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恣话音刚落,冯源控制不住张大了嘴:“啊?”
他去看一旁的秦宋,后者没什么表情站着,冯源在心底感慨一句有钱人不是一般人能想明白的,这怎么着,也算是夺妻之仇了……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竟道:“你小子还说过此生非洛宁不娶,现在居然谈几天就分手,你真是渣男啊李恣!”
听到那个名字,秦宋下意识攥紧拳,他转头看向李恣,却没有在这张脸上看到后悔怀念的神情,李恣疑惑不解:“洛宁?她是谁?”
忘记了?居然记不得了?秦宋震惊之下,心中闪过一丝不光彩的暗喜,紧绷的人也渐渐放松下来。
冯源捂住胸口退了两步:“渣、渣男……”
李恣蹙着眉仔细想了下,仍旧没有记起洛宁是谁,这些年来他身边来往的男男女女实在太多了。
对于冯源说自己是渣男,李恣的心里没什么感觉,他确实现在“参加”了个名叫渣男改造计划的节目……这个世界连有没有外星人都没有下过定论,自己却是这个星际娱乐节目的嘉宾……
李恣叹了口气,他仗着身高,拍拍冯源的肩膀,苦口婆心真诚建议:“你暗恋她吗?壮壮,喜欢你就去追嘛。”
孰料冯源指着李恣一句“我”说了半天,愤愤扭头进了小区。
李恣迷惑,对站在他身后的秦宋问道:“他这是生气了吗?”
秦宋望向他的眼神复杂晦涩,秦宋说:“壮壮他确实喜欢过洛宁,李恣,你真的忘记了吗?”
李恣边走路边回想:“既然是壮壮暗恋过的人,那只能……”
他说一顿,脑海里模糊想起一个身影,李恣犹豫了下,坦然道:“哎,名字和人对不上号了,秦宋,你记得她吗?”
秦宋不知多少次恼恨自己绝佳的记忆力,李恣能将前任们毫不留恋的抛之脑后,天真无辜地说出“人和名字对不上号”这种话,然而秦宋能清清楚楚地记住他所知道的每一个。
白日或深夜,仿佛他一闭眼,汹涌滋生地醋意和嫉妒快要将他的理智淹没,却次次败在“自卑”“害怕”之下,甚至有几次看着李恣的照片,秦宋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爱他,是不是真的爱他。
他曾经放弃搜寻李恣的一切,强迫自己戒断李恣,可好像爱李恣这件事是他的本能,遥遥见到李恣一眼,就能令他无比的欢喜。
秦宋动动嘴唇:“好像是高中隔壁班的。”
“看嘛,”李恣瞬间有种“不仅我自己考倒数”的感觉,“又不是只有我忘记,都多少年了。”
然而李恣放下去想洛宁这件事情,冯源没有忘。
两人紧随冯源去了院长的家,打开门走进去见到了不少的熟人,李恣跟在秦宋身后,秦宋怎么和人打招呼,他就跟着说一句,坐在一起天南海北聊着,秦宋寡言,李恣兴致上来时开朗风趣,随便哪句话都能接上说几句。
冯源悄悄做到秦宋边上,小声说:“我刚才算不算打听大老板的八卦?
秦宋看着他不说话。
冯源想和他好兄弟式勾肩搭背,触及这道平静的眼神又怂的收回手:“咱几个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今天又是院长妈妈的生日,秦总大人有大量,干脆别扣我工资了。”
“扣你工资做什么?”秦宋几不可闻叹了口气,“以后不要再提洛宁了。”
冯源点头,看着谈笑风生的人,感慨一句:“还是李恣活得潇洒。”
院长租的这房子小,装不下这么多人,到了十一点多,一行人浩浩荡荡转移去了李恣与秦宋定好的酒店。
他们两个没有那种炫富显摆的意思,回到这里穿着平价的衣服,开着丝毫不显眼的车,但只有给院长祝寿的酒店,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家。
院长的儿子听到目的地后,想要推脱又咽了回去,只道了句谢谢。
吃完饭后一起给院长唱了生日快乐歌,李恣不怎么爱吃甜食,端着自己那块小口咬了一口,没想到冯源凑过来:“李恣……”
李恣下意识抬起头:“什么事?”
“打算在这里待多久?我们几个说要去高中看看老师们,你和秦宋一起来啊?”
不远处的秦宋听到了,走来说:“不了,今晚就回京城。”
“哎这么快吗?”冯源有些惊讶,见身边的李恣没有反驳,心道,看来是一起来一起回,微妙,很微妙。
李恣和他说悄悄话:“壮壮,早上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喜欢洛宁……”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冯源的脸都要黑了,他没好气地推了把李恣:“你的情商是负数吧!”
李恣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踉跄了下,撞上了秦宋,秦宋轻轻“嘶”了一声,惹得李恣和冯源齐齐回头看他,李恣问:“秦宋,我踩到你了?”
秦宋:“……没有。”
他看着李恣腰侧和自己的胸前,:“沾上奶油了。”
冯源:“嘶。”他连忙去找抽纸递过去:“快擦擦。”
院长儿子订的寿桃蛋糕,粉色的奶油在白色纯棉的上衣格外的明显,不过有人陪着自己尴尬,李恣不紧不忙地擦了干净,问秦宋:“咱俩昨天的衣服现在干了吗?好黏,我想冲个澡。”
秦宋点点头:“我回去拿,正好是在酒店,你上去开间房去洗。”
李恣又抽出一张擦手:“好,给你留门。”
两人几句话定好,只留下冯源站在原地:“我的工资……”
秦宋的动作快,李恣拿着衣架撑着门,他走进去,听见令他遐想的淅沥的水声,扬声:“李恣?”
回应他的是两道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秦宋从纸袋里分出两人的衣服,犹豫一会儿,还是没有按捺住见不得光的想法,轻咳一声:“你的要递给……”
不等他说完,李恣穿着浴袍,拿毛巾擦着黑发打开了浴室门,他似乎觉得舒服,含情眼半眯,带着暧昧的水汽越过了怔愣的秦宋:“谢谢了。”
秦宋勉强收回放在他的瓷白结实胸膛上的目光,怕起糟糕的反应不敢再看他,低声说:“我也去洗个澡。”
李恣可有可无点点头,他找到吹风机,嗡嗡的吹起头发,小电视飞来飞去一直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都说叫你不要看了,”李恣羞赧,红着脸,“会被和谐的!”
小电视用翅膀捂住自己的机身,直直掉落,看得李恣赶紧放下吹风机接住它:“六子,你短路了?”
六子一个翻身飞起来:“没有!哎?什么声音?”
李恣眨着眼,关了吹风机竖起耳朵去听:“哪里?”
小电视飞扑抱住李恣凌乱的头发丝:“浴室,他在喘。”
“秦宋喘什么?生病了?”
李恣不解,往浴室走去,还没有说话叫秦宋,小电视扑着翅膀要拽他离开,甚至都能听出着急了:“亲,快走,快走……”
此时李恣莫名的反骨,他轻轻握住浴室的门把手,悄悄地推开一条缝。
顿时,那种李恣熟悉又陌生的、暗昧的含糊喘息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李恣一僵。
一阵窸窸窣窣似乎是摩挲衣物的声音中,他听见秦宋情不自禁地闷哼出声,听见秦宋期待又忍不住失落地喊:“李恣……”
我?我!
李恣捂住嘴堪堪压住了声音,他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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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伪装死对头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