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的人有很多,谁也没有注意到我们。
“放开我吧,求你了。”我小声求饶。
我狗刨式的游到岸边,衣服都紧贴在了身上,我穿上了他的深衣,一边拧着裙摆里的水。
王诩倒是在水里游的欢乐。一直到了傍晚,岸边炊烟袅袅,他上了岸,道:
“我饿了。”
“前面就有一家酒家,饭做的不错,就是儒生多一些。”我指着儒生聚集的地方对他说道。
王诩一边穿上上衣,一边道:“想骂我就骂出来。”
说罢骑上马,回到了别院。
子虎:“老师,偷策论的是一名新来的侍女。”
我:“这么明显的局,她也敢来。”
子虎:“大概是她上头逼的厉害,她就铤而走险了。”
王诩:“你知道怎么处置。”
子虎:“知道,揪出她的上家。”
我去厨房端来吃食,清粥、小菜和一些粗粮做的饼。
王诩:“我们吃的和平常人家差不多,很久没吃粗粮了。”
“粗粮有助于营养均衡,偶尔吃一次,很香的。”
王诩:“这就是你说的烟火气儿。”
我:“是的,人间烟火,是个人都能带你看这些。”
王诩:“我早些年游学的时候,也喜欢看这些。”
魏国后期实力很弱,才三个月就被秦灭了国。
我:“今天真好,居然没碰到刺客。”
王诩:“或许是你的剑术太高,震慑住了刺客。”
我:“怎么可能呢?”
我突然想起,回来后衣服还是在河里泡过的,我赶紧回屋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王诩在抚琴,听着感觉他心情不错。
公孙衍对子虎忿忿不平道:“老师真是色令智昏了,这一天之内,我替他解决了两波刺客。”
子虎:“老师出去也是为了引蛇出洞。”
公孙衍:“蛇逮着了吗。”
子虎:“逮到了呀。”
不小心听到二人谈话,我:“公孙衍,你说说谁是色?”
公孙衍:“师妹,老师身边可是危险的狠,你好好练剑术吧。”
我不由感叹:“哪里都有刺客,躲都躲不开。”
子虎:“做侍卫一定要谨慎。”
公孙衍:“师妹也可以来保护我,刺杀我的人少一些。”
我:“谢了,刺杀魏国犀首的人可不少。”
公孙衍:“我去找老师,师妹一起吗?”
我转身离开,在别院门口拿着扇子溜达。
子虎:“我出去一下,你去守着书房。”
我:“好的”
我快速走到阁楼,守在外面。
公孙衍:“师妹,在等我吗?”
“是不是朝颜不在,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朝颜和你说过什么?”
“朝颜说你是她的良人。”
公孙衍:“我的意思是,师妹在等着我离开吗?”
“我没有。”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公孙衍故意对着书房内大声念了两句,“舒窈纠兮,劳心悄兮。”一边念一边走出了阁楼。
我问王诩:“他什么意思?”
王诩:“月色撩人,思念美丽的姑娘。”
“子虎出去了,让我过来……”
王诩:“你小时候就学过《诗经》,怎么会听不明白公孙衍的那两句是调侃人的?”
“我来抄书吧。”
“你想抄什么,我来找给你。”
“昨天看到秦、赵攻打魏国的策论,有兵道的书吗?”
王诩拿出三个大号的竹简,我打开一看,《孙子兵法》,共有十三篇。
“兵者,诡道也。……”这本我能看懂,为了记忆,我抄的很慢。
王诩:“有没有看不懂的地方?”
我:“大概是理解的吧,三十六计从小就会背。”
王诩笑了笑,“你先抄吧!”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所以,纵横家们也可以说是谋士,合纵连横,靠的是不怕死的游说。
抄了一半,手酸痛,我起身休息一下,拿起策论看了一眼,“张仪为秦连横齐王”,这已经开始了吗?放下竹简,我走出阁楼,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王诩也走了出来。
我:“累了吹吹风。”
王诩:“该休息了……”
我:“你休息的时候谁来保护你?”
王诩:“子虎。”
我:“那你感觉现在子虎在不在?”
王诩:“不在。”
我:“那怎么办?我们继续待在阁楼,等子虎回来。”
王诩:“好吧。”
我剪了一下蜡烛的灯芯,灯光变得温和起来,我拿起笔继续抄写。
到了深夜,我看向王诩,他在看书。
我已经困了,我睡眠特别好,困的时候坐着也能睡着……
王诩走到我跟前:“我去睡了,你来守书房吧。”说完为我披上了一条薄毯子。
侍卫真不是人干的工作,子虎平时都是怎么过得?
待到天亮,我去厨房准备早餐,清粥、小菜和油条。
我问了侍女,子虎还没回来。将早餐端给王诩,“怎么样,赏心悦目吧?”
王诩:“你说的是人吗?和昨天晚上没有区别。”
我:“我说的是菜,我一大早特别做了油条,你尝尝。”
王诩:“你也一起吃吧。”
我:“等没有战乱了,开家早点铺子也不错。”
王诩:“为什么不是药铺?”
我:“我吃不了当医生的苦。”
王诩:“你总是义诊,不开心了?”
我:“医生也想要大宅子,我承认我酸了。”
王诩:“你可以继续做信陵君门客,可以快点赚到钱。”
我:“等子虎回来了吧。”
王诩:“我吃好了,为了答谢你的早餐,就指点一下你的剑术吧。”
我:“我习惯晚上练剑。”
王诩:“晚上灯光不好。”
我:“白天,剑身还会反射太阳光呢。”
王诩:“……你害羞了。”
我:“我去拿剑。”
练了一遍他教过的鹤归。王诩:“力量和技巧都有了,总是心不静。”
我:“大概是天太热了,让人浮躁。”
王诩随手挽了个剑花,就朝我袭来,我忙转身躲开,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又继续接着他的剑招,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背上的衣服完全湿透了,贴着皮肤。
王诩:“休息一下吧。”
我没有理他,连忙跑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天气实在是闷热。
待在放有冰块的阁楼内,稍微凉快了一点,听着蝉鸣,继续抄书。
王诩:“魏婳要回来了。”
我:“回来成婚?”
王诩:“你猜的不错……”
我:“不知道她的未婚夫是谁,说不定还能参加她的婚礼。”
王诩:“你就没想过自己的婚礼吗?”
我:“媪母连礼服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低头抄书,“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
王诩:“你是不是特别想骂我。”
我把笔放下来,道:“我不想努力了,你我差距过大,我凭什么骂你?”
王诩:“不,你应该和儒生一样骂我朝秦暮楚,反复无常。”
我:“儒生骂的没什么新意。”
王诩靠的很近,那种燥热的感觉充斥在我的身体内。
“我去准备午饭。”逃也似的跑进了厨房。
清蒸鲈鱼、竹笋炒肉和米饭,一份打工人套餐很快就做好了。
王诩:“看上去不错。”
我:“这叫秀色可餐。”
王诩:“我现在希望子虎的事可以慢点做完。”
我:“子虎的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还是让他快点回来吧。”
王诩:“你在抱怨事情多?”
“我就担心万一我做饭的时候来了刺客该怎么办?”
王诩:“不用把我当婴儿一样照顾,你会发觉这项工作挺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