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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砚目光中多了几分审判席位，他看着台上正在表演的几位练习生，重点盯着其中一位花美男，倒不是他疑惑他姐喜欢，而是那是星耀娱乐看中的初C。
可是这位今天表现得非常不好，他的强项是舞蹈，可是他舞蹈慢了拍，动作也做得不是很漂亮，唱歌也不怎么样。
秦司砚往他脚上看去，盯了两秒钟，好像是因为脚有伤，做不了舞蹈动作，总体来说，表现不尽如人意，唯一能看的就只剩下脸了，还好他表情管理很强，忍着痛跳舞，脸上都没有露出什么狰狞的表情。
星耀娱乐的舞台结束，现场陷入沉默，无论是导师还是练习生都安静了下来。
秦司砚则是两眼一黑，忘记了收敛，不悦情绪十分的外放。
怎么会突然脚伤了？他刚才在候场间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还好好的。
薄溪石拿起自己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为了不挡镜头，他再次把保温杯放到身后地面的位置，放完杯子一抬头就看到秦司砚死死盯着舞台上的几人。
是那个他出场的时候就注意到的在场唯一一个注意力完全没在他身上的人。
秦司砚察觉有人在看自己，一秒钟就找到了那个盯自己的人，他毫不畏惧地盯了回去。
薄溪石收回了自己云淡风轻的视线，心里感到一丝奇怪，这人对他的敌意是哪里来的？
秦司砚也收回了落在薄溪石身上的目光，继续看着舞台上的自家练习生。
先别想初C了，能不能有个人拿到A都成问题。
表演结束的五位练习生挨个自我介绍。
“各位导师好，我是陶源。”
“导师们好，我是舞蹈担当谢喆。”
“大家好，我是队长于意。”
“各……各位导师好，我……我……我……”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甄安妮温声说：“别紧张，你慢慢说。”
“好……我……我……我是……闻……闻潇洋，是……是rap担当。”
说完这句话，似乎耗尽了闻潇洋所有力气似的，他双手紧紧握着麦克风，忘记了递给下一个人。
而闻潇洋一旁的那人似乎早习惯了闻潇洋这种状态，凑过去，就着闻潇洋的手把麦克风往自己方向歪了一些，说：“大家好，我是团内的主唱汤允熙。”
闻潇洋终于发觉了不对，像突然被训的小孩子一样迅速放下了双手。
汤允熙拿走了麦克风，说：“我们家潇洋有点儿容易紧张。”
“这可不是一般的紧张，他不仅说话磕巴发抖，我看他腿也在发抖。”牧格满目的不可思议，“他刚才唱rap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
刚才到了闻潇洋的部分，他在舞台上是气场全开，拽得跟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反差太强烈，以至于牧格和甄安妮都对闻潇洋产生了极大兴趣，轮流问闻潇洋问题逗他，差点把他问崩溃。
然而加试表演的时候，闻潇洋跳了一段舞，又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表情管理都非常好，一结束就又瑟瑟发抖了。
“你真的太神奇了。”牧格感叹。
有个不怀好意地声音从练习生里面传出来：“他是演的吗？”
吓得闻潇洋手足无措又磕磕巴巴地解释：“没……没有……没有演戏，我……我就是……有点儿……有点儿紧张……不好……不好意思……我……我紧张。”
“没事的，没事的，你表现很好，不用紧张。”甄安妮说，“我好喜欢你啊，你太可爱了。”
闻潇洋一边说着谢谢，一边靠近汤允熙，似乎这样才让他有安全感。
汤允熙表情有些不好，他刚才的加试表演没有得到好评，没有特别快亮眼，他的评级是c，而闻潇洋的评级是A。
不过汤允熙还是拍了拍闻潇洋的背。
下一个，谢喆，最终评级也是A。
两个A，秦司砚觉得好了一点儿，已经有两个人凭借个人表演拿到了A，至少没有太天崩开局，至臻音乐也是只有两个A。
最后导师们的目光齐齐聚在了于意身上。
最先说话的是辛颂年，辛颂年还在翻看着于意的简历，一边说：“说实话你今天展现的实力好像和你的简历非常不符合，我看到你脚好像有伤，但是这不是你最主要的问题，你唱得也不太好。”
于意站得笔直，表情没有高兴也没有难过，非常平静，但是看起来又不是不在意的那种平静，而是他表情管理的结果。
于意也没有狡辩，直接承认：“是我的失误。”
辛颂年说：“确实是你有问题，你们刚才的表演我没有看出你们是星耀娱乐的实力，你的脚什么时候伤的？”
“选座位的时候，没注意看到阶梯，摔了一跤，脚崴了。”于意说，“因为我的失误，我们临时改了一些走位，影响了最终呈现的效果，我很自责，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一个人承担失误。”
于意两边的人都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边上的陶源说：“没事的队长，这不是你的责任，谁也没想到你会突然摔了。”
这话是有些耐人寻味，不是很真切的关心，仔细咂摸，似乎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是我没看清台阶。”于意说。
评级阶段，除了薄溪石的其他四位似乎都在为难，特别是甄安妮和夏尔曼。
甄安妮也在看着于意的简历：“你的简历真的非常漂亮，我知道你肯定很优秀，但是今天……”
夏尔曼叹气：“说好了要严格的，我感觉我看到你好不忍心，你的外貌就是为了男团而生的，但是你今天的表现确实……我可能还是要严格一点。”
牧格也说：“我倒不是因为你的外貌和你的简历纠结，我只是觉得你临舞台表演前脚崴了太倒霉了，我曾经也这么倒霉过一次，失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
秦司砚知道他们纠结的点，于意身上有一种非常特别的破碎感和倔强感，这也是公司看中于意的原因之一。
于意此刻挺直脊背站在那里，因为自己意外受伤而承担责任，眼眶都没有红，但就让人感觉到他的破碎和倔强，按照梁栋的话得来说，这种破碎感容易吸粉。
于意也不是那种某一项特别突出，是综合实力强，而于意让秦司砚觉得不错，还有一点原因是于意非常的要强，做什么都逼自己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极限才罢休，进取心非常强烈，他的野心却又不让人反感，反而会欣赏他。
当时秦司砚看于意的资料就觉得这是个可造之材。
只是于意今天是和他一样倒霉了，什么时候不出意外今天出意外。
最终于意的评级是F。
于意只怔住了一秒钟，就迅速接受了这个现实，他甚至还有微笑感谢。
星耀娱乐各位练习生评级已成定局。
下一个出场的是阿波罗。
尹凡刚说完公司名字就有人惊呼：“阿波罗？是我知道的那个阿波罗吗？”
“今年阿波罗都送练习生来了！”
“我天，阿波罗啊！”
如果说至臻音乐是天王天后的摇篮，那阿波罗就是影帝影后的摇篮，阿波罗每年制作的电影都是精品，这是公认的超级影视公司。
阿波罗怎么会派人来参加选秀节目？阿波罗根本就就不需要偶像啊！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阿波罗那位练习生出场，只有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绣着芙蓉花的纯白长衫，看起来仿佛谪仙，表演的也是一段飘逸的古典舞，仙气飘飘，宛若仙子。
表演结束，牧格提问：“你是阿波罗的签约艺人？”
“嗯。”
甄安妮提醒：“先让他自我介绍。”
牧格笑说：“对对对，你应该先自我介绍。”
谪仙微微欠身，满身风度，仪态优美得让人不敢大声呼吸。
“大家好，我是来自阿波罗的练习生祁澈，我从六岁练舞，至今已经十五年。”一道清润声音响起，仿若溪水潺潺，清越动听。
夏尔曼：“我感觉你仙气飘飘的。”
祁澈闻言一笑，笑也笑得含蓄，却是说：“归功于今天的妆造。”
他又被问了好几个问题，全部应答自如。
最终祁澈的评级也是A，首位唱功不太好，仅仅凭借舞蹈和自身独特的气质而获得了A的练习生，可是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并不是因为他是阿波罗的，而是因为他太特别了。
祁澈之后是一个搞怪的舞台，但是莫名可爱，让人看了心情都好了起来，而且那位主唱个人表演的时候没有唱同样可爱风格的歌，而是飙高音，飙到一直话很少的薄溪石都正经地问了他几个问题。
最后这位练习生也拿到了A。
连续出A让后面的练习生紧张又激动，紧张是怕自己让热起来的场子冷掉了，而激动是连续出A让大家信心倍增。
秦司砚正在纳闷什么时候才轮到自己，没想到就抽到了他。
没表演好的何蓝此刻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看到他离开，还对他说了加油。
秦司砚离开了演播厅，到后台候场，一同候场的有很多人，占据各自的据点。
他等了好一会儿才轮到他上场，他上场前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笑声，不知道在他之前舞台上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夜盲有点儿严重，上台前的一一段地方有点儿暗，他让旁边的工作人员帮忙指了下路才登台，期间差点被个不知名东西绊倒，还是下台的尹凡扶了他一下。
“你还好吗？”
“谢谢，还好。”
听着自己的声音，秦司砚觉得要完，他现在比之前还要严重了，声音已经不是嘶哑，而是有点儿难以发声的感觉。
他刚才在后台一片玻璃墙还看了看自己此刻的状态，已经完全肿得不能看。
他选择表演的曲目是《喧嚣》，星耀娱乐旗下一位歌手的歌，梁栋给他挑的，是一首蛮考验唱功的歌。
他本来以为自己至少能够站桩唱完一首歌，显然他低估了过敏带来的影响力。
伴奏已经响起，他发现不仅唱得艰难，声音还难听。
他站在舞台上，完全看到导师席和练习生区域的练习生们的一言难尽的表情，他自己也是几乎相同的心情，唱K都不至于唱成这样的。
不是他自负，虽然他不是专业歌手，他唱歌其实真的还可以，他外婆是歌唱家，也是音乐学院的教授，他好歹遗传了点基因，然而被压迫的嗓子让他根本没法好好发挥他唯一的长处，跳舞他根本没学过，但是也提前准备了一段的，水平至少是及格，此刻他的状态也不能够发挥出来了。
等他表演完，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丢人现眼，还听到薄溪石直接问他：“你凭什么来参加节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