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迷途同人合集 第13章 重伤

自从狄斯大选以后，局长本人就被迫加入了狄斯的政治斗争。

这和在辛迪加完全不一样，在辛迪加的日子里，局长只需要考虑如何解决黑环，辛迪加崇尚纯粹的力量，而新城截然不同，她们崇尚财富和权力。

权力天然带着压迫和挟制，这一点局长早有体会。她本人和MBCC一直受到上庭、第九机关和上庭以及地底的多方钳制，权力的结构压迫一直让MBCC在其中深受其害。

而现在，被牵制在新城大选中的局长受到了新的威胁。

由于狂厄在新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那么她作为管理狂厄的唯一机构的最高负责人，各方单位对于她的行踪动向自然关注万分。

纵使有第九机关的掩护，她的行踪也早就暴露在了新城的政客眼中。

从那位议长当选以来，不知道是谁打听到她和议长当选前就有联系，于是骚扰不到议长，就来骚扰她这个可怜的小机构领导。

“局长。”小文偷偷从办公室门缝里探入了一个脑袋，“外面有个自称是什么异邦监事局下方单位的副长找您。”

局长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叹了一口气，“有说什么事吗？”

小文侧身挤进办公室里，啪嗒啪嗒走到局长的办公桌前，“没有，但对方带了一堆东西，说是什么外事局缴获的非法进口货物，想让管理局查查有没有携带狂厄污染。”随后她将手上记录的货物单递给局长。

局长伸手接过，货物单上与其说是缴获的赃物，不如说是新城权贵互通有无的礼品。

“但是货物基本都是珠宝、烟草和名贵的稀有金属制品，甚至还有些异方晶制品。”小文凑到她面前继续汇报到。

局长放下货物单，闭上眼揉了揉额角太阳穴，这已经是这月第六次了。

“把东西和人一起送到FAC去吧，去告诉那位副长，MBCC不负责检测进出口狂厄污染，这是FAC的职责。”她现在已经对处理这样的事情轻车熟路了。

局长把手重新放回电脑键盘上，小文也接过了她手上的文件，准备走出办公室。

“对了小文，”局长叫住她，“记一下那人的工号和名字，等人走了以后上报给第九机关。”

“好的，局长。”

被裹挟进政治斗争的后果就是这样，要面对数不清的明枪暗箭，贿赂和施压。好在她有个好长官。兰利长官会在这些人恼羞成怒对她进一步动作之前让对方自顾不暇。

“局长。”温润的声音在通知界面响起，是夜莺。

“夜莺。”她放下笔回复夜莺，“有什么事吗？”

“FAC那边的紧急调令，破碎防线那边需要增设禁闭者支援，一期暗域幻海游鱼和二期暗域人面魍都已经突破暗域拦截范围，目前FAC正在努力抵御，之前在暗域内抵御的几名禁闭者已经全部登出，目前没有问题。”夜莺的声音冷静但快速。

“但现在使徒已经突破防线拦截范围，FAC设立的狂厄检测传达系统失效了，禁闭者没有办法无伤登出，”夜莺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到，“FAC的意思是，需要派出狂厄级禁闭者协同作战。她们准备了十八份狂厄净化剂，可以供十八名禁闭者出入暗域，但净化剂如今的效果有限。”

“目前使徒在什么位置？”局长一边问夜莺一边调度着管理局当前人员的位置信息。

“目前刚突破防线，预计三小时内彻底到达高危区清理位置。”夜莺汇报到，“FAC总部已经派车前往MBCC，预计二十分钟内到达。”

使徒突破防线的可能性极低，除非是使徒狂化，异方晶效用降低。

那么就需要，坚韧系禁闭者先阻止它们进一步前进，启迪系禁闭者持续给其他禁闭者治疗，其他禁闭者对它们造成高额伤害才行。

FAC考虑的没错，这种情况确实有必要带上大量狂厄级禁闭者，其次她本人在场稳定禁闭者状态，应该就可以保证让使徒原路返回内海。

至少需要两个狂厄级坚韧特化或者高□□强度狂暴特化禁闭者，管理局有禁闭者在局信息，目前在的狂厄级坚韧级禁闭者只有罗睺......？罗睺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瓦尼菈，瓦尼菈状态不稳定不适合出这种任务，那就只有派罗睺了。

还差一位，能抗住使徒的禁闭者......卓娅昨晚回来了。

那么输出，局长的鼠标不断在禁闭者信息上滑动着，狂暴特化，黛伦昨天出门采风留报告说下周回，诺克斯今天早上刚被接去上庭，狂暴跳过。

诡秘，安吉尔在，但安吉尔□□强度显然不够，先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强度更高的禁闭者，白逸被蔻蔻扯回辛迪加还债了，娜恰上周就去新城巡演了，000跟着摩尔不知道干什么了，上面只显示两个人不在。好吧，诡秘也跳过。

鼠标继续往下滑到了精准，谢天谢地，毕安卡和珀尔夫人都在，至少能保证破绽输出了。现在才凑够了五个人，局长抿着唇继续往下翻着。

异能，很好，只有渡鸦在，完蛋了哈哈......

全靠启迪救命了，翻到启迪，局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启迪都在，杜若不能去，曜现在状态不好，她需要在这里安抚曜的情绪。那么卡门、伊芙、恩菲尔、萝尔莱伊、耶莱娜，可可莉克也不行，不能让她上这么危险的任务，要不然她会被花园撕了的。

好险凑够了十个狂厄级禁闭者，局长拿起终端，在大群里通知了一声。

毕安卡上的话，肖恩和戈蓝也可以上。十三个禁闭者，再带个雷比尼斯，十四个禁闭者。已经是不得了得阵容了。

破绽上场基本没问题，但难的是另一边，罗睺和卓娅应该能撑住......吧？

考虑了半天以后，局长反复看FAC发来的使徒信息，看着幻海游鱼的物防降低信息和人面魍的法防降低，最终还是决定至少先解决一个，然后把卡门、毕安卡、戈蓝、肖恩、珀尔夫人、恩菲尔和雷比尼斯一起送上了前往幻海游鱼的车，然后自己和卓娅、罗睺、安吉尔、萝尔莱伊、伊芙、耶莱娜以及渡鸦一起上了去人面魍的车。

虽然不在一辆车上，但局长还是通过FAC的军用联络器，开了个短暂的战前会议。

“这次的暗域和以往的情况不一样，FAC前线的防御系统已经基本瘫痪，狂厄屏蔽力场也基本被摧毁，以往的模拟狂厄场已经全部失效，意思是这次暗域不能登入登出，只能靠我们真实的□□抗，所以，戈蓝，游鱼那边你可能需要多抗一些。”局长选择一个一个禁闭者地嘱咐，“肖恩，你要注意戈蓝和其他队友的状态，尽量多的给敌人打上破绽标记，卡门你也是，除开清除队友的负面状态以外，一定要及时关注戈蓝的生命状态，及时给她补充生命值，恩菲尔尽量把波纹都交给毕安卡，雷比尼斯及时破核，毕安卡你一定要站在珀尔夫人的演出圈里，好吗？我们争取速战速决不要有人受伤。”

嘱咐好不太令人担心的破绽体系队，接下来这个就是临时拼凑起来甚至只有渡鸦一个法伤的三无队伍，挂断联络器，局长一抬头都觉得头疼。

卓娅在车里坐的四仰八叉，罗睺倒是坐的板板正正，但她从来没上过暗域，安吉尔窝在角落里，手上拿着从不离手的长刀，她旁边坐的渡鸦兴奋地不得了，也不知道在兴奋些什么。耶莱娜和萝尔莱伊还有伊芙三个人，好吧，启迪有自己的话题，别人插不进去。

“瑞文。”冷不丁一声瑞文夹杂在轰鸣的汽车声音，兴奋地拿着纸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的瑞文本人根本没听见。

“瑞文！”提高的声音让安吉尔都没忍住抬眼往这边看了一眼。

“诶！”渡鸦总算停下笔，凑到了局长面前，“怎么了？局长。”

“......人面魍法防低，所以我们这支队伍的主力是你，知道吗？”局长将她手上的纸收走。

“啊？”渡鸦听到了之后突然发出了惊动天地的疑问和哀嚎。

啊什么啊，第一次打暗域吗？看着这一队物伤禁闭者，就她一个法伤禁闭者，自己心里没点预料吗？局长头疼地闭上了眼睛。

“卓娅和罗睺主要是在最前面拦截使徒的，安吉尔主要是来帮忙破核的，她们启迪三个基本是为了给你增伤的，能不能打得过都靠你了，瑞文。”车已经快要到防线内部，渡鸦一路上毫无察觉，只觉得自己是来写个诗打个酱油。

车已经停下了，FAC的战士们在防线内接应她们。

“局长。”现役N19-P3小队都在这里，前来接应她们的N24队的队长，她们小队负责后勤接应，她对局长和她身后的禁闭者敬了个礼，“情况危急，现场情况已经同步到系统，相信您在车上已经全部阅览过了，九份净化剂二十分钟前已经送到了幻海游鱼区，这里是剩下的九分净化剂。”

年轻的士官伸手递给了局长一个小的手提袋，里面是九支珍贵的净化剂。

“抱歉，净化剂实在有限，这已经是我们现在能凑出来的极限了，”士官皱着眉头，颇有些自责，“而且现在净化剂并不能完全起效，还请各位注意安全。”她再次向局长身后的几位禁闭者敬礼。

罗睺向她回了礼。

“好的，辛苦你们了。”局长接过净化剂，朝她点头示意。

然后带着身后的禁闭者们，走到了人面魍拦截点外，“九支净化剂，先一人一支。”她挨个分发着净化剂，盯着几个禁闭者把净化剂喝下去。

“还剩两支，卓娅和罗睺，你俩带在身上，人面魍攻击杂乱持续，你们需要抗伤，受到的污染更多，情况不对，你们就再喝一支。”局长给她们怀里各多塞了一支净化剂。

“我用不着这个。”卓娅把净化剂从怀里掏出来，“你给她们几个好了。”

“卓娅！”局长把净化剂重新按回了她怀里，“带上。”

随后她转头看向安吉尔，“安吉尔，这次你只需要负责破核，不用管伤害，只要破核就好，好吗，破完核马上就走。”

她抬头紧紧盯着安吉尔金色的猫眸。安吉尔安静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进场前二十秒，局长收到了幻海游鱼被击败的好消息。

她向自己这边的三无队伍传达了一下这个好消息，并鼓舞了一下士气。

但实际上，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尽管花费的时间有些长，但局长在后面纵观全局，让禁闭者们适时的移动位置躲避掉了人面魍的伤害。所以虽然废了点力气，但结果还是好的。

两边的使徒都被击退，后续就都交给FAC了。

“感谢各位的支援。”依然是那个年轻士官，FAC的车带着她们原路返回。

“我刚刚一击打出来了69万的伤害！局长你看到了吗？”渡鸦从看到那个69万开始就不停地重复。

“看到了看到了。”局长无奈地从行动报告中抬起头。

“哟，咱们渡鸦老师很厉害嘛。”卓娅将手从渡鸦颈后绕过搭上了她的肩膀，将她从局长旁边带走，“怎么样，这次战斗废了不少力气吧......”

关键时候还是卓娅靠谱。

把手上写完的行动报告写完后提交到系统内让夜莺打印好，等会回去就可以直接签字提交到第九机关了。

快到mbcc门口时，车里的硝烟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随之而来慢慢侵染上来的是一股淡淡地铁锈味。

局长伸手从FAC的物资柜里拿了几瓶水出来分给几个禁闭者。

罗睺和安吉尔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里，罗睺在清理盾牌，安吉尔抱着长刀在角落里闭眼休息。局长决定走过去交给她们。

但越往她们那边靠近，那股铁锈味越浓厚......还带着隐隐约约地血腥味.....

“安吉尔。”局长将水递给罗睺之后，喊了声闭着眼的小猫。

安吉尔皱起了眉头，并没有睁开眼。

“安吉尔？”局长再次呼唤，安吉尔也没有睁眼，马上就要到管理局了，也该醒过来了。于是局长轻轻拍了拍安吉尔的肩。

湿润地触感让局长动作一顿。

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她抬起手，就立马看到了指尖浅淡的血红。

“安吉尔！”局长抛下手上的水，掰过安吉尔的脸，那双金色的眼眸稍稍露出来了一些，随后又皱着眉头闭上了，而她藏在外套领口下惨白嘴唇让局长慌乱了起来。

她一边摸索着安吉尔的身体，试图找到安吉尔的伤口，“安吉尔，你哪里受伤了？”

“受伤了？”卓娅听到这边的动静从渡鸦旁边起来，走到了安吉尔身旁，撑住了安吉尔瘫软的身体。

局长这边掀开安吉尔的外套也发现了她藏在后腰处巨大而狰狞的伤口，伤口仍然在不断地往外渗血，没有丝毫的愈合痕迹，干涸的血液和她的紧身背心粘黏在一起，黑色的坐垫和靠背全部被渗出的血染地更深了。

车上的启迪禁闭者没人有治愈能力。

局长当机立断使用了治愈权能，覆盖上那道狰狞地伤口，渗血速度慢了一些，但更多的效果却没有了。

“我来吧，局长。”罗睺从背后的急救包里拿出了一卷绷带纱布，按在安吉尔后腰，卓娅心领神会将纱布垫在伤口下方。

如果权能无效，那么就只能使用传统的医学方法了，作为军人，罗睺对这样的伤口处理有相当多的经验。

简单的手消后。罗睺从急救包里拿出来更多的纱布和棉垫，顺着安吉尔后腰见不到底的伤口，往里填塞，然后当即力断用绷带用力缠紧。

“到了吗？”罗睺包扎好伤口，看着血仍然在缓慢往外渗，就明白这不是简单的一道伤口而已，狂厄影响了人体的凝血机制，安吉尔的血还没有止住。

“到了。”局长匆忙打开车门，将另一辆车上的卡门奈特叫下来，让罗睺跟她解释原因，然后立刻往管理局内部跑去，同时拨通了医疗部的电话。

卓娅抱着安吉尔下车，卡门奈特听到情况，也在见到安吉尔的第一瞬释放了能力，去除狂厄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安吉尔后腰的血仍然在往外渗。

卓娅稳稳得抱着安吉尔往医疗室跑去。

而另一边，艾恩和安，还有几个医务人员推着担架床也奔跑着前往地面接应安吉尔。

“你再说一遍她现在的症状。”艾恩一边奔跑一边向局长再次询问情况。

“没精神，嘴唇苍白，不知道到底丢了多少血，和她说话也没什么反应。”

“手脚凉不凉？”艾恩继续问。

“凉。”这次不是局长的声音，卓娅抱着安吉尔将她放在担架床上，一边回答者艾恩的问题。

艾恩立刻走到安吉尔面前，检查起了她的状况，“安吉尔，知道我是谁吗？”她反复询问着眼前苍白的禁闭者。她很少见到禁闭者这种状态。

“安吉尔？今天几号你知道吗？”

安吉尔废力地睁开眼，那双璀璨地金眸此刻却无神起来，“一月.....”

“一月几号？”艾恩继续问着，担架床飞快地往手术室推去。

安跪坐在床边，给安吉尔开放静脉通道。

“一月十九......”

“你知道现在在哪吗？”艾恩一边问着安吉尔，极力让她保持清醒，一边对着局长她们几个说：“失血量在2000左右，肯定需要输血了。”

随后她转头对一个年轻医生说到，“纳克尔，取一管安吉尔的血去配型，至少要保证术中有两千血能用。”

然后她再对上局长着急的灰色眼睛，“你去多找几个人跟她配型，MBCC没有血库，现在从新城调来不及了。”

“好。”局长立刻在MBCC群内通知起来。

“对了，”还有十来米就到手术室了，“FAC的净化剂还有剩余吗？”艾恩问她。

“有。”卓娅从兜里掏出来一支递给了艾恩，罗睺也立刻从包里把那支没用的净化剂交给艾恩。

“卡门奈特小姐，麻烦一起进来一下。”对于狂厄的治疗，启迪特化的禁闭者显然不可或缺。

“局长，麻烦您将哈梅尔女士和艾瑞尔女士交到手术室一下。”安在艾恩她们进手术室后，对着局长说了一声。

哈梅尔和艾瑞尔听到情况后立刻赶来了手术室，现在三位启迪系禁闭者都在里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局长紧张地目光跟随她吗脚步，最后被手术室的自动门挡住了视线。

之前那个派去给安吉尔查血型的年轻医生从检验室出来，告诉她们了安吉尔的血型。

幸好不是什么稀有血型，两千毫升血很快就备好了。

甚至为了预防突发情况，还多出来了一千的血。

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局长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紧握的拳头。卓娅和罗睺坐在她身边，沉默不语，只是盯着手术室门上红色的“手术中”，紧皱着眉头。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局长低着头自责地开口。她明明应该考虑到这个问题的。

安吉尔在战斗状态下会失去感知，感受不到疼痛，她明明早就知道，为什么还会预设无人受伤，或是说，为什么没有在结束战斗以后仔细检查一下大家有没有受伤。

安吉尔自己感觉不到自己受了多严重的伤。你也感受不到吗？十三。

卓娅听到了她语气中的自责，但在这种时候，自责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她们已经在发现之后做到最好了。

卓娅揽住局长，让她能靠在自己怀里，趴在自己的颈窝，无声地无助地流泪。

局长不习惯哭泣，但她真的，从来没有见过禁闭者以这样的方式受这么严重的伤。

“艾恩，安吉尔出了好多血。”她想起她打电话给艾恩的时候，自己发颤的声音。

她听见艾恩椅子挪动的声音，听到了那边奔跑的脚步。

“具体情况描述一下。”艾恩已经开始组织急救了。

她只记得自己手忙脚乱地描述着情况，艾恩自己在她的语句里尽量提炼着有用的关键词。

“失血性休克，纳克尔，准备急救装备，把AED和补液全带上，再带两只肾上腺素。”

然后是卓娅怀里毫无生机的安吉尔，纵使是那天再辛迪加小巷里捡到的已经饿晕的安吉尔，也没有这样的苍白，苍白到她突然有一种再也触碰不到她的虚无感。

手术室的门开了，但“手术中”的红等却没有灭，艾恩从里面走出来，局长从卓娅怀里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对上了艾恩的眼睛。

“你也跟我进来。”艾恩这样对她说。

跟随艾恩的指导换上了洗手衣戴上帽子口罩，然后洗手消毒，最后走进了她从来没在清醒状态下进入过的手术室，她来过这里很多次了，以病人的身份。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受伤是什么大事，但站在这里，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在她重伤时，夜莺还有她的禁闭者们的心情。

好像有什么堵在心头，无法纾解。

她看不到安吉尔的脸，手术铺巾只让伤口露了出来，心电监护仪嘀嘀作响，尖利地声音在局长心里敲下了一个一个尖利的钉子。

艾恩带着她走到安吉尔身边，“卡门奈特、哈梅尔和艾瑞尔女士已经尽力帮她去除狂厄污染了，但是附着在她伤口上的狂厄可能需要你来解决一下。”

枷锁发动需要肌肤相触，所以她不能戴手套，艾恩给她搬来了一桶酒精让她把手放里面泡十分钟。

安吉尔伤口上沾染着不明显的黑色狂厄污染，局长伸手触碰到伤口边缘，随后红色的荆棘在狰狞的伤口中缠绕，一点点地将黑色的狂厄污染吸收。

“好了，清除完了就到旁边去。”艾恩轻轻踹了她一脚示意她不要挡在这里，然后重新穿上了手术衣，站在台前，“准备缝合。”

“卡门奈特小姐，麻烦您再为她祛除一次负面效果。”

“好的。”

局长又被赶出去了。

艾恩缝合的速度很快。

局长刚和卓娅和罗睺说完安吉尔的情况，安吉尔就被推出了手术室。

安吉尔毫无血色地半卧在床上，后腰伤口便垫了东西，让她的伤口避免受压，呼吸面罩扣在她的口鼻，占据她大半张脸，只有面罩里面浅淡的水雾，昭示着仍然存在的她浅淡呼吸。

安吉尔被送入了监护室。

局长的手触碰到监护室的玻璃墙，带来模糊的雾气，监护仪规律地滴滴响着。

“今晚过了，基本就没什么危险了。”艾恩这样告诉她。

“安吉尔。”她喃喃叫出声。

快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