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古怪的人开了门,骂道:“你打架的时候小声一点行不行,公子还要静养呢,扰了公子,我指不定要扒你的皮。”李殊收回剑,血珠沿着剑甩开来,最后落回了剑鞘。叫了一阵,李殊别的多的反应也没有,那人只好关了门。
范十娘按着时间给她送饭来了,李殊拿起碗,躲到一边吃,最后递给了范十娘一个空碗。范十娘向李殊打听白九公子的事,李殊一律回答不知。范十娘给了她一个白眼,郁郁不乐地离开。
等到范十娘离开后,李殊弓着身子蹒跚地跌到台阶前,靠着石扶手坐了下去。
“喂。你回答我,我就问一个事,你家公子到底什么时候醒。”
“最早明天。”从屋子里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
今天一天,战况越来越烈,敌人颇有狗急跳墙之势,幸好敌人手中的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虾兵蟹将,李殊还能撑起来应对。
终于是到了第三天,她身上受了太多的刀伤,敌人过来的时候,她也只能装作不屑之意,坐在地上摆摆架子,演一个高手应有的谱。
而她面前的尸体,也开始堆积了。
终于,那古怪的人推开门,兴高采烈地告诉李殊:“公子醒了,大家都有救了。”
“是吗。”李殊听了话后,并没有她自己想象中那么欣喜若狂。
“你在这里等等,等公子让人进来。”那人说了话后,从屋子里进去又出来,手里捧了一个油灯和一个铁筒,油灯往铁桶上一点,再安置在地上,“砰”的如雷般的巨响,把李殊那模糊的意识震开了来。
在初雪城内,一大堆身披黑袍的人听了这声巨响后,脸上泛起笑意。“公子终于下令了,我们终于能不受这规矩的掣肘了。”于是匆匆赶到山庄内。
李殊见了这一大堆的人,明白自己这是大功告成,趁没人注意,一个人偷跑到厨房去了。
叮,破境任务已完成,武力值瓶颈开放,当前武力值:31,当前境界:三流(恭喜你,终于入了这武林的中层阶级。)任务奖励:《基本心法》,相貌值 5,当前相貌值:70(你只能勉强算是个小美人,勉强哦。)
这初雪山庄的地非常大,李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看起来非常整洁的厨房,灶台上还放着用手擀好的面,李殊乐了,这是雪中送炭呀,然后稀里糊涂的升好了火,添水,煮好了面。端着面碗,找一个空地吃着,在她吃面的地方前有个院子,叫做杏轩。
而在这里面,白歧宴由李殊口中的怪人,也就是祝龙真扶着,坐在椅子上,与他对坐的,是白老夫人,也就是他的母亲,另一个人是他的妹妹白月枝。在一旁站着的,还有白老夫人的大丫头。
白歧宴道:“你们都出去吧。”
祝龙真低着头,问:“我来的时候,发现李姑娘在院子前,用不用把她叫走。”
“不用,出去的时候除了她周围不留一个人,还有,要门户大开。”祝龙真抹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恭敬地退了出去,与之相应的,还有房檐上,角落处隐着的数十人。
白歧宴斟了茶,推到白老夫人面前,说道:“母亲大人,请吧。”白老夫人闭着眼睛,手里拿着佛珠串儿,一颗颗捻着。
见白月枝眼带恨意望着他,笑道:“这是我的不是了,光顾着给母亲大人倒茶,忽略了妹妹。”说着,又斟一杯茶喝,推到白月枝面前。白月枝打翻了茶,问白歧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白老夫人停住了捻佛珠的手。
白歧宴捋捋被茶水打湿了的袖子,表情黯淡了下来,“妹妹还以为自己算是个人物吗?居然敢这么对哥哥说话。”那大丫头抓住白月枝的头发,绷紧了她的头皮,把她的头往桌子上磕,直撞得头破血流。
白歧宴又倒了杯茶,推到白月枝面前,让那大丫头住了手,说:“妹妹,这回能好好跟哥哥说话了吧。”白月枝颤抖着手,端起杯子,喝了里面的茶。
白老夫人睁开了眼,叱责道:“你还有你做哥哥的样子吗?怎能这样欺辱你妹妹。”白歧宴沉吟许久,十指交叉在胸前,“我可一直想做个好哥哥,可母亲大人你,还有妹妹,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他站起身子,踱到白老夫人身后,捋下她手里的佛珠,“母亲大人还是不要侮辱了那佛祖菩萨,有你这样的人天天给庙里添香油钱,我看那神还会觉得恶心呢。”
“闭嘴!”白老夫人怒眉倒竖,转过身给了白歧宴一巴掌,“满口胡言乱语,不敬神佛没有孝义,我是怎么教你的。”
“教我?”白歧宴摸着自己的脸,“你还教我?母亲大人可别忘了,你可从来都没教过我。你跟妹妹暗地里筹划着夺权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白老夫人闭了眼,“你身子不好,让位给你妹妹有什么不对。”
“是呀,没什么不对,可你有想过我的处境吗?我在那个位子,如果没有了那个名头,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呀。妹妹呢,妹妹还可以有退路,那些豺狼虎豹可以不跟一介女流计较,可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白歧宴抚着胸,“母亲,你偏心太过了。”
白歧宴走回了原位,坐下来,脸上又是一片淡漠,“我本来是很伤心母亲的偏心,可我后来知道了一件事,我也能理解母亲大人了,理解你为何不让我坐在庄主的这个位置。”
白老夫人还是念着佛。白歧宴笑着说:“母亲大人,我不应该姓白吧?”白老夫人停住嘴,睁开眼睛看着她的儿子,直到今天,她才好好的看过她的儿子。
“我的亲生父亲,我知道是谁,您年轻的时候,曾被传过喜欢上了一个马夫,而初雪山庄里,刚好有一个毁了容的马夫。”
“你、你。”白老夫人听到这里,用手指住白歧宴,白歧宴压下了她的手,“别急,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
他话锋一转,对着白月枝说:“妹妹心里现在一定很得意吧,毕竟我坐这个位置名不正言不顺。”白月枝的身子抖得跟筛糠似得,不敢回答。“可是呀,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别急,你的父亲虽然姓白,但不是那个已经过世的白老庄主,而是白家一个不起眼的旁支。你知道母亲大人为什么捧你而不捧我吗?”他压低了身子,“无非是觉得你的父亲比我那个马夫父亲身份更高贵而已。”
“我们的母亲,真是天生的淫*荡呀。”他长舒了一口气,“白老庄主,还真是可怜呀。”
“白歧宴,你到底想干什么,把这些说出来你有什么好处。”白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我要干什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经历了刚刚才结束的这件事后,莫非白老夫人还以为自己能够安享太平。”白歧宴笑着,“我跟母亲大人今儿说了这么多,并不是心血来潮,因为如果今天不说,我以后便没机会说了。”
“你......”
白歧宴拍拍手,“送白老夫人上路吧。”那大丫头从背后套了一条白练到白老夫人颈前,渐渐地收紧,白老夫人的眼睛凸出来,双手挣扎着,活像一只青蛙。
“母亲大人也不用担心路上孤单,我会让我的亲生父亲来陪你的。”
白老夫人没了声气,那大丫头用手一探,对白歧宴点点头,把白老夫人的尸身抱到床上去了。
白歧宴扭过头说着:“我的好妹妹,我又该怎么处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