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精灵族地学射箭 第3章 弓与箭

她毫无顾忌的扑进哈尔迎上的怀抱，紧紧抱着他的脖颈泣不成声“哈尔哈尔，快跑，他们在后边。”

阿瑟攥紧手中哈尔的衣襟，她从来没有直面过如此的场景，即便常常听到精灵与矮人之间的争端，但是一直以来平和安详的生活让她并没身处乱世的自觉，即使已经在这里生活了百年，她仍然是那个在前世长在红旗下的天真女孩儿。

阿瑟将脸埋进哈尔的颈窝，小小的精灵可怜兮兮的蜷在哈尔的怀里，浑身颤抖。因为有哈尔在身边，她对他全身心的信任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也是在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开始火烧火燎的疼痛起来，阿瑟委屈的糯糯撒娇“哈尔，好疼。”

哈尔脚步一顿，险险跨过一个陷阱。其实，他们已经被包围，他疑惑的是这群阴险的矮人为什么还在潜伏，是有更大的阴谋吗？他用着最快的速度向幽暗密林靠近，只差一点点了，远远地，已经能够看到森林的边际，只要他们能够回到森林，矮人就无法伤害他们。但是，他同样肯定矮人会在他们到达森林之前发起最后的进攻。

趴在哈尔肩头的阿瑟忽然睁大眼睛，歪了歪脑袋，疑惑地看向左边的某个方向。

时间已经耽误了很久，天色完全被黑暗吞噬，这是一个无月的夜晚。月亮隐秘在云层之后，星光也意外的暗淡，因为哈尔和阿瑟是精灵，天赐的目力即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也能看得非常清楚。因此她看到在左侧巨大石堆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高大男人，是的，阿瑟确定他不是精灵亦不是矮人，但要说是人也不确切，因为他有着丰厚的魔力。

阿瑟拉了拉哈尔的头发，示意他注意那个怪异的人。

“是迈雅”哈尔达开口“一群避世的巫师。”

在点点微弱的星光中，哈尔分辨出那个巫师身着灰色的长袍，他是个灰袍巫师。但是作为一个隐者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孤山，他是敌是友？哈尔不能确认，只有警惕的将抱着阿瑟的左手替换成了右手。

在距离幽暗密林只有10米的荒地，哈尔被迫停下了脚步，环视着慢慢聚拢过来的矮人，他扯下披风将阿瑟包裹住暂时护在心口处。从背上取下弓箭，随时准备攻击。

阿瑟抬头看着哈尔没有一丝惧怕的侧脸，坚定的开口：“哈尔，放我下来，我要和你一起战斗。”

“阿瑟，听话，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哈尔严厉的斥责“我会想办法突出重围，哪怕只是突破到靠近幽暗密林的地方也好，到时候，阿瑟请务必不要回头的冲向森林，用你最快的速度。”阿瑟瞪大了紫色的双眼，她明白了哈尔的意思，但是她并不认同。哈尔达为了保护阿瑟可以牺牲自己，阿瑟却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尤其是因为自己的任性鲁莽导致的牺牲。

阿瑟知道自己在使用了两次相对较为高深的魔法阵后，已经没有余力再释放更多的魔力，但是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她必须成功。这一刻，她恨自己为什么不够强大，哪怕能拥有者更充裕的魔力也好啊。

阿瑟暗暗抖动手指，勉强自己画着魔纹。阿瑟皱眉，神情间已流露出疲惫。她懊恼于自己只能够勉强支撑这个魔阵。阿瑟看了眼哈尔，即便魔力用尽也好，她一定要保护哈尔。

“可以请你们先稍微听我说两句好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插了进来。而声音的来源正是之前阿瑟发现的那个巫师。两方都不易察觉的暗松口气，但仍然没有放松戒备。

矮人首领瞪着他小小的眼睛，恶毒的打量这个夹在他们之间的迈雅，他之所以一路维持潜伏，没有继续攻击，原因正是那个被阿瑟拿在手里却对它很鄙视的勉强当做武器的东西。同时他也不敢再轻视阿瑟这个精灵稚子，之前那个魔法阵的威力仍然让他心有余悸。他多疑的性格，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再次被套进了类似的魔纹陷阱里。那个臭小鬼非常狡猾！

看两方都不打算开口，巫师主动上前一步解释自己在此的原因。

“昨天感悟到了天启，神说我必须在今天旁晚前站在这里等候，所以可以理解成我们的相遇是神的旨意！”

矮人的首领首先踏出一步，指着阿瑟恨恨道“她劫走了我的法杖，她是个小偷强盗！”

哈尔达不解，低头询问阿瑟，这才注意到趴在自己胸口的小精灵死死夹着一个类似圆柱形的棒状物。他无语的和无辜的阿瑟对视，看着那双紫色的眼眸闪着可怜兮兮的光芒，哈尔捂脸扭头。

阿瑟再次眨巴着无辜的眼睛，似乎恍然一般看向那个丑陋的矮人首领，颠了颠手中提溜着的棒槌，那个，它说的法杖难道说是指这个？阿瑟委屈了，嘟着小嘴分辨“是你们先围攻我的，难道我还不行拿这个棒槌自卫？”

“棒槌？棒槌？可恶的小鬼，你居然敢说我葛罗音的法杖是棒槌！”名为葛罗音的矮人首领，被阿瑟气到跳脚。“那可是最珍贵的秘银，什么都不懂的小鬼！！”

哈尔显然也为阿瑟的好运惊讶，他低头仔细打量这个据说很稀有珍贵却被矮人垄断的秘银。

“( ⊙ o ⊙)啊！”阿瑟再次低头看看手中的‘棒槌’，眼睛里闪着名为惊奇的光芒“这就是传说中的秘银啊！太可惜了！”声音一个起伏，小精灵显然很失望的样子。

“臭小鬼，那句感叹我可以理解，但那个‘太可惜了’是什么意思！！”葛罗音的一双小眼闪着恶毒的光芒，气愤的瞪着这个居然敢鄙视他最满意的杰作的小精灵。

阿瑟看着一副‘如果你敢说制作工艺太挫，我就跟你拼命’表情的葛罗音，知趣儿的闭上了嘴边的话，委屈的撇嘴，确实很挫啊，还不让人家说实话！

“啊，我明白了，葛罗音首领只是想要拿回法杖，除此之外不会为难这两位精灵对吧？啊，其实要说起来，相信以葛罗音的博学，应该也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束缚在多么庞大的法阵之中了。话说，这是多么精妙的魔纹阵啊。”巫师似有似无的感叹着，欣慰非常的样子“不如这样吧，与其因为义气之争两败俱伤，不如我们来想个两全的解决之道如何？”

“哼”葛罗音那张丑陋的脸露出了傲娇的表情，他确实不想和这个小精灵再过多的结仇，他知道以目前的状况无法确保除掉这个隐患，因此他不愿意与这个和其他精灵相比有着完全不同能力的精灵成为敌人 “唧唧歪歪半天，你到底是谁？”

阿瑟囧囧的睁大眼，心道葛罗音请放弃做出萌属性的表情，真的一点都不可耐！

“在下是灰袍巫师甘道夫。”灰发的男人微微颔首。

“好吧，那你说怎么个两全的解决之道。”葛罗音双手掐腰，恶意的笑着。

阿瑟弱弱的举手“我有个办法。”

看到哈尔、葛罗音和甘道夫都看向她，阿瑟这才清清嗓子开口“我们来比力气！”她比了比手中的棒槌“毕竟这个是我的战利品，你又是毫无道理的首先攻击我，所以，如果你输了，这个棒槌——额，法杖，就不能还你；当然如果你赢了，原物奉还就是。不过，规则得有我来定！”

哈尔听怀里的阿瑟说出要比力气时，心头就是一跳，待她刚说完，正要开口否决。

“没问题”葛罗音却抢着应承下来，矮人首领得意的瞄了眼张嘴欲反对的哈尔，欣喜若狂的说“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办，如果我输了，我绝不再做纠缠，法杖双手奉送。”

“阿瑟”

冲哈尔微笑，示意他不要担心，然后面向葛罗音，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那颗大树说“看到那棵树横出来的树枝没有？我们就来比赛谁的力气大，衡量的标准就是：谁扔过那个树枝的羽毛越多，谁就算赢！”阿瑟扬扬手中的棒槌“怎么样？”

“哈哈哈，没问题！”葛罗音的小眼睛闪着光，他们矮人常年生活在矿井中，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挖掘矿银，你一个小小的精灵如何比得过矮人中号称大力士的葛罗音！“现成的”葛罗音从其他矮人手中接过一直刚刚被杀死的公鸡，拔掉一根尾羽，站在树下，用力将羽毛扔向高空。

羽毛脱离葛罗音的手指后，晃晃悠悠的在空中打着旋儿，即便他甩出的力气很大，也没能飞过地面与树枝之间一半的距离，更不要说越过树枝了。

葛罗音尴尬的看着落回地面的羽毛，结结巴巴的开口“没…没使上力气，我…我要再扔一遍！”

阿瑟故意为难的嘟嘴皱眉“葛罗音大人好狡猾，不过为了避免你找借口，你扔吧！”

“哼，我力气大，才不用借口！”葛罗音生气的从公鸡身上又拔了一撮羽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羽毛们甩向天空，心里却一点儿底也没有，果不其然，羽毛还没有第一次飞得高。葛罗音先是沮丧的低头，随后生气的指着阿瑟大吼“你…你，你也得用这只鸡，现在轮到你了。”然后气势汹汹的站回到矮人们中间。

阿瑟拍了拍哈尔，示意他将自己放下。她在脚接触地面后，感到膝盖上又是一阵抽痛，她皱了皱眉，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捡起了那只被扔在地上的鸡，然后拎着鸡又一瘸一拐的站到了树下。

做了几个预备的姿势，阿瑟确认适应了手臂上的疼痛后，将鸡囫囵个儿个的丢向高空，只见那只公鸡越过树枝滑过一个颇为优雅的弧度，矮人们目瞪口呆的盯着那个带着全身羽毛的公鸡重重的落回地面。他们最强大的大力士葛罗音大人居然在力气的比赛上输给了一个精灵稚子？

“哈哈”甘道夫笑捋着长长的胡须“愿赌服输，葛罗音是你输了！”

“哼！”葛罗音指着阿瑟大吼“下一次下一次我不会输给你，小鬼！我们走！”转身大踏步的带着矮人众离开。

阿瑟长舒了一口气，她原本还在计划如果葛罗音不认账她和哈尔该怎么办呢，真的没想到自己有这个运气。转身面向迈雅，深深一躬“尊敬的灰袍巫师甘道夫，感谢您的出手相助。”

“啊，尊贵的精灵公主，请不要这样谦虚，赢得比赛的是您自身的智慧，甘道夫很佩服。”巫师微微欠身，有礼的表达自己的敬意“天色已晚，还请公主拿着您的战利品和这位守护者尽快回去精灵驻地。甘道夫先告辞了。”语毕，闲散的迈步向东方走去。

哈尔俯身将阿瑟重新抱回怀中，一跃而起，飞快的向辛达尔精灵驻地奔去。阿瑟抱紧怀中的秘银，又想到自己在孤山山顶的另一个收获，露出甜甜的笑容，她蹭了蹭哈尔落在她脸颊上的发丝，不觉间进入了酣甜的梦乡。

阿瑟双手托着从孤山山顶得到的‘风’，那一小团被自己的魔力包裹着，闪着淡蓝色的光泽。阿瑟怀着感激的心情将它重新收进魔纹阵里，因为它带来了关于父母的信息，让险些迷失的阿瑟重新找回了方向。

阿瑟仰躺在草丛里，闭眼感知着来自精灵驻地的欢庆场面，大家纷纷忙碌着，就连哈尔也被临时召回，只因幽暗密林的真正继承人即将百岁。嘴角勾出一个稍有些落寞的笑容，从阿瑟第一次擅自跑出黑森林至今已经过了三百年。

“真是白驹过隙啊”阿瑟翻身侧卧，将脸埋进草间。自三百年前被哈尔抱回城堡，她就拒绝了继续练习无法有更多成长的箭术，顶住了众精灵失望同情的眼神，她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注在魔力修为上。其实这也是在对所有辛达尔精灵宣告，她放弃了继承权，她背弃了自己的父亲。是的，她捂着自己的眼睛，居然会沉迷在这种事情上，太过顺利的童年让她变得自大了，她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找到失散的爸爸妈妈，以为自己可以一箭双雕还真是苏的可以。

“可恶。”每每想到自己之前有向最讨厌的玛丽苏靠拢的趋势，她就郁卒。可是即便自己认清了前进的方向，不再迷茫，也没有大度到看着曾经独属于自己的一切被夺走，心理还会当做无所谓。即使那个精灵是她同血缘的嫡亲弟弟。所以，在周围的精灵越来越疼爱他的时候，身为姐姐的她选择了离开。

“至少这里是独属于她的地方”阿瑟睁眼看着周围张扬的枝杈，这三百年来，她就是生活在密林深处的洼地里，她自己搭建的树屋“还有哈尔”

想到哈尔被召回，阿瑟咬紧了唇，这里是除了她只有哈尔能够进入的秘密基地，因为她设置了结界，但是今天父王的行为是在传达什么？难道她连仅有的两样也要被夺去吗？

瑟兰迪尔精灵王陛下，您难道连最后一丝净土都不愿意再留给背弃您意愿的女儿了吗？也是，一个背弃您的人，您确实没有必要再过多的留恋。阿瑟起身，最后细细打量了一遍她和阿瑟共同建筑的树屋。

幽暗密林的精灵驻地，精灵们再次迎来了稚子的百岁盛典，他们吟唱着，寄托着自己的祝福。

莱格拉斯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眼神有些飘忽，因为身后站着的精灵，今天他第一次见到，他和驻地里其他精灵很熟捻，他们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敬佩，莱格拉斯可以断定他是黑森林的一员，并且是一个让大家敬佩的优秀精灵。只是，莱格拉斯垂下头，刚才他有请求父王让这个叫做哈尔达的精灵作为自己的箭术老师，从来不曾拒绝自己的父王居然沉默了许久都未曾回答他。

莱格拉斯认为是哈尔达的原因，高手都是很有性格的嘛，因此，莱格打算在仪式最后郑重请求他的承诺。

哈尔达很难过，他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景象，忆及当年，那个被捧在手心的主角是阿瑟，而此刻她却孤单的身处密林，连自己都不能陪伴她左右。因为精灵王瑟兰迪尔那明确的要求，以当年的恩情相胁，他只能隐忍住自己的意愿。

莱格拉斯站在众精灵之中，真诚却不失傲然的看向哈尔达“请问，您可以成为我的箭术老师吗？”

瑟兰迪尔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目光幽深晦涩的盯着也是愣住的哈尔达。

周围的精灵都参加过当年小阿瑟的百岁盛典，同样也明了哈尔曾经的誓言，因此纷纷皱紧了眉头，他们确实没有想到黑森林的精灵王子会抢自己姐姐的护卫。而只有本土的辛达尔精灵知道，莱格拉斯王子从来不曾知道他有一个曾经那么优秀骄傲的姐姐，因为阿瑟的回避，他们体贴的都不再提及阿瑟的一切，也因此造成了目前的状况，也许他们都错了。

瑟兰迪尔正准备开口，哈尔却抢先回答：“很抱歉，但是我要说我拒绝。”

“为什么？”莱格拉斯锲而不舍的追问。

“因为他是独属于我的护卫。”

一片哗然，精灵们纷纷让出一条路，幽暗密林的长公主瑟普瑞依笔直的站在那儿，带着疏离的笑容，平静的望着哈尔达。

“你是——”“阿瑟，亲爱的”瑟兰迪尔打断了儿子即将出口的问题，那将会使他成为全族的笑柄。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女儿，已不再是当年小小软软的孩童，精灵王目测，她已经到自己肩头了，也变的更漂亮了，只是，她看向父王的眼中不再有亲昵娇蛮。他的女儿他的女儿，到底是因为什么，让自己的女儿与他们越走越远，他们之间的隔阂真的无法调和吗？

“父王陛下，很抱歉。”阿瑟有礼的颔首“还不算迟不是吗？”她话中映射的含义甚至让瑟兰迪尔战栗，是他做错了吗？他其实并没有将哈尔从阿瑟身边调开的意思，他只是想将女儿引到这个盛典上，他已许久不曾见到过自己的女儿，他很想她，他知道当年自己不应该给没有箭术天赋的阿瑟施加那么大的压力，他已经在后悔了，精灵王瑟兰迪尔只是想要见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瑟普瑞依而已。他颤抖着嘴唇，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的妻子在他的身后偷偷哭泣。

哈尔达已经站到了阿瑟的身后，他低垂着眸光，只关注阿瑟的一举一动。

“阿瑟”回家来吧，让他弥补这错失的三百年。

“父王，阿瑟想要离开幽暗深林出去游历，从卷宗中读到的东西想亲自验证。”阿瑟目光灼灼的望向父王“请您务必恩准。”虽然说这请求的话语，眼神却透露着您即使不同意她也去意已定的模样。

精灵王痛苦的闭上眼，最后尝试着挽留“阿瑟，我想请哈尔教导莱格箭术，也希望你能将他借给莱格。”是的，是借给，这样她就不会离开太远，阿瑟对哈尔的独占欲他非常了解，只要哈尔不离开，阿瑟就有可能会回来。

哈尔猛地抬头看向精灵王，只见他的双唇蠕动，组成了一个“这样就两清了”的短句。

阿瑟握紧了双拳，她的父王将她对他们最后的一丝期待销毁。如果连哈尔都要失去，她还有什么？

“哈哈哈”阿瑟仰头狂笑，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有些踉跄的转身，在与哈尔擦身而过的瞬间，她双唇轻启“哈尔，我不会放弃的。”

哈尔达僵立在原地，看着阿瑟渐行渐远，好似永别一般，她在慢慢走出自己的生命，哈尔有种再也见不到阿瑟的预感，苦笑着摇头，一直在她身边的哈尔非常清楚现在的阿瑟是多么的强大，她用自己的方式站到了比他还要高的位置。

莱格拉斯并没有为自己能够得到哈尔达做老师感到高兴，他看着姐姐离去的方向，耳边似乎仍然回荡着她充满悲痛的笑声。是的，他原来有一个姐姐，今天之前从没有谁提及过，只是，他暗恨自己的笨拙，那么多的疑团现在看来都顺理成章的有了解释。

为什么城堡东侧的走廊是禁地，明明没有人居住，却常常见到精灵们一脸哀伤的前去打扫规整。

为什么母后会在看着他时偶尔闪过浓重的哀伤。

为什么父王在夸奖他时会突然顿住然后不再言语。

为什么驻地里的精灵们会在固定的一天里吟唱，那些是代表了对精灵稚子深切祝福的颂歌。

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只是——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他有个姐姐。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姐姐从不曾来看过他。

姐姐是在讨厌他吗？

这一刻，莱格拉斯的心灵被盛典上那个决绝转身离开的银发精灵——他的姐姐占满。他渴望能够得到她的关注，他渴望能够得到她的赞扬，只是，她已经不在黑森林驻地了。

莱格拉斯垂下头，耷拉着耳朵，沮丧的样子，好像一个失去光明的落魄小狗。哈尔达走到绿叶王子的身前，刻板的开口：“王子殿下，我们要开始练习了。”

莱格抬眸看了眼哈尔，认真的道歉：“对不起，哈尔达，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实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不奢求您的原谅，但是”莱格再次可怜兮兮的瞄了眼哈尔达“您能够告诉我一些关于姐姐的事情吗？我知道您时刻陪伴在她的身边，所以您对姐姐的了解远胜于父王母后。”

“我希望这不是您逃避练习的借口”哈尔达没有一丝表情的回答“阿瑟，从来不会在练习时间多做托词故意浪费时间。”

“是！”莱格拉斯立刻站的笔直，随后有些受伤的嘟囔“您叫她阿瑟，却唤我王子殿下。”

哈尔达没有回应莱格拉斯小孩子似的抱怨，他目光空洞的望着远处的靶盘，思绪又回到了当初和阿瑟来这里练习的时候。最近他时时会陷入这样的回忆，轻叹口气，哈尔知道他离开阿瑟后，已经无法开始新的生活，今后只能依靠回忆和再次见到她的渺茫希望来维持生命。精灵远离自己的爱人将无法得到心灵的救赎。

莱格拉斯看着自顾自陷入回忆的哈尔达，心里溢满了哀伤，他不理解父王为什么强迫老师留下，老师是爱着姐姐的吧，离开爱人的精灵是痛苦的，莱格不清楚其他精灵如何，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师一日日憔悴。

莱格拉斯握紧双拳，他一定要变强，然后把姐姐找回来，为了老师也为了他自己。

“老师，怎样能够提高感知力？”

“… …”哈尔迷茫的看着莱格拉斯，好像才发现他站在这里似的“这方面和集中力有关，阿瑟就有着天生的感知力。”

眼看着老师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莱格叹息，然后拉满弓箭。他一定会变强！

阿舍感谢各位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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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