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塔驻守日记 第16章 第 16 章

里尔莱特的每一次攻击强大而锋利，造就梦境世界一番天崩地裂的场景，奔着置我于死地抹杀我的意志而去，可是被我轻松化解。

梦境世界是一个操控一切的自由天堂，是她的，也是我的。

夏提·艾蒙还不能操控梦境，明知道她的意识没有深陷，哪怕在梦境世界死亡不会遭受意识重创，我仍旧护着她，若是有万一呢？

在第142次向我发起攻击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里尔莱特突然收手，盯着我身后的夏提·艾蒙，随后猛然蹲下。

意识谈不上累不累，她的行为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把夏提·艾蒙完全藏在身后，问：“为什么停手？”

四面八方随着我提问而来的是无数张巨大的嘴唇，瞬息之间发出尖锐的爆鸣，女人痛苦的尖叫声震破耳膜。

我们感受不到痛苦，在巨大的声响中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等反应过来，意识被弹出，看来在梦境水晶的操控权上，她拥有更高权限。

夏提·艾蒙第一时间跑上楼，甚至光着脚，哒哒的作响，我赶紧抱她到床上用一旁的毛毯子裹紧。

“怎么回事？”夏提·艾蒙问。

“梦境水晶是里尔莱特的核心炼化，她的操控权限更高。”

“不是这个，”夏提·艾蒙急的摇头，“是她们究竟怎么回事？梦境水晶形成的是自身的意识，如果她是里尔莱特，不可能拥有薇尔拉的模样。”

我点头，“我也好奇，如果她是薇尔拉，她不可能存在于水晶里，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们没能思考出一个所以然，便从已知的信息里边找寻，比如她突然排斥我们的原因是什么。

经由我的判断，认为薇迪妮是崩溃了。

暂时无法搞清楚她的身份，我和夏提·艾蒙一致决定先称呼她为薇迪妮。

崩溃的缘故不知道，梦境世界反映的是操纵者本身，我的梦境一片空白，夏提·艾蒙的梦境美妙无比，皆是根据自身情况反映。

那薇迪妮呢？她的梦境应该是什么样？和我一样的一片空白吗？

困惑跟随第二晚的我一起进入梦境水晶。

例如我曾经无数次单独前来，薇迪妮没有出现，也许她正注视着我，只是我找不到她。

我开始操控梦境，按照里尔莱特日记里的记述制造出一幕幕场景。里尔莱特的模样我并不清楚，按照日记偶尔出现的描写塑造出一个银色长发蜜色皮肤的女人，模糊的外形让她看着反倒比我试图创造出的清晰面孔生动多。

第1年，她们登录斯伯坦克里边境的冰岛，为其命名为“海与峡”，冰岛与另一座岛紧密相连，壮观而又庞大，形成一座海峡。

建造房屋，制作家具，忙忙碌碌许久，薇尔拉负责打造房子与家具，里尔莱特则是制作各种各样的简易魔器，二人沉浸在各司其职的快乐中，为未来的家添砖加瓦。

那是无比忙碌的一年，又叫人心安。

她们挤在小小的帐篷里，利用魔石创造出独立的空间隔绝风雪，同时记录天气的变化，不断改善房屋，强撑着度过一年。

第2年房屋初有雏形，还不够完善，薇尔拉利用她的天赋和能力不断的加固和改善，而里尔莱特为生存陷入了难题，魔石和机器无法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下，她们必须有更妥贴的储存方式，保证未来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思考多天，里尔莱特决定向下挖掘开垦地下。冰岛的构造奇妙，地底有大量的矿石，很大程度帮她自然加固了地下室。

淋浴室、烘干室在那时就已经诞生。

无数的傀儡和使魔帮助她们建造乐园，第3年、第4年，时光不断流逝，明明一切离她们所想的还有一段距离，薇尔拉却陷入了枯燥。

“没有，没有人赞美我，我的作品无人知晓，我很痛苦。”

这是她首次的抱怨。

薇尔拉有一手极为出众的工匠技艺，她的成长不仅仅是自身天赋使然，更是因为她需要无尽的掌声和欢呼，她于人群饱受挫折看淡一切选择与里尔莱特来到斯伯坦克里，想要就此安度余生，又发现还是无法做到泯然于世间。

她渴望掌声，渴望鼓舞，渴望批评，而不是里尔莱特的一句“这是最完美的作品”。

里尔莱特显然知道这一点，想尽办法夸赞薇尔拉，使魔和傀儡成了她独角戏剧场的演员，负责为薇尔拉提供源源不断的赞美。

薇尔拉的变化很快消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又变回爱笑自大喜欢夸夸其谈的伟大工匠。

里尔莱特没有被她的外表所欺骗，她的内心隐隐不安，加倍补偿薇尔拉，直到对方放下工具一病不起。

梦境播放到这里，场景戛然而止，四周的空间如倒带的磁带，不断重现，回到第1幕。

我没有控制。

是薇迪妮，她藏不住了。

薇迪妮的出现在我的预料之中，无论她由谁组成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何而生，所以我没有选择与她谈心，而是将所知道的剧情展现在她眼前，等带她亲自现身。

我猜测她是里尔莱特的心，薇尔拉的魂，相互纠缠，相互影响，成就了薇迪妮，而薇迪妮之所以会是薇迪妮，可能是她不想成为薇尔拉，也不想成为里尔莱特。

无论是里尔莱特还是薇尔拉，都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或者说不是她认为的自己。

我与她静静伫立，谁也没有开口。周边场景不断变化，从我根据目前灯塔建立的场景变换成更不一样的小房，是薇尔拉和里尔莱特最初建立的房子。

“阿尔迦弥，你认为那本日记可信吗？”

“人是会在自己的日记里撒谎的，她们会不断的美化自己，会掩盖自己的错误，不自觉把过错推给其他人，用以让自己舒心。”

“日记存在的意义不仅是记录，也是篡改事实。”

我没有回答，任凭她说，薇迪妮的面孔发生了些许变化，化作更为枯燥年长一些的薇尔拉。

“人类是群居动物，脱离社会孤独是难免的，可并不代表是苦恼的难过的。”

“薇尔拉是一个十分友善开朗的女人，她生在一个明媚温热的国家，义无反顾陪着爱人前来斯伯坦克里。”

“她错了，她不应该信里尔莱特，她们可以去任意一个地方隐居，在长生种和人类共存的时代，唯独不应该来此。”

我皱了皱眉，听她继续道：“里尔莱特把薇尔拉带来这，不过是因为她的才能。”

薇尔拉真大师哈，很喜欢她，整个冰岛都是她的作品[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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