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小祁月身体好些后,去到大殿,见天痕和地韵正在商议和仙界的合作,离魈和怜光在一旁吃饭,离魈撇了她一眼,就没再看她,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吃饭,天痕商议完,离魈就当着所有神的面宣布。
“再过一月,我与怜光成婚,希望大家前来参加”
他话音刚路,小祁月手中的筷子没握稳掉到地上,地韵看见她这副模样叹气,小祁月知道自己失态了,捡起筷子,放到桌上,看了眼离魈,跑回自己的寝殿。
小祁月跑进屋,把自己闷在被窝里,抽抽壹壹的哭泣,每天待在屋里,也不修炼,就是哭。
哭的祁月都心烦,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爱哭,毕竟她一直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这一呆就是一月,把眼睛都哭肿了,地韵来找她她也不见,也没去参加离魈的大婚。
祁月倒是在,他看着离魈扶着怜光来到姻缘殿,二人戳破指尖,血滴入姻缘簿内,名字生成,两人姻缘一线牵,姻缘石上也出现他们的名字。
祁月好奇的看着,她是第一次见别人成婚,也才知道神界和魔界的婚礼是不一样的,麻烦还有束缚性。
祁月回到小祁月身边时,她看到自己正吃着一块桃花酥呢,一个男孩坐在她旁边,小祁月把手中剩余的桃花酥,都给了男孩,她问他名字,可男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祁月看着他身上的混沌黑气,又看看他头上的角,竟觉得有些眼熟,想想魔界竟然还有能从混沌中逃出来的。
小祁月看听着男孩的嗓子哑的说不出话,她带着男孩回到屋内,递给他一壶水,看到他喝饱后,施法给他清理干净,又给他找了一件她衣服。
男孩换上衣服,小祁月带着他去大殿偷吃的,出来后,男孩开口。
“我没有名字,也没有家,我是弃子”
小祁月同情的看着他,拍拍胸脯,告诉他“那以后你就来娶我,我给你一个家,你也没有名字,我给你起一个,嗯……亭澜,怎么样,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你觉得好听吗?”
祁月本来要走的,听到这个名字,猛地转头,她就说怎么觉得这男孩有些眼熟,原来是他。她竟然帮过亭澜,而且亭澜这个名字还是她取得,还说了这样一番话,给他一个家,娶她……祁月快要疯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她头都大了。
男孩回应“好听,你叫什么啊”
“我叫祁月,月亮的月,你可叫我小月亮,大家都这么叫”
“好,小月亮,等我长大后,就来娶你”
”嗯,我等你”
祁月看着亭澜,怪不得未来他那么喜欢她呢,不止是一见钟情啊!还是承诺啊!
天痕看到小祁月,把她叫过去,小祁月给亭澜说了声就走了,她走了亭澜也被赶出去。
祁月灵体不能离开神界,不然她真好奇亭澜是怎么把魔界重建起来,又壮大的。
小祁月回到大殿,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她只想看看亭澜怎么样了,婚宴散去,小祁月去找亭澜,没有找到,想着他可能有急事走了,她就回去闭关了。
一晃眼,小祁月出关了,也长大了,她去找地韵的路上听到了很多闲言杂语,但都没听清。
可祁月听清了,说怜光怀孕了,可不到一月就滑胎了,仙医诊断是因为有人占了她的命魂,所以无法生育,即使有身孕也会滑胎,祁月听着就知道是扯淡。
小祁月来到大殿,发现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好不自在,她看到地韵,就问她怎么了,地韵看着她,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小祁月更疑惑了,当她看到离魈扶着怜光来到她面前是,离魈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小祁月被这一巴掌扇懵了。
祁月在一旁静静看着,听到离魈说。
“如果不是你占用了怜光的命魂她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吗,你占着她的命魂,实力还不没有她一半强,从今日起,每天都抽取你的心头血再炼成丹药给我,不然,我能让你生不如死”离魈掐着小祁月的脖子。
小祁月被他掐的要窒息了,他才松手。
祁月平静的看着,怪不得别人,谁让她没力量反抗呢,强者为尊,就是如此。
只是怜光的病根本不是因为命魂,她是衍生神,是替命神,主神若是有危险,她就是挡箭牌。很显然,怜光已经摆脱她的控制了,不过衍生神这一点,她摆脱不了。取心头血,就怕她有命拿,没命享。
小祁月看到离魈决绝的眼神,回到房间开始取心头血,再炼成丹药,地韵想看看她都不行,在外面干着急。
祁月听着门外的拍打声和炼药的滋滋声混合,取心头血,神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帮凶。
丹药练成,小祁月把药给地韵,又关上门,睡觉,可是疼得睡不着,她想着怜光吃下她的血,发作时不知道要有多疼,光是想就开心。
祁月到离魈屋外,看着怜光昏迷不醒,离魈把嘴对嘴药喂给怜光,又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祁月翻了眼就走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去,小祁月虚弱的已经站不稳了,却还是取血再练。
“不好了,魔帝攻上神界了”
祁月一惊,亭澜,他来干什么,她跑去大殿看到亭澜拿着剑站在大殿中央,周围死了一堆地位不低的神,天痕他们也被他打成重伤,亭澜却一点事都没有。
“祁月在哪里?”亭澜怒问。
“住手”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小祁月挡在亭澜面前。
亭澜看着她的样子,心疼不已,想摸摸她,问问她,为什么这么瘦,为什么这么虚弱,可小祁月的开口让他如坠冰窟。
“魔帝陛下,这里是神界,您该回您自己的地方了”
亭澜还以为她没认出自己“小月亮,我是亭澜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来娶你了”
天痕听着他的话,震惊的看着小祁月。
“我知道,所以魔帝陛下可以走了吗”
“你怎么这么虚弱,是不是离魈害的你,我带你去疗伤吧”
“亭澜……这是我自愿的,和你没关系,我有自己的抉择,现在,请你滚出神界”小祁月指向门外。
亭澜看着小祁月,试图从她眼神里找出不舍,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平静,他明白了,转身的瞬间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落到地上,被人碾压。他知道她受欺负的时候,马不停蹄的来到神界,想带她走,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祁月看到亭澜这副样子,她也想着,别找我了,我不值得。
亭澜的离开让所有人松了口气,小祁月看着离魈,把药递给他,“这是最后一次,离魈,别把我的软弱当成拿捏我的资本,你还不配”又转头看向怜光“看来你药吃的差不多了,都能活蹦乱跳了,那就……让药性发作吧!”
怜光刚刚还站着的,小祁月刚说完,她就倒下了,浑身冰冷,离魈连忙抱住她。
“你做了什么”离魈质问她。
“我什么也没做,你要我的心头血我给了,炼成丹药我也给了,可惜,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我的指尖血都有寒气,任何人服用都会身种寒毒,没有解药可解,别说心头血了,离魈,你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一点吧”小祁月蹲在离魈面前,笑得灿烂。
“把她抓起来,送入神祭台”
一群人把小祁月绑起来,送入神祭台,关了一个月。
一月后,神祭台周围都是人,离魈压制住了怜光体内的寒毒,扶着她来到神祭台,看小祁月魂飞魄散。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你说的世间最苦的劫,哈哈!”祁月仰天长笑。
祁月站在台下,望着她,望着自己,这一刻,祁月和祁月的影子好像重叠。
在天雷劈下时,祁月的眼前一片黑暗,她闭上眼,再睁眼时,她已经醒了,她所经历的,看到的,都如同走马观花般转瞬即逝。
她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又熟悉又陌生。
地韵走进来,看到祁月醒了,激动的抱着她,“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两个月了,冥界把你送回来的时候说你要睡上一段时间,但没说多久,可把我们吓死了”
祁月看着她,想起自己取心头血时,她没有阻止,只是焦急。
祁月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她穿上鞋出门,一阵寒意直钻心窝,她打了个喷嚏。
地韵听见走出屋,给她披上件外套,“外面冷,好歹披上件外套,人间入冬了,我们这自然也冷了,你不要以为自己不怕冷就只穿一层薄衫,听讲没”
“嗯,我要闭关,今年年底再出关”
“好,去吧”
祁月回到自己的寝殿,交代祁念几句,就进屋了,她想闭关,可以想到自己曾剜心给离魈就觉得不值。
她总算知道初向晚为什么这么做了,的确,她的执念太深,本来历劫过后,她封印了所有记忆,只是有点不解而已,不知道为什么神界的这么怕她,即使有执念也寥寥无几,现在已经不只是执念了,更多的是恨。
恨神界所有人,一群伪君子在高台上讲述着自己的伟大事迹,自以为是对的,却大错特错,以为害一个人就能拯救万千人,结果适得其反。
祁月调息冷静下来,盘膝而坐,运转灵力,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