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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儿都说完了,齐旻和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睡觉的事。
他俩不出声,下面服侍的也不敢轻易出话催促。
齐旻低头看了眼姜文冉的手。
连姜文冉这种不够敏感的人也感到空气变得粘稠起来,不甚自在。
救命救命,他可最不会对付这种气氛了。
该不会都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齐旻还会想和他发生点什么吧?
不对,现在齐旻就算想和他发生点什么,他也能理直气壮拒绝吧?
毕竟……毕竟皇帝也不能强迫良家少男吧?
他思想上有了全副武装,就差双手抱胸。
“咳,”齐旻清清嗓子,“听说你最近夜里总是睡不好?”
“是有点,天气热了,”姜文冉说,“难免的。”
皇后的待遇已经很高级了,有专门制冷用的机括水扇,能把冰块的凉意扇去屋子的各个角落。
不过这个东西很费人,需要蕙青她们每过一个时辰起来添一次冰。姜文冉不想叫她们这么累,所以每次都是入睡前才把冰放上,就让它这么自然化掉。
前半夜还好,后半夜热度重新上来,他就很容易被热醒。
不过今晚水扇的冰应该是不会断的了,谁敢热着皇帝呢。
谁知齐旻好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叫了曹纶过来,吩咐一番。
竟然是也不用宫女半夜起身添冰了。
姜文冉:“陛下……”
“皇后都能忍得,做皇帝的为何忍不得,何况也并不是非常热。”
姜文冉:“……”
不是的。
姜文冉欲哭无泪,他本来还想既然齐旻过来了,他就能借皇帝的东风,昧着良心好好享受一下呢。
这个人怎么回事,平常多聪明一人儿,怎么该机灵的时候就这么不机灵。
唉!
蕙青过来换了最后一次冰,又添了一些熏香。
齐旻没话找话,凑去香炉边招手闻了闻,然后说:“太医院为朕新配了一味香,朕用着还不错,明日叫人拿一些来你这里吧。”
姜文冉立刻想起某些经典宫斗文中,皇帝赏给妃子的香料里,往往加了充满了玄学靠鼻子闻就能让女人绝育的麝香。
呵,齐旻,你果然不想叫我怀上你的种。
开玩笑的。
姜文冉脑子里的小剧场还没开始就因为过于现实的bug结束了——他就是想怀也怀不上来着。
不对……应该说齐旻为什么不去让别人怀孩子啊,天天往他这个不生蛋的宫里跑。
“睡吧。”齐旻没有多看他,喉结滚动两下,别过眼去,自己先上了床。
姜文冉觉得自己应当发挥一下“贤后”的作用,捏着嗓子装模作样地说:“陛下最近……不怎么去临幸其他妹妹哇。”
齐旻侧着躺下,没吭声。
“这不行啊陛下,您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您得雨露均沾啊陛下。”
齐旻不耐烦:“你睡不睡?”
“……好哦。”
姜文冉看来是当不了贤后了。他也想劝皇帝雨露均沾,奈何皇帝非是不听呢。
转而他又想到,虽然说这个宫里所有的女人生的孩子也都可以算皇后的孩子,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庄妃绝对不可能想给齐旻生儿子,僖嫔对齐旻连男女之情都没有,完全当哥哥看待,甚至想撮合他俩这对兄嫂,胡婕妤就更不可能了,没进冷宫却相当于进了冷宫……
会想给齐旻生猴子的好像就三个人,德嫔宁妃和贤妃。
显然这仨都不会愿意把子女和皇后共享。
姜文冉也觉得共享子女怪怪的。
可是他没有孩子,之后能一直在皇后的位置上坐稳吗?
问题又回来了,他压根儿就没法生孩子啊。
生活不易,小姜叹气。
到了后半夜,他忍不住翻身,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上好像热出了汗,抬手在腿上抓痒。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抓住了。
他朦胧睁开眼,看见齐旻正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
齐旻哑着声音说:“你能不能老实一点?”
“莫名其妙。”他甩开了齐旻的手,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再睁眼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胆子越来越大,现在连皇帝都敢骂了。
他打着哈欠起床,蕊白一边给他布菜,一边说:“听说宁妃娘娘今日备了膳,请陛下过去吃,陛下也答应了。”
姜文冉敷衍地说:“答应就答应呗。”
蕙青叹道:“咱们娘娘可真是个爽快人啊。”
蕊白也叹:“就是,去贤妃娘娘那儿也好过去宁妃娘娘那儿啊。”
蕙青知道姜文冉现在正防着贤妃呢,赶紧叫她别说了。
只是去吃个饭而已,姜文冉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齐旻毕竟是皇帝嘛……
姜文冉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拿银筷子在碟子里戳来戳去,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怎么齐旻偏偏就是皇帝呢。
“算了算了,运动运动。”
他让刘公公把场子清出来,摆了四个改良版瑜伽垫。
垫子的最外侧用细黄麻编织包裹,夏天的时候在上面做动作不会那么热,而且麻这种材料吸湿性好,出了汗也不容易渗透到下面的棉垫子里去,只要注意勤更换就好。
他准备从教刘公公和蕙青蕊白开始,把瑜伽推广一下。
他第一次接触瑜伽时,还是在大学时的选修课。因为选瑜伽的绝大部分是女孩子,所以他待在里面毫无心理压力。
可惜那之后他自己就没怎么练过了,记忆不是很深刻。
也当是练练手了。
刘公公的确如他之前想的那样,柔韧度很不错。在教到反祈祷式时,蕙青尝试了两三回,刘公公一次就做到了。
见姜文冉若有所思的表情,刘公公不太确定地问:“娘娘,奴婢是做得不对吗?”
“没有,没有,非常好,”姜文冉走过去摸了摸刘公公依然下垂的胳膊,上面的肌肉已经紧致了不少,“真厉害啊,你今年四十几了来着?”
“娘娘,奴婢虚岁三十九。”
“……不好意思。”
相比起来,蕊白要笨重一些。
“娘娘,我不要学这个了,”蕊白哭丧着脸,“还是健身操好玩儿。”
“不是每个人都有先天条件的,”姜文冉说,“但是这个不难,是可以练的,我教你怎么开肩。”
说着就指导起了她一些基础的开肩动作。
因此胡婕妤跨进永和宫二殿门的时候,就听见了蕊白嗷嗷如傻猪一般的叫声。
胡婕妤:“………”
她偏过头问准备进去通报的喜秋:“这是怎么了?”
喜秋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笑嘻嘻对胡婕妤说:“婕妤别怕,今儿是宫里加餐。”
我认为,我可以把笔名改一下。
就叫卡通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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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四十五块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