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夏天[五夏] 第15章 第一个夏天①⑤

五条悟搞定咒力乌鸦之后，便散步一样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深夜的水族馆因为空旷无人而愈发梦幻，像一个五彩斑斓的梦境。

就在即将到达那条长长的海底隧道时，五条悟停下了脚步。

深蓝色的弯曲隧道里，一尾粉红色的、像是童话故事里的魔毯那么大的蝠鲼，载着夏油杰缓缓地游动了出来。

“悟！快看！”

夏油杰看到五条悟，立刻催动鬼蝠咒灵加快了速度，像是战斗机一样俯冲到五条悟身边，又绕着他旋转起来。

“快看快看！我做到了！这只魔鬼鱼！它现在是我的了！”

五条悟却没有看那只咒灵，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夏油杰的脸上。

杰也是会露出这种表情的啊。

虽然记忆从未褪色，但果然还是亲眼见到才是最好、最令人心动。

稍微有点后悔了呢——假如能够再提前一些时间到达，和小时候的杰一起长大，就更好了。

“恭喜！”

“啪！”

五条悟抬起手，和再一次绕圈过来的夏油杰击了个掌。

“上来吧，悟！我带你去兜风！”

“哈哈哈哈哈哈！带老子去兜风，你还真敢说啊。”

五条悟哈哈大笑着跳上粉红色魔鬼鱼，和夏油杰一起晃晃悠悠地飞出水族馆，飞越无人的街道与沙滩，飞向漆黑一片的大海，飞向广袤无垠的星空。

“呜呼——！我也会飞了！哈！哈！哈！”

15岁生日的这一天，夏油杰飞上夜空，在璀璨的群星下留下了发自内心的欢笑声，还有和五条悟“初遇”的美好回忆。

两个人并肩坐在魔鬼鱼背上，在被无下限隔绝的寒风中俯瞰万家灯火。

“直到现在我还觉得这是一场梦。”

夏油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他扭头看向五条悟，这个可爱又强大、像是会预知未来的神明般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他现在没有戴墨镜，那双蓝色的眼睛比任何时候的星空都要美丽。

“哈！是梦的话可就太可惜了，白白调伏这么卡哇伊的咒灵。”

五条悟也看向夏油杰，忽然伸手，捏住了夏油杰的耳垂。

“欸？！”

夏油杰正想着“调伏卡哇伊的咒灵只是其次，如果是梦，最吃亏的还是失去你这个卡哇伊的朋友啊”这种令人脸红的话，忽然被五条悟捏住耳垂，不由吃了一惊。

但他并没有躲开，而是紧张地问道：“怎、怎么了吗，我的耳朵？”

五条悟好奇地睁大眼睛，伸手捏住夏油杰另一边的耳垂，左看右看：“哇，杰的耳朵果然是，本来就这么大啊。”

“哈哈哈，”夏油杰觉得此时的五条悟不论是言论还是表情都很有趣，“大家都说，这种耳形叫做‘佛耳’，就像是佛祖的耳朵那样。像吗？”

五条悟却说：“这就是你要当和尚的理由吗？”

“欸？！和尚？”夏油杰愣住了，“我以后，不，上辈子的我长大以后成为了和尚吗？真是个意料之外的职业……”

“那你本来打算做什么？”五条悟问道。

说起来，“上辈子”认识彼此的时候就已经是咒术师了，但如果不做咒术师，杰会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嘛……其实还、还没有想好……有点想做警察，法官，律师，或者医生，但是……”

夏油杰的耳朵越来越热，不用照镜子就知道一定是已经红透了，连忙赶在红色蔓延到脸上之前说，“可以松开了吗？”

“噗！哈哈哈哈！”

五条悟又捏了捏才放手，“现在的你怎么会这么乖啊，杰？真是的，太可爱了吧~~~”

他像是被萌倒了一样往后一仰，枕着双手躺倒在魔鬼鱼的背上。

满天星光入眼，化作名为“幸福”的感觉。

即使还有很多任务没有完成，即使还不知道二周目能否打出HE，此时此刻，就是完美的世界。

“话说，‘本来就这么大’是什么意思？”夏油杰跟着躺下来，问出了这个有点介意的问题。

好奇怪，说得好像他们前世真的认识一样。可是，就算真的是那样，那和今生有什么关系呢？

知道水族馆有魔鬼鱼咒灵或许可以解释为巧合，或者五条家拥有普通人不知道的情报，可是，为什么会知道他的生日、他的喜好，还说出一些像是预言的话来？

前世的自己成为和尚，是为了救助更多的人吗？啊，那样的话，就能名正言顺地帮助别人“祓除咒灵”了，这样一想倒是很合理，很像自己会做出来的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好好成佛，反而拥有了“这一世”呢？

那个“上辈子”，真的只是……“上辈子”吗？

夏油杰的诸多念头在脑海中匆匆闪过，听到五条悟回答了他的问题：

“啊，上辈子的我还以为你的耳垂是被耳钉撑大的。”

“咦？耳钉？！”

夏油杰吃惊地撑起上半身，看着五条悟，“前世的我也去打了耳洞吗？我是说，我本来就打算在国中卒业之后去打耳洞的！”

“我也要去！”

五条悟伸手勾住夏油杰的脖子，把他拉回来躺下，“我陪你一起去。啊，倒不如我来帮你打吧？”

“欸？你会吗？”

“打个洞而已嘛，有什么难的。”

“听说很容易打到毛细血管，不过我倒是无所谓……”

“放心吧，绝对不会打偏的，老子可是六眼！”

“‘六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啊，还有，刚刚说‘我’不是说得很好吗，怎么忽然又改成‘老子’了……”

“哈？！这么早就开始正论输出了吗？！”

“欸？这也算正论吗？只是礼貌，不，只是常识吧？”

“你是在说老子缺乏常识吗，怪刘海？老子的常识可都是你教的哦。”

“哈？！！”

……

正论也好，刘海也好；

耳洞的位置，喜欢的款式……

你所有的数据，都牢牢地保存下来了。

所以，这一次，一定可以的吧？

那个可以让你发自内心欢笑的世界，我们两个，一定能够通关的吧！

因为……

是最强！

……

两个人躺在粉红色的“魔毯”上，一路慢悠悠地往仙台市的方向飞着。莫名其妙的争论很快就莫名其妙地结束了，五条悟像个老师那样给优等生夏油同学科普“六眼”与“无下限”、“咒灵操术”与“生得领域”，听得夏油杰目光炯炯，毫无睡意：

“太酷了吧！！！

“那我呢？前世那个我的‘生得领域’是什么？

“哈？没有？！你不是说我也是特级吗？怎么可能没有？

“我不相信，我一定会学会领域展开！给我等着瞧吧！

“说起来，那只一直跟着我们的乌鸦是怎么回事，它不用睡觉的吗……

“什么？！它以为你的眼睛是宝石？！那岂不是很危险……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戴墨镜？可是你刚才明明说是因为六眼才戴墨镜啊？……啊啊！好过分，怎么能撒谎呢，悟！

“……

两个人的声音逐渐远去，世界的齿轮“咔哒”轻响，时间跳到2005年2月4日的0点，“立春”。

是新一年的春天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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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