嶙峋的冰柱矗立在纯净的雪地上,这里无风无声,静谧安宁。
端坐在冰柱顶端的美人转头看向来者,海蓝的卷发滑落肩头,蓬松的发卷闪着细碎的光。
“你来啦,小缪尔若。”
优美动听的嗓音泠泠如风拂竖琴,露落水月,轻而易举扰乱一池清净。
缪尔若浑身雪白,只有一双浅粉双瞳区别于纯净的雪地。
他仰头看向高处的俊美人鱼。
不,或许不该称他为人鱼了。
亲手斩断的鱼尾,已经被天火吞噬得只剩白骨,血肉已是不可再生。
“你扰了我的清净,小缪尔若。”
虽是这样指责的话语,语气却仍旧温柔。
仿佛长兄在包容家中调皮的小辈。
缪尔若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万万年前是,万万年后仍旧是。
巧的是,尤利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始终觉得,只有他们掌握了足够多的权柄,能够真正主宰这个世界,才能拯救即将灭亡的族群。
缪尔若那套世界和平,种族平等的理论在他看来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可笑。
哪怕最后天罚降临,尤利也认为是他们错失良机,这才给了人类繁衍,夺取主导权的机会。
“你还是要对我刀剑相向吗?”
尤利海蓝色的眼瞳中忧伤闪过一瞬,随后浮现的是轻盈的无奈。
缪尔若的面容无悲无喜,“不,尤利,你并不是我的敌人。”
尤利偏头,有些许不解。
缪尔若浅粉的眼眸空旷孤寂,他早已看到遥远的未来和既定的命运,他试图改变,拼命挽救,却终究敌不过天命。
【好在……】
缪尔若垂下眼帘,聆听大地的脉搏。
【一切就快结束了。】
*
斐尔列遥遥就看见了冰柱上的海蓝身影。
漆黑蝠翼掀起的风卷起海蓝色的细闪薄纱,透过薄纱看过来的眼神温柔缱隽。
“许久不见,我的半身。”
最温柔清润的嗓音却说出了无比惊悚的话。
格兰德瞳孔骤缩,脑海中浮现从未有过的记忆画面。
是……通过声音传来的。
清澈的海被罪恶的血污染,人鱼的领地被贪婪的人类入.侵,烧杀抢掠。
急赶而来的尤利,见到的就是向他寻求庇护者空洞绝望,了无生机的眼睛。
于此同时,天罚降临。
神圣的火焰追着海蓝的人鱼不停蔓延,毫无公正地庇佑着那些带来杀戮的人类。
无尽的悲凉与恨意占据了那颗剔透纯净如水晶的心。
他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要为那些丑恶的蝼蚁让位?
被封存的怨气随着封印的开启,侵染了在场的所有生灵。
尤利抽出冰刃,手起刀落,斩落了下半身被天火侵蚀的鱼尾。
爆发的寒冰魔法封冻了整片海域,拔地而起的结界将所有罪恶的灵魂困在原地,永久遭受寒冰烈风的折磨。
陨落的鱼尾被天火吞噬得只剩白骨,沉落在海床上,慢慢滋养出新的人鱼。
直到有一天,被封存的鱼尾上天火渐息,于此同时,一个橘红鱼尾的人鱼婴儿降生在世间。
*
尤利扫过一眼就收回目光垂落在自己的下半身,海蓝鲛绡闪着细碎微光,在风中轻轻摆动,仿佛原本的鱼尾还在。
但也只是仿佛。
他可以用冰雪凝聚出双腿或鱼尾,可以正常行走,游动,但那到底不是原本的。
已经造成的伤害怎么可能一笔勾销呢?
一片纯白的视野逐渐被橘红覆盖,刺目的金光在冰雪的反射下布满这方天地。
尤利感觉到了熟悉的温度,和极度厌恶的气息。
那张温柔的假面上终于出现裂纹。
“我最讨厌……天火了。”
海蓝的眼中瞳孔收缩拉长,从温润的圆变为尖利的针。
风雪四起,美丽剔透的冰晶裹挟在风暴中,变为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远古的歌谣悠然响起,摄人心魄的美妙歌声中交杂着隐隐的啜泣,蛊惑着远方的来者共赴地狱的盛宴。
高亢嘹亮的鸣音一瞬撕裂虚幻的美妙面纱,荡涤悲鸣幻境。
斐尔列站在格兰德为他建造的屏障内,观望着这曲冰与火之歌。
在席卷的天火下,冰雪融化,风暴渐息。
尤利伸手接住半空落下的水珠,温凉的水滴流淌过掌心,顺着手臂一路蜿蜒而下。
他喃喃低语:“已经能做到这种地步了啊……”
端坐于高台之上的半身人鱼突然收敛了周身暴躁肆虐的风暴,变得温和平静。
尤利眼中浮现温柔笑意,目光如同注视家中小辈般亲切。
“是经历了什么呢?你的歌声,你的火焰,能够拥有这样的威力?”
格兰德并未作答,仍旧警惕地盯视他,以防突然发难。
他隐隐可以感觉到,尤利并未使出全力,他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尤利眸光微转,看向被格兰德保护在屏障中的斐尔列,神色恍然。
“啊,是因为那个小朋友吧。”
“我知道了,就跟我当初为了人鱼族强行催发出的魔力一样。”
冰雕玉琢的雪白面孔上浮现一丝恶意的笑,海蓝眼瞳中的温情一瞬褪去,仿若海水退潮,展现水面下真实的轻蔑与不屑。
脚下的冰原开始颤动,冰晶雪花簌簌落下。
尤利后仰俯视冰原上的两只蝼蚁,彻底撕碎温和假面,满怀恶意,“现在,你们又该如何招架呢?”
无数个拔地而起的冰雕周身缠绕着金色的符文,流动的符文肆意吞食燃烧的火焰。
格兰德操纵火焰提高温度,在火焰的作用下,冰雪融化,可符文仍旧存在,缠绕在水属形体上,发动攻击。
尤利看着场下狼狈的两人,单手托腮。
“在冰原呆久了,就以为我只会用冰魔法了吗?”
“人们似乎忘了,这里原本是海啊。”
*
斐尔列打水人打得无比暴躁。
一鞭子下去抽散了不到两秒又凝聚起来,打了个寂寞。
更麻烦的是,他的心脏一直有异样的感觉传来,似乎有什么想要突破血肉重见天日。
客场作战真是非常讨厌。
格兰德没办法烧掉整块极北冰原,而被蒸发的水又会在极低的气温下快速液化,重新回到战场。
拦又拦不住,打又打不掉,相当憋屈。
心口越来越烫,斐尔列被强行逼停,捂着心口跪倒在地。
高处的尤利看着这奇怪的一幕皱起眉头。
他心口的印记,好像……
尤利在久远的记忆中寻找可能符合的答案,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更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莫名的指引驱动斐尔列伸手探向心脏。
指尖刺破皮肉,一刹那金光乍现。
斐尔列从心脏光团处,缓缓抽出一支权杖。
尤利眼瞳骤缩,他想起来了。
那是,希望的权柄。
我真的不会打架,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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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雌君最讨厌了》
单元一:那个拒绝我的可恶雌虫居然趴在我床边痛哭流涕!
作为帝国的二皇子,莱斯利·克拉克备受尊宠,只有卡斯珀一直让他憋屈不已。
那只出生低贱却一路爬到上将军衔的冷酷清高雌虫,却被一只废物雄虫折磨到形销骨立,精神崩溃。
得到消息时,莱斯利差点没气疯。
卡斯珀连他的主动告白都拒绝,会去强取豪夺一只废物雄虫?!
这简直是把莱斯利的尊严放在地上猛踩狠碾!
他动用权力,强行把卡斯珀接出监狱,却始终治不好他。雌虫了无生气的模样让莱斯利烦闷不已。
外出解闷,回府却见到了卡斯珀血迹斑斑的尸体。
一刹那,莱斯利的精神域直接崩溃,重生回了卡斯珀被审判入狱的前一晚。
这一次,他一定要救下他心爱的虫。
即使卡斯珀并不爱他。
单元二:身为奴隶、侍者、雌君,囚禁你的雄主是以下犯上的!
前世,塔泊亚牢牢掌控着梅菲利尔的全部。
那是他买下的雌虫,理所应当归属于他。
从身到心,都必须是。
所以,即使婚后塔泊亚发现了梅菲利尔写给别的雄虫的情书,他也死不放手。
他的虫,凭什么要让给别虫?
那字里行间透露的彻骨爱意,将塔泊亚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他第一次,对他自幼爱护的虫动了鞭子。
时时出门买醉,沾了满身混乱的信息素,梅菲利尔也从不过问,只是日渐沉默。
结束兄弟聚会回家后,映入眼帘的却是梅菲利尔苍白死寂的面容。
过大的刺激让塔泊亚精神崩溃,重生回了对雌君动鞭子的那晚。
这一次,塔泊亚哭着抱住梅菲利尔,决定放他自由。
谁料,他刚提出离婚,成为议会一员,政坛红虫的梅菲利尔就把他打晕囚禁。
看着手腕上的黄金镣铐,塔泊亚:?
单元三:我出轨的工作狂雌君总是把我惹哭!
卡洛莓斯一直知道,他的联姻雌君心中有虫。但他还是选择自私一回,和英格瓦尔结婚。
看着英格瓦尔对着那只A级雄虫露出的温柔笑面,卡洛莓斯心中酸涩难忍。
明明接过了他精心准备的午餐,还要和那只雄虫去餐厅。
明明昨天刚把他按在浴池索取,还要去找那只雄虫。
因为陪买醉的兄长,卡洛莓斯身上沾了酒气和混乱的信息素,结果就被英格瓦尔厉声质问,按住强榨信息素。
卡洛莓斯的哭喊抗拒被全盘无视。
在结束和兄长的会面后,卡洛莓斯看到了酒吧中,英格瓦尔在和那只雄虫接吻。
他决定用自己的生命成全英格瓦尔的幸福。
再次睁开眼,卡洛莓斯回到了给雌君送餐后默默哭泣的那晚。
但这一次,说要加班的雌君居然飞速赶回。
然后推掉所有工作带他出门旅行。
卡洛莓斯:?
这还是他的工作狂雌君?
2024.08.24,文案脑洞已截图保存,待补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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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许久不见,我的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