翻了翻单子，看向周今安“你成绩总体是不错，你分班应该会选文吧，但是你的数学没得选，老师认为你的数学还能往上走 “季老师声音很温柔平静听得让人很舒服，并不会厌烦老师都有的啰嗦和教诲。

“我会选文，我以后也会好好学数学的。”周今安以为老师会放她走，但季老师只是看了看单子又看了看她，然后放下成绩单出声询问“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转学吗。”

外面的风掠起窗帘，将微风送入，办公室里目前也没有别的老师。

周今安下一节课上了一半才回去，她悄咪咪的从后门溜进来被语文老师老胡抓包，但是鉴于月考语文成绩不错老胡也没有怪罪，只是调侃她们谈了半节课，然后拿起了她的试卷，开始朗读她扣了五分的作文。

而叶书禾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周今安，她还是想知道的，是什么事情能让少言的老季和一个学生聊半节课，而什么事情能让进办公室前嘴角含笑的周今安，回来后沉默，她清楚老季不是会骂学生的人，更何况是一个成绩不错的插班生。

一下课周今安便没了人影，叶书禾懵了一下，然后同学告诉叶书禾，季老师找她，她沉默了一会然后去了办公室。

而周今安其实只是尿急罢了。

叶书禾找到老师，季老师见她来了也很熟络“你这一次考的不错，英语考了第一，数学124，语文129”

她见老师说完便开口。

“季老师，刚才您和周今安谈了什么？”叶书禾说到最后明显底气不足。

季老师抿唇笑笑“我知道你和今安认识，但我不知道你们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问今安她也只是说你们初中一个班而已。”

见她怔愣季老师补充“我问今安为什么转学但她只是说立高太严，太压抑什么的，但我认为不是，他对外宣称严格，但是立高只有一些人才知道，粟立高中，就是有钱就能上，很多有钱成绩不好的人都在里面，也包括品行不端的人。”

叶书禾想起了五个月前的新闻，立高学生抑郁跳楼，照片很糊，那个女孩头发和身材与周今安相似，她当时确实被吓住了。

“小禾，你看这个新闻。”说话的是叶书禾的母亲黄女士把手机递过去，叶书禾瞥了一眼漫不经心的问是什么。

黄女士念出标题“粟立高中…”

叶书禾听到学校的名字先是一愣问然后呢。

“高一学生抑郁跳楼，疑似遭遇霸凌，天呐，立高的风评一直两极分化，大部分都说好，但也有小部分的人说里面极乱，还好当初没让你去立高。”

黄女士好像想起来什么“今安是不是在立高来着。”此时的叶书禾跑进房间关上门。

手指有些颤抖的拨通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了两声那边便接起了，但是电话一通叶书禾也不知道说什么。

“叶书禾？”是周今安先开口的，叶书禾听她叫了自己，她慌乱的挂断电话。

手机信息响起，是周今安。

周今安的备注被她从外号“今日平安”改成了她的大名，周今安。

周今安：？

禾苗：我看到新闻了。

周今安：看到就好了，不要打听。

叶书禾看她这么说有些不服气。

禾苗：什么意思。

周今安：鹤高怎么样，你现在怎么样。

叶书禾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话题转变这么快但还是说了近况，两个人就这么断断续续的重新联系起来了。

但是她好像没怎么提起她怎么样，如果她过的不好，那么她是不是从那天起，就想转学了，如果她过的好又为什么转学？

“书禾？”季老师见她走神出声询问。

叶书禾回神“老师，我好像也不知道周今安在立高是怎么过的。”

“没关系，你回去吧，要上课了。”季老师安慰她。

叶书禾回到教室看到了周今安在吃面包，应该是刚去过小卖部。

周今安在最后一排当然一眼就看到了从后门进来的叶书禾她立马笑吟吟的叫她的名字。

“叶书禾。”

这一声的叶书禾似乎拉回到那声沉默的电话，以及她自己慌乱挂断电话的心情。

“周今安…”叶书禾刚叫出名字上课铃就打响了，她沉默了一会“下课我有话说。”

那一节课叶书禾一直在想周今安过的是什么生活，她有没有受欺负，她的舍友怎么样，人坏不坏，对她好不好。

一下课周今安走到走廊等她，看着叶书禾走向自己她笑了笑，但很快就该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转学。“叶书禾趴在栏杆上看着周今安的笑容凝固自己难以抑制住嘴角也笑了。

“怎么你也问我，季老师也问我，能为什么，太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懒的要死，在立高早上起得早睡的晚。”周今安一脸风轻云淡“你看我寒假路演都没有，因为我寒假把觉睡回来了哈哈哈哈。”

叶书禾转身靠在栏杆上“那逃课的人多吗。”

她沉默了一会点点头“挺多的，一个班五十个人逃一半，你看我意志力多好，夸夸我呗。”

周今安把碎发别到耳后，这是她撒谎的时候会做的动作。

“周今安，你撒谎。”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久到叶书禾认为问不出什么准备离开时周今安拉住她。

“立高…想让我回去。”

思绪回到和季老师的谈话。

“为什么转学。”

“老师，就是学校太严格了我身体吃不消。”

季老师沉默了一会“立高那边想让你回去。”

周今安嗤笑一声心里想的是没她平均分肯定更不能看了，但嘴里却说“真的吗，但是我感觉鹤高挺好的不想回去，老师你帮我拒绝了吧。”她佯装震惊。

“立高没有联系你吗，包括…老师同学？”

周今安摇头，能联系上才怪，周今安把他们全拉黑了，还拿家里人的手机把他们也拉黑了。

微风吹过二人，拂过鬓角的碎发，周今安听到了叶书禾的声音。

“那你想回去吗”叶书禾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期待听到她的回答却也怕回答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

“当然不啦，我都和你一个班了，为什么要回去”周今安笑眯眯的问“我要是回去的话，那你舍得吗。”

结果如周今安预料的一样，叶书禾没有回答。

“你应该是不舍得的吧”阳光照耀在周今安的脸上，她看着叶书禾露出这几天来最诚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