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木溪把这几日有人尾随的事情与苏子畅细细地描述了一番。例如在他们去茶馆听戏的时候,后头有人跟着;在他们去街上买些新奇小玩意儿的时候,身后有人鬼鬼祟祟;在他们一起去小摊吃面时,也有人盯着,甚至有几次她回头看见来的人还不是同一个。
苏子畅其实是有注意到这个的,她是有意放纵着的,但是对于这个看上去并不会武功的小姑娘竟然也发现了,还是略微有些惊讶,还是如实地告诉她:“这应该是李府派来的人。”
木溪一听李府,心里警铃大作,她想起了前几日她在各处招摇撞骗时打着的旗号,又想起了乖乖巧巧躺在破庙狗洞里面的小心肝,心虚的开口问道:“可是那城主门客李大人?”苏子畅顿了一下,摇摇头,有些莫名地看了一眼木溪:“这城中何时有了城主这个官员了?是那位李姓的来这游玩了数月有余的王爷府来的人。大概是来先观察一下,然后找个时机来把人抓走的。”
木溪心想,那狗贼小二哥竟然炸她,还好还好,当时没有上当,不然现在别说十两小心肝了,可能现在还在那酒楼的后厨洗碗还钱。她这才赶紧交代了自己前几天做的蠢事,但却隐瞒了那十两银子事,只是道骗了些饭钱和碎银,这几日早已用尽。那日见面其实就是因为被发现,所以才被追的满城逃窜。
苏子畅听得认真,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开口:“这位姑娘,我着实不记得何时与你在小巷里见过面,但听你三番几次地提到这个事,我还是略微有些疑惑的。就是不知是否是姑娘精通一些奇门异术,变换了样貌,与我多次相见呢?”
木溪暗恨自己的大意,垂着眼睫思考着,易容这种手段江湖中虽是少见,但也不是什么独门绝技,承认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正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苏子畅拨弄着头发,缓步靠近,神色慵懒散漫。虽步调又轻又缓但却像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尖,让她一点点心跳加速,忽的,她的下巴被挑起。
干净的少年音中隐隐带着一丝清甜,配上苏子畅现在像缀上墨的白莲一样的气质,竟让她微微有些失神,“小姐姐的脸其实还是有些许破绽的……”他抬手轻触木溪耳边的肌肤,突的一用力就扯下了那张人皮面具。
木溪暗叫不好,虽然觉得承认会易容这个事情对于她并没有多大的损害,但是这样强行被动掉马的情况还是很不容乐观的。还没等她细想,就又听到苏子畅说:“看来姑娘真的会易容之术,结合之前姑娘说的,大概先前被我教训的小子就是你假扮的吧!其实,上次我们也算有缘,都是被别人追杀。这次其实那李府的人应该是来抓我的,毕竟据我所知,那王爷好似不大爱管别人打着他名号做的事,但是我却是实实在在地被他给盯上了。”
木溪刚刚送了一口气,又听到他说:“上次被抓回去,那人对着我动手动脚的,我实在适应不了这短袖之癖,这才逃了出来。但那王爷不知为何仿佛看上了我一般,总是派人来抓我去他府上,那些人跟着我也有月余了。不知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