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药炉的竹椅上,云恩在背药方,
我:“快背,背好了我们去吃饭。”
云恩:“可是,师姐,我想出去行医。”
我:“我也想出去,可是要谷主同意。”
云恩:“鲜衣怒马,周游列国。”
我笑了笑,“你想去哪里?”
云恩:“齐国,再不济魏国、韩国也可以。”
我:“赶路没有那么美好,会有刺客,奔波又辛苦。”
云恩拿竹简盖在脸上:“谷中我都翻过来一遍了,天天背药方。”
我:“我不认识出谷的路,你认识吗?”
云恩:“我们来的时候有人引路。”
我:“不如和我一起练剑喝杯酒。我行医过几次,并无多大快乐。”
云恩:“我有点儿后悔选医道了。”
我拿竹简盖住了自己的脸,“你呀,耐下性子记住这些药方吧,免得用的时候想不起来。”
我回到小院厨房,做了一些小菜,带给云恩。
云恩:“谢谢你给我做吃的。”
我:“珍惜你在谷中的安逸生活吧,等出了谷会想念这里的。”
云恩点头:“不如我给谷中的人都把一把脉,闲着也难受。”
于是,筹课上,云恩与男弟子聊的火热,言语上极其关心,把完脉,顺便针灸治疗,男弟子稀里糊涂的做了小白鼠。
辛白:“师妹,给我把一把脉。”
云恩:“是不是走一小段路就喘气的厉害?戒掉晚饭,你身体就会舒服很多。”说罢,银针已经刺在了辛白身上。
我喝着茶水,翻着一本闲书。
魏婳与人在下棋,被云恩搅得心思全无。
小童来找云恩把脉,云恩:“你用眼过度,眼睛是不是看不清楚。”
小童:“有办法治吗?”
下一秒,银针已经扎满了眼部的穴位,吓得小童差点儿晕过去。
待月上柳梢头,没有见到王诩,我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书房没有灯光,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早早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就看向王诩的房间,还是没有人的样子,这人去哪里了?
吃完早饭,我去了课堂,老师在讲着各国的矿产资源,以及矿产资源的掠夺与战争,尤其是金矿与铁矿的争夺数不胜数。
我不确定姜师姐这个时间还在不在谷中,一上午我听课都是心不在焉。
回到药炉,云恩正在看书,见我回来,云恩:“师姐,我带了好吃的给你。”
我:“谢谢,是什么呀?”
云恩:“糯米八宝饭。”
我:“甜甜糯糯的,是挺好吃的。”
云恩:“这些糯米是从我们家乡送过来的。”
我:“好吃。”
云恩:“还有一小袋,你带过去给老师吃。”
我:“好啊。”
拿了糯米放在厨房,我回屋子里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王诩回来了。
我问他:“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王诩一愣,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问他,“谷中阵法有人闯入,昨夜我守了一个晚上。”
我:“是什么人?”
王诩:“大概是一些刺客,都已经死了。你一晚上没睡吗?”
我:“睡了。还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湖里的一条鱼,还被人放在锅里煮了。”
王诩:“鱼就是让人吃的。”
我:“姜师姐走了吗?”
王诩没忍住笑了出来,“师姐是我表姐,已经离开了。”
我眼见心事被看破,快速离开了这里。在谷内走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看到王诩在书房,我便也在自己房间点上了蜡烛,坐在窗前,写着《白氏草堂记》。
写完看了一眼对面,便又默写了一些素问,将近子时,我去到了王诩书房:“你怎么还不休息?”
王诩:“孙膑想回谷中住一段时间。”
“好啊,好久没见他了。”
王诩:“想不想到赵国游历一番?”
我想起了梦里的朝颜,“见识一番,自然是好的。”
王诩:“你先去睡吧,我还要再处理一些事情。”
我:“好。”
梦中是去蜀地,好奇怪,现在要去赵国。
我躺在床上,想着白天没有完成的事情,练剑术,搓药丸,喂马。
在药炉遇到了子虎,我:“子虎哥哥,难得一见,什么事呀?”
子虎:“我听说你醒了,过来看看你。”
我:“是谁下的药?”
子虎:“蜀地的那小子,帘,失魂草都用上了。”
我:“我可谢谢他了,我有这么招人恨吗?”
子虎:“老师已经罚过他了,的确有些过了。”
待子虎离去,我越想越气,这个叫帘的为什么要给我用失魂草?
云恩:“不要生气了,他已经再也不敢了。”
我:“万一我要是醒不过来呢?不就死了吗?”
云恩:“哪里那么容易就死掉了?你要是死了,老师得发疯。”
我:“毕竟我也算谷中的人,难过倒是,发疯就过了。”
云恩:“走吧,去医治别人。”
我:“仙女,要不你好好治一治那个帘。”
云恩:“可以。包在我身上。”
筹课上,王诩在,云恩老老实实的坐着看书,我找到魏婳,与她下棋。
专心与魏婳的下棋,估计最后是个平局,我正心道:魏婳棋艺和我差不多,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辛白满脸笑容:“师妹。”
我:“何事?”
辛白:“孙膑回来了。”
魏婳:“是那个活捉庞涓的孙膑吗?”
我:“是他,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快。宋轸是不是一起?”
辛白:“自然是一起的。”
我:“他们在哪?”
辛白:“正在休整,明日过来。”
魏婳:“你输了,专心下棋。”魏婳连吃我几子,扭转了整个局势,我的局面已是回天乏力。
我:“真的输了,再来一局!”
正专注与魏婳下棋,突然又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旁,我:“谁?”
是王诩。
我对魏婳道:“不下了,明天继续。”
和王诩一起走在外面,月光照出人影一双,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着路,我多么希望这条路可以很长很长,这样就可以与他多待一会儿了。
到了小院,王诩进了书房,我跟在他的后面,抄了一会儿书。
第二日一早,孙膑来了小院拜见老师,见到我时,孙膑愣了一下,才招呼道:“师妹。”
我:“你们先聊,我来准备吃食。”
在厨房里我做了甜粥和小菜,宋轸帮忙端菜,“这菜真香。”
我:“谷主亲自种的菜,可不香吗?”
孙膑打趣道:“老师的闲情逸致原来是种菜。”
王诩:“看来你们还不是太饿……”
宋轸:“不说了,吃饭,老师太会生活了。”
我问孙膑:“够吗?厨房还有。”
孙膑:“谢谢师妹,够了。”
我:“你们从齐国回谷用了多少天?”
宋轸:“半个月。”
我:“已经很快了。”
宋轸:“路上都没赶歇。”
我:“路过魏国时候怕不怕?”
宋轸:“走的韩国,绕过了魏国边境。”
孙膑:“一路上都紧张着,直到进了谷。”
我:“想我们了可以等我们去看你们。”
孙膑:“你以为想杀老师的人少吗?”
我一想路上遇到的刺客,时不时出现的黑衣人,道:“鬼谷子明明是搞学术的,那些刺杀他的都是不明事理的落后农民。”
王诩:“学到的礼仪全部都是摆设。”
宋轸:“老师,这不是刚见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