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们可以出门看看。”陈知亦看着阳台准时出现的白幕。
白皞赫继续说道:“或许,可以从我们一开始就出现的枫林大道入手。”
“枫林大道!?”陈知亦尖叫着说道:“你说枫林大道!那条路叫枫林大道!”
“嗯!”
两人猛地挺直了身子,互相对视,眼睛瞬间睁大,呼吸也停滞了,满脸的惊喜之情。
主驾上,白皞赫驾驶着停车库里银白的米pro 电动汽车飞速疾驰在快车道,他目视前方车况,遇到十字路口有红绿灯时,右脚点踩在刹车上,尤其是绿灯上的数字只剩1秒的时间,而他前面还有三辆车没有通过。
他在脑海里快速构建:现在自己的行驶速度是20码,每辆车身长约4米左右,再加上基本的安全距离1米,前面三辆车身加上安全距离,一共长15米.
所以这一秒钟的时间,根据路程等于速度乘以时间的关系,他的车身刚刚好能进入路口,黄灯亮起,就不至于被扣6分。
剩下的3秒大概能行驶60米,对于一个小型十字路口,绰绰有余,若是大的十字路口,那需要估量一下。
若是再考虑前方车辆的行驶速度,如是20码同自己一样,那便是理想状态。如果有人开到20到30码之间,对于自己,这一秒钟路过十字路口足足够了。可要是前面的驾驶员的驾驶速度低于20码,那他就有风险追尾,或者闯红灯等着被扣6分。
他迟疑了一下,右脚重重踩在刹车上,前车保险杠距离白线30厘米,抬眸一看,此刻是黄灯1秒。
握在方向盘里的手紧紧拽了一下,接着自然放松。
过了这个十字路口,他视线放远,再走两百米左右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枫香树,静谧站在原地,偶尔有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
关上玻璃窗,车里的他俩显然是听不到这些。
绿灯再一次亮起,白皞赫前脚掌移到车油门,缓缓踩了下去,过了十字路口,行驶过程中,观察着右侧后视镜,他轻松地变道到慢车道。
车速慢了下来,他左手握着方向盘,倾身向前,右手按了屏幕上的按钮,主副驾的车窗同时放下,窗外的枫香树矗立站着,树上的叶子一片片层叠,整棵大树缀上橙红的装饰。
两人默契地观察着道路,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直至车子行驶到枫香树的尽头,下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车子停下。
“要不再来一次?”主驾的白皞赫眉心蹙了蹙,垂下眼睑。
“嗯。”陈知亦迟疑点点头,同意着他的说法。
距离前方路口五十米处,白皞赫看了一眼左后视镜,随后左手往下搭了两下转向灯,三秒过后,迅速转进快车道,快到路口,双手扶在方向盘上,一个左转一百八十度,把车子带入等候区,他观察对向车道没有直线行驶的汽车,油门踩下,车子顺利进入对向车道。
在枫林大道行驶几个来回,两人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突然,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林枫牵着一只白毛蓬松的萨摩耶走在行道路上。
“吱——”一个靠边刹停,手按在车子屏幕下方带有三角警号的红色按钮,接着飘出白皞赫温和的声音:“林枫,你这是遛狗去哪儿?”
“溜到前面的企鹅剧场就回家。”
此时,陈知亦拿起了白皞赫放在扶手箱搁置的手机,摄像头对着白皞赫。
屏幕一下亮了起来,她熟悉地点击白底红字的PDF文档,里面正是林枫的简介。
陈知亦一下划拉到最底部,日常行程:周天,溜小白去企鹅剧场。
手指指尖点向最末尾的位置,示意白皞赫。
白皞赫被陈知亦突然一下拿了手机,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就在那行文字出现在眼前时,目光中的眸色深沉起来。
收回手机,他微笑浮现,“要不要我开车载你去,这位姐姐正好要去企鹅剧场里办事情。毕竟顺路。”
林枫眼里一下多了一分光彩,随即隐藏起来,右手举起摆动,柔婉说道:“谢谢哥哥,我是溜小白,主要是给她活动,所以就不用了,我们慢慢走过去。”
听到这个委婉的推辞,白皞赫看了一眼陈知亦,眼神闪了闪,嘴巴蠕动一下,就被陈知亦搭了一下手腕,她眉心微微动了动,稍微点头示意。
“那,那我们就先走了。拜拜。”白皞赫语气淡然。
“拜拜!”
“拜拜”
三人打过招呼,白皞赫便按回三角红色警示按钮,打了一下转向灯,观察后面没有来往车辆,启动开车。
“你说你拦着我干嘛?我再劝说一下这小丫头,兴许就上车呢!”开着车的白皞赫语气不悦。
陈知亦微微一笑,“既然人家小女孩要遛狗,就不打扰她们这段时光。咱们直接开车去企鹅剧场门口等着就行。反正终究她们的目的地在那。”
白皞赫眉头一挑,眼中带笑,“你的意思是,你想到办法了!”
“嗯。”陈知亦昂起头来,视线跳向远处的巨型建筑,上面几个大字在阳光下金光闪闪,正是企鹅剧场四个大字。
*
企鹅剧场门口,白皞赫打开副驾驶,手掌拦着副驾顶部,以防出车门的陈知亦撞到头,一脸真诚道:“忍了一路,你恁是一字没说,真厉害!待会我要怎么做?”
陈知亦抬头看着辉煌的建筑,嘴角浮现一丝微笑,仰头凑向白皞赫,耳语了几句,两人的嘴角扬起同样的微笑。
*
林枫牵着萨摩耶走了好久的路程,才走到企鹅剧场的门口,一人一狗,仰头微笑着看向那金光灿灿的四个大字。
这一看,林枫感到心跳加速,情绪高涨,一脸期待道:“小白啊,小白,我什么时候才能站在里面的舞台上表演?!”
此刻,她的思绪,宛似飘曳在微风中的蒲公英,每一个种子朝向舞台移动,种子落地,幻化成翩翩起舞的她,或轻盈、或袅娜,翩跹而舞。
舞台上的她摆开长臂,转啊转,转啊转,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林枫!林枫!林枫!”陈知亦轻轻拍在林枫的肩膀上。
林枫的视线一下清晰起来,此刻,眼前正是陈知亦俏丽的脸蛋,她离自己很近。须臾,林枫的脸便红晕起来。
“你是不是想进去?!”轻快的语气,陈知亦手指着不远处企鹅剧场大门。
林枫眉头紧锁,眼睛里透露出奇怪的困惑神色,轻轻说道:“可是,现在这个点,企鹅剧场应该是闭门,不让无关人员进去。”
陈知亦面色一喜,手指向自己,开怀笑道:“你看我是无关人员吗?”
林枫细细一想:对哦,她是哥哥的女神,哥哥提过自己的女神是企鹅剧场的特邀舞台演员。
随即满脸的惊讶,手上的狗绳子一下滑脱在地面。
坐在地上的萨摩耶一看掉在地上的狗绳,迷茫张望了一下小主人,赶紧低头咬住刚刚主人掉了的部分,起身打算还给主人。
哪知主人此刻正兴奋跟着陈知亦往剧场大门去,没有注意到它这只暂时没人认领的狗子。
咬住绳子的萨摩耶小跑着摇着尾巴,在小主人身边左右晃荡。
林枫脑海里全是各种各样的高难度舞姿,完全没注意到紧张的萨摩耶咬着绳子伴她左右。
跟在两人一狗身后的白皞赫眼底弥漫的一层雾气消散,他的眉眼弯成了愉快的弧线,露出一抹阳光般的微笑。
快步上前,白皞赫一把牵住了萨摩耶的狗绳,走在两人身旁。
萨摩耶抬头看了一眼牵着它的人,张大嘴巴微笑,仿佛有了归属一般,终于不是大街上没人认领的狗子了。
“它,恐怕不行!”一米四的门卫大叔穿着黑色的制服,义正言辞拒绝。
陈知亦眉头一蹙,平常自己凭借一张绝世美颜便能被门卫识别,随意进出企鹅剧场。
“他为什么不行,他是我朋友。”陈知亦噘嘴说道,一把拉着白皞赫上前。
“它毛发太多,会乱飞。”门卫视线往下。
陈知亦抬头看了一眼白皞赫一头浓密乌黑亮丽的黑发,细长的手指拨弄抓准一根毛发,扯了半天,终于扯掉下来,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嗷呜——疼——”。
她看着手上的细丝,疑惑不解地说道:“扯半天才揪下来一根头发,这也不是脱发的体质啊!”
“它控制不住还会乱叫,会影响里面的秩序。”门卫看了一眼微笑唇的萨摩耶。
陈知亦一把拍在白皞赫臂膀,气愤说道:“你刚刚就应该忍着疼,别乱叫出来,你看看,现在连门卫都不要你进去了!”随后商量的语气,“门卫大叔行行好,这孩子从山沟沟里来得,乡野村夫,难得来一次企鹅剧场,没见过这般世面,你就通融通融。”
“这怎么看也不像乡野村夫,五官如此立体,明明是个外国品种。”门卫不明所以看着溜圆眼睛,长嘴筒呼气的萨摩耶。
白皞赫一下自信起来,不自觉摸向自己高挺的鼻子。
门卫犯难地摩挲手指,继续补充:“陈小姐,不是我不让它进,上面有规定,到时它在随地大小便,观感不好。”
“你怎么知道他会随地大小便!”她语气一转,“他也不是真的随地大小便,只是——”接着扭头看向白皞赫,着急说道:“你快向门卫大叔保证不随地大小便!”
白皞赫一听,脸囧成一团,咬牙切齿:“我保证不随地大小便!”
门卫叹了叹气,“你保证也没用,它要急起来,抬腿就撒尿,谁能控制得住啊!”说完指向正抬腿靠着墙角撒尿的萨摩耶。
四人视线一同望去,正是蓬松毛发,朝着叮咬自己屁|眼子的苍蝇吼叫得萨摩耶。
“是它啊!吓我一跳。”白皞赫摸着自己心跳急速跳动的心房,安然下来,“我还以为我有这么不堪。”
三人顺利地进入了企鹅剧场,就留萨摩耶在门卫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