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被柔软的衣角蹭过,光.裸的小腿肌肤理应会没有任何感觉。
可时越却觉得,自己的小腿像是被什么利刃划伤一样。
他握紧双拳,看着她紧张地跑到池秋的面前。尽管池秋用手捂着自己的半张脸,但仍有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滑下,然后滴落在地板上。
“你还好吗?”许浣溪低头,拆下缠绕在自己手提包手柄上的真丝丝巾,掩住他的鼻血。
池秋摇了摇头。
“头晕吗?”她问,毕竟那球的力道一看就极狠、极大。
“有点。”池秋的声音很低,听起来很是虚弱。
可只有时越身处的角度才能看见,他那双琥珀色的双眸中,明明全是清然,哪里有语气中的虚弱痕迹。
鲜血很快浸湿了丝巾,池秋的下半张脸也渐肿起来。
“有点...痛。”他轻轻说道,似是极为忍耐后才克制不住才喊疼的模样。
结合他刚才说自己头晕,许浣溪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该不会是脑震荡吧?
这个时间段,校医务室肯定都关门了,许浣溪沉吟片刻,觉得不能再耽误下去,于是问他:“我们现在去医院?”
池秋尚未发话,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时越却是一声冷笑,“流点鼻血就要去医院?怕是还没到呢,血都已经干了。”
“这...”许浣溪略有为难,“万一是鼻骨骨折或者脑震荡什么的就不好了。”
她抬起头,走到时越的身边和他打着商量。“小越,我们送池同学去医院吧?”
时越知道许浣溪这圣母病一发作起来就没完没了。不过正好,去医院检查一番,让她知道这厮完全就是装的。
他扯了扯唇角,答应了。“好啊。”
可到了校门口,许浣溪又犯了难。
时越单手拎着校服外套,站在车门的一侧,冷眼看着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说话的池秋。“许浣溪,你不会是想让他坐家里的车吧?”
“会弄脏的。”他一字一顿地补充道。
许浣溪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这副刻薄尖酸的样子,于是当即决定要打车。
可时越哪里是会坐出租车的人,他一想到待会许浣溪和某人要在车内那么狭小的空间独处,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
他终于不情不愿地答应,许浣溪松下一口气。可到了入座的环节,才是到了最难搞的环节。
“小越,不然你去副驾?”她试探开口。
“我不。”时越干脆利落地拒绝,“你怎么不去呢?”
“也不是不行。”许浣溪说着就要拉开前排车门,却被时越扯住了胳膊,眼神中的威胁不言而喻——你想让老子和他独坐后面?
最终,三个人全部坐在了后座的位置。
今天司机从地库开出来的车不是宾利,但后座空间也足够大,只是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占领,瞬时间显得逼仄不少。
池秋毕竟没怎么打过篮球,两个手腕不知什么时候扭到,早就肿得老高。许浣溪注意到他自己没法做到捂住鼻血,所以一直帮他按着鼻子。
可这时候少爷偏偏也开始作起了妖,“许浣溪,我手腕疼的要命。”
他说着,将看起来明明完好无损的手腕递到了她的面前。
许浣溪只能腾出一只手来,将他的手腕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吹着气,同时还得说着安慰的话语。
“不痛不痛,痛痛飞走了。”
她呼出的气体温热,又带了些潮湿的气息。明明是对着手背吹气,心口处却痒痒的。
时越按捺下眼底的情绪,喉结滚动两下,声音有些沙哑,“你好幼稚。”
许浣溪只是笑,她嗓音听起来柔柔的。“那痛痛飞走了吗?”
本就不存在的痛飞没飞走他不知道,只不过某些人的魂确实要飞走了。
许浣溪的心思全在时越身上,另一只手便没注意力道,直到听见一声很低的抽气声。她转头去看,池秋清俊的眉宇微微皱着,原来是她摁得重了。
距离到医院的车程只需半个小时,许浣溪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难熬,一个是明晃晃地求关注,一个是暗戳戳地卖可怜,她像个幼儿园老师一样,一会儿得照顾这个,一会儿得安慰那个,属实让她抓狂到不行。
现在自己的两只手没有一个是闲着的,许浣溪只恨自己不是八爪鱼,没在他们二人头上一人来上几巴掌。
到达医院停车场的时候,她终于如释重负地下了车。池秋进入检查室,许浣溪和时越坐在门口的座位等待。
“饿死了,都怪你非要送他来医院。”时越的表情略有阴郁,他抱着双臂,极为不满道。
“刚才你们是在打篮球?是队友吗?”许浣溪很自然地绕开他的话题,说实话她实在想象不出来这两个冤家能成为队友。
时越的哼声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他偏过头,言简意赅道:“学校组织的。”
“这样啊。”
话题到这里似乎就终结了。时越不耐烦地玩着手机,又等了一会听见她问:“小越啊,你是不是在...霸凌同学?”
他划动手机屏幕的指尖顿住,整张脸紧绷起来,气氛一下跌入冰点。
时越声音冷冷道:“那个球是人都能接住,况且接不住的话难道不能躲开吗?”
话毕,他的视线凌厉起来。“他就是故意装的。”
“可...”许浣溪想了想,问他:“你也知道他的家庭情况,晚上还要去打工,结结实实被砸那么一下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懒得揣测池秋这种人的心思,也不在乎为什么池秋刚才不躲开。
时越从未觉得许浣溪的声音会刺耳到这种程度。说什么池秋和方舒然都不如他,现在这副急着为别人说话的样子,证明她全是在敷衍他。
她对自己的那些承诺,也是假的咯?
他冷笑一声道:“所以,你现在是在为了一个外人而指责我吗?”
“当然不是啊。”许浣溪的语调放得很慢,“你也说了他只是一个外人嘛。”
她的手抚上时越的肩膀,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申请好的大学,你的履历必须非常优秀,不容有一丝纰漏。”
她笑了笑,继续说:“这种事情一旦被举报,虽然也可以处理,但是会很麻烦。”
时越掀起眼皮看她。她的瞳孔明明纯澈至极,他却在此时读不真切。
“小越。”许浣溪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我不想让你的人生出任何岔子。”
而此时,池秋已经做好了检查。他无声无息地站在检查室的门口,不知将方才两人的对话听进去了多少。
很凑巧的是,也只有他这个角度,能够看见时越对他露出挑衅的微笑。
“许浣溪。”时越叫她的名字,话是问向她的,却是说给另一个人听的。
他像个恶劣而不餍足的孩子,反复地又问起那个问题。“所以不管是方舒然还是池秋,都不如我,对吧?”
许浣溪眼波柔软,不厌其烦地回答他:“当然呀,你永远是最珍贵、最重要的。”
真好啊。
时越想着,他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在破碎的声音。
少爷:什么东西碎了?(开心地笑)
校草:我那颗纯澈的玻璃心,你高兴了吧?你满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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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X恶鬼,全员疯批
1.
你的竹马死了。
被人从很高的楼梯上推下去死掉的。
从小到大你品学兼优,是所有人眼中的善良乖乖女。可无论如何,你的所有努力总是会被耀眼如太阳一般的他所掩盖住所有的光芒。
父母明面对上司优秀的儿子极近阿臾之色,背地里对你动辄发疯打骂。
——你就不能有一次,超过江牧之吗?
——真是让我丢尽脸面。
长久以来的被忽视和嫉妒,终于成为了你心中深潭里见不得光的浓黑泥沼。
每天,你都在日记本里发泄着自己的怨毒。
江牧之江牧之江牧之江牧之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直到有一天,你在他的家里发现了自己消失不见的发卡、遗失的胸牌、只用了一半的口红...以及隐秘而不可说的私人物品。
你发现了他最大的秘密,眼神闪着光对他说:“江牧之,你喜欢我对吧?”
看着他害羞到耳根发红的样子,你也难免兴奋,“那你去死好不好?”
2.
在头部撞击到楼梯尖角的很久之后,江牧之才完全失去所有生命体征。
他看着他的爱人眼睛里有激动、慌张,最重要的是有餍足的幸福。
那就好,浅浅。
每天,他在日记本上记录的,是满溢而出的爱意。
姜浅姜浅姜浅姜浅姜浅姜浅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
变成鬼似乎没什么不好的地方,能够随时随地跟随在浅浅的身边。
只是他之前竟然从未发现,她周围的男人会有这么多。
那个她在学校天台接吻的男人,从十楼摔落,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那个给她送早餐告白的男人,在卫生间被吓到精神失常,退学在家休养。
他的浅浅,似乎终于发现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可为什么,她又找来了那个碍眼又该死的驱鬼人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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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