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差禁区 第4章 第四章《共振频率》

沈砚在分析声学实验室的噪音投诉记录时，发现了第214赫兹的异常峰值。

这个频率与七年前福利院火灾报警器的声波完全吻合。监控画面里，谢淮正将大提琴弓毛浸入松香罐，琴箱紧贴着实验室的承重墙——正是当年福利院通风管道的方位。

"校刊需要录制声波可视化实验。"谢淮的声音混着示波器的嗡鸣。他调试的激光干涉仪在墙面投射出诡谲的波纹，恰似火灾现场热浪扭曲空气的轨迹。

沈砚的纪律本在实验台划出尖啸："拆除谐振器。"他扯开谢淮的衬衫领口，露出贴在胸口的次声波发射器，"你想让整栋楼回忆起那场火？"

谢淮突然按下信号发生器，214赫兹的声波震得烧杯集体爆裂。飞溅的玻璃碎片中，他咬住沈砚渗血的手腕："就像你让我永远记得..."混着血腥味的字句被警报声撕裂，"...那个男人在火场外的笑声。"

教导主任的皮鞋声在走廊回荡时，谢淮已经调换实验数据。沈砚盯着突然正常化的频谱图，发现谢淮用显影液在图纸背面画了福利院平面图——用红圈标注的位置，正是当年他们藏身的通风管道。

"火灾理赔金的转账记录。"谢淮将U盘插进示波器接口，画面跳动着沈砚生父的海外账户流水，"每月五号准时入账，直到...上周你母亲祭日。"

沈砚的钢笔尖刺穿液晶屏，蓝紫色电弧中映出谢淮得逞的笑。他突然扯过信号线缠住对方脖颈，就像七年前用消防水管把谢淮绑在背上逃生那样。

"声波共振实验继续。"教导主任的秃头出现在防爆玻璃外。谢淮趁机将次声波发射器贴到沈砚后腰，214赫兹的震动让两人后背同时沁出冷汗——这是他们PTSD发作时特有的生理反应。

月光切开通风管道时，沈砚找到了谢淮藏匿的黑色匣子。盖革计数器的警报声证明，这里面封存着当年火灾现场的放射性尘埃。匣内烧焦的圣诞袜里，裹着半枚带血齿印的铜钥匙——正是福利院仓库的旧钥匙。

"你终于发现了。"谢淮的声音从管道深处传来，带着防毒面具的闷响，"这把钥匙能打开教务处的..."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的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辐射物储藏柜。"

沈砚在辐射警报声中扑倒谢淮的瞬间，瞥见他脖颈浮现的放射性皮疹。七年前的记忆如示波器波形般闪回：谢淮蜷缩在辐射物储藏柜里，手里攥着准备送给他的圣诞烟花。

"当年你不是玩火..."沈砚扯开谢淮的防护服，发现心电监护仪的数据与火灾那夜完全一致，"你是想用镁条照明来找我！"

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水流冲刷着实验数据。谢淮在氤氲水雾中举起盖革计数器，显示屏上的辐射值正在突破临界点："现在我们都沾上了钚-238，就像..."他的笑声混着仪器尖啸，"...真正的共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