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助女儿国太子称霸东海 第9章 第九章

在找太医的路上，云兰从曹山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随之转告给了太医，以便她第一时间为若花把脉诊断。

把脉结束后，太医在云秋她们的帮助下，将若花脚底的伤口清理妥当。在她确认若花没有感染的风险时，紧锁的眉头仍是没有舒展。

云秋见太医愁眉苦脸的样子，急着询问结果。

太医面露难色道：“按殿下的遭遇，此次发烧应是受寒导致，可是刚才的脉象时而激烈，时而舒缓，像是有两股气在打架一般，老臣从未见过此等现象，恕老臣难以决断。”

“我说你这个太医，怎么每次给殿下治病，不是这个不行就是那个不懂的，之前还胡说八道，耽误殿下康复，你是不是故意的？！”云寒听了，顿时来了脾气，恨不得上去给她揍上两拳。

云寒虽只是侍从，但太医也明白眼前这三人在太子心中地位，没有郑贵妃的吩咐，她亦不敢轻易得罪。她惶恐道：“老臣所言，句句属实，若云寒大人不信，把一把殿下的脉搏便知。”

云寒忍不住白了太医一眼，嘀咕道：“我如果会把脉，还要你做什么。”

说话间，曹山和郑贵妃已经出现在了门外。

在给太医保证之后，曹山匆忙回了西宫，向郑贵妃禀明情况。

听闻太子晕倒，郑贵妃脸上瞬间浮现笑意，但听到太医已前去查看之时，他又对太医的私自行动而勃然大怒。

曹山赶紧辩解道：“主子息怒，此事是奴婢擅自做了主。奴婢见那侍从云兰苦苦哀求，心想太子病倒，太医迟早要去，不如就此卖个人情，以便获得整个东宫的信任。”

一样的理由，让郑贵妃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紧紧盯着曹山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你最好是真的为了骗取她们的信任。”

曹山立刻嗑头道：“奴婢对主子的忠心，日月可鉴，若主子不信，奴婢这就跳回莲池当中，即便溺水也无怨言。”

郑贵妃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先说说，你如何觉得请动太医，便能获得东宫信任？毕竟如你所言，太医迟早要给太子看病，在她们看来，不过是理所当然而已。”

“主子有所不知，云兰见说服不动太医，都快急的哭出来了，奴婢让太医同去后，她对奴婢可是百般感激，若太子得到及时救治，这恩情可就大了。”曹山说着，甚是得意。

郑贵妃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也确实像云兰可以做出的事情，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去趟东宫，探望一下太子，以示我们的诚意。”

见到郑贵妃和曹山出现，云秋她们礼节性地给郑贵妃行礼后，云寒和云秋开始警惕，云兰看向曹山，却是一脸敬重。

郑贵妃感受到了三人态度的不同，内心已然有数，便向太医询问起若花的情况。

在得知太医诊断不出原因后，郑贵妃一脸惊讶，随后装出自责难过的样子，引得曹山不停相劝。一套演技下来，竟得到了云兰的劝慰，这让郑贵妃感到心满意足。

郑贵妃嘱咐太医务必将太子治好，并在临走前让曹山留在东宫充当人手，以报太子救命之恩。云秋她们正打算拒绝，云兰却接纳了曹山，这让云秋和云寒颇为意外。

太医着实想不出办法，便以回去翻阅古籍为由离开了东宫，留下曹山同云秋三人大眼瞪小眼，气氛甚是尴尬。

幸而云兰主动让曹山出去帮忙打水，屋中的沉寂才被打破。

云寒终于憋不住，伸手去摸云兰的额头：“云兰，你刚刚怎么回事，居然会向着郑贵妃和曹山说话，难道也是脑子发烧不成？”

云秋也追问道：“是啊云兰，你和曹山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云兰将若花的遭遇以及曹山自作主张，放太医与自己一同过来的事情说完，再说了自己的想法：“殿下对曹山有救命之恩，曹山又是郑贵妃最为喜爱的手下，两人知恩图报，来探望殿下，想来应是出于真心。”

云寒不屑道：“这点事情就把你给收买了？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还没个数呢，指不定过两天，又来对我们冷嘲热讽了，你呀，可别忘了殿下现在这样，是拜谁所赐，我们以前又受过何种对待。”

云秋赞同道：“曹山愿意帮助殿下，尚能说是情有可原，可郑贵妃一心要扶阴荣当太子，是万万不可能盼殿下好的，你可不要轻易信了他的话。”

这边说着，曹山已经提了满满的热水回来。为了排除自己偷听的可能，他大老远就开始招呼，让云兰她们过来搭把手。

见以往需两个侍从合力抬回的一桶水，此番仅靠一个宫娥就可以完成，云秋不得不感慨男女有别。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男女颠倒的女儿国能长期不被他国入侵，国内也如此稳定，着实是个神奇的存在。

曹山对云秋她们来说，终归是外人，他一回来，屋中再次回到了沉默。

眼看着热水渐渐转凉，曹山主动提出外出巡逻，再次离开了房间。这一出去，众人终于得以说话。

“这样子太怪了啊，郑贵妃将他留在东宫，是想闷死我们吗？”云寒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氛围，第一时间抱怨着。

云兰也开始后悔自己未加思考就留下了曹山：“这样下去，我们都不能好好照顾殿下了。”

云秋无奈问道：“我们还有单独的房间给他休息吗？”

“先不管他了，我们赶紧趁现在，给殿下更衣吧。”云寒这边说着，三人立刻将房门关紧，以最快速度准备着给若花擦身换衣。

随着棉被盖回到若花身上，三人才松了口气，继续讨论起正事。

云兰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殿下的烧，感觉退的差不多了，我们都没做什么事，这退的速度，也太快了些。”

云秋和云寒也注意到若花的体温已经接近平日，只是呼吸时而平稳，时而急促，像极了太医说的脉象。

但眼下除了继续观察，她们也想不出什么对策出来。众人的讨论很快又落回到了曹山身上。

在曹山回来后，云兰就以落水需要休息为由，往隔壁放置杂物的房间中加了床和被褥，将他打发了过去。

曹山清楚自己的身份，自觉地去了杂物室作为回避，只道是有事尽管喊他就好。

云秋三人也做好了轮值的安排，时刻留意着若花的状况。

若花迷迷糊糊中，置身于云端的感觉再次出现。她睁眼环顾四周，身边却是一片黑暗，耳边也没有一点声音。

她紧张地屏住呼吸，随意走了几步，见不远处有亮光透出，便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

随着亮光照亮的范围越来越大，若花注意到自己是在一个山洞之中，不由加快了脚步。

随着洞口出现在眼前，若花紧张地朝洞外望去，见到的是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地面上遍步着无数光秃秃的枝干，亦有不少挂着残叶的枯木立在那里。

若花穿着单薄的中衣走了出去，置身其中，但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忽然间，一片欢声笑语传来，若花循声望去，却见声音是从洞中传来，此时的洞口正透出耀眼的红光。

若花折回洞中一探究竟，却见洞里忽然出现近百名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子。她们围坐在一起，饮酒对诗，好不热闹。

然而那些女子却像没有看到若花一样，自顾讨论着。就在若花打算上前询问时，这些女子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变得神色慌张，其中有几个人站起，急冲冲朝洞口走去。

若花紧跟了上去，一出洞口，却不见人影，惊讶间，她注意到那些枯枝中，有桃花、芦花、藤花、菱花等九种花已挂上了枝头。

若花回想着，刚从洞中出来的，应是有九人才是。数目如此巧合，若花又回到洞里，这一回，便见到剩下在坐的女子，三五成群地离开了山洞，不过片刻，留在洞里的，仅剩十一人。

见那十一人暂无起身的想法，若花又去洞外张望，果不其然，近九成的枝干上已经开了花。

这些花五颜六色，种类繁多，不论四季，皆开在这雪地之中，若花被这番景象震惊，却在百花丛中，注意到仍有枯枝残存，细数下来，尚有十二处。

“可那洞里，分明只剩十一人。”若花嘀咕着，回到洞口，此时那十一位女子，已经朝这边走来，只是从她们的脸上，若花可以看出万般无奈。

随着这些女子踏出洞口，若花生怕错过了她们的踪迹，目不转睛地盯着，但一阵大风吹起，扬起的雪花遮挡了她们的身影，风止再看，已无迹可寻。

杜鹃、兰花、菊花、桂花等十一种花，在剩下的那十二处枯枝里绽放开来。若花看了又看，始终不见她在意的牡丹花的影子，她不由想着，那最后一处枯枝，应该就是牡丹了。

若花又回洞中，但此时的山洞里，已经恢复了来时般的寂静。红光早已散去，仿佛刚才那么多人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数九寒天，百花齐放，唯牡丹不开。若花猛地意识到，这不正是她幼时从太傅口中听说的，武皇帝将牡丹贬至洛阳的故事。那时候的她，还替牡丹打抱不平来着。

心中忽然涌上一股熟悉和怀念的感觉，驱使着若花来到那片枯枝前。她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杂乱，神游之间，手指不小心被枝干划开了口子，指尖传来的痛楚，很快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

“听说百花齐放，是武皇帝下的圣旨，此举虽有违天理，但其他花朵陆续俱放，仅剩牡丹，也做不到抗旨不开吧。”若花对着眼前的枯枝自言自语，不住地叹息。

若花小心触碰着那些枝干，想象着牡丹开放的样子，却没有注意到，手上被划伤渗出的鲜血，已经被这些枝干吸收了进去。

忽然间，又一阵红光从这片枯枝上闪现，待光芒褪去，枝干上已经冒出花蕊，随之红花绿叶显现，夺目的牡丹赫然绽放在若花面前，让若花又惊又喜。

然而还没等若花仔细观察，周围开始天崩地裂。随着脚下出现一道缝隙，她径直跌落下去。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若花缓缓睁开眼睛，这一醒来，对上的，是云秋她们带着不安而又欣喜的眼神。

“太好了，殿下终于醒了！”云兰赶紧给若花擦着刚刚冒出的冷汗，熟悉的动作下，却是手指微微颤抖。

若花被云寒扶起，半靠在床上，她意识到自己是做了场梦，这梦让她意犹未尽，却又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