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开始家教的第二天,禅院信就和家主申请在训练场内看着少爷,因为一直以来努力塑造的忠心耿耿的形象,家主很轻松地就同意了。
这也就方便了她们的一对一辅导,那天训练休息的时候,鹤田笙问了禅院信一件事。
当时,检查的人早就走了,禅院信整个人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禅院直哉则被鹤田笙又一拳打晕之后放在了休息区。
“禅院家的忌库是在东边是吧。”
鹤田笙蹲在禅院信的旁边问她。
“在倒数第三排的那间房子里。”
尽管不明白鹤田笙问这个做什么,但禅院信还是气喘吁吁地回答了她。
只见鹤田笙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往围墙走去,纵身一跃,轻轻松松就翻上了两米高的墙。
她蹲在高墙上,低头看着禅院信说。
“你先自己练着,那边那个快醒了的话就去补一拳,打哪你知道的。”
说完就朝东边方向跃去,几息便不见踪影。
训练场的地上,禅院信了然地眨了眨眼,侧头看向晕迷中的禅院直哉。
果然,当时鹤田笙是知道她站在那的。
视线来到鹤田笙这边,她躲在房顶上,前面就是禅院家的己库。
两个男性术士守在入口处,大概是炳的成员。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忌库周围被结界保护着。
趁着守卫低头的瞬间,鹤田笙迅速转移到了忌库的背后。
她并没有立刻进去的想法,大概分析了一下结界的效果,就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那个结界基本上就是个纸老虎,只要咒力量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进去。
进入忌库的主要阻碍就是入口处的两个人,不过……谁说她要从门口进了。
回到训练场,禅院直哉依旧晕在地上,禅院信正拿着木剑,在练习她刚刚教她的基础剑法。
“错了,手肘提起来。”
精准地落在禅院信的身后,鹤田笙手背一顶她下旋的胳膊,将其抬正。
“成功啊,需要的不仅是野心,还有毅力。”
“对付自以为在优势地位的对手,你要学会利用自己优势。”
“敌在明,你在暗。”
鹤田笙一边教导着禅院信怎么谋略布局,一边纠正她的姿势。
快结束的时候,等禅院信从休息区清洗完换好衣服,鹤田笙才把禅院直哉弄醒,简单喂了几招。
禅院直哉右手成爪状朝她的脖颈袭来,鹤田笙身体迅速往右,同时抬手砍向他的肘弯。
一击不成,顾不上吃痛的右手。禅院直哉立即抓住鹤田笙和接触的瞬间,启用术式〔投射影法〕。
“这招对我没有用哦。”
〔投射影法〕强制要求对战双方以1秒24帧的速度行动,施术方有辅助,而被施术方则需要依靠自身的速度,否则将会被控制1秒。
不巧,剑法以灵敏为强项的鹤田笙最不怕的就是和人比速度了,稍微控制一下,1秒24帧轻松拿下。
话落,不等禅院直哉按着预设帧展开进攻,他整个人就被鹤田笙一脚踹了出去。
身体顺着墙体慢慢下滑,鹤田笙悠闲地走近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禅院直哉,轻飘飘地在他旁边蹲下。
“虽然你是有点天赋,但是对付我,可完全不够哦。”
挑衅般轻拍禅院直哉的脸,鹤田笙的语气随意又笃定。
“你等着,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随便你哦。”鹤田笙拍了拍手,转身朝门口走去,“记得把陪练费打我卡上,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哦。”
随后,她头也不回得挥挥手,离开了。
“靠。”
等鹤田笙走后许久,禅院直哉终于从那一脚里缓过劲来,挣扎着起身。
一旁的禅院信见况连忙走上前来,抬手搀扶。
“怎么样,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一向倨傲地禅院直哉难得语气平和地和一个女性说话,毕竟这是将来要成为自己小妾的女人。
昨天知道禅院信和父亲申请进入训练场后,禅院直哉就吩咐了禅院信关注鹤田笙的一举一动。
自从答应下长老们试探鹤田笙能力这件事后,他就一直在尝试。
可别说让鹤田笙用术式了,他连对练这段时间怎么过去的都不知道。
每次没和鹤田笙过几招,自己就晕过去了,可他和长老说鹤田笙是控制人晕厥的术式,长老又很斩钉截铁地说不是。
真是给他气笑了,那群老头子明显就是知道大致答案的样子,就这样还TM让他来刺探情报。
搞得他现在,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走。
他们这么牛,怎么不自己来呢?
是的,在经历一周多的毒打后,禅院直哉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了。鹤田笙这种级别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打得过的。
即使他完全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他禅院直哉被一个女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一定不是他的问题,完全就是鹤田笙这个女人太邪门了。
之前禅院家也给他安排了很多老师,其中甚至有很多特一级的咒术师,但没有任何一个人给过他这样的感觉。对于那些人,他始终认为超越他们不过是时间问题,他现在可只有八岁。而鹤田笙给他的感觉则更像是甚尔和悟,但又不完全一样。
甚尔和悟给他的感觉,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的感觉。但鹤田笙给他的感觉更像是海市蜃楼,好像就在眼前,一步就可以跨过去,实则完全不知道她和自己的差距有多大。
不管他如何进步、如何改进战术,鹤田笙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看穿他的动作,然后毫不费力地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不过即使心里已经认定自己打不过鹤田笙,大少爷的嘴上依旧是不会承认的。
但不论如何叫嚣,禅院直哉现在对鹤田笙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快点搞清楚她的术式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真的不想和她再对练下去了!!!
上次报告完,长老们也提出过安排分析师来训练场,不过被他拒绝了。
不然他难道要接受吗?他图什么?图有人看他被按在地上打吗?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但家主同意让禅院信进来这件事也是给了他一个新思路,从小同他一起长大的禅院信对他来说到底是有些不同的,之后他就把观察鹤田笙这件事交给了她。
禅院信弯着腰,乖顺地抬头仰视着禅院直哉,声音细弱地说:
“鹤田笙大人在您晕了之后不让奴婢靠近少爷,然后坐在一边玩手机。”
“别的没有了?”
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禅院直哉瞪大眼睛看向一边的休息区。
虽然训练场是露天的,但休息区是一间用作训练后清洗身体的房间,房间的外部有一段木廊又称缘侧,其上有屋檐遮盖,廊上放了两个蒲团和一张小桌子。
禅院直哉一眼望过去,明显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茶杯里还冒着热气。
“那是你给她泡的?”
禅院直哉眼神危险地看向禅院信,果然下贱的玩意就是不知廉耻。
禅院信诚惶诚恐地低下头,瞬间跪了下来,动作间还不忘记把禅院直哉扶着她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方便他支撑身体。
“奴婢不敢,鹤田笙大人是靠近都不让奴婢靠近的。”
意识到自己错怪禅院信了,禅院直哉也没有道歉的意思,奖赏似地拍了拍她的头。
“是这样就最好,要是被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呵呵。”
“奴婢一直都是少爷的,绝无二心。”
禅院信跪在地上,头贴着地面不敢抬头。
看她这样,禅院直哉侧过脸嗤笑一声,“行了,起来吧。伺候我沐浴。”
闻言,禅院信连忙站起身,扶着禅院直哉回到房间。
等清洗完身体,把人送到床上,伺候禅院直哉睡下后,禅院信躺在外间的小榻上。
人缩在被子里,心却飘向远方。
她相信,她的决定没有错。。
——
回到宿舍的鹤田笙看着门前的甜品盒子,再看看对面暗着的房间。
心下了然,敲了敲五条悟的门,但没有反应,估计是睡着了。
看着紧闭的门,鹤田笙轻声开口:
“多谢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