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趟超市,”陆南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早,还能在外面逛一会,“旁边有个小公园,你去逛过吗?”
“学校旁边那个?”落北溪咬这糖,含糊不清的说:“去过几次。”
“待会去玩玩?我还没去过呢。”
落北溪瞪大了眼睛:“你在这住了多久了啊?”
陆南思考一会,说:“一两年吧,但是基本住在公司那边,没怎么回来过。”
怪不得家里空的跟样板房似的。
“走吧,先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做饭。”陆南拿着手机在厨房逛了一圈,把要买的东西列了个单子。
超市距离小区不远,走路几分钟就能到。
陆南推了个小车,慢悠悠的看着货架。刚回来,感觉家里什么都缺,没留神就买了一堆东西。
落北溪看着他对比了三盒酸奶,最后全部丢进购物车,沉默一瞬后,悄声问:“哪个好喝?”
“不知道,”陆南又转身去看薯片,“都没喝过,买回去尝尝。”
“薯片吃吗?”他长臂一捞,货架上的几种薯片跌落进购物车。
落北溪对吃的兴趣不大,两人慢悠悠的逛到买菜的区域。
落北溪向来不会沾手这些事情,别说是买菜做饭,就连厨房她都很少踏足。
她妈虽然总是嫌弃她,但是有时候说的挺对的。
她在生活上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陆南熟练的找到需要的菜,再一堆看起来没什么差别的菜里准确的挑出最好的一个扔进购物车,购物车里的蔬菜越攒越多,最后落北溪不得不出手制止他。
“唉,”她按住陆南伸向小龙虾的手,“吃不完了。”
只有两个人而已,没必要买这么多菜。
晚上陆南做了一桌子菜,花样多,但是分量小,两人吃完后,撑得捂着肚子摊倒在沙发上,捂着肚子叹气。
落北溪手上在玩手机,眼神却一直瞄向厨房,想着要不要去刷碗。
一人做饭一人收拾很合理啊,这么想着,她忐忑的站起来去收拾碗。
陆南买的盘子都很精致小巧,刷起来也不难刷,但是落北溪还是小心翼翼的抱着碗,生怕摔了。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落北溪一个不留神,手下打滑,盘子落地,摔了一地的碎片。
她连忙蹲下去捡,手还没碰到碎瓷片,就被一把攥住了手腕。
陆南一手打电话,一手把她拽起来带出厨房,用眼神命令他坐在沙发上不要动,自己转身去吧碎瓷片收拾了。
落北溪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她知道自己的动手能力差,但是......没想到这么差。
厨房那边传来哗哗的水声,她悄悄地往厨房看去,只能看见陆南的背影,和他身边摆放着的干净的盘子。
陆南把所有的碗都刷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心里慌慌的。
“干嘛呢?”
落北溪闻声抬头,陆南已经刷完碗出来了,站在餐桌旁边扯着卫生纸擦手。
“去公园吗?”他问。
落北溪看着他,想要问什么,但是问出口的瞬间就变了调,她说:“去。”
公园在小区和学校中间,距离是个很奇妙的距离。
走着去累,但是开车没必要。
正想着,就见陆南不知道从弄了辆小电驴出来。
小电驴平稳的停在落北溪身边,陆南朝她按了按喇叭:“上车。”
落北溪一脸惊奇,笑着跨坐在车后座,虚虚的扶着陆南的腰身。
“坐好了,”陆南说着,把放在腰上的手往前一拉,稳稳地扣在他腰上,“出发喽!”
小电驴慢悠悠的开出去,一开始还有些摇摇晃晃,但几米后,就稳稳的开上了马路。
陆南选的是一条人少的小路,电动车逐渐加速,晚风扑在人脸上,但是不冷,反而带着温和的凉意,很舒服。
公园晚上人还挺多,大多数都是小情侣摸来谈情说爱的,两人出现在这里倒也不奇怪,只是跟那些黏黏糊糊的小情侣相比,还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忽然,落北溪手上一暖,歪头一看,陆南神态自若的牵着她的手,跟旁边含蓄的小情侣无异。
陆南的手很暖,牵着她的手像一个小火炉。
两人慢慢的走过情侣的恋爱圣地,看见了年轻的父母带着小孩在公园里玩耍,最后坐在小广场边上的长条椅子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太太跳广场舞。
“等我老了,我也要跳广场舞吗?”落北溪忽然忧愁,“不会跳会不会被孤立啊?”
陆南把她的手揣进兜里,闻言笑道:“不会,我会陪着你的。”
“那时候就有会跳舞的小老太太来邀请你跳舞了,”落北溪轻轻的笑着,“然后......”
“我不会跟别的小老太太跳舞的,”陆南歪头,一脸认真,“我只跟你跳,你不想跳,我就不跳。”
落北溪心跳漏了一拍,想的晚上摔碎的那个碗,她心虚的说:“那我也不会干家务,我不会做饭,连刷碗也做不好。”
陆南沉默一瞬,忽然笑了,笑的直不起腰。
落北溪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佯装气恼的去推他:“干什么?我很认真的。”
陆南忍着笑意,搓搓笑酸了的脸:“我也很认真,衣服有洗衣机,碗有洗碗机,地面有扫地机器人,还有家政定期上门处理,再不济还有我呢,你操心家务干什么啊?”
落北溪一顿,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好呢吧。”
“我说了你也不信,”陆南不在意的扣着她的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落北溪笑着点头,心底的担忧也慢慢消散。
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陆南第二天就去了公司,落北溪一开始还会跟着去,但是陆南忙起来根本顾不上她,而且有时候他走的时候,落北溪还在睡,等他从公司回来,也差不多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明明住在一起,却过得跟异地恋似的,维持感情的方式全靠看到就回的消息,落北溪虽然体谅,但是偶尔也是会难过的。
“落姐,今晚的饭局你要去吗?”
落北溪回头,看到小师妹趴在门框上,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去啊,怎么了?”
小师妹眼睛一亮,马上跑到她面前,双手合十恳求:“我们能不能一起啊,我有点害怕。”
晚上的饭局是跟一个公司谈合作,这种局一般难免会出现一些惹人嫌的人,小师妹没有经历过,但是听说过,得知自己要去后,担心的吃饭都不香了。
“我夜宵都已经好几天没吃了。”小师妹左手羊肉串,右手猪腰子吃的欢快,落北溪拿了罐啤酒陪着她吃。
“落姐,你真的不吃吗?”小师妹递过去一串羊肉,她连忙用手挡块。
“真的不吃,”她喝了口酒,压下胃里的不舒服,“你吃就行。”
小师妹抬头看了她一会,忽然说:“姐,能不能八卦一下,为什么休学啊?”
落北溪看着她,凑近压低声音,一副要说秘密的样子:“你想知道?”
小师妹连忙点头:“嗯。”
烧烤摊上人群密集,烟熏火燎的,四周都是热闹的谈笑声,落北溪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挡着嘴巴悄声说:“你猜啊。”
小师妹:“......”
小师妹:“姐!”她委屈的咬着烤串,“你太坏了,你耍我。”
落北溪捏着啤酒往嘴里灌了口酒,笑眯眯的看着她:“快吃吧。”
回来的第四天,她正式开始跟着白教授学习。
白教授虽然是教授,但是年龄只有三十岁,身高一米八八,还有八块肌肉,学术成就一大堆,宛如高山之巅的神官,让人不敢亵渎。
黎琴,也就是小师妹是他最小的徒弟,但是天赋实在是高,有时候落北溪都不得不承认,黎琴确实是别人家的孩子。
但是别人家的孩子和神官也有不擅长的事情,比如说饭局应付。
出了实验室和象牙塔的白教授和小师妹看着格外的懵懂好骗,乖乖的跟在气势惊人的落北溪身后。
一屋子男人,落北溪一进门,就被里面的烟味熏得眉头一皱,白教授更是猛地往后一退,相当不给面子的戴上了口罩。
里面的人迎上来,两拨人相撞,对面人自然也看到了白教授的动作,为首的人连忙陪着笑把他们带进新的包间。
刚落座,门就被推开,进来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脸上带着笑,看上去有几分不正经。
落北溪不着痕迹的往黎琴身边靠了靠,那男人轻飘飘的朝她扫了一眼,在白教授身边落座。
“白教授,”带他们进来的男人起身介绍,“这是符总。”
白越淡淡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口,符总也端起茶杯朝他一敬。
桌子上的谈判白越不懂,只好郁闷的吃菜,黎琴更是啥也不知道,懵懂的跟着白越吃吃喝喝。
独留下的落北溪咬着牙陪着几人喝酒,喝到第三轮,白越把筷子一放,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转身看着符琦:“符总,我跟您喝怎么样?”
符琦一顿,笑着放下酒杯,也顺手压下了白越的酒杯。
“别,我们吃菜,吃菜,”符琦看了眼落北溪,装若闲聊:“落小姐真是年少有为啊。”
落北溪笑笑:“都是老师教得好。”
白越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怎么才见面两天就是老师教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