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病房的斐尔列直接拉着格兰德回了自己的房间,通过血蔷薇进行空间传送真的超级方便。
当然,副作用还是有一点的。
刚落地的格兰德一时头晕腿软没站稳,直接倒在了斐尔列身上。
斐尔列顺势后倒,一魔一鱼就这么水灵灵地倒在床铺里了。
纠缠在一起的黑发只有曲度不同,不仔细看的话完全分不清谁是谁的。
发丝上自带的气息也随之纠缠融合。
清冽的海水包裹甜蜜的暖香,融化了表层的花果甜暖,内里馥郁醇厚的醉人香气瞬间反向入.侵,让原本清清爽爽的微咸海水带上昏昏沉沉的酒香。
格兰德伸手捏住斐尔列的后颈,轻轻摩挲,激得斐尔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
格兰德轻笑出声,胸膛的震颤传导给身上的魅魔,震得他心脏酥麻,耳尖飘红。
【好可爱……】
虽然“可爱”这个形容词用在现在的斐尔列身上不太合适。
成年后的魅魔拥有过分绮艳的外貌,金发蓝瞳时尚且压制了部分蛊惑人心的魅力,像高台之上的神明,神圣明光。
黑发血瞳的状态就将魅魔这个种族的特性完全发挥了出来。
红宝石般的眼瞳如同饱饮鲜血,无端显得诡谲危险,但只要他将目光流转到你身上,流露出一丝情绪,所有的恐惧都荡然无存,唯余一颗献祭的心。
哪怕是被吞吃入腹都心甘情愿。
……尤其是当他眼尾绯红时。
被咬住的格兰德如是想到。
可能是要长牙了……斐尔列最近总是喜欢叼住他一小块肌肉慢慢厮磨,跟奶猫磨牙一样。
不疼……就是有点磨人。
被暖香熏得头脑发昏的格兰德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身为一条鱼,把恋人当成猫会遭遇什么。
斐尔列是有些心情不好,这种时候总想咬些东西。
以前一个顺嘴就咬着自己磨,没当心把细嫩的皮肉咬得渗血且被格兰德发现后,就被明令禁止了。
格兰德给他做了许多磨牙饼干,发现他不爱吃后,就把自己给他咬了。
别说,口感挺好的。
皮糙肉厚的人鱼魔防物抗都贼高,被他咬也不疼。
这个习惯持续了很多年,直到格兰德离开白云城,斐尔列才被强制戒断。
现在,又重拾“陋习”。
咬着咬着,斐尔列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
……不确定,再感受一下。
口腔中的温度在急剧升高。
这当然不可能是斐尔列自己的体温在升高,恶魔种族的体温一般都偏凉,很少出现升温的情况。
既然不是他,就只能是格兰德了。
斐尔列松口,撑起身体,查看格兰德的情况。
抬手轻触格兰德的脸颊,被手下滚烫的温度惊了一跳。
雪白的皮肤上浮现一团团的绯红,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细细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半阖的眼中一片水雾迷蒙。
感受到脸颊边的冰凉,格兰德下意识贴过去,与掌心严丝合缝地紧贴,发出舒服的喟叹。
热迷糊了的格兰德纯凭本能想要贴近带给他舒服的人。
被扒了衣服的斐尔列整只魅魔都是懵的,反应过来后挣扎起来。
“等等!格兰德,你怎么了?我带你去找露露!”
脑子中一团浆糊的格兰德感受到斐尔列的挣扎,停住了手下的动作,但仍然紧紧控着斐尔列,不让他跑。
勉强找回一丝理智,格兰德摇头拒绝。
然后就继续往斐尔列身上贴。
斐尔列身上总共就只有两件衣服,一件丝绒长袍,一件格兰德给他披上的斗篷,其他衣物早在花苞里就被扯碎腐蚀了。
失去了衣物的遮挡,斐尔列终于明白了格兰德这幅样子的原因。
他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察觉到的格兰德稍微放松了对他的钳制,虚虚拢着他,看过来的苍青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委屈和悲伤。
“……不可以吗?”
眼中的水雾快速凝聚,一颗颗小珍珠掉在床铺上。
斐尔列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慌张地捧起格兰德的脸亲了亲。
“可、可以是可以啦……”
但是这太突然了,他还没有准备好啊!
慌里慌张的斐尔列赶忙回忆看过的教学录像,第一步应该干什么来着?前.戏怎么做的来着?
“要不……”你等我先看一下资料?
斐尔列话没说完,就被得到许可双眼放光的格兰德一把掀翻在床,开始被动享受。
高热湿润的腔体尽全力地缠绞,汲取清凉。
斐尔列揉捏着温烫滑软的耳鳍,默默绷紧腰.腹。
人鱼,真是……水太多了。
………………
走到房门口,本打算来问候一下自家小孩的缪尔若默默停下了步伐,迈着猫步静悄悄地原路返回。
啊,他骗斐尔列说格兰德跟小妖精跑了的事情还没有被算账诶,这要是再加一笔,父子情分就该到头了。
思维发散的缪尔若边走边想,他到底是娶媳妇还是嫁儿子。
【嘶——】
【不好说诶,不过没事,彩礼嫁妆我都准备好了。】
就连婚服都做好了,可自动变形的材料会自动贴合身材,不存在不合身的情况。
缪尔若回忆着自己做好的婚礼策划,他做了好几版,不知道最后他们会挑中那一版呢?
如果都不满意,也可以自己重新策划啦。
就是那时候,他应该已经不在了……
看不到了……有点可惜。
回到花园,看到站在他床边的不速之客时,缪尔若脸上甜蜜期待中又夹杂着几缕忧伤惆怅的表情瞬间被清空。
白金色长发的天使静静伫立,听到脚步声时瞬间扭头,湖蓝眼瞳定定地注视着缪尔若走近。
握着白蔷薇的手指收紧,面上却没有任何显示。
“大天使长深夜拜访,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无事,我不在乎。”
缪尔若:“……”
缪尔若真的很想骂他有病。
无礼的到底是谁啊?私闯民宅你还反客为主上了?!
懒得跟他计较,缪尔若直接掀开被子躺下睡觉。
瑞佩勒斯捏紧了手中的纯白蔷薇,力道大到差点折断花茎,又迅速卸力。
薄唇紧紧抿起,湖蓝眼瞳中痛苦的漩涡愈演愈烈。
呆立良久,久到仿佛他中了石化魔法,瑞佩勒斯才开口,嗓音干涩嘶哑。
“我……”
听清自己的声音,他立马闭嘴。
放松声带,肩颈后重新开口。
“我见到那个孩子了。”
“或许,你愿意为我们做个介绍吗?”
瑞佩勒斯上前一步,单膝下跪,将手中的白蔷薇放在缪尔若枕边,面无表情,呼吸几乎停止地等待缪尔若的反应。
缪尔若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他静静地平躺在床上,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沉默死寂,仿佛早已彻底死去。
瑞佩勒斯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从紧张期待的活跃轻快,到苦涩无措的缓慢沉重。
哪怕是他故意激怒,他也不愿意再回应他了。
他想问,斐尔列是不是他的孩子。一模一样的白金长发,湖蓝眼瞳,他应该自信一点,但他心里完全没有底。
斐尔列和缪尔若小的时候太像了。
那时候的缪尔若,也是金发蓝瞳的。
即使斐尔列真的是他的孩子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是坐实了他的伤害,在罄竹难书的罪行上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或许是躺在床上的缪尔若太过安静,又或许是这场独角戏他实在演不下去,瑞佩勒斯最终选择坦诚相待。
“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不会去打扰斐尔列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他向前伸出手,却只是抓住了被子的边缘缝线,不敢再越界一步了。
他不怕缪尔若暴怒地把他胖揍一顿,他只怕缪尔若仍旧毫无反应地任他施为,那他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对不起……”
那一夜,瑞佩勒斯跪伏在床边,一遍遍地忏悔自己犯下的罪。
纯白蔷薇上晶莹的露珠在日出时消散无踪,但谁也不能否认,它曾经存在。
斐尔列被格兰德抱去洗漱的时候还没有睡醒。
全程迷迷糊糊地任由摆布,仿佛一个等身BJD娃娃。
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脚就抬脚,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乖得不得了。
萌得格兰德大清早上就开始心率失调。
等斐尔列彻底清醒时,已经穿戴整齐,精致漂亮的被格兰德抱出了房间,放在了餐椅上。
斐尔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按常规应该是他对格兰德做这些事情吧?这怎么反过来了?
明明昨天晚上他还哭着求饶的,今天不应该起不来才对吗?
顶着父亲大人揶揄的目光,斐尔列挺直腰杆,神情自若地为格兰德布菜,还给他续了一杯山泉水。
“多吃点哦。”
【这样才有力气。】
父子两的心声如出一辙,但想法却南辕北辙。
即使处于上位,也未必就是进攻方。
用完让鱼脸红心跳的早餐,机械侍者将一切都收拾妥当。
斐尔列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爸爸,你到底要做什么?”
当那双血色眼瞳严肃认真地看过来时,缪尔若才真正意识到他的孩子长大了,不再软弱,不再稚嫩。
他穿上了铠甲,足以面对风雨。
“斐尔列,我很抱歉,很多事情我都受限无法言说。”
斐尔列:“就像当初的献祭计划一样吗?你说不出来,也无法阻止。”
缪尔若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当初的献祭计划从最初就注定会失败,那根本不是卡西里想要的解决方案,那只是解决灵族这个种族的方案。
他与时间赛跑,可到底还是没赢。
但这一次,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斐尔列垂下眼睫,他懂了。
“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缪尔若起身,轻轻摸了摸斐尔列的脸颊和头发,将斐尔列和格兰德一起揽进怀里。
“我亲爱的孩子,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幸福安康,这是我最大的愿望。”
铂金色的晨光笼罩着他们,仿佛收到了来自恒星的祝福。
罕见的抒情时光是短暂的,松开怀抱的缪尔若有恢复了那副不靠谱的笑容。
“不过,需要你们来分担的事情还真的有哦。”
看着缪尔若灿烂的笑容,斐尔列和格兰德心中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
“爸爸年纪大了,也该退位了。过几天我就把白云城主之位传给斐尔列,这几天你们就可以先开始办公,适应一下了。”
“正好斯塔的代表和各种族的首领都到白云城了,你们负责接待哦。”
“代表格兰德都认识,不会的就问他。别怕,莱博会帮你的啦。”
缪尔若笑眯眯地掐了一把斐尔列的脸颊肉,笑得非常之欠打。
“加油哦,小斐尔列!”
说完就跑。
被定身魔法定在原地的斐尔列:“……”
他刚才就不应该心疼他爸!把他的感动还回来!
这其实是一对无论哪一方撒娇,另一方都百分百顶不住的小情侣。
斐尔列被老父亲算计的日常beli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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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爸爸,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