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看着人已经走出好远了,武阳才说道;
“你又是在哪里见过她的”,卫序问道;
武阳惊讶的说道:“你也见过?”;
“他怎么会在这里”,穆轻尘不觉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口;
武阳和卫序都自动将这个他,代入是楚曦,叹气的叹气,疑惑的疑惑,总觉得麻烦事儿要来了;
“少主,况于大人进城了,说是要为布尔之死讨个说法,来势汹汹,瞧着,像是冲着您来的”,沉竹有些为难的说道;
百里瑾隔着面具,勾起唇角道:“听到了吗赵小姐,有人要来为布尔之死讨个说法了,你猜,我会不会将你交给他”;
楚曦心想,还能比落到你手上更绝望吗;
看着她不以为意的平静,百里瑾垂眸的瞬间,沉光了然的打晕了楚曦,接着她即将倒下的身体,将人扛了起来;
“她看起来,也是想找红玉山庄的,去查查花都是不是真有这么个人,她又是怎么知道,红玉山庄在这里的”;
百里瑾刚吩咐完,沉竹立刻应声,然后便消失在黑夜里;
“既然况于在城中,我们就暂避吧,等收到消息了再做安排”;
沉光和剩下的人就跟着他,七拐八拐的在树林里绕来绕去,好几次沉光都觉得,他们在原地打转;
但是穿过浓雾之后,看到眼前的房子,才晓得这就是奇门八卦,有人在此处设了路障,为了阻止被发现;
立刻提起心里的警惕,但是看着百里瑾走的十分从容,又把心里那点不安放下了,跟着往里走;
远远看着一个灯笼靠近,除了百里瑾,所有人戒备的拔出了剑,指向来人,待她走近,才发现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妪;
她声音有些沉闷,听得人很是难受,还伴随着声声咳嗽,看向百里瑾问道:“阁下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故人告知,若遇紧急可到此处盘桓,不知婆婆是否名唤若初,楚将军的信物在此,还请婆婆查验”,百里瑾说完,从袖中拿出一枚素银的簪子递给了她;
良久,一声长叹后,老妪说道:“既如此,你自便吧,只是不要去湖心岛便好,非是有什么秘密,只是故人辞世之地,莫要叨扰他的安静”;
“那是自然”,百里瑾答应道;
若初随手指了下客房的方向道:“客房在那边,这里许久没有客人了,你们自己收拾着住下吧”,说完便走了;
来时未曾注意,此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才发觉她的腿脚似乎有些不便,走的有些不整齐;
这山庄虽然不大,却也不小,就一腿脚不便的老妪守着,总觉得有些奇怪,沉光远远看着那个湖心岛,倒是让人无法不在意;
“别看了,走吧”;
“是”;
说了随便住,一行人便往客房的方向而去,沉光越发觉得,百里瑾对这里未免太熟悉了,就好像来过一样;
“你还准备抱到什么时候,随便找个房间放下便是”,百里瑾随意的说道;
沉光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有人,连忙应下,就近找了个房间,将人放在床上后,关上门快步离开了;
“看到了吗”;
“嗯”;
武阳不解的问道:“看到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百里瑾给侍卫留了记号,但穆轻尘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就好像故意留下诱饵,在等他上钩一样;
卫序问道:“还是要去救她?”;
原以为不过是萍水相逢,虽有互相照拂,但也恩怨相抵,如今还要继续纠缠下去吗,他觉得这恐怕不是楚曦所希望的;
看穆轻尘难做抉择,随手从地上揪了一把草道:“老规矩,做不出的抉择交给老天,单还是双?”;
“双”,穆轻尘认可了这个决定;
卫序扬手后,快速的抓住了一些飘落的草在掌心,淡声说道:“单数我们现在就下山,双数我们就去救她”;
看着他伸出拳,穆轻尘其实有一点紧张,抿着唇看着卫序缓缓展开手掌,上面安静的躺着六片叶子,垂眸掩饰着心里的慌张,暗自松了一口气;
武阳看着二人,忽然产生了一种孤独感,他好像永远都无法融入二人之间;
既然决定要救人,那就不能耽搁了,卫序起身道:“要带上他吗”;
武阳明白这是在说自己,连忙将目光投向穆轻尘;
他略微想了片刻便说道:“一起吧,把他一个人留下,我们也放不下心,总不能救一个丢一个”;
“随便你,这世上每一个人你都想救,到头来,唯独救不了自己”;
卫序说完走在前面带路,穆轻尘拉着武阳胳膊,将他护在身后,跟着卫序的身影走着;
“沉丝那边有消息了吗”,百里瑾点燃烛火后问道;
沉光垂首回禀道:“自从那封提示信之后,楚姑娘就消失了,直到王城被攻破,都没有她的下落”;
“她一向聪明,应该是已经逃脱了,只是为何我在陵城等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她”,百里瑾惆怅的说道;
沉光想了一下说道:“也许楚将军早有准备,已经将楚姑娘送出去了也不一定,少主,我们是不是该离开这里了,国主一直在等你回家”;
百里瑾回避似的说道:“沉商那边呢,也没有消息吗”;
自从动乱开始,所有楚曦可能去的地方,百里瑾都安排了人驻守,为的就是第一时间得到她的消息;
沉丝在花都,沉商在鳌山,沉光和沉竹陪在身边,驻守陵城,因为这是楚曦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只是沉革的消息一封封从雪域而来,为的就是催促他们尽快回家;
可当事人根本不闻不问,一幅铁了心,要在这里等到底的样子;
“天亮后,我要去花都一趟,只有亲自确定她安好,我才能放心”,百里瑾说道;
“少主”,沉光阻拦的话还没说完,百里瑾就打断道:“时间不早了,下去歇息吧,明天沉竹随我同行,你在这里看住她,我总觉得她有些奇怪”;
欲言又止,沉光只能应是,然后离开了百里瑾的房间;
关上门后,他就守在院中,说是随便安置,其实他将人就放在百里瑾隔壁的房间,今天这一天还真是不容易;
奔波那么久,还是没能离开这座山;
房中未亮灯,只有一片黑暗,直到百里瑾房里的灯熄灭,这个山庄才再次完全陷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