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过气老番跑龙套[综] 第8章 二周目：回忆里的骑士

不，我不要这样，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贵子痛苦地捂着头，口红和镜子落在地上，她满脸泪痕，脑海里一直一直回忆起冰的模样，冷漠的，带笑的，温柔的……

“冰！”贵子拼命摇头，不是这样子的，冰也喜欢她的对不对。沈沫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其实贵子到底喜欢她什么呢？明明，是那样随意的态度啊。

沈沫叹息，只觉得自作孽不可活。

眼看着冰越走越远，就好像，要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贵子一阵恐慌，不要，她不要这样子。贵子踉跄着追过去，靠在那个男人的背上，她害怕被拒绝，连抱住他都不敢，如此卑微。

鼻尖依然弥漫着淡淡的冷香，却没了那晚的温暖，冷彻心扉。

她抬头，满是痛苦悲伤，“我是为你而战的，才忍下了痛楚和恐惧，可是你……”

沈沫偏头，打断了对方的话，“贵子，我很感谢你。”感觉到背后的湿意，她心里有些沉重。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这样糟蹋别人家的心意，实在是太渣了啊。

“我想要的不是听你说这些，我想要的是……冰，是你啊。”贵子拼命摇头，她后退了一步，看着冰的背影，渴望他会回头，和以前那样，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安慰她。

可是……没有。

男人的背影宽厚而可靠，却不属于她。

好吧，看来要下一剂猛药了，沈沫紧绷着脸，没有回头，声音冰冷无情，“喜欢我，是你事情，与我无关。”嗷，渣男啊。

“过去的事情，忘了吧。”

忘了我吧妹子，她真的不搅姬啊。

熟悉的冰冷的嗓音，无情决绝，仿佛当初感受到的温暖，都是幻觉。浑身的力气像是全部被抽掉，贵子跌坐在地面，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个人的幻想吗？

视野里，冰的身影消失不见，像是真正的，要从她的世界抽离。贵子抬头望天，神情空洞，这样的世界，是真实的吗？骗人，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会这样痛苦。

教堂里，结婚的新娘和新郎，笑得那样幸福。

贵子哭着哭着，笑了，其他的人，凭什么幸福。

有什么东西，坏掉了。

……

“为什么贵子都没有来啊。”林碰了碰脸上的伤口，龇牙咧嘴，“没有贵子，感觉困难了好多。”连他这个站在最边缘的都受到了波及。

“没有贵子，我们也消灭了魔幼虫。”沈沫神色冷凝，声音更显得冰冷无情，“当初把贵子拉下水，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不是吗？”

虽然艰难，但是还是可以做到，为什么要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拯救什么和平。

“你在说什么啊，冰，没有了贵子，我们……”豪皱眉，灵骑士和伯琍缇亚一体化，产生新的力量，不会消耗灵骑士本身的灵。

就算他们灵骑士也能将醒来的魔幼虫杀死，耗费的可是自身的灵。即便是灵骑士，没有了灵，也是会死的啊。

那么，一体化产生的灵，从哪里来呢？既然不消耗灵骑士的灵，那么，就只有从伯琍缇亚身上获取吗？沈沫不愿深想，或许这是特殊的力量体系，和她想的那样不一样。

不然，他们，就是在间接的谋杀。

“冰，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萤站了出来，这次战斗，他的手臂被魔幼虫伤到，鲜血淋漓，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处理伤势，反而关心冰的情况。

这样的冰，让他觉得，有些不安。萤皱眉，双眼盯着眼前的男人。

沈沫扭头，低垂着眼，“没什么。”难道说她伤害了妹子的心，一时间不敢面对她吗？没有在战场看到贵子，说实在，她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要真见面了实在尴尬。

这样也好，贵子就不用压抑自己，强忍着害怕，和怪物战斗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每次都是这样，你为什么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们是伙伴不是吗？”萤神色平静，声音却隐藏着深深的怒意，他自以为是最了解冰的人，现在却完全看不透冰的想法，明明，他们是挚友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沫嘴唇微动，几乎要和盘托出，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这对另一个当事人不太友好，本来就是她和贵子两个人的事情，弄得大家都知道，就更渣了。

“没事，别担心。”

……

贵子紧抓住衣角，抱住自己，骑士们都没有发现，贵子其实来了，只是没让大家看到而已。

看到大家受伤，她也会忍不住想要冲出去。

贵子蹲在角落里，泪流满面……可是啊……原来，她不是必不可少的啊。

【没有贵子，我们也消灭了魔幼虫。】

【当初把贵子拉下水，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不是吗？】

原来，没有她，大家也可以做到吗？

贵子突然觉得很冷，很冷。

骑士们都纷纷离开了，贵子才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她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走，像个孤独的幽灵，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连喜欢的人也……

可悲又可怜。

等贵子晃过神来，才发现，又到了那个教堂。

她踉踉跄跄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教堂空荡荡的，光透过磨砂的玻璃，飞入教堂里，带着朦胧的暖色。贵子走过中间的走道，正中间的神明塑像怜悯而慈悲，屋顶是各种壁画，看起来神圣庄严。

贵子神色麻木，在这安静无声的教堂里，她才敢小声地说出她的心声，少女低垂着眼，额前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双眼，“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冰，我不要这样的世界。

好痛苦……

暗黑色的迷雾笼罩着少女，教堂外的天空，弥漫着不详的灰黑色雾霾，周围的森林开始枯萎。天空飘起了雪花，雪白的，冰冷的，慢慢变成了不详的红雪。

飒神情凝重，伯琍缇亚的力量，发生了转变，几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一阵闪光过后，骑士们不约而同地聚在天台，身穿战斗服，蓄势待发。

“怎么回事，贵子的力量……”林沉不住气，满脸焦急。看着周围弥漫着的死气，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沈沫沉默地看着远处被黑雾笼罩的天空，这样的场景，和一周目的时候，很像。

“我不要这样的世界。”贵子低垂着眼，红唇微动，都是骗人的吧，同伴，亲人……这个虚伪的世界，毁灭吧。黑暗的风席卷而来，围绕在她的身边。

“贵子！”飒神情急切地打开了教堂的门，细和沈沫紧随其后。然而……太晚了。

黑暗的力量冲刷着贵子的身体，她背对着三人，黑色的及肩中长发不断拉长至臀部，卷曲，头顶的乱发长成了触须一般的造型。

“贵子。”细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怎么会，贵子是那样善良柔软的人啊。

“灭亡吧。”贵子的声音变得阴沉尖锐。她转过身，原本苍白的脸被紫色的烟雾覆盖，她双瞳微睁，一阵强大的力量从她身上涌出，瞬间将试图接近她的细摔在地上。

细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神色痛苦。贵子……

两侧的刘海卷曲拉长至腰腹，头发像张牙舞爪的触须，无风自动，她身着立领披风，露脐胸衣，包臀鱼尾裙，看起来就像完成了少女到女人的蜕变。

围绕在她身边的黑色风束，就像她忠诚的骑士，她面无表情，教堂的玻璃被强大的黑暗力量震碎。破碎的玻璃毫不留情地砸在飒和沈沫的身上，留下细碎的伤痕。

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飒内心自责，他应该知道的，贵子内心的恐惧和无助，他应该更早的发现才是。他捂着身上的伤口，努力睁开眼看着贵子。

“贵子……”不能让她这样下去了。飒一个瞬移，试图接近贵子，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贵子抬头，面目全非的脸上，两条泪痕清晰可见，她张开双臂，像是在迎接，“全部灭亡吧。”爱？她已经不需要了。

周身黑暗的力量在暴动，天花板上破了一个大洞，掉落的石块砸在飒的身上，飒倒飞出去，狠狠地砸上墙壁，飒闷哼一声，重伤。

借着飒的动作掩护，沈沫瞬间到了贵子面前，贵子周围环绕的风，迫不及待地缠了上来，沈沫在身上凝出了一个防护罩。黑雾和防护罩不断摩擦，消耗，但沈沫不在乎。

失恋就要毁灭世界什么的，听着就中二啊，妹子。

趁着贵子还没反应过来，沈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搂在怀里，冰冰冷冷的气息渗透进她的皮肉，身上的灵被吸走了。

“冰！”细和飒倒在地上，无力阻止。

“是我的错。”沈沫有些无奈，叹息。要不是她没有把握好分寸，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贵子拼命挣扎，她不需要了，全部毁灭吧。

周围的黑气毫不留情地在沈沫身上留下伤痕，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好疼啊，沈沫暗自抽气，所以说，不娶何撩，现在自作自受了吧。

“没有了灵，就算是灵骑士，也是会死的啊。”沈沫将贵子紧紧摁在怀里，身体越来越冰冷，就像一周目那样啊。

“所以说，没有谁能够永远地陪在一个人身边。”冰之骑士不行，沈沫……更加不行。

他低垂着眼，脸色苍白。

怎么会……不要，她不要……贵子在心里奔溃的哭叫，不要，冰……冰会死吗？

你忘了他玩弄你的感情吗？到现在，你还心有眷恋吗？另一个声音恶意满满地说道，吸走他身上所有的灵吧，这样你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

永远地在一起……

“没有谁能够永远的和谁在一起。”沈沫哗的吐出一口血，无奈两只手要压住某个暴走的少女，腾不出手来擦，冰之骑士的形象啊，完全崩了有木有。

“我啊，已经活了好久好久了。”呃，好像也就十几天。算上原世界的话，也算很久吧。

“你曾经问我，一体化的形态，为什么会改变。”贵子睁大了眼，“你在害怕啊，我怎么可能放着不管，作为代价，我……”身体的力量被吸走了一大半，沈沫软倒在贵子的脚边。

“冰……”贵子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冰，浑身覆盖着的黑雾慢慢散去，露出了她原来的模样，蛊惑人心的黑暗势力心有不甘，却没办法再次趁虚而入，只能恨恨地撤退。

黑雾散去，天空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冰！”贵子奔溃地跪在地上，颤抖的双手抱住冰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是，是我太贪心了，求求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只要，你还活着。

只要你活着，什么都没关系啊。

沈沫喘着气，眼前一片模糊，“还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好像来不及了。”感受到身体的力量逐渐消散，她就知道，自己又要死了。

什么啊，这么丑的样子，一定给妹子留下心理阴影吧。最后的时候，可不能丢冰之骑士的脸啊。

沈沫喘了口气，继续说道，“真好啊，你又变回原来的样子，记忆中的贵子，可是一个善良柔软的人啊。咳咳，不要伤害你自己，大家……都很担心你啊。”

沈沫颤抖着，伸出手，凝神，双眼聚焦，真是糟糕，她好像，看不见了。贵子啜泣着，低下头，冰冷的手贴在她的脸上，她终于有勇气抓住男人的手。可是……可是……太晚了。

“冰，不要离开，拜托你，不要离开我。”

贵子嘴唇颤抖，泪流满面，冰凉的眼泪落到男人的眼角，看起来就像，他也流泪了一样。

“我啊，从来就不是什么王子，我只是你的骑士啊，白雪公主。”沈沫用尽全力，露出一个微笑，如冰山消融。

话音未落，男人的身体虚化，少女的指尖，穿过了男人的身体。怎么会，贵子一怔，冰之骑士的身体，分解成散发着微光的灵，从白皙纤细的指尖溜走，贵子慌张的收紧怀抱，却什么都没办法挽留。

“忘了我吧，贵子。”找个真正爱你的人，好好地过日子。喜欢上她这样的渣，不值得。沈沫闭上眼，彻底失去了意识。

温柔的话伴随着漫天灵子，消散在空气中，了无痕迹。

“冰！”声嘶力竭的女声，在断壁残垣间响起。

无声的悲痛弥漫。

来晚了吗？

萤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