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 第13章 有间谍（光之章）

薛欣宇问：“我不明白，好好的陆地为什么要让给敌人？”

“那时候A国处处打压我们，世界形势动荡不安，环境污染严重，自然灾害也层出不穷。而深海相对安全又有海洋做屏障，可以给我们争取更多的发展机会。”蔡文姬解释着。

薛欣宇更加困惑：“藏到海底，那不就等于闭关锁国吗？”

“不，当时很多国家为了节约运行成本，都把服务器沉入海底，甚至在海底铺设了大量光缆。这些都被C国利用，这些年来，一直在通过网络联系着世界各地。”蔡文姬露出微笑，“实践证明，当时C国领导人的决策非常英明。在陆地上，A国统治世界之后，到处掠夺资源，挑起战争坐收渔人之利，甚至不惜和曾经的盟友开战。环境破坏严重，各种极端天气，疫情频发，过程中还遭遇了一个小冰河时期。而在海底的C国则经过一百年的和平发展，从最初的四个高度集中的海底城市，现如今已经扩大到几乎整个太平洋深海区。”

“所以我们要去投奔远在太平洋底的C国？”薛欣宇瞪大了眼睛。

“当然！我们不就是从C国故土被抓来的吗？那就还得把咱们再送回去。”蔡文姬说着指了指厂房的方向，“这不就来了？”

薛欣宇转头望去，只见一队鱼人拖着一艘深海潜艇已经走了过来。

“这……这这这！”薛欣宇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你是怎么学会跟这些怪物打交道的？”

“C国人移民到海底之后，一部分军人为了执行特殊任务，被改造成了鲛人。”

“就是人鱼呗？”

“人鱼是外国的叫法，C国古代叫他鲛人。这些鱼人就是鲛人最先发现的，也是最早的敌人。不过后来逐渐学会了与他们沟通，海底也就再没有战争了。”

薛欣宇不禁竖起大拇指：“C国牛B！”

蔡文姬见潜艇已运到面前，高声道：“大家上船，咱们回家了！”

大家顺利登上深海潜艇，薛欣宇四处打量着，跟潜艇漆黑的外表差不多，内部装饰也很简洁，只在大面上贴了些白色的壁纸，室内照明似乎用的也是那种能量晶石。

动力舱的大门紧闭着，薛欣宇试着推了一下，没推动，似乎是上了锁。

动力舱的后面是简单的厨房和餐厅，总共不到10平米，大家还得分批用餐。

餐厅的后面是驾驶舱，再后面就是大家的卧室了，除却白丑跟黑丑、薛欣宇、魏冀、陈勉挤在一起外，其他人刚好四人一组住满其余宿舍。

薛欣宇转身来到驾驶舱，透过一个瞭望口朝外望，一片漆黑，唯独面前地图上的指示标在快速移动，显示着潜艇并非静止。

“没想到这个大铁壳子速度还挺快。”薛欣宇自言自语着。

“在漆黑的深海里，潜艇并没有试图打开灯光，也并非使用雷达，这让敌国的探测装置无从发现。”一早来到驾驶舱的黑丑一见到薛欣宇便开始卖弄他的机械知识，“深海潜艇的表面应该是一种仿生学感应装置，通过微小的生物电流来传导，外人看来基本上跟深海生物差不多。”

“没错，”没想到蔡文姬也在这里，还略带赞许的看着黑丑，“各国就是靠这种技术实现在海底秘密行动的。”

“这么厚的大铁壳子不会被探测到吗？”薛欣宇好奇地问。

“那不是铁。”黑丑摆了摆手，“是一种比铁还硬的蛋白质与钙有机结合的产物，类似于鱼人身上的鳞片。”

“说起鱼人，”薛欣宇转向蔡文姬问道，“你是怎么学会控制那些鱼人的？”

“自然是跟H厂有关。”蔡文姬淡淡道。

“敌袭！”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紧接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姑娘，踉跄着来到，“是鱼人！”

不一会儿，大家都被尖叫声吸引，汇聚到了驾驶舱以及驾驶舱到餐厅之间的走廊里。

“鱼人在哪里？”白丑问。

“就在餐厅那边！”受伤的姑娘满是惊慌。

魏冀摊开双手：“我刚刚查看了那边，地上确实有血迹，不过没有见到鱼人。”

“那东西怎么进潜艇的？”白丑问，“我是最后一个进入潜艇的，黑丑帮我关的门，全程并没有鱼人进入。”

“难道它们在潜艇送达之前就潜入了？”陈勉看向蔡文姬，“它们不是受你控制吗？”

蔡文姬摇摇头：“我也觉得很奇怪，鱼人这种生物，生性残暴嗜血，如果没有人为控制的话是不会攻击一半突然停手选择逃走的。”

一群人将整个潜艇前前后后搜了个遍，连个鱼人的毛都没见着。

那就对了，鱼人哪有毛？薛欣宇独自胡思乱想：“肯定是藏在那个锁着门的动力舱里了。”

“鱼人有那个智商，还会锁门？”白丑立刻反驳，“他们大概只会把门挠碎。”

陈勉怯生生凑上前来：“我，我查过动力舱了，那里没有人。”

“没人？”薛欣宇看看陈勉，自己的后人应该不会说谎，“可是没人谁锁的门呢？”

“是你吗？”蔡文姬看向黑丑。

黑丑摇摇头憨声道：“没啊。”

“鱼人不能长时间离开水，我想它们不会藏在这种地方。”魏冀分析道，“不过潜艇里有水的地方无非就是厨房、厕所、压力舱。压力舱有精密的感应装置，又跟生活区完全隔离不会有问题。厨房、厕所我都查过了也都没有。”

薛欣宇来到动力舱，这里临近厨房水不成问题。薛欣宇推门一看成堆的能量晶石四四方方码放得整整齐齐，里面的空隙也就勉强能站下一个人。鱼人虽然可以藏在这里，但没人帮助鱼人又不能自己关门……

总之谁也没有找到鱼人的一点线索，鱼人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鱼人也再没有出现，潜艇直奔太平洋驶去。

第三天，深海潜艇终于停下了。

舱门打开的一瞬间，耀眼的光照了进来，我们终于到了C国的地盘了吗！薛欣宇满心欢喜的冲出舱去。

迎接他的却是一根根黑洞洞的枪口和久违的C国语。

“不好意思，我们截获到一组电波信号，潜艇进入海底工事停稳以后，有人向外发送了电波。现在怀疑你们当中有间谍，目前信号正在破译中，相信很快就能定性。在确认你们身份之前，请你们暂时留在潜艇里不要出来。”

“当然，如果你们谁有什么线索，或者谁愿意主动坦白，我们都非常欢迎，即便真的发了什么也会给予宽大处理。”

“我们之间竟然有间谍，这怎么可能，间谍会被抓去做苦力？”薛欣宇随着众人回到了潜艇舱内。

“恐怕跟那个鱼人有关，难道它当时没逃走还留在潜艇上。”白丑托着下颚在餐桌上踱步。

蔡文姬抱着拳头：“不如我们找几个信得过的人，组队再去挨个搜查一下，看看能找出什么线索。”

“这是个办法。”黑丑连连点头。

于是白丑、黑丑、蔡文姬三个一组，薛欣宇、魏冀、陈勉一组，分头开始搜查。

搜了半天，连块手表都没放过，仍是一无所获。

“你那天究竟有没有看清，到底是不是鱼人呀？我们可是又查了一遍，完全没有见到鱼人呀。”魏冀盯着那个受伤的女子问。

“哎呀，是鱼人，肯定是！”女子十分笃定，“他还背了个大包袱呢。”

“包袱？”魏冀愈发怀疑，“鱼人不可能背包。”

“难道背上是那个控制他的人类？”蔡文姬猜测着。

“那不可能，那么小的空间，除非他像我一样舍弃了身体。”白丑立刻反驳，“可谁愿意做这么大的牺牲？”

白丑的话立刻点醒了薛欣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

“是他？”黑丑和蔡文姬异口同声。

的确，那个被白丑斩断头颅的A国大兵非常符合，可是这已经彻底搜了两遍，不管是人还是鱼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薛欣宇琢磨着。

“你刚刚究竟有没有好好搜查，一边搜还到处乱跑？”蔡文姬突然凶巴巴地转向薛欣宇。

嘿，这个小老太太也太嚣张了！薛欣宇当场反驳：“搜查当然要到处跑，我杵在那里搜谁去？”

“到处跑也不是你那个跑法，当初划分好了责任区，你没事跑我们负责的这边来干嘛？”

“你有病吧，谁去你们那边了？”

“你说谁有病？没教养！”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黑丑忙上去劝阻：“好了，好了，大家都累一天了，别吵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