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鸟双飞 第8章 第 8 章

漠张把冷嚣抱进怀里，轻声说：“怎么样了？”

“妈妈已经睡下了。”冷嚣说。

“怎么回事？”漠张问。

“酒疯，无理取闹说要砸妈妈的手机，平时也没少进去，能消停几天。”冷嚣说。

“对不起。”冷嚣说，手指轻轻覆在漠张胸口上。

“没事。”漠张笑了笑，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哥哥~吃饭了~”冷嚣还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妹妹在楼下喊。

冷嚣下意识地往旁边摸了摸，空的？冷嚣这才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什么时候起来的？”冷嚣对着坐在火炕前烤火的漠张说。

“他起的可早呢，帮我忙活一早上了。”妈妈笑着说，脸上有着明显的红肿。

“下雪了？”看着屋外铺满了白雪，冷嚣说。

“嗯哼~我起来的时候就下着了。”漠张看着他笑了笑。

吃了早饭后，冷嚣从房间拿了条围巾出来，找到了跟妹妹在屋外踩雪的漠张。

“你的？”漠张笑了笑，冷嚣给他系上了围巾。

“嗯。”冷嚣说。

“还挺暖和的。”漠张说。

“那是。”冷嚣抬手捂住了他冻红的耳朵，漠张顿了顿。

“今天别走了，晚上去烧烤。”冷嚣看着他说。

“好啊。”漠张勾了勾嘴角。

“哥哥~”妹妹扯着冷嚣的棉衣，冷嚣愣了愣，松开了手。

“我耳朵也冻上了。”妹妹鼓起肉嘟的脸说。

“行，给你捂捂。”冷嚣笑了笑，双手捂在她耳朵上。

“妈妈，我带漠张出去玩了，今晚他在这住下。”出门时，冷嚣对烤着火看电视剧的妈妈说。

“行啊，你们去哪玩？外面还下着雪呢。”妈妈看着俩人。

“村里的球场打球。”冷嚣说。

“去吧，去吧，冻死人了，小心别感冒了。”妈妈笑道。

漠张跟在冷嚣身后，沿着积满雪的小路去篮球场。

“你不会是学校篮球队的吧？”漠张在他肩上碰了碰。

“我看着像吗？”冷嚣说。

“挺像的。”漠张说。

“不是。”冷嚣说。

“好吧。”漠张笑了笑。

抄小路来到了山上的篮球场，漠张看了眼，场上的面孔几乎都是他见过的。

“兄弟，又见面了。”王杰走了过来给两人递烟，冷嚣没接，漠张接了后夹在耳上。

“谢谢。”漠张笑了笑。

场上的六个人先赛一场，漠张站在场外，冷青青在另一边盯着他，犹豫了一会儿后走了过去。

“你昨晚是在冷嚣家住吗？”冷青青低着头说。

“嗯。”漠张笑了笑。

“我听说他爸爸昨晚被警察带走了，你没事吧？”冷青青抬头看漠张，眼神闪躲着。

“没事。”漠张也看着她说。

“你怎么没回我消息？”冷青青错开了视线，抠了抠脸说。

“最近有点忙。”漠张说。

“这样啊，好吧。”冷青青笑了笑说，“我们晚上要烧烤，你还跟我们一起吗？”

“嗯哼~”漠张勾了勾嘴角。

“真的吗？！”冷青青开心地笑了。

球突然砸到漠张身上，俩人都愣了愣，接着听到哨声，漠张转过头去。

“愣着干嘛？帮我们捡一下球呗。”冷嚣不耐烦道。

漠张笑了笑，捡起球扔了过去。

接下来是九人分三队。

漠张上场时一直防着冷嚣，有冷嚣和王杰默契配合，他们队就没下过。

冷嚣把漠张拦在了三分线外，漠张停了下来，看着是要投三分。

“你要进了算我输。”冷嚣嘴角勾起一抹笑，没有上前妨碍他，打算让他投。

“嘿~咋还小看人了，你要输了呢。”漠张笑了笑。

“要输了随你。”冷嚣说。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漠张勾了勾嘴角，双手紧紧抓着手中的球举过头顶，手腕轻巧一动，篮球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后精准投入篮筐。

“小样儿~”漠张手肘勾住冷嚣的脖子搂向自己。

“我去，牛逼啊~”王杰感到很不可思议。

“你看着不会打球啊。”冷嚣说的是实话，漠张确实不会打球，在场的三个女生运球都比他流畅几倍。

“对，我不会打球，不过我会投球。”漠张说。

“……”冷嚣愣了一下小声道，“草率了。”

“输了随我。”漠张看着他。

“嗯，你说想咋样吧？”冷嚣摸了摸鼻。

“不急~”漠张笑了笑，在冷嚣背上拍了拍后走开了。

冷青青与漠张那队打了好几场，漠张都只是紧跟着冷嚣，往漠张那边看了眼后冲了过去。

漠张看着眼前的冷嚣，虚晃一枪，刚想带着球潇洒转身，与突然出现的冷青青撞了正着，在冷青青滑倒时漠张下意识环住了她的腰，立马将人扶了起来，“你没事吧？”漠张笑了笑。

“没事…”冷青青把头发往耳后撩了撩，通红着脸说。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都起哄了起来，只有冷嚣看着俩人没说话。

“别害羞啊！这缘分不是来了吗？”冷丰堂在场外说。

“别说了，整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王杰笑了笑，把球扔了过去。

冷丰堂接过球后，传给了场上的冷嚣。

接下来冷青青一直防着漠张。

“姐，你就用美人计把人防住就行，剩下的交给我和风尘。”王杰看破不说破道。

冷青青没开始那么拘束了，把漠张防得死死的。

冷嚣用不到两分钟连进三球，把漠张那队换了下去。

“给力。”王杰跟他击了个掌。

到冷丰堂他们上场时，冷嚣没投进一个球，最后落后一球被换了下来。

“…累了？”王杰疑惑道。

“嗯。”冷嚣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冷彪属于大块头，冷丰堂把球传给他后，他带球冲过来准备上篮时，何敏鲜只是象征性地抬了两下手，冷彪突然滑倒将她铲飞了，漠张已经转头看篮板想着这家伙会不会挂在篮上把球投进去跟冷嚣那样，就失去平衡摔到了地上，冷彪撞倒两人后，又滑出去了一米多。

冷嚣想扶漠张时，冷青青冲在了他前面。

“你没事吧？”冷青青拉着漠张的胳膊，把他扶起来。

“没事。”漠张笑了笑，拍掉身上的雪后，转头就见冷嚣蹲下在女生的脚腕上摸了一下，扬起的嘴角僵了僵。

何敏鲜的脚扭伤了，冷嚣把何敏鲜拉了起来。

“有没有人扶扶我啊~”冷彪躺在地上，捂着屁股吃痛道。

“别慌~来了老哥~”王杰和他女朋友把冷彪拉了起来。

“饿了，人也伤了，我们晚上再聚，都先回去吧。”王杰说。

冷青青走过来扶着何敏鲜说：“冷嚣你背她回去呗。”

“不用了，我应该能走下去的。”与冷嚣面对面，何敏鲜不敢直视冷嚣，不好意思地说。

“那你走一步试试。”冷青青说，抓着她的手臂不放。

何敏鲜走了一步，脚上的疼痛让她差点没坐回去，冷嚣见状也立马抓住了她的手臂。

“我背你。”冷嚣说。

“那…谢谢你了。”何敏鲜羞怯地笑了。

冷嚣原地把何敏鲜背到了背上。

“需要我扶你下山吗？”冷青青转头看向漠张，放低了声音问。

“不用了，谢谢。”漠张笑了笑。

“好吧。”冷青青也笑了笑，默默低下了头。

“你没事吧。”何敏鲜扭头对着站在一旁的漠张说，双手轻轻环住了冷嚣的脖子。

“没…”

“他能有什么事？”漠张刚开口冷嚣就说，背着何敏鲜往前走，并没有回头看漠张。

漠张愣在了原地，盯着冷嚣还有身上背着的女生，几秒后冷青青提醒他：“走了。”

“嗯。”漠张转头对着她笑了笑。

“能行吗？实在不行绕大路走，小路可不好走。”王杰回头对冷嚣说。

“就几分钟的路，没事。”冷嚣说。

“成，那你们自己小心点。”王杰笑了笑。

“你俩先走。”冷嚣停下来，对身后的漠张和冷青青说。

冷青青从面前走了过去，漠张却还站着没动，漠张和冷嚣面对面看着对方，几秒后，漠张抬手在冷嚣脸上捏了一下，笑了笑，说：“好~”语气不轻不重。

冷嚣愣了愣，脸生疼。

其他人走在前面，他们四个跟在后面。

走在前面的漠张在雪上滑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地前后晃了晃。

“小心点，别摔了。”冷嚣皱着眉说完，便低下了头认真看着脚下的路，大意不得。

“那我要摔了呢。”漠张笑了笑。

“你敢摔一个试试。”冷嚣头也没抬就说，接着背上的敏鲜发出惊愕的声音。

何敏鲜“哈？！”的一声，像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冷嚣的心脏，抬起头时，漠张已经从小路翻滚到了下面的树林里。

走在前面的人除了冷青青，都没有人发现身后的动静。

冷青青回过头来，发现漠张不见了，愣是没反应过来。

冷嚣把何敏鲜放了下来，对愣在原地的冷青青说：“扶着她，叫前面的人来接你们下去。”

“摔下去了？”冷青青这才回过神来问，可冷嚣没有回答她，就在她面前滑了下去，于是她立马叫停了前面的人，让汪小石来背何敏鲜下去。

这是一片松树林，漠张滚下十米远的地方后，后背撞在了松树上，被拦停了下来，如果再继续滚出十米，就会摔到松树林下方，有一层楼高的上山用的水泥路上，后果不堪设想。

冷嚣想走下来的，太急后滑倒了，滑出几米远时抓住了一旁的草木才停了下来，快速来到了漠张身旁。

“噗呲~”漠张抖着肩笑了起来。

冷嚣心想这人是不是故意摔下来的，听到笑声后确定这人就是故意摔下来的。

冷嚣跪在雪地上，把漠张拉着坐了起来，拍掉了他脑袋上的雪渣，使劲捧起了他的脸，手背上青筋暴露，瞪大眼睛看着他，压着愤怒的声音说：“以后你要不爽了，可以抽我，懂~？”

“我爱你。”漠张也瞪着眼睛看他，嘟着嘴用气声说。

“我他妈也爱你~”冷嚣咬着牙说，放开了手，漠张白皙的脸已经被冷嚣修长的手指揉得涨红。

冷嚣拉起漠张时，漠张的左脚站不起来，冷嚣掀起他的裤脚看了眼，脚腕上已经肿起了一大个包。

“操！”冷嚣在雪地上踢了一脚，雪像烟花溅开。

“没事吧？咋掉下去了？！”王杰在上面探头问。

“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漠张笑着喊了一声。

“好吧。”王杰说，见冷嚣背起了漠张，他挠了挠后脑勺，“那你俩赶快上来吧！”

“喂~小可爱~”

“我爱你~”在冷嚣把漠张背上去时，漠张在冷嚣耳边轻声说，冷嚣没理他。

回到小路后，有人问漠张有没有事，漠张都说一点事都没有，不过瞎子都知道他扭到脚了。

冷嚣把他背回家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语，漠张也不再说话，一手抱在冷嚣胸前，乖乖地趴在他身上。

“哥哥~你们回来了~！”妹妹在门口玩耍，见他俩回来了，高兴地在原地又蹦又跳的，跟在他俩身后一起进了屋。

“嗯。”漠张对着妹妹灿烂地笑了笑。

妈妈在屋里熬猪脚，见冷嚣背着漠张进了屋后，扶到炕边坐下，担心地问：“打球摔着了？”

“…嗯。”漠张笑了笑。

“啧~我就说嘛下雪打什么球，你看这下有你好受的。”妈妈皱着眉说。

漠张笑了笑后，默默低下了头。

妹妹坐到了守着火炉的妈妈怀里。

冷嚣拿着一个塑料袋到屋外抓了几把雪，做成了冰袋。

看着漠张脚腕上又青又紫的包，冷嚣眉头紧锁，把“冰袋”按了上去。

“嘶~”漠张拧了拧眉，不知道是冰还是疼，“我来。”漠张笑了笑说。

冷嚣抬眼瞪了他一眼，站了起来，漠张自己按着雪袋。

冷嚣摸了摸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压抑着的情绪在此刻彻底爆发了：“白痴！欠淦的东西！！”

冷嚣这一吼，三个人被吓着愣住了。

冷嚣缓了口气接着说：“没脑子！蠢~！”

漠张盯着火炕愣神，不敢出声。

“哎呦~这嗓子大的，你俩吵架了?”妈妈回过神，笑了笑说。

“没，他就单方面的讨骂。”冷嚣语气平静了下来，心情瞬间舒畅不少。

“…没事，我的不对。”漠张对着妈妈礼貌地笑了笑。

“有什么不对也先坐下来好好说呗~实在说不通你俩出去打一架都行。”妈妈说冷嚣。

冷嚣低了低头，拿着凳子坐到了漠张身旁，“没什么好说，我就单纯的想骂他，现在没事了。”冷嚣拿起木棍在火坑里戳了戳。

漠张也拿起一根木棍扒拉着火炕里的木灰。

“噗~都是幼稚鬼，你俩在一块还挺讨喜的。”妈妈被他俩逗笑了。

冷嚣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幼稚~”漠张小声说，用手中的木棍在他的棍子上轻轻敲了一下。

冷嚣瞪了他一眼，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人，牙痒痒，特不顺眼。

“哥哥~你说你错了~”妹妹过来抱住了漠张的脖子，奶声奶气道，他哥为什么不能这般软软糯糯，一劲一劲的撩得他心痒痒。

“我错了。”漠张用手指在冷嚣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戳了戳，冷嚣看都没看他一眼，根本不理他。

“哥哥~你快说没关系~”妹妹在冷嚣脸上“啾~”了一下，冷嚣愣了愣，转头看向漠张说：“没关系。”

漠张咧了咧嘴，冷嚣神情冷漠地看着他，感觉很想抽这人，于是别过了脸，眼不见心不烦。

妹妹向漠张吐了吐舌头，漠张在心里感叹，看来以后哄人得“啾”一下。

“我感觉可以了，都冻得没知觉了。”二十分钟后，漠张抠了抠脸上说，袋子里的雪已经化了。

“我看看。”冷嚣低头拿开雪袋，脚腕没刚才那么肿了，“能走吗？”

“我试试。”漠张说着站了起来，冷嚣也跟着站起来，担心这货摔倒。

漠张在屋里走了几步，左脚还是使不上力。

“很疼的话，晚上就不要去烧烤了。”冷嚣过来扶住了他。

“去啊~怎么不去，就有点疼。”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几秒后，漠张低下了头，“那不去了吧。”漠张小声说。

“去。”冷嚣说，把人扶回炕前，漠张坐到了凳子上，冷嚣往火炕里添了几块柴火，也坐下了。

“烧烤啊？什么时候？”妈妈问。

“天快黑。”冷嚣说。

“在哪烤？”妈妈问。

“附近田里。”冷嚣说。

“你俩？”妈妈说。

“还有村里的伙伴们。”冷嚣说。

“也就你们这些小年轻才大冷天的使劲往外跑。”妈妈笑了，打开盖子看了眼锅里熬着的肉，说，“小嚣去拿个大碗来，去烧烤前先把骨头啃了。”

“哦。”冷嚣起身去拿了碗。

妈妈把锅里的猪脚倒进盆里开始剥肉，挑出一些带肉的骨头给三个孩子啃后，把剥下来的肉切块。

“啃完骨头自己拿筷子来夹肉吃。”妈妈拿着菜刀切肉说，小馋猫妹妹已经拿着筷子守在一旁，不停地往嘴里塞肉了。

冷嚣过来往嘴里放了两块肉后，夹了一块去喂漠张，漠张还在啃手里的骨头，嘴上一圈全是油汁，见冷嚣递一块肉过来，张开了嘴，冷嚣把肉塞到他嘴里，肉被煮得很嫩，入口即化，有着淡淡的盐味。

冷嚣从兜里拿出纸在嘴上擦了擦后，顺便把漠张嘴上的油汁一道擦干净了。

“……”漠张。

“你丫故意的吧。”漠张笑了笑。

“闭嘴。”冷嚣把纸扔进火炕里说。

“再给我夹几块。”漠张说，没过一会儿，冷嚣连续往他嘴里塞了好几块肉。

妈妈肉还没切完，三个人就吃饱了，冷嚣倒了盆热水来，三人洗手。

洗完手，漠张说想活动活动，于是冷嚣带他到屋外溜达。

“喂~等等我呗。”漠张对出门后，走在他前面，距他两米外的冷嚣说。

冷嚣没理他，于是他瘸着跟在冷嚣后面，绕着房子溜达了两圈。

“我不想活动了。”漠张说，冷嚣停了下来，转身看他，漠张也愣在原地看他。

“那进去。”冷嚣说，走过来一手捏住漠张的胳膊，想带他进屋，漠张却站着不动。

“别气了好不好？是你先气我的。”漠张带着鼻音说，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冷嚣愣了愣，看着漠张眼睛红润，鼻子通红，心里有些乱，怀疑自已是不是过了,于是抬手擦掉了漠张流到脸颊的泪水。

“握个手。”漠张吸了吸鼻子说，向冷嚣伸手。

冷嚣看他，两人对视了几秒后，冷嚣的手在漠张手上轻轻握了一下，漠张这才带着眼泪开心地笑了笑。

王杰给冷嚣发消息后，冷嚣在家里抱了些柴火，带漠张来到了离家不远的田里，要烧烤的地方，还插上了四根有人高的木棒，用来挂照明灯和闪灯的。

“你脚还好吗？”汪小石在漠张旁边坐下，“我叫汪小石，叫我小石就行。”

脚扭伤的女生没来，来的也都是白天打球的人，汪小石最后一个到，带了一箱啤酒，白天打球时跟漠张一个队的。

“不怎么疼了，我叫漠张。”漠张笑了笑。

“原来你叫漠张啊，风尘都没好好介绍咱们。”王杰说，接着他挨个给漠张把人介绍了个遍，漠张才知道他的名字，还有他的女朋友叫杨美。

介绍到冷青青时，王杰咳嗽了一声说：“我姐，冷青青。”

“嗯。”漠张笑了笑，冷嚣生好火，跟漠张挨在了一起，漠张转头看他。

大家围着火堆坐在稻草上，摆上烧烤架后，冷丰堂和漠张分别在两边刷油，结果只有冷丰堂烤出的肉糊了。

“你行不行啊？”冷青青看着手上糊了的羊肉串说。

“哎呦~你行你来，烫死我了。”冷丰堂搓了搓手背。

“啧~”冷青青拿过他手中的刷子。

漠张动作娴熟，刷出来的烧烤鲜嫩入味，好几个人都没忍住问漠张是不是卖烧烤的，漠张只是抬眸一笑，继续刷肉，冷青青刷了半个小时后就偷懒了，王杰替她刷。

冷嚣拿起啤酒喝了口，目光一直盯在漠张手上，移不开眼，漠张手指纤长，线条优雅，让人忍不住想触摸……

“嗯哼？”漠张正在给肉刷料，冷嚣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转头看他。

冷嚣回过神来时已经抓住了漠张的手，咳了咳说：“我帮你刷。”

漠张嘴角轻轻上扬，把刷子给了冷嚣。

冷嚣刷了两下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纤长的手指扣住了他撑在身侧的手，仿佛是漠张无意之间触碰到，就没拿开了，反正没人发现。

不知吃了多久，每个至少都喝了一罐啤酒，冷彪和冷丰堂面前，易拉罐堆积成一座小山。

“该你了。”王杰把刷子给冷彪，说，“叫你吃烧烤光喝酒去了，体验一下。”

“滚~”冷彪把刷子推了回去。

王杰“啧~”了一声说：“好吧。”

“嘶~”冷青青偷偷在冷丰堂后背拧了一下，冷丰堂表情痛苦道。

“咋了？”坐他旁边的冷彪说。

“喝爽了。”冷丰堂苦笑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对坐在他对面的漠张说，“帅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有了。”漠张说完眉头立马拧在一起，感觉指头快被冷嚣掐破了。

“那你怎么不带她一起？”冷青青还是不死心道。

漠张愣了一下说：“他很好看，我不想与人分享。”

“靠~真的假的？哥你这也太霸道了吧。”王杰没绷住笑了。

“嗯哼~”漠张歪了歪头说。

冷嚣勾了勾嘴角，见烧烤架上还有一串肉，拿起来吹了吹，递给漠张。

漠张刚接过烤肉，突然有人来了一句：“恶心”。像无数银针同时扎进冷嚣肉里。

藏在衣服下的手突然被挣脱时，漠张还没反应过来，冷嚣就跳了起来。

冷嚣扑过来时，冷彪还没回过神来，捂着脸吃痛道：“疯子！”嘴里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冷丰堂想来帮他也被冷嚣一拳砸在了鼻梁上，立马捂着流血的鼻子蹲下，眼泪硬生生掉落，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丫的就一死变态！疯狗！”冷彪被王杰和汪小石拦着，恶狠狠地盯着冷嚣说。

冷嚣被漠张从身后牢牢抱住。

“兄弟，晚上守护好自己的菊花！”冷彪看向漠张大笑着说，“可别被这狗东西暴了！”

“妈的！给老子少说两句！”王杰捂住了冷彪的嘴巴，与汪小石把人架走时，对拉着冷丰堂的冷青青说，“把他也带走！”

“…哦。”冷青青愣了愣说，跟杨美一起把冷丰堂也拉走了。

“狗杂种！你全家都是神经病……”冷彪被带着逐渐走远，嘴上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的，怎么难听怎么说。

“嘿，嘿！”漠张不知道冷嚣哪来这么大的劲，感觉快抱不住他了，两人在原地僵持了几秒后，漠张脚腕上的剧痛让两人失去了平衡，摔到了雪地上，漠张被垫在下面，一个翻身将冷嚣压在了身下，接着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冷嚣的双手扣到地上。

漠张盯着冷嚣的眼睛，低声说：“冷静，听话。”漠张缓了口气，接着道，“嗯？”

冷嚣停止了挣扎，喘着气看他，带着轻轻的抽泣声，眼里还闪烁着泪花，漠张看着他，心像被尖锐的东西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