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如电,手在腰间一抹,青霜剑瞬间出鞘,伴随着一声清亮的剑鸣,剑身寒光凛冽,那寒光好似冬日里最刺骨的冰霜。她手腕一抖,动作行云流水,青霜剑挽出数朵剑花,那剑花绽放得极为绚烂,汇聚成一道青色的光幕,将那些魅惑光影纷纷挡了回去。
王慕柔见幻术未能奏效,眉头紧紧皱起,眉心处挤出了一个小小的“川”字,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随后加大了法力的输出,额头上都隐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也顾不上擦拭。
张瑶脚下步伐灵动,好似一只轻盈的飞燕,身形快速移动,巧妙地避开了幻影的攻击。紧接着,她反手握住背后的烈焰刀,双刀在手,一青一红,交相辉映。青霜剑的剑身透着清冷的光泽,而烈焰刀则通体火红,好似被熊熊烈火包裹着,刀身之上隐隐有火焰纹路流动,仿佛蕴藏着无尽热力。
只见她纵身跃起,身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双刀挥舞,青霜剑斩出的剑气冰寒刺骨,如霜雪般朝着王慕柔席卷而去,所过之处,地面都似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烈焰刀所带起的火焰则炽热无比,好似要将周遭的一切都燃烧殆尽,火焰奔腾跳跃,发出“呼呼”的声响,似是在宣泄着它的张狂,火焰与剑气相互交织,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向着王慕柔所在之处汹涌而去。
王慕柔脸色一变,原本白皙的面容此刻变得有些苍白,嘴唇也微微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倔强所取代。
她双手快速结印,纤细的手指在空中不断变换着姿势,动作快得几乎只能瞧见一道道残影。身前出现了一层紫色的护盾,那护盾上隐隐有着符文闪烁,符文流转间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抵挡着张瑶这凌厉的攻势,瞬间移动到她身后,伸出幻爪欲偷袭她。
顷刻,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掠而来,速度之快只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来者戴着一副狐狸面具,面容诡异,抓住了王慕柔的手。
王叶麟身形稳稳落在两人中间,他微微抬手,一股柔和却又极具压迫感的力量瞬间弥漫开来,竟将张瑶攻向王慕柔的火焰与剑气轻松化解,那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发出“轰”的一声闷响,扬起了一地的尘土。
张瑶见状,眉头一蹙,眼中满是警惕,手依然紧紧握着双刀,刀刃上的光芒未减分毫,她厉声喝道:“多管闲事之人,别以为挡下我这一击便能怎样,识趣的话赶紧让开!”
而王慕柔先是一愣,待看清是自家哥哥后,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可脸上却还是一副委屈又骄纵的模样,她跺了跺脚,娇嗔道:“哥?你可算来了,这个张瑶好生张狂,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可得替我好好教训她呀。
王叶麟却并未理会王慕柔的话,只是微微转头,透过面具的眼洞看向她,那目光里尽是严肃,他沉闷的声音响起:“你认错人了。”
“张瑶,师兄找你。”
“师兄?”张瑶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声音里透着几分好奇,“哪个师兄?”话音落下,她手腕轻轻一转,手中紧握的剑便利落地收入了剑鞘之中,动作干净利落。
“李铸。”
“不是,他刚刚……”
刚刚不是才走嘛?
王慕柔此刻全然没了方才那刁蛮骄纵的模样,她微微低着头,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地垂落下来,却也顾不上整理,眉眼间满是委屈与哀求。
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拉扯住王叶麟的衣袖,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哥,别生气了呀,你就回来吧,哥。爹他真的很想你,每天都念叨着你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又透着小心翼翼,话语里满是诚恳。
“哥,那样的门派到底有什么好待的呀,哪有咱们自己家好呢。哥,你回来不好吗?只要你回来,爹他不会再逼你了!”她仰起头,望着王叶麟,眼中满是期盼,那目光清澈而真挚,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哥……”她又不死心地轻轻唤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执着,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像是认定了只要自己多唤几声,王叶麟就会改变主意似的。
张瑶虽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事,但看见她这个模样,心中生了几分好奇。
王叶麟却眉头紧皱,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他用力一甩胳膊,语气生硬又冰冷地说道:“你认错人了!”那力道之大,让王慕柔一个踉跄,她赶忙稳住身形,却依旧不死心地看着王叶麟的背影,眼中满是不甘,只是手上却再也没了拉扯的勇气,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两人结伴回到了休息地,谁也没再多说什么话。
刚踏入休息地的范围,张瑶便远远地瞧见了李铸——只见李铸脑门上缠着一条白色的布带子,那布带子在他脑袋上显得有些突兀。他正皱着眉头,一脸发愁的模样,时不时还伸手轻轻摸一摸缠着布带的地方,嘴里似乎在嘟囔着什么,那副样子别提多懊恼了。
张瑶见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思忖着:“云霄剑?这么说,刚刚那个人真的不是……”她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思索,心里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着,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蹊跷。
这时,李铸忍不住大声抱怨起来,话语里满是愤懑:“我就纳闷了,到底是何人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气呼呼地跺了跺脚,“把我打晕在屋子里,害我迟到了!你们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呀!”说着,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满脸的委屈,“他就不能用迷药嘛,非得在我头上打一棒。啊,这真是……”那语气里的无奈和气愤交织在一起,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
他继续说道:“我已经如实把这件事情告诉掌门了,灵狐殿也全面已经戒备起来,必定会找到那个人!”
正当众人都沉浸在这疑惑的氛围中,便听见白泽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还没站稳脚跟,就迫不及待地带来了消息,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神色紧张地大声说道:“大事不妙,听说灵狐殿的舍利被偷了。”
方四意一听,好奇心立马被勾了起来,她凑上前去,睁大眼睛,满脸好奇地问道:“舍利,那是什么?”
张瑶轻轻清了清嗓子,看了看众人疑惑的眼神,解释道:“灵狐殿舍利,有着非凡的意义和强大的灵力,为万年修为的半妖半人的舌头所化,可用来洗髓,将人化作半妖半神,用以帮助弟子成功化出内丹,是天下所有门派里修炼内丹最直接的方法。灵狐殿历届弟子下凡修炼的任务,就是捕捉千万年修为的半人半妖。据说,灵狐殿就是靠着这种舍利来修炼的,每一届新弟子都要使用这种东西成功化半妖,进入金丹境。不过,他们绝不允许门派以外的人使用舍利,这化半神的方法,也只有他们知道。”
“啊?捕捉万年以上修为的半妖半人,割下他们的舌头用以铸造内丹……这、这也太奇怪了!这世间难道就没有因果报应一说了吗?虽说捕捉妖兽也很那什么……但他们这个也太离谱了吧!”说着,她不禁打了个寒噤,身子微微哆嗦了一下,仿佛此刻那冰冷血腥的场景就浮现在眼前似的。
她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嫌恶与不解,继续说道:“这灵狐殿也算名门正派啊,平日里看着道貌岸然的,怎么背地里竟干着这么邪门的勾当呢?这、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啊!”
一旁的王叶麟听到她如此议论灵狐殿,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愠怒,嘴唇微微抿起。他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慢慢捏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方四意不禁暗想:若在这个门派修炼到千年以上,岂不是成了那些新晋弟子捕捉的对象?
白泽补充道:“灵狐殿门下的弟子,背上都会有独特的灵狐印记。门派也定下规矩,不能残害同门,但也不乏……”
听到这些,清泉原本平静的面容上忽然闪过一丝恍然,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有什么久远的记忆被瞬间唤醒了一般。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许久之前父亲那严肃且带着几分郑重告诫的模样,还有父亲说那句话时低沉又透着一丝忌惮的声音:“灵狐殿是众多门派里最邪性的门派。”
方四意眉头紧皱,一脸的不解,她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开口道:“不是说不能残害同门吗?可除了灵狐殿,哪里还会去制造那些半妖半人呀?这灵狐殿的舍利,不明摆着就是那‘前浪’嘛?”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满是探究,似乎想要从旁人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着,她还想起了那句俗话,喃喃自语般地念叨着:“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灵狐殿的舍利不就跟那被后浪拍在沙滩上的前浪似的嘛,感觉这里面的门道可深着呢。”
白铸在一旁也是满脸的疑惑,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张瑶所说的半妖,可并非像灵狐殿这样修行而来的术士,而是天生的半人半妖,即人与妖的孩子。这样的半妖,才会有化出舍利的能力。”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眼神里透着思索的神色。
张瑶微微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忍与愤慨,继而补充道:“我曾听闻,在那悠悠万载之前,灵狐殿竟对一个名为青丘之地痛下杀手,那一场屠戮,几近将青丘的半妖斩杀殆尽。自那之后,往昔的青丘不复,反倒沦为了一处专门供给舍利的所在。灵狐殿强行令妖族与人类结缘,诞下半妖。这些半妖自出生起,便被掌门拘于身畔,待其修为苦苦熬至千年,却惨遭割舌之祸,而后被无情地抛入蛮荒之地,生死难料。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竟将这些半妖安置于门派之中,使其隐匿于诸弟子之间,简直是丧心病狂。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灵狐殿所修的真身道很是厉害。”
顿了顿,白铸的神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他接着说道:“这马上也到灵狐殿行大礼的日子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舍利被偷,那影响可大了去了呀。要知道,有不少弟子可都指望着靠着这舍利筑基封赏呢,现在舍利没了,他们这筑基的事儿可就黄了,那不就等同于入不了灵狐殿的门嘛,这对那些弟子来说,可是关乎前程的大事啊,也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呢。”
他一边懊恼地用手捶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带着丧腔说道:“关键是呀,那个人居然是通过我,拿走了我的请柬才混进灵狐殿来的!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大意呢!”
“这事儿要是不摆平,掌门那脾气,肯定非削了我的皮不可呀!”白铸说着,身子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仿佛已经看到了掌门那怒发冲冠、要狠狠责罚他的模样,“我可怎么跟掌门交代啊,这可真是捅了大娄子了,唉!”
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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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门派切磋会(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