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颜萧明听到破碎声赶到卫生间的,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自己那晚没有做梦,可又觉得进入镜子本身就是一场梦,甚至我的人生就是一场巨大的梦境。
……
到达卫生间后精神病发作了,拿起花瓶转身打破了镜子。
这是颜萧明对我说的话,同时也是这场事件最好的一个解释。
当我彻底清醒过来后,我发觉他的额头上没有疤,我的额头上也没有疤,垃圾桶里没有血迹,那个被我丢弃的硬片上也没有血迹。
仿佛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对无病的幻想。
“最近是把药停了吗?”
颜萧明坐在床边问我。
“感觉没什么用。”
“没什么用?呵呵。”他冷笑两声开始挖苦我,“没什么用怎么前几天不发病?”
我不想去对抗他的无知,其实前几天也发病了,还幻想到颜萧明变好了,他会心疼我纹身疼不疼,对我说对不起,虽然最后都以他的暴力告终。
但他越这样我越恶心他。
我不喜欢间续性暴力,我喜欢持续性温柔。
因为我没得到过,所以我极度渴望。
我希望世界以温柔待我,让我体会我从未体会过的人生
对于未知的事物,人类总是有尝试和止步两种态度。
止步的人,安于现状,尝试的人,渴望新生。
我想要丢弃满身的疮痍,然后脱胎换骨,迎接新生。
“今天晚上陪我参加一场宴会,下个星期陪你过生日。”
“不想去。”
宴会我没想参加,生日从小到大也没人给我过过,我不稀罕,也不知道那玩意儿有什么过的。
“去不去可由不得你,参加宴会的衣服到时候会有人送上来,记得穿好。要不然到时候丢人的可是你。”
颜萧明手里把玩着那晚我在垃圾桶里捡来的碎片,突然他朝我这边看了过来,他微凉的大手握上了我的手腕,把我的胳膊拉到他面前,他把淡紫色的碎片抵在我的小胳膊上,是圆润愚钝的那一侧,他一笑过后,在我的胳膊上划了一个“×”,左一下,右一下。
“在这里怎么样?”他掀开眼皮看向我,眼里带着明晃晃的渴望。
我是他的狗,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的身体由他做主,与我无关……
“不好。”
显然是出乎意料的结果,他翻过碎片,用锋利的那一侧猛扎进我的皮肉里,我闭上眼睛,狠狠吸气,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我的疼痛。
左一下,右一下……
“狗对主人只能说好,不管主人是对是错,不管对狗有利还是有害,主人的利益至上。”
“违反是需要代价的。”
再次睁开眼睛,我看到了小臂上的那两道红痕,血肉没有乱翻,两道血痕很规整,是一个标准的“×”号。
他在肉皮上的那些功夫很熟练,就像我后腰上的那道纹身,手臂上的叉号,规规整整,没有使用任何辅助工具,他像是经历过某种训练。
“满意吗?”
他食指与拇指捏在锋利的硬片边缘,缓缓擦掉了硬片上的血滴。
“主人满意的话,我就满意了。”
“我很满意。”
“我也很满意。”
我笑着去回应他。
其实在他问我“可不可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他只是来通知我的。
无论我回答“不好”还是“好”,他都会在那个地方划下标识的。
他眼睛里清晰地写着**,不仅如此,他在我小臂上选的位置也很好,完美的避开了血管,掌握了深浅。
“哐!”
颜萧明把淡紫色的硬片扔到地板上后,伸手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睛,他把食指与拇指上的鲜血印在我脸颊上。
“晚上我在楼下等你,想走着去还是爬着去你自己心里有数。”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甩开捏着我下巴的手从床边起身,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紫色硬片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硬片还是和那晚形状一样,不一样的是现在硬片上没有血迹,边缘被颜萧明擦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