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得了便宜就卖乖: “多谢皇兄。”
同时她心里也松了口气,和陆允言坐了轿撵便赶着去了慈宁宫。
阿柒来时,丹心落魄跪在地上,瞧见阿柒来了,眼里流下两行清泪: “公主,您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没有与人私通。”
陆允言观望四周,问了苏太后: “敢问母后,不知丹心犯了何罪?”
苏太后冷声道: “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竟敢与乾清宫侍卫私相授受,暗地里偷偷做出些不堪入目伤风败俗之事,实在有伤风化。”
阿柒自然不相信丹心会干出这等事来: “捉贼要拿赃,捉奸要捉双,太后又无证据,如何就能认定丹心与乾清宫侍卫私通?”
陆苧闻言,拿了对翡翠吊坠出来,冷嘲热讽: “皇妹若是不相信,便过来看看这对吊坠吧。这两块吊坠,可是从他们二人身上搜出来的。人赃俱获,皇妹还有什么好说的?”
阿柒不过瞥了一眼,反唇相讥: “光凭一对吊坠,如何就能认定他们两有私情?若是世间之人都像皇姐你这般草率,那岂不是日日都有冤案了?”
“这对玉坠是从他们二人身上搜出来的,据说就连乾清宫的侍卫也亲眼目睹他们二人在宫里拉拉扯扯好几次。若说没有点猫腻,只怕无人会信。”苏太后肃容道。
阿柒认真这只是无稽之谈: “不过是一对玉坠,并不能说明什么,况且乾清宫的侍卫指不定是被人买通的,太后娘娘怎能这般轻易地便定了他们的罪。”
苏太后严声道: “放肆!你这是在质疑哀家?”
“康宁不敢。”阿柒低垂着眉眼,不敢惹怒了她老人家。得罪了太后,对阿柒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陆允言见机开了口: “母后,阿柒这番话却也有她的道理。若是您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便治了他们二人的罪,恐怕难以安这后宫之人的心。凡事都讲公正,唯有做到明察秋毫,才能令这偌大的后宫安宁。”
苏太后虽看阿柒不顺眼,但毕竟还没有老糊涂。她贵为一国太后,凡事孰轻孰重,她自然是知晓的。
陆允言见苏太后无方才那般强硬了,转头问: “丹心,你说说,你和乾清宫的侍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启禀皇上,奴婢是清白的。”丹心垂着泪,一五一十述说,“奴婢的爹娘与郭侍卫的父母是至交,幼时便有了婚约,后来奴婢进了宫,在宫中偶遇了郭侍卫,才知他也进宫来了。可奴婢并未做出伤风败俗之事,奴婢与郭侍卫不过是同乡,所以才有了来往,仅此而已,并没有六公主所言的那般不堪。这对玉坠,不过是我们两家当年的定亲信物罢了。”
陆苧不信,咄咄逼人道: “那乾清宫的那几个侍卫亲眼目睹你们二人拉拉扯扯、卿卿我我,这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丹心哭着辩解: “奴婢没有。宫里来来往往的人那样多,奴婢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来。”
陆苧作势不肯罢休: “哼,你自然是不敢承认。你若是没做过这等腌臜事,为何会有侍卫站出来指证?”
阿柒扬起下巴,回怼她: “侍卫也有可能是遭人买通,不能单凭一面之词,便这般草率下定论。”
陆苧恼怒道: “陆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故意买通乾清宫侍卫?我陆苧可是先帝的六公主,为何要栽赃嫁祸一名宫女?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阿柒不屑: “那就该问问皇姐你自己了,你这般处心积虑地陷害我宫中的宫女,到底是为何?”
“你!”
“够了,都别闹了,这里是慈宁宫,由不得你们大声喧哗。”苏太后怒声打断。
“依朕所见,不如将丹心关入慎行司,重刑拷问之下定能得出结果。”陆允言提议道。
丹心听得惊慌失色。这慎行司进去了,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
就连阿柒也难以置信: “皇兄……”
陆允言偏过身子,对她摇了摇头,暗示她放心。
可阿柒哪里明白他的意思。
苏太后也觉得这般处理是目前最好的办法,遂同意道: “那便依皇上所言罢。”
陆苧得了这结果,大为满意,高傲冷哼,挑衅地瞪了阿柒一眼。
唯有丹心脸色苍白,心知自己无人能救,只有死路一条,瞬间无力跌在地上。
阿柒也没料到陆允言竟会言而无信,负气离去。才出了慈宁宫,就被陆允言唤住: “阿柒。”
阿柒走的急,听见叫唤也未停下。她正委屈着,陆允言明明说好来助她,结果却是将丹心推进了慎行司。就算阿柒没穿到这书来,看了那么多宫斗剧,也知晓这慎行司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据说活人进去,不死也成残废了,更何尝出来了?
“阿柒。”陆允言知她误会了,疾步上前拦住她,“你听朕解释。”
阿柒只觉自己被他玩弄了,哪里听得进去: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皇兄若是不想帮忙,大可不帮,为何又要这般戏弄于我,还将丹心关进了慎行司。臣妹如今全是看清了,您虽是九五之尊,却是个不信守承诺之人。罢了,臣妹日后再也不会来求您了。”
阿柒气的要走,陆允言握着她双肩,逼迫她与他对视: “你不听朕解释,就这般怄气离去,又怎知朕的用心良苦?”
阿柒冷嗤: “人都被送去慎行司了,皇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陆允言无奈看她: “她虽被送入了慎行司,可你忘了这偌大皇宫的主人是谁了?”
阿柒顿时愣了愣,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允言耐着性子和她解释: “把丹心送入慎行司不过是权宜之计,有朕在,无人敢对她施以酷刑。等这阵风波过去,太后也渐渐忘了这事,朕再寻个由头将她放出来。”
阿柒这才知陆允言原是早就计划好了。方才……倒是她错怪他了。
陆允言假意嗳叹: “朕答应过你的事,哪一件没信守承诺过?阿柒就这般不相信朕。”
阿柒略微愧疚,可心中尚有疑虑: “不过你能保证丹心在慎行司定能毫发无损?”
陆允言眸中凝了威严: “朕吩咐下去的事,谁敢动手?”
阿柒想想也是。若她是慎行司的人,自然也不敢违抗圣意。除非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忤逆天子。
陆允言凝睇她: “这下,你大可放心了罢。”
阿柒心知自己不对,笑吟吟地讨好: “方才是臣妹错了,皇兄您大人有大量,想来是不会与我计较的。”
陆允言冷哼一声,摆着架子: “想让朕消气也成,不过……”
阿柒眨巴眼睛: “不过什么?”
“朕还未用膳,先回宣政殿。等朕填满了肚子再说。”陆允言故意卖着关子。阿柒怕他还记着仇,只好乖顺地跟着他一同回宣政殿。
皇上的膳食,自然是满桌的珍馐美食,山珍海味。不过陆允言向来不喜奢侈浪费,况且他一人也吃不下这样多,向来只让御膳房做七道菜,不过这七道菜却不是普普通通的七道菜,而且御膳房的大厨细心研究研制而出,每一道菜皆是精益求精,费了不少心,陆允言轮着吃上几年都未能重样。也是,人家可是当朝天子,若是御膳房的人不上点心,恐怕早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阿柒虽是公主,可到底在这伙食上,比起当今圣上的自然是要差上那么一些。
阿柒方才心里惦记着丹心的事,自然也忘了用晚膳这茬,现在才感受到饥饿。
“翡翠芹香虾饺皇、八宝野鸭、糖蒸酥酪……”阿柒念着这几道菜名,艳羡道,“皇兄这儿的膳食可真是好。”
陆允言听了挑眉: “怎么?御膳房亏待你了?”
“那倒没有。”阿柒悻悻然,“不过哪里比得上皇兄这儿的。”
陆允言笑道: “你若是喜欢,朕日后让御膳房也送同样的菜到悦仙宫去。”
“那倒不必。”阿柒往龙凤描金攒盒捏起一颗蜜饯,放进口里,“不过皇兄这的四喜蜜饯倒是不错,酸酸甜甜的,也对臣妹的胃口。”
陆允言无奈笑笑: “你呀,就是嘴馋。喜欢蜜饯还不容易,朕日后每日都让人送去,保管你吃到腻。”
阿柒不满地撇嘴: “皇兄可真抠门,宫里有这样多零嘴,您就只给臣妹送蜜饯?”
其实御膳房送去悦仙宫的膳食并不差,不过却有规定的分量。本朝女子一向以瘦为美,身形讲究婀娜纤细,轻如飞燕,因此宫中女眷的膳食也被管制严格,不可多食。可这倒是难为阿柒了,她未穿来之前可是下班后必叫夜宵,吃饱喝足了才滚去睡觉。如今当了公主,竟是连饭都吃不饱了。这公主当的,也太寒碜人了。还不如她从前一个小小的工薪阶族。
“你这话说的,倒是显得朕小气似的。”陆允言吩咐候在一旁伺候的徐公公,“吩咐御膳房,日后康宁公主想吃什么,都依她。”
阿柒别提有多高兴,顿时喜笑颜开: “多谢皇兄。”
阿柒得了这件喜事,胃口也比寻常好许多,饭也比平时多用了小半碗。
陆允言见她吃的香,倒也觉得下饭,也比平日多用了些。
唯有蕙心到底是在宫里土生土长的,忍不住劝慰: “公主吃的这般多,若是发了福圆润了,那可就不好了。”
阿柒不以为意: “我向来是吃不胖的体质,就算圆润了又如何?若是连自己想吃什么都还得顾虑世俗的眼光,那人活着,可真是一点趣味也无了。”
阿柒的好姐妹从前也是为了减肥,报了健身班,每日只吃水果餐、鸡胸肉,看到好吃的食物也不能放开了吃。这样的日子过得还真是索然无味。人生在世,自然是吃喝二字。若是连吃都吃的不痛快,哪还有什么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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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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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