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的人掏出了一块石头,把石头里的内容放给所有人看,因此所有人都看见王江山和黑影有所交流的画面,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请安静一下!”戒律堂的人对大家说。
大家安静了下来,戒律堂的人看向了王江山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是有原因的。”王江山回答。
“什么原因能让你不顾宗门的规定私下和这种邪门外道暗自往来?”戒律堂的人面色严肃,目光紧紧盯着他,并不相信,但还是要问。
“他是一个早就死去的人,他请我帮他找尸体,我出现在那里,就是为了找他的尸体,我和他说话,也是为了了解尸体的具体位置。”王江山面色平静回答。
“那尸体呢?”戒律堂的人依旧不相信,觉得他是在狡辩。
“在这里。”王江山从包里掏出来一个更小的包,打开来,里面就是被收成一团的尸体。
戒律堂的人上去把尸体接下来,给长老仔细检查,确认并不是最近死掉的,没有什么特别危险的气息,也没有陷阱,重新看向他:“你完全可以把这件事上报给宗门,让宗门去处理,你为什么私下处理?你是不是想暗中勾结危险非人类?”
“不是,”王江山深吸一口气,“因为那个人说,他是,因为宗门的一位长老死去的,我不相信,让他拿出证据,他才让我去找尸体。
我想,事关宗门长老的清誉,不能随意处置。
真要是直接上报了,如果不是那位长老做的,就成了污蔑了,对他不好。
如果是那位长老做的,那位长老知道了,可能直接在上报过程中就阻拦下来,事情不会解决,我还担心自己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不肯上报。”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戒律糖的人又喊了几次安静,对王江山问:“哪位长老?”
王江山看着他问:“我说了之后你们会保护我吗?你们不会想要直接认定是我的错之后把我关起来吧?没有得到保证,我是不敢说的。”
他要说是自己不愿意说,周围的人或许还能认为,他就是胡编乱造,眼看着自己深陷泥潭不能自拔,就要想出办法来把别人也拖下水,好让自己逃出生天。
但他说是不敢,这么多人面前,他说不敢,可见这事情有几分真。
毕竟区区一个宗门弟子,怎么能和长老相比?无论是权势地位还是修为,通通摆在那里,就算想要比较,也无从比起,真要是比起来,也只有输的份。
否则也不会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早就可以升上去,当新晋的长老。
长老要是想要以势压人,或者用修为暗中把人杀了,都是轻而易举的事,这种事不是看他们做不做,而是看他们能不能做到。
他们能做到而选择不做的时候,谁又能保证他们之后不会选择做呢?生命安全没有保障的时候,担惊受怕也理所当然。
人们渐渐安静下来,看着台上的王江山,也看着周围的戒律堂的人,像是在等一个结果。
戒律堂的人顿时感到了莫大的压力,这种时候,绝不能慌,要是之后王江山说出究竟是哪个长老来,却出了一点事故,全都是因为他们戒律堂的人能把人抓起来却保护不好。
那罪过可就大了!
更何况,戒律堂一向是**,真要是有什么打不过或者保护不好之类的事情发生,比别的地方丢脸多了。
毕竟,回春堂之类的其他地方,又不靠**得名,也并不靠暴力约束和管教弟子,维持宗门治安。
“你只管说出来,”戒律堂的长老走上前去,面色极其严肃,冷冰冰说,“自然有我们戒律堂保护你,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愿自请退位,你可敢说了?”
王江山垂一垂眼,回答道:“那个人说,杀了他的人是云长老。”
众人再次惊讶起来。
“什么?云长老!云长老!哪个云长老?我没有听错吧?”
“我们这里难道还有许多个云长老吗?除了他的师尊!还有第二个云长老吗?”
“那他说,他见到的那个人,指出来的杀人凶手,就是他的师尊?怪不得他不敢说!他就是不愿意说,也情有可原!”
“这么看来他不愿意上报给宗门,除了想保护自己,还有一层是想保护云长老的名声,只是不知道,他瞒下这件事来,找到结果之后,究竟是想要上报宗门,处理云长老,还是想要告诉云长老,把这件事扫尾!”
人们面面相觑,脸上泛起红晕,察觉出了新的观点,热烈讨论,好一阵子之后,才慢慢安静下去。
云长老本来就在观众席上,听见王江山这么一说,顿时站起身来,满脸惊讶,指了指王江山说:“你确定?”
王江山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么说的。”
“让他出来和我对峙!”云长老大声说。
黑影出现在王江山身边,直勾勾看着云长老说:“好久不见了,师尊,还记得我吗?当初是怎么杀我的,现在还记得吗?是不是都不记得了?
可我还记得。
死的时候好痛,死了之后好黑,待在那个鬼地方,被蚂蚁啃食的时候,我就在想你在哪。
后来我找到你了,可是被你困住了,在你身边,没有办法离开,直到我见到了王江山。
你应该庆幸,如果没有他,我还会在你身边待下去,不知道多久才能离开,他可真是救了你一命呢。”
云长老大惊失色,喊道:“胡说八道!你这个邪祟!我看你是用歪门邪道蛊惑了我的徒弟,害得他相信了你的鬼话,现在落到这种地步!你闭嘴!你休想再害他!”
云长老现在看起来还是一个好师尊的样子。
至少,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没什么破绽。
周围有一些人就渐渐相信了他。
“云长老是个老长老了应该不会出这种事。”
“是啊,真要是出这种事,难道我们能不知道吗?我们可是先入门的!”
“还是云长老的徒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吧?以后应该让云长老好好教一教。”
云长老听见这些话,心下稍稍安定,面上更是镇定了许多。
戒律堂的人也觉得云长老说的话有道理,看向王江山,十分狐疑:“我们想要检测一下,你是不是被他蛊惑了,你愿意配合吗?”
“我愿意配合,”王江山点了点头,“但我想,云长老作为和这件事情脱不开关系的人,是不是也应该检测一下?”
戒律堂长老想了想之后同意:“你说的对,那就让云长老一起检测吧。”
云长老大惊失色:“我可是长老!”
“长老也该遵守宗门法令啊!”戒律堂长老面不改色说。
云长老自觉无法和他抵抗,只好同意,暗中瞪了王江山一眼,被人看见的时候,又表演起来,做出一副温和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生气,心想,反正只是一个检测,又没有被谁蛊惑,检测也无所谓。总不能无中生有吧?
检测出来,王江山和云长老都没有被蛊惑。
云长老看见王江山的测试结果立刻说:“也许只是还没发作,所以看不出来!毕竟那个黑影可是一直待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要做什么都来得及,谁知道做了什么?”
王江山幽幽说:“云长老说的对。这黑影见我之前,一直待在长老身边,不知待了多久,要做什么都来得及,只怕做了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云长老喉头一哽。
王江山看向戒律堂的人说:“我说了这么些话,口干舌燥了,能不能给我一杯茶?”
戒律堂长老说:“可以。”
他说着就要让弟子去倒茶给王江山。
王江山阻止了:“我来之前有一杯茶正要喝,把那杯茶给我吧。”
戒律堂长老皱了皱眉头看向弟子,弟子表示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戒律堂长老对王江山说:“按理说那杯茶属于证物,不该给你,但本来就是你的,既然你要喝,给你也可以,我们要先检测,你没意见吧?”
“没有。”王江山十分平静回答。
云长老一听了不得:“既然是证物,还是不要喝了比较好!”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不用那么在意!”戒律堂长老挥了挥手,不以为意。
云长老皱了皱眉,心下思索起来。
戒律堂弟子跑了过来:“那杯茶有毒!”
戒律堂长老一愣,看了云长老一眼:“王江山来之前和你待在一起,他既然要喝那杯茶,想来是在你面前喝,你知道那杯茶怎么回事吗?”
“我不知道。”云长老摇了摇头。
王江山提醒说:“宗门不是有一块孽镜台吗?只管把云长老和我送上去照一照,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戒律堂长老看向王江山笑道:“那块镜子照一照,可是什么都照得出来,现在还没完全确定情况,不太好吧?”
“可以设定时间!”王江山狡黠一笑:“只看一日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