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瑛化名“桓十三”,在市井中跟众人交流,主要是华英这个名头的话,大家一在京城圈子里面打听就知道是秦王嫡长子。桓瑛也不想惹麻烦,桓瑛的小名就十三,父母在家唤他十三郎。
“啊,十三,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都不见到你啊?”
这几天还桓瑛的事可多的呢,先是去参加永乐驸马的生日宴之后,又去城郊探望秦王妃。之后又跟几位钦天监的大人交谈一番。
豆腐西施呢?怎么不见她人。桓瑛发现一直在茶棚买豆腐的女子不见了,并不是桓瑛特意去看,只要只是到了饭点,豆腐摊里面都是集满各样的年轻男子。
“豆腐西施的孩子生病了,这几天他都不出摊了。”
“真是难为她了,她一个女人就得要人生,又得照顾孩子。”桓瑛深感照顾病人的艰辛,虽然他没有照顾过病人,但他被照顾过,还是被人轮流照顾。生怕他又烧了起来,昼夜不敢休息。
“可不是,别人都劝他再找一个男人,遮风挡雨,豆腐西施只是笑了笑,说缘分还没有到。”许安也在茶棚里给自己点了杯花茶,他以前也帮豆腐西施带过几次孩子,时间久,他也开始怕孩子了,豆腐西施的女儿实在是太顽皮了,他招架不住,“你是不知道豆腐西施他那个女儿有多调皮呢,怎么带?都不行,怎么说都不听话,非得吃冰糖葫芦。”
桓瑛还真不知道豆腐西施有个女儿,他对豆腐西施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她是寡妇,此外就没了。
豆腐西施这几天为了照顾女儿,就连豆腐都不磨了,自然也无法出摊了。
黄平听说了豆腐西施的女儿生病了,也没有说过来搭一把手,他认为跟自己没有关系,确实跟他没有关系。
豆腐西施却寒了心,之前黄平还找人说媒,说要是豆腐西施愿意嫁入他们家门,愿意把豆腐西施的女儿当成亲生的,如今看来只不过是哄骗她而已,等她嫁给黄平,说不定又是另外一种说辞,说不定要她把女儿给卖了,趁早嫁出去省口粮。
豆腐西施给女儿喂了药后,女儿身体一直都不舒服,在哭,哭得撕心裂肺,也在不停的咳嗽。
豆腐西施光是给女儿治病就花了一两银子。
黄平的母亲听说后,直呼造孽,为了这么一个丫头片子花了一两银子治病实在是太不值了。
黄平贪恋豆腐西施的美色,再加上豆腐西施有做豆腐的手艺,娶了她以后,就吃穿不愁了,还有人操劳家务,他的母亲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黄平他只是贪恋美色,并不想付出多少,要是他真的能把西施娶进门,会嫌弃她是个病秧子,得给她治病,只会浣纱做不了合他胃口的饭菜。
“乖儿,你快点好,好起来后,娘带你去吃冰糖葫芦,还有桂花糕,炸糕,蜜饯,通通都给你卖来。”豆腐西施抱着孩子轻轻的拍着。
“娘,你是说真的?”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只要你好起来,你想要什么,娘都给你。”
“好。”
黄平自然是听到了豆腐西施哄孩子的声音,他这几天只是豆腐西施走不开,缺个人搭把手,可他不愿意去白白干苦力,豆腐西施又不肯嫁给他,他为什么要帮她。
“我听说了,这次那道夫石烂丫头生病了,可是足足花了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啊,要是真把他娶进门的话,还不知道要给那小丫头骗子花多少钱呢,依我看了请什么大夫抓什么药啊,直接让他饿几天就病好了,长大了把她卖掉了。”黄平的母亲非常不明白,豆腐西施带着自己女儿苦苦撑着,还不如直接把女儿卖掉再嫁。
“娘,寡妇命硬。”
“谁知道她是不是克夫啊!”黄平的母亲可不同意黄平的说法。
“你看那个卖包子的小子都是个秀才没,说不定豆腐西施看上了那个小子,豆腐西施有事没事就喜欢往茶棚看。”黄平的母亲可关注豆腐西施了,她生怕自己的儿子被豆腐西施勾搭走。
“许安,他也只不过是个秀才。”黄平对许安是看不上的。
“再说了,卖包子能挣什么钱?”
许安卖包子和馒头,他卖的包子都是素菜馅的包子,平时生意还可以。
许安卖的包子量大管饱,就是没有荤腥,他又不是屠夫,那来的红花肉包包子。
桓瑛这几天都在茶棚喝茶,碰到了许安,还会跟他聊上几句。
“你做的包子还可以。”桓瑛尝了一口许安包的包子,桓瑛平时很少吃包子的,秦王府饮食清淡,没有大鱼大肉,主要是遵循了王妃兰堇的口味,就连父亲都没有意见,桓瑛昨日还吃了清蒸鱼,鱼再加上辅料,酱油,盐,葱姜蒜切碎塞进一肚子里面上锅蒸好,浇上热油,清蒸鱼放的酱油很少。
有面筋,清炒炒豆芽,青菜从来都不是肉炒,都是素炒。桓瑛已经习惯了,李小将军在秦王府蹭了几天的饭菜,他实在受不了,用他的话说,,嘴巴府淡出鸟味,就到外面烟雨楼大吃一顿。也就桓瑛能受得了,京城权贵,那家不是天天山珍海味的,天天几十个菜挑着吃。
就秦王府特殊,秦王妃兰堇更是整日茹素。
就是味道淡了点
“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没办法唉现在油盐都贵。”
“你怎么自己都出来玩了?”难道桓瑛除了读书就没有其他活干的吗?就连许安和黄平都要做各自的活计,不然在京城可活不下来。
“闲着无事出来走走,在家怪闷的。”桓瑛平时都是跟小李将军一起去郊外骑马,最近小李将军被分到了御林军,忙得很,几乎脚不沾地,连家都没有来得及回几次,就算来秦王府也只是和桓瑛吃几次饭又得回宫里当差。
许安认定桓瑛在家里肯定是受宠的小儿子,他年纪小,有父亲和兄长,家务活有母亲操劳着,才得以让他安心读书。
“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什么?”
“宁阳长公主你知道不?”
“知道啊!”桓瑛可太知道宁阳长公主了,不仅如此,宁阳长公主也记得他,不过是恨他。
“我听说了,宁阳长公主把他大儿媳宁氏赶到庄子上了,早知道他大儿子可是齐平侯世子,宁氏以后可是妥妥的齐平侯诰命夫人。”
“听说了。”桓瑛淡定的放下茶盏,他还是听到当事人的表弟林长风说的。
“也不知道宁师是怎么得罪宁阳长公主的,硬逼着齐平侯世子休妻,齐平侯不愿意,只能把宁氏送到庄子上去。”
“你知道这么多啊?”桓瑛心想这事肯定在权贵圈子里面都传了个遍,连许安这样在京城参加科举外来的学子都知道。
“还有宁阳长公主最讨厌寡妇。”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桓瑛非常诧异,心想到难道有寡妇要不小心戳到了宁阳长公主的伤心处,所以导致她讨厌寡妇,还是说有寡妇跟他抢丈夫,还是说跟她抢儿子?
“感觉你听到这些京城高门大户的宅斗似乎并不惊讶。”
“这不是常有的吗?京城的大官差不多个个都是三妻四妾,也有少数念着旧情不续娶的高官,但终究还是少数。”桓瑛虽然被秦王妃保护的很好,他也多多知道侯门深似海,一母同胞的兄弟尚且要争夺,何况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哪怕就是双胞胎兄弟同时生的都还会争夺。
“这个宁阳长公主可不得了啊,上次我听说他的小孩子小气候,把人家齐王世子都敢拖在马上拖行了好一段了,当时我都我们都跑过去看了。”
“伤得如何?”
“也亏是齐王世子命大,再加上还有人阻止的及时,不然连命都没有了。”
桓瑛也听佳禾县主说了,经过这次被骑马拖行后,齐王世子再也不来京城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小齐侯做到了把齐王世子赶出京去。
“怎么样,我做的馒头配茶水不错吧!”
“嗯,是挺不错的。”桓瑛一向都是习惯了清淡饮食,他吃河鲜比较多,像酱肘子,她不怎么吃,更别说什么鱼翅燕窝!秦王妃可是连半点荤腥都不沾。
“他们都嫌弃没有肉包子,肉都贵啊!再说肉包子和素包子能是一个价钱吗?”许安头都大,他现在就考卖包子的钱读书。
“给你。”桓瑛拿出了铜板。
“不用了,包子请你吃。”
“那不行。”桓瑛手头上也没有铜板,还是他向云秀借的,要是他随时拿出金子掏出一大锭的银子,肯定会被小偷瞧上。
“收下吧!你也不容易。”
“我发现你这个人还真奇怪,别人请你吃包子的话,你竟然还要给钱。其他人恨不得不要花钱。”
“吃包子的钱,我还是给得起的。”
“你这次考乡试一定能考得举人。”
“借你吉言。”许安的乡试也是在京城考的,他的籍贯也勉强算是京城的,不过他离京城有几十公里。来京的路上,他时常借住在破庙,他连驴都没有,只能步行到京城。
“我说的实话,你只要沉下心来复习,考个举人不是问题。”桓瑛一脸严肃。
“我这里还有一些事,你可以带回去读。”桓瑛认为许安之所以屡次不中就是因为许安的涉猎还不够,读的还不够深。
“可我每天都要做包子,没空读书。”说到这个,许安就头疼,“实在是钱跟不上啊!”
豆腐西施的女儿的病情稳定下来,烧也退了,还能下地走路,只能喝白粥配萝卜干。就连最爱的冰糖葫芦都吃不下。整个人都病殃殃的,豆腐西施也听到隔壁黄平一家在咒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她自己心疼,不用别人来心疼。
豆腐西施经过女儿生病一事后,豆腐西施也考虑给再嫁,她一个人女人家遇到事,还得有个男人拿主意,当然黄平可不行。
说媒说到了许安这里来了。
许安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并不是他不想娶寡妇,看不起人家孤儿寡母,觉得人家是拖累,实在是豆腐西施的女儿太调皮了,他受不了那么调皮的孩子。
媒婆把眼神转向桓瑛,心道,豆腐西施眼光不错,这少年长得唇红齿白,五官精致。
“黄大娘,他就不用想了,他才多大啊,就连十五岁的生辰都没有过。”
至于桓瑛,桓瑛的年纪也没有比豆腐西施的女儿大多少。
“老身失礼了。”黄大娘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少年那么小,她还以为她如今快十**岁了。
黄大娘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小哥可有婚约在身。”
“黄大娘,十三郎父母都还在世,前段时间要给说他一个秀才的女儿。”许安随便找了个借口把黄大娘赶走。
“那可惜了。”
宁阳长公主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宁阳长公主最恨妾室和寡妇,至于寡妇他为什么也恨,就无从得之。
林长风那可是月下抚琴的仙人,林长风从小就被当做君子抚养,琴棋书法样样精通。
林家一向都市谈笑有鸿儒,往来白丁。
相比小齐侯,林长风更愿意跟桓瑛多接触。
再加上林长风的表姐宁氏几乎被宁阳长公主休掉,林长风即使想帮表姐宁氏也没有办法,有心而无力。
林长风收到小齐侯的请帖,林长风不打算去。
“怎么了,表哥。”婉青胆战心惊的问,她看到那几个人是公主府的人。
“没什么,是小齐侯邀请我去喝酒。”
“那就好。”婉青松了口气,“表哥,要是小齐侯让我给他当妾,你可千万不要答应。”
“父母之言,媒妁之言,我也答应不了。”林长风并不想做媒,
“小齐侯邀我去喝酒,我没答应。”
“表哥,你这样子会不会有事?我会想到那齐王世子?”婉青心有余悸啊!
“以后我避着他就是了。”林长风这几天跟小齐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如今两个人还是亲家,只不过是没了来往的亲家。
“上次永乐驸马生日宴,宁阳长公主那边一个人都没有派去,说来也奇怪,永乐驸马跟齐平侯总该没有过节吧!”林长风对永乐驸马了解不多,之对他的独生女佳禾县主有了解,佳禾县主是永乐长公主唯一的孩子,她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封为县主,因为是唯一的孩子,永乐长公主和永乐驸马对她也非常娇惯,佳禾没有像小齐侯那样出去祸害百姓,在闹市纵马行中冲撞百姓。
就是爱玩爱难,她也不养面首,无拘无束。
也不会像婉青那样受规矩,一个不受规矩,不爱管家的儿媳是不受欢迎的,京城名媛都是以佳禾县主当成反面案例。
佳禾县主的婚事至今都没有着落,当然,林长风也不打算与佳禾县主成亲。
他连桓瑛那样性格的人都受不了,桓瑛的行为在他看来太没有规矩了,偏偏秦王和秦王妃还溺爱他,佳禾县主比桓瑛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与林长风并称京城双璧,在林长风看来,桓瑛太过于单纯幼稚。
桓瑛同样认为林长风过于老成,把自己装成大人的模样。林长风端正君子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两个人谁也看不上谁。
“那桓瑛不是你的良人。”林长风用扇子敲了敲表妹婉青的脑袋。
“他再怎么不好,难道有小齐侯坏,总比嫁给小齐侯强,那怕嫁给小齐侯当正妻,那天被送到庄子上都不知道。”
林长风顿时无法反驳,他表姐宁氏就是被宁阳长公主送到庄子上,外祖父还想方设法的打探表姐的消息,只知道表姐还活着,宁阳长公主那边见都不让他们见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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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娶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