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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齐旻和贤妃到底有什么好说的,唧唧歪歪好半天。
抵达宫阙,贤妃从皇帝的辇驾上下来,面色微微苍白,嘴边却还带着甜甜的笑。
姜文冉恶意揣测,光天化日,孤男寡女,必定见不得人,不成体统。
回到永和宫,晚膳已经安排妥当。但姜文冉坐了大半天的马车,比从前坐大巴车还难受,胃口不太好,说不想吃。
蕙青道:“贤妃娘娘此番受惊,陛下对她体贴些,也合乎情理。娘娘纵然在意,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姜文冉一听这话就不对劲。“本宫又不是因为他们才吃不下饭,说得我好像多在乎他们。”
蕙青只笑不语。
姜文冉:“笑什么?”
蕊白没心没肺地说:“娘娘口是心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姜文冉心说,谁口是心非了。但他知道和这些傻姑娘说也没用,她们现在嗑CP上头,看什么都是糖醋爱情。
姜文冉在想齐旻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肯定不是突然喜欢上贤妃了。
齐旻这种人,会真心喜欢上谁,那才是件稀罕事呢。
他思来想去,觉得齐旻的举动只会和前朝的事情脱不了干系,或许还和那个叫瑞王的大反派有关。
蕙青又说:“听说陛下让人把那头神鹿放在御花园中安置,供宫人们观瞻呢。娘娘若是嫌屋子里闷,是否去散散心?”
姜文冉:“不了……下次吧。”
一头白化鹿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他甩甩头,发现自己的情绪确实低落了点,提不起任何兴致。
这是个不太好的征兆。
因为负面情绪是个魔盒,但凡打开一条缝,就会没完没了,最后彻底控制人的心神,甚至是身体。
姜文冉拍拍脸颊,决定做个有氧操排解不良情绪。
半个时辰过去,皇帝什么的果然成为了浮云。他拿起蕙青端来的奶羹,小品一口,神清气爽。
到了晚上,蕙青犹豫着要不要去灭外头的宫灯。
姜文冉知道这是给齐旻留灯的意思。
他觉得蕙青真是想太多了。
人皇帝今天刚给贤妃施了恩,怎么可能转头就来皇后这里睡觉。
除非他自己也天天盼着后宫撕起来,撕得更响些。
果然如他所料,齐旻一夜未曾来。
不过倒也没听说他去其他的妃子那,和从前没有多大区别。
不过第二天,齐旻上早朝的时候派了庆公公过来告知,说是要来用早膳。
负责和厨房接洽的兰春正要去吩咐多加菜式,姜文冉喊住她。
“不用,两个人能吃多少?今儿就委屈陛下和我吃健康餐。”
兰春和蕙青交换了个眼神。蕙青忍着笑,让她只管退下。
齐旻正好在饭点过来,看见姜文冉,面上才有了点笑意。
“回宫之后,休息得如何?”
姜文冉皮笑肉不笑:“难为陛下惦记,一个人睡得挺好。”
齐旻笑意更甚,低声说:“但朕可是孤衾难眠。”
又来了。
这会儿就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齐旻就开始不要脸了。姜文冉内心啧啧啧,根本不想把这种垃圾话放在心上。
日后,这种话齐旻还不知要跟多少人说多少遍。
“陛下别说笑了,今天肯定是有正经事才来的吧。”
他猜测齐旻可能要和他商量一些事,但没想到齐旻是来通知,他准许贤妃回家省亲。
姜文冉:“哦……”
“但对外只说贤妃是外出修行祈福半个月,这件事不得声张。”
姜文冉:“哦……”
或许是早起的缘故,他呆呆愣愣的,看得齐旻心里一动,伸手在他的脸上捏了捏。
“怎么?”
“没事,”姜文冉本来还在装冷淡,被他这么亲昵地来一下,差点没绷住,瞥过了脸,“臣妾知道了。”
齐旻放下筷子,忽然叹了口气。转而又笑道:“今日如此冷淡,可是埋怨朕昨日没及时来看你?”
姜文冉心想,怎么,我脸上写着“怨夫”两个字吗?
你们当皇帝的人都这么自信吗?
“我就是不明白,陛下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
齐旻的手指在餐几上点了两点,浅笑。
“朕也希望是朕多想了。”
贤妃走得匆忙,只来得及和姜文冉做了个告别。
姜文冉看她态度倒是挺平静,一点不像摊上事了。她一贯会做样子,这点很让人佩服。
只是走之前,她笑着问姜文冉:“姐姐可知道,大树为何分侧枝?”
姜文冉:“……为了吸收更多阳光吧。”
他猜的,他也不懂。
贤妃低声笑:“是啊,因此树干支撑树枝,树枝荫蔽树干,这样才能枝叶繁茂,是不是?”
姜文冉大概听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在暗喻他们的关系呢。
其实为了树长得更挺拔些,必要时刻损失点小树枝也没什么。
贤妃这个比喻不太合适。
不过姜文冉没有作死到把这句话说出口。
他装作没听懂,笑着回答:“可能是吧。”
贤妃离宫时,只带走了她最贴身侍候的大宫女彩屏。
她突然出宫祈福这件事本就蹊跷,还这么突然又这么静悄悄,弄得宫里不少妃子都闻到了八卦的气味,过来姜文冉这里吃一手瓜。
可惜姜文冉也不太清楚其中的细节,说不出个所以然。
庄妃倒是看得通透,说贤妃的娘家准是惹了陛下不高兴。
姜文冉赶紧道:“可不兴这么说。万一这是陛下的情趣呢?”
庄妃:“……”
她抽抽嘴角:“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姜文冉:“啥呀,本宫主打的一个大智若愚。”
庄妃的柳叶眉微微挑起,促狭地看着他:“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陛下对你动了真心思。”
姜文冉:“咦惹,这可不兴说,陛下对谁不是动真心思。”
庄妃摇头。
姜文冉也摇头。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复杂的心理。
他一边希望齐旻对他好一点,一边又希望齐旻继续离他远一点。可真离远了,他心里好像也没那么舒坦。
反正怪复杂的,他理不过来,干脆先不理。
庄妃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你呀,你日后一定是笨死的,脑子转不过弯来。”
姜文冉:“……”
庄妃走后,宁妃也来了一趟。
平常和她小尾巴似的德嫔却没跟着来。宁妃笑着说因为迟迟看不到新的话本子,她实在心痒难耐,开始偷偷摸摸自己写了。
这就是冷圈被迫自割腿肉的同人太太吗?
姜文冉说:“还以为她又开始躲懒了。”
宁妃正想再说点什么,却见蕙青步履匆匆走进内殿,草草行了一礼,语调慌乱:“娘娘……”
她看了眼宁妃,不知道该不该说。
姜文冉让她有话赶紧,不要支支吾吾的。
蕙青只好说:“方才长春宫有宫女过来说,绿玉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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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六十九块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