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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天成 第41章 儿子偷爹不算贼

作者:快乐唐老鸭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3-19 20:54:29 来源:文学城

这天晚上,赵魁吃过晚饭,披了一件大衣,拿了一把手电筒,悄悄地打开杂货屋的房门,躲在杂货屋里,而后再让妻子从外面把门锁上,他要亲自查看查看,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丢的。

北方的夜晚,早春时节还是相当寒冷的。室外温度大约在零下五六度左右。不住人的屋子都是不生火的,只有住人的屋子才会生炉子。杂货屋储存了肉食、馒头、蔬菜之类的东西,所以,室内外温差不大,这样的温度最适合储存食物,不过人要是待在里面,时间一长肯定会受不了。

一开始老赵才吃完饭不久,身上热乎气还没有散去,自然也没有什么,时间长了可就渐渐地感觉到冷了。实在觉得有些支持不住时,轻轻的在屋里来回地走动走动,借此来驱走一丝寒意。

有句话说得好:良宵恨苦短,寂寞夜更长。尤其是在这寂静寒冷的夜晚,时间好像是停滞了一般。

夜深之后,气温降至一天最低,赵魁冷得是上牙直打下牙。越冷越觉得时间过得慢,越冷觉得夜难熬。有好几次他真想放弃了,可是一想到屋里的东西总是莫名其妙地不翼而飞,又让他重拾信心,觉得不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实在是心有不甘,常言道:一不做,二不休。这件事情不查就不查,要查就一定要彻查到底!如果查一下子就半途而废这叫什么事儿?查不出一个结果,显得自己也太无能了!

赵魁经过度日如年般的煎熬,终于坚持到将近夜里十二点了。一直等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动静,赵魁心里渐渐地打起了退堂鼓:“难道是我判断有误?要说东西没丢,可我这几天怎么老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要说东西丢了,可这东西是怎么丢的?真他娘的邪了门儿了!”

赵魁内心天人交战,十分地纠结,一会儿这个念头占据上峰,一会儿另一个念头又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一时之间僵持不下、难做取舍:放弃吧,不甘心。不放弃又觉得漫漫长夜的确是太过难熬。这大冷天的,钻到暖和被窝里睡觉多舒服,干嘛要挨冷受冻苦苦地死撑?几经较量,最后终于不抵严寒的侵袭,无奈地选择放弃:“算了,不管了!反正这些零吃碎嘴的东西我也吃不了多少,受这一晚上穷罪,冻得跟苦逼似的,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弄不好再冻感冒了可就太不划算了,我呀,赶紧撤吧,你说一晚上这罪受的,早知道这样,我在被窝里美美地睡一觉多好?何苦遭这份儿罪?”

正当赵魁打算喊妻子过来开门时,就听见门外有人走动,紧接着就听钥匙开锁的声音。

赵魁一听有动静,就赶紧地退回到暗处,观察门口的的情况。借助微弱的光线,就见一个身材不大的人影,从门口处溜了进来。轻车熟路,直奔存放花生、瓜子的地方,打开袋子迅速地从里面抓取零食往他自己口袋里装。

赵魁一见忍不住兴奋地大叫:“哈哈!小兔崽子,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吧?我说怎么咱家的东西老是一个劲儿地噌噌往下去呢,原来果然是你小子在暗中捣鬼呀?”

老赵说着话随手拉亮了电灯。玉虎冷不丁被父亲一声大喝,吓的是失魂落魄、不胜惶恐。心想:这下可完了,自己本来是背着家人私下里搞一点小动作,不想被父亲逮个正着,大白于天下、无所遁形,这次想赖都赖不掉。以前没被当场拿住赃证之时,无论老爸怎么怀疑,不管他是软硬兼施,自己都可以咬牙挺住,而今人赃并获,任他巧舌如簧、口灿莲花,也是百口莫辩、难以抵赖。狡辩不过只能是认栽。谁让自己管不住嘴巴,三番五次地偷拿零食呢?古语说得好:常在河边走,难保不湿鞋。一次不被抓住,两次不被抓住,次数多了哪能每次都那么幸运?玉虎虽然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倒霉,但是并不感到意外。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神仙还有失手的时候呢,何况他一介凡夫?

老赵望着一脸惊愕的儿子大加训斥道:“我早就怀疑是你小子从中搞鬼,前几天我问你时,你还死鸭子嘴硬拒不交代,怎么样?今天让老子抓到现形,你还有何话讲?”

玉虎急中生智道:“我是在梦游……。”

赵魁破口骂道:“放你娘的洋葱屁!你拿老子当猴儿耍呢?什么梦游?纯粹是蒙你傻爹!你要说在院子里光着屁股四处溜达,兴许还能说得过去,梦游还能有你这么清醒?梦游还知道拿着钥匙进屋来偷东西?”

玉虎偷吃花生瓜子,一次次地以身范险,一次次地侥幸得逞,然而老话说的好: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到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终于在今天这次的偷窃过程中,被父亲逮了个正着,人脏俱获难以抵赖不得不低头认罪。

不过,即便是被父亲抓住现形,仍然要做困兽之斗:“我是晚上饿的睡不着,起来找点东西吃……。”

赵魁闻言破口骂道:“你饿的睡不着,可以去拿馒头、枣花啊!这他娘的花生、瓜子能当饭吃?”

“这老话不是说了吗?蛐蛐也是肉嘛。虽然说花生瓜子当不了饭吃,不过,关键时刻,临时救一下急,也还是可以的,江湖救急,聊胜于无,手里踅摸点东西,压一压心慌,打发打发时间,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你小子分明就是嘴馋!,就算是让你吃饱了,花生瓜子你还是照吃不误!”

玉虎颓丧地叹了一口气:“啥也不说了,有道是:胜王败寇。这都让你抓住了我的死穴,你还让我说什么?我说我是晚上睡不着出来透透气儿,您信吗?”

“你他娘的出来透透气可好,老子都要被你气死了!哪有你这样当儿子的?你吃我、喝我,到头来还要偷我,没想到我养来养去反而养了一个白眼狼,日防、夜防,真是家贼难防啊!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混帐东西?”

“你不要一口一个贼地大喊大叫好不好?这要是让人传出去,你还让我怎么在村里混?我丢脸了,你还能光彩的了啊?”

“怎嘛?现在知道丢人啦?你有胆量做,就没胆量承认吗?怕丢脸,那你怎么好意思偷鸡摸狗来着?”

玉虎恼羞成怒:“我这么做怎么了?不就抓了几把瓜子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至于这么没完没了的小题大做吗?”

“你抓瓜子跟谁说了?未经过我的同意,暗下里擅自行动就是偷窃行为!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国家不早就乱套了?”

玉虎振振有词:“所谓:饺子煮烂汤儿肥,儿子偷爹不算贼。咱们家的东西我也是有份儿的,我只不过是拿取了属于我的那一份儿而已,我拿我自己的东西还犯法啦?”

赵魁火往上撞:“小兔崽子,真是铁嘴钢牙、冥顽不化!都被老子抓到现形了,还不认罪伏法争取宽大处理,竟然还敢强词夺理,巧言狡辩,我看你是骨头痒了吧?”

“我说的是事实,如果我向你求要零食,你能满足我的要求,我又何苦大冷晚上的偷偷摸摸的擅自行动?这都是你逼我的!”

“呀!我r你妈,你还敢犟嘴?我怎么逼你了?你他娘的贪得无厌,天天没有别的事,一天到晚,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这点零食,我能回回都满足你吗?你那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我再怎么大方,也不能每次都达到你的满意。要不是我把管的严,这点东西早就让你鼓捣没了。”

“没了就更好,你不是说了吗?早吃晚不吃。早吃完早心静,也省的看得见吃不着的穷膈应。”

“你个败家玩意儿,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感情家里的支出花销你都不用操心,大大小小几张嘴,可都是指望着靠我吃饭呢,每一分钱都有每一分的用处,我不得精打细算地过日子啊?要不然等到你们朝我伸手要钱时拿不出钱来,你看多傻眼?”

玉虎情知此地不便久留,继续呆下去只有挨骂的份儿,因此就打算趁早离去。想到这里,放下东西就要往外走。

赵魁伸手拦住他的去路:“站住!这件事情还没交代清楚呢,谁说让你走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我都已经服软了,你还想怎样?”

“让我抓到了你的狐狸尾巴,你知道服软了,当初没有拿到你的把柄之时,你可曾有过一丝悔改?当时我只是随便问你几句,你就不耐听了,人儿不大,脾气不小,说不上两句话就敢跟我甩脸色,瞧把你牛的!”

玉虎授柄于人,在人之握,不得不低头认罪:“有道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一时糊涂难免会鬼迷心窍、误入歧途。有错可以改嘛,没必要揪住一个人的小错把人一棍子打死吧?“

“这件事我先给你记下,你就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就是这么进来的呀,你不是全都看到了吗?”

“可我始终想不明白:门上的钥匙明明在我身上,你又是怎么打开锁子的?”

玉虎借机要胁道:“我如果告诉你:我是怎么进来的,那你给我什么好处?”

赵魁一听火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娘的偷东西让我逮住,我不打你就是好的,你还敢跟我要好处?我看你是想好处想疯了吧?我先赏你一顿拳脚再说!”

玉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不给我好处,我又凭什么要告诉你?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反正怎么滴都是不落好,你爱咋咋地吧!”

玉虎这么一来,赵魁还真拿他没辙。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不得不暂退一步缓和了口气:“倘若你老实交代,这一次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既往不咎。胆敢有半点隐瞒,一经查实罪加三等!”

玉虎心中一想:既然事情已经暴露,自然日后无法再次使用,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再保留这个秘密。再说今天这架势,想必自己不交代点儿什么,只怕父亲这一关也不好过。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玉虎看到眼前的形势,只得乖乖地把自己是如何进到杂货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是我就借助夜色的掩护打开屋门……,后面的事情不用我说你都看到了。”

“你小子好材料不学,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不用人教就能无师自通,你行啊,真没看出来你他娘还有这份悟性。”

“有句话不是叫实践出真知嘛。我也是凑巧看到两个锁头一模一样这才产生了一种抽梁换柱的想法,而你所带的那串钥匙,每把锁头的钥匙都有,并且两把钥匙也没有任何标记,所以即便把锁头换了,不留神的话也不会发现。”

赵魁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虽然把钥匙带在身上,自以为可以严格把关,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偷钻自己的空子,来个狸猫换太子,把锁头偷偷地换了,如此一来这小子就可以拿着堂屋的钥匙进出这间杂货屋。看来自己有点太过托大了。有句话叫:灯下黑。自己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杂货屋那把锁头上,一点也没有留意堂屋这把锁。因为正月里家里不断人,所以,堂屋的门一直是不锁的,锁头只是挂在门上备用。想不到自己防来防去却是外紧内松百密一疏,恰好就被儿子钻了空子。

接着又问玉虎:“你把锁头换过,我并没有发现此中奥秘,一次换过之后,接下来即便你不天天调换,我仍然不会发现你做了手脚的,你怎么还要天天再把锁头换回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玉虎此时觉得很有成就感,深为自己的缜密行为感到庆幸,听见老爸发问,他就索性竹筒倒豆子一一解释:“是呀,我不换你是发现不了,可是还有我妈呀,她要天天去杂货屋拿东西,而她只有一把杂货屋的钥匙,如果我不换过来,第二天我妈一开门打不开不就穿帮了吗?”。

“看来你是深谙此道啊!想必这样的事可没少干吧?说!你干这种事干过几次了?”

“也没几次,就这两天发现我妈中午来这个屋拿东西,于是我就借机把锁头换了……。”

赵魁忍不住上去照着玉虎的脑袋敲了一记:“你小子胆子可够肥的,竟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做手做脚,看来以前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玉虎捂着头冲着父亲抱怨:“不是说好的对我网开一面、既往不咎的吗?怎么现在出尔反尔又来打我?”

赵魁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顺手打习惯了,一时没忍住”

玉虎满腹怨言:“草!你打顺手了也不能乱来呀,早知道你会打我,我就不告诉你了。”

赵魁厉声呵斥:“小b崽子,毛儿都没有长全。你想草谁?怎么跟你爹说话呢?简直是没大没小!”

玉虎:“你以大欺小、不讲武德!说好的网开一面、既往不咎,谁料想,我已经毫无保留地进行了坦白,最后还是逃不过你的魔爪……。”

“我告诉你说刚才是我手滑了没控制住,你还打算怎样?难不成你还想要打回来?”

玉虎随手又把刚才放在桌子上的花生瓜子拿起来说道:“刚才你不是没控制住自己,把我误打了一次吗?这点儿零食就算是给我的补偿吧。”

“你想的倒美!刚才你不是说儿子偷爹不算贼吗?那么老爸打孩儿也无罪。何况是你有错在先,我只不过是对你略施簙惩、以示警戒。你还敢向我要补偿,那你前几次偷窃的行为又该怎么说?”

“买的瓜子不是让吃的吗?我不就抓了几把瓜子吗?怎嘛,我还十恶不赦了?”

“瓜子买回来当然是让人吃的,可你不该未经大人允许,私自地暗中偷窃,事情虽然不大,但是性质比较恶劣。所谓:小洞不补,大洞难堵。贪污偷葱起,偷盗揩油起。如果听之任之,不加约束,难保日后不生祸端。”

玉虎不耐烦地把东西放回到桌子上气鼓鼓道:“得得得,你不让我吃我不拿了行吗?就冲你这番唠叨,我不吃瓜子也不听你数落。真受不了你!”说完头也不回地回屋睡觉去了。

赵魁也是一肚子火气:“嗨!这他娘的倒是我没理啦?你吃我喝我,回过头来再来偷我,我还说不得了?有本事你一辈子也别吃!不信我还治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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