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高校的月考模拟排行榜前挤满人潮时,吴泷正被堵在楼梯转角。
她怀里抱着的《古籍修复技法》里滑出张泛黄试卷——宸瑜的数学卷,最后一道大题洋洋洒洒写了不少解题步骤,空白处还画满了戴猫耳的几何小人,旁边标注:【本题价值三罐鳕鱼罐头,成交加微信】。
"吴泷同学,"数学老师的声音从身后幽幽飘来,"解释下宸瑜的辅助线为什么画成猫尾巴。"说完,便如同幽灵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想起宸瑜那狡黠的眼睛,吴泷无奈地笑。
苏予晴的直播镜头从二楼栏杆垂下,弹幕疯狂刷屏:【学霸の情趣】【这就是年级第一的格局】。
宸瑜倚着走廊窗台,美工刀尖挑着薄荷糖:"吴老师,需要课后辅导吗?"
他校服外套下露出文化祭限定T恤,印着被改成猫爪的校徽,"报酬是帮我补完《观星阁手札》第三卷。"
吴泷闭上双眼,正当宸瑜以为她生气了低头来哄时,她跳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头。
“成交。” 吴泷扬起下巴,头往右边微微侧过去。
宸瑜涨红了脸,眼神呆呆的居然有些可爱。
化学实验课上,江云野把某几种不知名溶液混合在一起,竟煮成了鱼汤一般的颜色。
蔺疏月一把夺过试管。
"这是制毒现场还是料理教室?"
宸瑜用美工刀切开钠块,金属光泽映出他眼底的狡黠,"建议某些人转行当鱼汤品鉴师。"
“吴同学,还不管管你家宸小子,尽会拿人开心。” 江云野语气不满。
吴泷轻轻拧了一把宸瑜的手臂,宸瑜做戏般惊呼出声。
两人相望而笑。
午休的天台风大得能卷走月考压力。
吴泷按住在《诗经》上乱跑的奶猫,宸瑜的速写本里夹着英语作文纸:
My Favorite Season
Autumn is when stray cats get fat,
And someone's hair smells like cinnamon.
(秋天是流浪猫发胖的季节,
也是某人发间萦绕肉桂香的时节)
蔺疏月踹开天台门时,江云野正倚着他的篮球和棒球棍在背元素周期表:"小月亮!努力学习能换你微信号吗?"
"不如先背熟前二十个元素,"她将物理笔记拍在他胸口,"换我考虑三秒钟。"
苏予晴的无人机盘旋在上空,镜头捕捉到宸瑜偷藏吴泷橡皮擦的画面——刻成迷你白玉簪形状的橡皮,正被他系上薄荷糖纸做的流苏。
泳池泛起消毒水味的午后,宸瑜的速写本惨遭奶猫长安"毒手"。
吴泷捞起湿透的画纸,水中晕开的群青颜料显出一行诗:
你睫毛上的水珠
是比氯离子更让我分心的存在
江云野的跳水姿势引发惨案——他砸出的水花浇透了裁判席。
裁判们不由地面色不善起来,对接下来的同学们更加严苛。
蔺疏月则截然相反。
她身姿轻盈地跃入水中,瞬间与水融为一体,仿佛一尾灵动的鱼儿,在碧波中自由穿梭。她选择的自由泳,恰如她的性格一般,优雅而不羁。
只见她双臂轻盈地划开水面,每一次挥动都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律感,仿佛是在空气中舞动的琴弦,拨弄出一曲悠扬的水中乐章。
她的双腿如同强有力的推进器,在水下有力地踢动,推动着她修长的身躯破浪前行,身后留下一道道翻滚的浪花,像是为她助威的精灵。
吴泷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天生怕水,是只旱鸭子。
在裁判们的催促下,她仓皇入水,但只是站在水里,脸色苍白。
看着防水镜头拍下宸瑜将吴泷拽进浅水区,一步一步地领着她游,苏予晴眼角带着笑意。
古籍修复社的招新摊位前,吴泷正用金箔修补《澄心怪谈录》。
宸瑜突然将借书卡塞进她掌心,卡面烫金印着:
特级权限:宸瑜の私人书库
借阅须知:
1.每日需投喂馆长鳕鱼条
2.禁止在《天工开物》页边画猫
3.允许借阅者永久居留
书架轰然移动的刹那,密室露出满墙速写——穿校服的吴泷在三百年前的星图下喂猫,发间白玉簪与今生的弧度分毫不差。
长安跳上暗格,尾巴扫开尘封的琉璃瓶,弘启四年的婚书随樱花标本飘落。
"现在,"宸瑜用美工刀挑起她一缕发丝,"该收古籍保管费了。"
吴泷抱着怀里的小猫长安,一把抓住宸瑜的手腕,轻轻放下美工刀。
“这个危险,以后不要再碰了。”
傍晚的广播站突然插播异常电流音。苏予晴调试设备时,卡带机吐出褪色录音带——【来自不知名的江同学的点歌:《月亮代表我的心》,给医务室总不接电话的某人】。
蔺疏月手中的葡萄糖水瓶突然炸裂,江云野冲进来时撞翻整柜绷带:"那、那是我爸毕业时录的!"
宸瑜在窗边轻笑:"遗传性笨蛋。"
吴泷怀里的长安突然喵呜一声,牧神像的眼珠转向广播站,猫耳气球集体升空拼成∞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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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月考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