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会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许、清、欢……”我一字一顿地念着她的名字,“我记得,她是这样喊你的……”
这不公平。
“为什么你从来不跟我提起你的名字?”
为什么要流泪呢?
她浑身湿漉漉地倒在我怀里,我绕过她的手臂,抚摸着她的肩胛,感受她温热的呼吸轻柔地落在我的肩上。
她的胸膛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我们从来没有这么靠近过。
我感受到她平稳有力的心跳在我胸前跳动。
我觉得……我死寂的心脏在此刻,好似也在跳动。
我想时间就此停驻。
但她淋湿了。
她的身体、她身上的裙子,还有她发红的眼眶。
全都湿透了。
我双手拎着她的睡衣抵在胸口踌躇不前,“怎么办……要脱吗……她醒了会不会不开心……”
如果不把湿掉的衣服换下来,会感冒的吧?
[我会感冒的……]
她总对我这么说,她似乎很不喜欢感冒。
我于是爬上床,跪坐在她身侧,动作小心地撩起她的裙摆,先是有着浅浅肌肉线条的小腿……再是纤细白皙的大腿……最后……
手腕止不住的发颤,我紧紧攥住那一角布料,飘忽的视线无处安放。
“没关系的……我只是帮她换衣服……我们都是女生……没关系的……”我自顾自地安慰道。
我下了决心,两眼一闭,三下五除二地帮她换好了睡衣,但我好像……不小心摸到了一些不该摸的。
我猛地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
许清欢把化妆桌上的物品归置地很整齐,高的放这、扁的放那、圆的藏进小柜子里……
我弯下腰像军官审视手下的新兵一样,仔仔细细地一个一个打量过去,辨认着她晚上总会用到的那几瓶。
我先前问过她一次,为什么晚上也要化妆?
她告诉我,这叫卸妆。
还吓唬我说,如果不卸妆就会变成熊猫。
“找到你了。”一瓶掌心大小,上面印着“卸妆”二字的瓶子被我从队列里揪了出来。
我蹲在床边,揉成团的面巾堆在床头柜上,我擦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擦不干净。
不想她变成熊猫。
指尖隔着卸妆水润湿的面巾,轻缓地滑过她的眉毛、鼻梁、嘴唇……我忽然停下动作,目光驻足在红润的唇瓣上,难以脱离。
我品尝过它的美味,柔软、香甜……上面蕴藏着不同于我的灼热。
那天晚上,不仅仅是因为土拨鼠。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情不自禁地俯身凑近,一股温润的气息打在我的鼻尖上。
我用微弱的声息,用只有我能听到声音,我说:“就当是……我的辛苦费。”
我闭上双眸,在她的嘴角上,小心翼翼地落下一个吻。
我的狡黠,我的私心……
还好只有我能听到。
***
第二天,一位不明真相的纯良青年发现自己“焕然一新”后,坐在床上足足宕机了45分钟。
完美的迟到了。
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始终没有出现,不知道在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