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阿却真的很羞愧。
曾经的她在思考:
究竟是好父母配得上阿柑,还是阿柑配得上好父母?
如今的自己,遇到了这样一对养父母她感觉自己配不上他们。
她是一个坏孩子,她弄伤了阿柑的眼睛。
可是,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只是想一想而已,但后来她是被别人撞到的。
她愧疚,她愧疚得不敢出门,不敢交朋友。
苏瑶夫妻只能先暂时在家里教她读书识字,刘宇是高中语文老师,苏瑶是某上市公司的高管。
而蔡阿柑呢?
她因为自己眼睛的缺陷,没了往日的活力,但同学们并没有歧视她,嘲笑她。
蔡家父母搬家了,当然了,赖家的赔偿要按月寄给他们。
蔡家父母怕女儿在村子里会回想起那段恐怖的回忆,他们搬到了镇子上。
初中时,蔡阿柑变得越来越自卑,越来越不敢与他人交往。
赖阿却因为愧疚,每日除了去学校,哪儿也不敢去。
她与养父母的话极少,但养父母却不怪她,她也很感激养父母,常陪伴在他们左右,哪怕一言不发,也愿意坐在他们身旁。
养父母从不过问她以前的经历,害怕让她回忆到不好的经历。
赖阿却的成绩,意外的好,好到让苏瑶和刘宇震惊。
因为赖阿却平日里,除了学习,一点兴趣爱好也没有,她想用好的成绩来报答养父母。
如果自己一开始的爸爸妈妈就是养父母,该多好啊。
这样自己就不会被妈妈打了这么多年,被弟弟欺负了这么多年。
上高中时,因为苏瑶因为工作原因,他们家需要从百江市搬到花色市去。
听说花色市就像泡在花海里一样。
赖阿却是转学来的,好不容易刚刚熟悉原先的高中班级,现在又要面对这么多新面孔了。
也许是因为赖阿却看着畏畏缩缩?
转学没多久,唐文育这个禽兽一般的班主任就以补习的名义,放学后将赖阿却骗到办公室里。
他锁上门。
动手动脚的。
“苏禾同学……”
他的脸,猥琐至极。
那只毛茸茸的手像条令人作呕的毒蛇,慢慢地朝着自己的肩膀伸来。
赖阿却看着他这张逐渐逼近的丑恶嘴脸,她没有丝毫犹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起桌上的笔,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唐老师的眼睛狠狠戳去。
快!准!狠!
献血溅到了赖阿却的脸上,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啊!”
唐老师双手紧紧捂住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几步,重重地撞在别的老师的办公桌上。
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痛苦,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和着血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他的嘴巴大张着,发出的声声惨叫回荡在空旷的密闭的办公室里,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他的双腿不停地颤抖,酸臭的液体从他的裤脚流出,突然,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双手仍死死地捂住那只插着铅笔的眼睛,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
而赖阿却,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悚。
突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瘫倒在地、痛苦哀号的唐老师。
“垃圾。”她用蔑视的眼神看着地上的唐文育。
教书育人的“育”,他配吗?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愤怒,一步步走向唐文育这个人渣。
“不要啊!你不要过来!”被吓尿的唐文育看着赖阿却朝自己走来,他害怕极了。
她的手刚触碰到铅笔,唐文育就发出一声更加尖锐的惨叫,身体本能地想要躲避。
赖阿却眉头紧皱,用力握住铅笔,咬牙说道:“别动!”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她使出浑身力气,猛地一拔,铅笔瞬间脱离了唐文育的眼睛,带出一股鲜血。
赖阿却没有看他的脸,她站起身,盯着手中紧握着那支染血的铅笔。
此刻,这支笔是文具,而是学生对付禽兽老师的武器 。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道貌岸然,如今却狼狈不堪的禽兽老师,赖的眼神冰冷如霜,没有一丝怜悯。
她就像一只绝境之中的勇敢小兽,捍卫了自己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