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个性英雄 第55章 第五十四章

“话说……”辉夜问，“那辆空中特快要停在哪里呢？我是不是需要现在就赶过去？”

“不用担心，一切都已经做了详细的规划。”兔子小姐说，“一辆优秀的特快列车，就应该解决顾客的一切后顾之忧，让顾客宾至如归。”

“真是可靠呢。”辉夜感慨道，“那我应该……”

还没等她说完，兔子小姐忽然一只手按住了耳朵，背过身朝窗外看去——她猜应该是有通讯器什么的？

“嗯，嗯……好的。”兔子小姐小声道，“话说小胜确实把路线记住了对吧？到时候要是迷路就很尴尬了……唔啊！知道了知道了，没有要怀疑你能力的意思啦，而且小胜你好吵，我这边耳朵都有点痛了。”

是挺响的，辉夜想道，即使隔着这么一段距离，她都隐约听到了类似“想被炸吗蠢女人”什么的话……既然是妖精小姐的朋友，那应该也是妖精吧？司掌愤怒和爆炸什么的……

“我们的领航员发来了消息，那边已经启动引擎了。”兔子小姐看向一个长着尾巴的同伴，“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尾白同学。”

“诶？啊，好的……”被称作尾白的少年看上去明显有点紧张——考虑到目前房间里似乎聚集了一群怪人，这大概是辉夜目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表现得最像个正常人的存在了，“那个，我是第一次当乘车员，可能不是非常熟练，请多多见谅。”

“没关系的，我自己走过去就……”

她的话没能说完——下一秒，对方用尾巴圈住了她的腰。

“那么，失礼了。”尾白说。

于是，在这个惊险刺激的夜晚，四宫辉夜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体会到了铅球运动的魅力……作为被扔的那个球。

×××

【成员「赵赵」已登录瞭望塔-攻陷模块，ID A031。】

【成员「Ori」已登录瞭望塔-攻陷模块，ID B011。】

MAXXX：【嘿，伙计们，你们不是被WG拜托去搞那个日本集团了吗？怎么还有空来这儿？】

赵赵：【别搞笑了，小伙子。四宫财团那种以实业为主的传统家族，别说是隔着一道墙了，隔着一艘航母爸爸都能用脚吊打他们。】

Ori：【Yeah，跟Facebook那种根本不能比，差不多是皇后区里最廉价的妓/女的级别，想上就能上。】

Arya：【性别歧视警告！】

Ori：【呃……性服务者？】

Arya：【职业歧视警告！】

Ori：【……】

Ori：【算了，我收回后面半句话，反正很轻松就是了。】

Ori：【你们这里有结果了吗？】

MAXXX：【NOPE，完全找不到。瞭望塔不是单纯的删除，它还会缝补空缺，而且做得非常巧妙。我觉得可能只有在IRS①上班多年，当过政客外加还是个黑客高手……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瞭望塔的破绽。】

Ori：【Ewww，光一个IRS还不够恶心吗？】

赵赵：【不是很了解贵国国情，朝阳区群众那种感觉吗？】

MAXXX：【朝阳区群众？也是那种无孔不入，不管你怎么藏都躲不过他们的眼睛，而且一旦被发现后果就很惨重的那种组织吗？】

赵赵：【差不多吧。】

MAXXX：【那应该就是了，反正我宁可去搞五角大楼也不想和IRS的人打交道。】

自从活动区域由钟楼转到瞭望塔后，Dedsec最近的乐趣就落到了瞭望塔的新功能上，WG也的确开了一个模块作为攻陷区，来测试瞭望塔有没有什么其他需要改进的地方。

而其中最受欢迎的，莫过于「神隐」这个功能，因为只要在删除栏输入一个人的名字和国家身份ID，并且确认此人需要“神隐”，这个人的所有资料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至少在互联网的范围内，没有办法从任何渠道找到这个人的消息，而且这种消失是持续性的，即使后面有知情人再输入这个名字，也没办法在网络中传播。

当然，神隐可以被停止，但没有办法恢复，所以使用这个功能有严格的审核机制。

为了测试这个功能，WG当初提供了几十个名字让他们辨别真伪，最后留下了内部绝大多数认为是真实信息的十个，在神隐系统中删去，让他们去找残留的信息线索。而且WG承诺过，只要能做到这件事……就可以知道WG的真实身份，还可以和WG面基！

要知道，虽然Dedsec的成员超过百名，但知道WG的现实姓名，能和对方私下直接交流（而不是通过瞭望塔内部的消息系统）的不超过一只手。虽然知情人大部分是通过高超的技术反追踪到WG，被WG认可了能力才能有私信频道，但这都是很早期的事情了，随着她本人黑客技术的突飞猛进，基本已经不存在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取对方信任的可能了……

SAMURAI：【话说，除了见面之外，有没有可能发生其他什么浪漫的桥段呢……】

赵赵：【你要千里送吗？万一WG是个女孩子怎么办？】

SAMURAI：【这有什么关系？】

SAMURAI：【就算是女孩子也无所谓，请来抱我吧！WG阁下！】

赵赵：【先问能不能做到，再想能不能嘿嘿嘿。】

赵赵：【你可别做梦了吧，小老弟.jpg。】

×××

“濑吕，你没事吧？”切岛走到濑吕身边，递给他一罐小豆汤。

“不要和我说话。”濑吕忧郁地叹了口气，“我已经不是特快列车的乘务员了，我是个失败者，loser是没资格喝小豆汤的。”

“……不就是猜拳输了吗？”峰田吐槽道，“先不说丽日能不能同时对两位数的人使用个性的问题，发目的推动器也坐不下我们全班人啊。”

“都已经能坐下一半了哎！正常的推动器也不会那么大啊，明明都已经搭载乘坐处了，为什么不干脆再弄大一点呢？”濑吕沮丧道，“搞得我都失业了……”

峰田抓狂道：“不要把这当作正职啊笨蛋！我们读雄英的目的是为了成为英雄吧？”

白银御行走了过来，比起只是惋惜于自己没能去成的其他A班成员，他神情中更多的是担忧：“赤谷同学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作为外院升学来的学生会会长，他也常常需要和那群不太好应付的名门子弟打交道，尽管不算完全走入了那个圈子，也深谙其中的一些规矩……尽管他不喜欢，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难免要受点桎梏，哪怕是主家大小姐的辉夜都难以逃避，更不用提他们这样的普通人了。

“问题？应该不会的吧，毕竟有赤谷在。”切岛抓着头发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啊，想不出她会失败的可能性呢。”

白银说：“你们很信任她呢……那位赤谷同学，应该是一位全方面都很完美的达人吧？”

“诶？也不是吧。”切岛爽朗地笑了笑，“也会露出意志不坚定的表情啦，比如说在食堂看到猪排饭的时候。”

“还有在超市看到西瓜的时候。”峰田补充道，“简直是挪不动脚呢。”

“而且好像经常熬夜，早上看起来会懵懵的。”上鸣说，“我见到过她课下一脸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忘记了翻开笔记，结果一整节课间休息都在用橡皮擦笔记本的封皮。”

“不过我觉得那样的海云碳很可爱哦。”蛙吹说。

“对了！”芦户提高了声线，明显兴致高涨了起来，“如果突然空闲下来又不知道该干什么的话，她会无意识地选择去看蚂蚁搬东西哦！”

“噢噢，真的吗？”叶隐也兴奋了起来，“这种孩子气的感觉也好可爱！”

“是吧是吧？”

藤原千花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作出结论：“这孩子在班级里一定很受欢迎吧？”

“肯定的吧。”石上说，“历代体育祭的冠军都是学校的人气王呢，而且赤谷海云还那么特殊。”

白银御行摇了摇头：“不，不只是这个原因。”

“会长？”

“如果只是远远地憧憬着一个人，是不会看到那个人不够优秀的一面的。”白银说，“会仔细地去观察对方，在了解了对方尚且不足的部分后，仍然愿意保持着像憧憬时那样的信赖——到了这种程度，就是更加深层次的感情了。”

几乎可以毫无顾虑地将后半辈子的命运也托付给对方……一定是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深刻羁绊吧？

“啊！他们来了！”上鸣朝天上用力地挥着手，“喂！这里哦！”

白银御行反射性地向上看去。

在那辆飞驰的空中列车上，美丽的竹取姬②乘着银纱般的月色，就这样映入了他的视线。

…………

“啊啊啊啊——！”

这是发目明和丽日御茶子这对漫才二人组快乐的笑声。

“啊啊啊啊——！！！”

这是四宫辉夜第一次体验敞篷式特快列车的惊声尖叫。

不过尽管很害怕，辉夜还是在看到白银御行的第一时间强行把嘴闭了起来，甚至还遏制住了手腕的颤抖，试图打理一下自己的头发。

“要到了。”本次的领航员担当，爆豪胜己提醒道。

“Get。”赤谷海云说，“话说，小胜个性的续航时间又变长了呢。”

“哼，肯定的。”虽然幼驯染正在用后脑勺对着自己，但赤谷还是能想象到对方那恶人役风格的扭曲表情（其实本质上只是一个普通的、带着点得意的笑容），“明年的体育祭，等老子把阴阳脸和死鱼眼全都打爆，就去把你从冠军领奖台上拉下来……到底是谁比较强，我们在决赛走着瞧。”

“噢，相当自信的发言呢。”赤谷说，“不过，可不会让小胜那么称心如意哦。”

“赤谷说的没错。”中途被点名了的轰也郑重道：“而且就算要输，我也要输给赤谷。”

闻言，爆豪的手一滑，差点从正确轨道滋溜一下滑出去。

“靠。”他骂了一声，“下次老子一定要把你的嘴焊起来，阴阳脸。”

赤谷朝外看了一眼，在看到秀知院学生会一群人——尤其是在看到白银御行后，她又回过头看了看四宫辉夜——那是与前者如出一辙的紧张、期待，尽管在努力表现出稳重的一面，可又有些藏不住胆怯的表情。

赤谷悄悄地从背后凑近了她：“四宫小姐。”

“啊！是的！”辉夜太紧张了，差点就一路上飙变成咏叹的女高音。

“要降落了哦。”

“这、这样啊……”她有点僵硬地抚了抚鬓角，但手实在抖得厉害，反而把头发越弄越乱了“是要找个东西抓紧什么的吗？”

“照理说是这样。”赤谷说，“但如您所见，我们列车的宗旨是绝对提供令顾客满意的完美服务。”

辉夜沉默地盯了她一会儿，说道：“我刚刚才被扔出了窗外。”

“Emmm……也会额外提供一点小惊喜。”赤谷说，“但我以妖精的名义发誓，这次绝对会是令您满意的服务。”

“是这样吗……诶诶诶？！”

对方的一只手忽然穿过她的膝窝，另一只手则托着她的后背，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虽然正在经历“公主抱”这样的王道情节，辉夜一点也不觉得浪漫。直觉告诉她，接下来肯定又有什么“额外的小惊喜”要上演了。

“白银学长！”她听见对方高声喊道，“要接稳喽！”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赤谷海云忽然将手一松，一股失重感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席卷了全身，她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兔子小姐的身影在飞舞的黑发中忽隐忽现。

看到对方手中熟悉的发簪，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正散着头发。

尽管隔着面罩，但辉夜还是觉得，她好像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笑容——不，兔子小姐把面罩的拉链拉开来了，是个年轻的、红头发的女孩子。

女孩的嘴正嚅动着，她是在说什么吗？

辉夜眯起眼睛，想要看清她的口型，但时间太短了。着陆时，她闷闷地吭了一声，在抬起头的一刹那，她的视线与那个人在不期中交汇……

此刻，他们离得是那么、那么的近。

她的头发有几缕散落在他面前，被他的呼吸带动着飘到她脸上，辉夜能感觉到他们彼此的气息就这样暧昧地相互交融在一起，温热地喷洒在嘴唇上，像是一个有点距离，又有点缠绵的吻。

夜空中亮起了烟火。

五彩斑斓的光耀在空中绽放，照亮了女孩和男孩的脸……可他们谁都没有去看烟花。

在这个喧嚣的，热闹的夜晚，还有一处狭小而安静的空间，就好像在一个无光的黑夜，唯独留下了一小盏灯，灯火映照在女孩和男孩的眼睛里，比任何一个繁星璀璨的夜晚都要明亮。

而这一次，他们不会再擦肩而过，那些未说完的话语也不会被谁突然打断——这里甚至都没什么声音，只有两颗紧贴着的心脏，在这个静悄悄的空间里中剧烈地跳动着。

①IRS：美国税务局，米国人民的噩梦，可怕程度远超CIA和FBI（“没有什么是永恒的，除了死亡和交税”），早古漫里丑爷还玩过这个梗，说绝对不要得罪IRS。

②竹取姬：也就是辉夜姬，辉夜是正式的名字（荣光），竹取则是因为物语里老人是从竹子里发现了辉夜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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