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风月与云行［不良人李存礼同人］ 第47章 新弦8

李存礼一袭白袍，身姿挺拔地坐在阴暗的角落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手中那个透着诡异气息的铃铛，铃铛在他的指尖轻轻晃动，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他微微扬起下巴，薄唇轻启：“李嗣源动手了，李星云已经‘殡天’。”

说罢，轻轻摇了摇手里的铃铛，“不过他不信，让我带人去检查，就用这能感知生死的漠北铃铛。”

叶则清站在一旁的窗前，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劲装，腰间束着一条蓝色腰带。

她双手抱在胸前，眉尖微微蹙起，抿了抿嘴唇，开口道：“他现在吊着一口气，是假死状态，本想到时候用秘术就回来。但这铃铛是漠北至宝，估计瞒不过，看来只有让他真正死一次了，也可彻底打消李嗣源的怀疑。”

她顿了顿，侧过脸去，目光望向远处，若有所思道：“李一还在燕云，李星云真死了也没关系，虽然会麻烦些。但只有一点，他的身体不能毁的太严重。”

言外之意，死了也能活，但得是相对完整的尸体。

李存礼双手背在身后，向前走了两步，身上的白袍随之轻轻摆动。

“那，如果是心脏毁了呢？李嗣源那里说了，要确保万无一失。”

叶则清无奈摇头，伸出三根手指，说道：“能，但只能活三天。”

“之后就要靠他自己了，就像他说的，要赌一把……赌袁天罡会救他。”

李存礼脸上带着一丝冷笑：“一个入了土的人？袁天罡早就算好了今天，能特地安排好……”

他声音逐渐迟疑，因为袁天罡好像还真能做到。

“所以说，是赌。他赌赢了自然皆大欢喜，如果输了……”

叶则清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略微压低声调。

“那就要走咱们准备好的第二条路了，李星云可以是天暗星，但最终走下去的天暗星不一定是李星云。而且，最后，李嗣源必须……”

叶则清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伸手握住腰间的剑柄，指腹微微用力，静水发出阵阵震鸣。

“我明白，你放心，外面有我。”

说完要事，李存礼决定去送李星云最后一程，右手拂过腰间软剑，叹息道：

“唉，可惜，天子尸体不能过于破损，不然真想试试如果他头身分离还能不能活下来。”

李存礼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遗憾，脸上浮现出一种兴奋感，仿佛在想象着那画面。

“好了，别贫嘴了，赶紧去吧。”叶则清摆摆手，打断他的幻想。

几日后，天子驾崩，举国哀悼。

李嗣源下谕臣民，天子被不良人伏击，重伤身亡。燕云主帅也被不良人软禁，意欲联合漠北攻打岐国，以谋大业。

如此，不良人可真是臭名昭著了，

“不良人真成了李嗣源的挡箭牌，干什么都推到他们身上。现在不良人身上的污水可不少啊，恐怕已经到了小儿闻之止啼的境地了。不过，谁能想到原本被不良人挟持的叶将军居然在通文馆。”

她倚坐着，拄着下巴，白纱两端微微下垂，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她两根手指夹着看完的情报，放在旁边的蜡烛上。不多时，便化作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那情报是言水传来的，说燕云一切太平，只是不良人的恶名也传到那里，可见李嗣源传播的有多强。

李存礼端坐在一旁，额头上还系着白布条，如寒夜初雪，纯净而醒目。素白的颜色与他深邃的眉眼相互映衬，光影交错间，勾勒出禁欲的美感。哪怕是悲戚的白布条，也被他戴出了几分遗世独立的风姿。

他缓缓开口道：“别的另说，但私通外敌的罪名倒也不算冤枉了他们，以后他们只能永远藏匿在黑暗里。”

“如今，戏台已经搭好，就等最后一台戏唱完了。”

“但愿最后是海晏升平的好结局。”

她微微眯起双眼，透过窗棂望向窗外浓稠如墨的漆黑夜色。

李存礼犹豫片刻，终是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微微颤动，轻轻抚上她的手，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稀世珍宝。

他微微抿唇，坚定说道：

“定会如你所愿。”

她原本正沉浸在思绪之中，突然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热，微微一愣，眸子下垂落在他的手背上。

不过随即回过神，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掌心反转，毫不犹豫反握住李存礼的手，

他们因常年练武都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此刻两只手紧紧贴合彼此。

……

一切都按既定的路线走着，外面热闹着，她耳朵也没闲着。

诸如天暗星横空出世，带着残余不良人，和天师府首席天师隔军对垒这样的消息。

她在后方坐镇，但只需要把握一下大方向，不出大错即可，具体实施还要靠外面的李星云他们，这样算下来居然比她在燕云处理政务时还要轻松些。

她闲下来要不坐在桂花树下，和李存礼小酌两杯，要不就听李嗣源说他的雄图大业。

她甚至觉得这段时间她是最闲的。

李存礼最近太忙，在两边黑吃黑浑水摸鱼，实在是分身乏术，最近又去了漠北商谈。

李存礼在那见到了最近声名赫赫的张天师，两方隔着大军遥遥一望，随即朝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张子凡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只会喊姑姑六叔的小屁孩了。

昏暗的营帐内，烛火摇曳，光影在李存礼冷峻的面庞上跳动。

“有什么要求王后尽可提，”李存礼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坚定，目光直视应天王后。

“除了，燕云十六州。”

应天王后轻轻抬了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袖，缓缓说道：“早听闻李将军与叶将军情谊深厚，看来传言不虚。”

李存礼微微垂眸，既是为了家国山河，更是因为在燕云的那个人。

“叶将军即便不在，燕云也不是你能染指的。”

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一场无形的较量在两人之间展开。

那边，叶则清一个人在太原，李存礼经常让巴戈巴也送东西给她解闷，也是为了找个人陪她聊天。

她无聊的时候听他们说说出任务时发生的事，也挺解闷的。

巴也提到之前遇到姬如雪和一个奇怪的小娃娃，还好他当时想起了言水的话，想到她是最喜欢孩子的，便没对那个小孩下死手，不然死的就是他。

因为后来听说那个孩子是尸祖。

他又提到姬如雪，感慨道：“不愧是天子的女人，能在我手里逃脱。”

“天子的女人？”她有些不认同，“你应该说不愧是姬如雪。她厉害从来不是因为她是谁的女人，只是因为她是她自己。”

巴戈给他一肘击。“就是，天下的女子，谁愿意被当作附属品。你不会是没打过姬如雪，故意这么说的吧。”

巴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说中了心思，瞪了巴戈一眼：“我才没有，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哼，被我说中心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