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脸颊泛红,白里透红,阳光拨开云层照在了两人的身上。
心脏猛烈跳动,藏在衣袖里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虽然明白傅宴礼所说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但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男人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语气轻飘飘却又撩人。
“傅宴礼,你刚才...说什么?”
“住在我那里,你的安全也有保障。傅寒桓不是普通的人,他特别喜欢背地里使用阴招。等他知道你已经发现他的身份后,他不会放过你的。”
见沈知念还在犹豫不决,傅宴礼补充道。
“如果你不想哪一天暴毙郊外,最好同意我说的提议。”
沈知念身子不自觉向后仰去,她有些不可置信。
“当真这么可怕?你不会在逗我吧?”
“你可以试一试?看看你有几条命可以试。”
沈知念大惊失色,慌忙举起傅宴礼的手,伸手拍上去。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旷的街道内回响。
“就这么说定,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傅宴礼面上面不改色,强压的嘴角却能察觉出他的喜悦。
“就今晚,你收拾收拾东西,我去接你。”
沈知念点了点头刚准备应下,才发觉自己所处的朝代。
“傅宴礼,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别来接我了,我自己偷摸去。毕竟如果传出去对你我的名声不好,尤其是被三皇子发现趁机造谣,你这个太子的名声容易被搞臭。”
“随你心情,反正会武功的是我不是你。”
傅宴礼语气轻松,好似并不在意沈知念的死活。
「宿主,你就答应吧。我可不想还没化成实物,就轻飘飘化作了灰烬迷失在虚拟空间内。」
沈知念思考了良久,听完系统的建议,最终还是选择采用傅宴礼的第一套方案。
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跟在自己脑海中这么久的系统竟然可以化作实物。
“我知道了,走吧,去你府中。我本就是最近被收养的,许府中本身就没有我的东西,那不是我的家。”
跟在傅宴礼的身后,沈知念低下头,心中忍不住后悔起来。
作为新时代独立女性,她竟然在这封建时代跟着男人回到了男人的家中。
按照以往的做法,她很有可能会被浸猪笼。
进到宴宅的沈知念极其自觉的朝着南边的庭院走去。
“沈知念,我和傅煊有事要说,你在房中休息片刻,到时候我会去找你。放心,这里足够安全。”
沈知念扭头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
顺着石头堆切成的小路一直向南处走,沈知念望向四周干枯的树枝,心中暗暗惋惜。
“真是可惜,要是春天的话,一定百花齐放,特别适合拍照。”
“忘记了,这里没有照相机。对了,系统你可以变成相机吗?”
头顶传来几声鸟叫,空气陷入寂静。
「宿主,你以为我是百变马丁吗?」
“难道不是吗?”
「倒也不是不行,但是就是不知道宿主能不能触发隐藏功能了。」
“怎么触发隐藏任务?”
「完成隐藏任务就可以。」
“怎么完成隐藏任务?”
「隐藏任务第一步看运气,看宿主能不能恰好完成,运气好也是隐藏任务的一部分。」
见讯问半天无果的沈知念闭上了嘴,顺着小道也不知不觉走到了庭院。
推开房门,空气中的杂质飘荡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她放轻力度关上房门,忍不住抱怨起最近的经历。
“这日子真是过得浑浑噩噩。”
转身准备找椅子坐下的沈知念惊奇地发现屋内空荡荡的,只留有中央的一张红木圆桌。
围绕其的四座凳子离奇失踪,窗边梳妆台前的木椅也不知所踪。
沈知念诧异几秒后淡定接受,转身走向床榻,脱下鞋摆放整齐。
侧身上榻,闭上双眼小憩。
事到如今,不得不说,上天还是宠幸她的。
知道她想睡觉后特地让桌椅消失,使其“被迫睡觉”。
一觉醒来,已是深夜。
沈知念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坐起身,望着漆黑的屋内,摸黑下了榻。
“怎么这么黑啊?好饿,香味?”
鼻尖传来饭香,沈知念顺着香味出了卧室,直奔香味的源头。
一直到了灶房,白烟从房中涌出,她停下脚步,望着屋内一抹抹忙碌的身影。
“看什么呢?”
身后冷不丁响起男人的声音吓的沈知念一抖擞。
自从知道自己和三皇子结梁子后,她每一刻每一秒都担心自己某一天突然被杀了,抛尸郊外。
“我饿了。”
沈知念扭头对上了傅宴礼的视线。
后者点了点头,拉起她的手腕带其远离灶房。
拉到内厅后,傅宴礼扶着沈知念的肩膀坐了下来,从侧室中拿出了一块烧饼递到了她的面前。
“吃吧,我一猜就知道你该饿了。”
沈知念受宠若惊接过烧饼啃了起来,她伸手试了试傅宴礼的额头,小声嘀咕道。
“也不烫啊?怎么跟变了个人似得?”
想到什么的沈知念将手中的烧饼扔在了桌子上,戒备地瞪着傅宴礼。
“傅宴礼,你不会给我下毒吧?不对,你是不是傅寒桓易容的?”
说着,她伸出手用力捏了捏男人的脸蛋。
结果不出意外,眼前的男人是如假包换的傅宴礼本人没错。
意识到自己跟神经病一般的沈知念默默拿回上一秒扔掉的烧饼重新啃了起来。
她......又想念月光宝盒了。
从头到尾,傅宴礼都没有得到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管是从沈知念扔掉烧饼的瞬间,还是她重新拿起的瞬间。
在傅宴礼的眼里,他好像被狗咬了一口,然后狗去吃烧饼,没再理他。
“沈知念,你别跟我说你刚才又是鬼上身?”
“呀,太子殿下真是冰雪聪明啊。”
没有台阶制造台阶也要下的沈知念没敢对上傅宴礼的视线。
小口吃着手中的烧饼,心虚地发言。
气氛陷入了尴尬,沈知念加快咀嚼,腿不自觉的抖动。
勉强依靠烧饼填饱肚子的她快速起身,道谢后撒腿逃离了令人尴尬的地方。
独自走在前往庭院的小道上,沈知念懊悔的想要扇自己几巴掌。
“沈知念,你是不是疯了?我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敢捏太子殿下的脸呢?我一定是不想活了,疯了......”
推开房门的沈知念隐隐约约感觉空气中凝固的冷气,与先前离开时相比,诡异得多。
意识到不对劲的她正准备逃走,一支箭直冲她袭来。
箭头在瞳孔中逐渐放大,沈知念瞪大双眼,猛地蹲下身子,躲过一轮刺杀。
可紧接着,成百支利箭朝自己袭来,她蹲在原地,捂住耳朵大声喊叫。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刀与剑的摩擦声,她偷偷摸摸睁开双眼,透过缝隙望着眼前打斗在一起的几声。
微微颤抖的眉毛无疑是在诉说着沈知念的恐惧。
赶到的傅宴礼拉起沈知念的手臂朝屋内撤去。
见到傅宴礼的瞬间,她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用力抓住了某人的臂膀。
傅宴礼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紧下唇。
“嘶——沈知念,你拽就拽,拽我肉干什么?”
沈知念一惊,匆忙松开了手,婉言道歉。
“真的不好意思,我就是太害怕了。”
从初见到现在,见惯了沈知念遇事大大咧咧的性格,头一次见到她柔弱女子的模样,傅宴礼还有些不适应。
“沈知念,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沈知念用力拍向男人的胸脯,“你这不废话,谁都有害怕的时候。”
“不可能吧~就比如我,我就不会害怕,永远不会!”
听到如此肯定的话语,蹲在角落的沈知念啪余光瞥了一眼傅宴礼,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哟~是吗?那太子殿下你可真厉害,不过这话说的未免有点大吧?反正我是第一个不信,总会有一个东西会让你害怕。”
傅宴礼实现紧紧盯在沈知念的身上。
屋外打斗的声音被屏蔽,耳畔的风声被隔离,他望着她的侧脸点了点头。
“的确,我也有害怕的东西,只有一个。”
话到最后,傅宴礼的声线放低。
察觉到不对劲的沈知念歪头,眉间闪过一丝疑惑。
望着他涣散的双眼,沈知念抬手在傅宴礼面前挥了挥。
“傅宴礼,你想什么?都走神了。”
“没什么。”回过神的傅宴礼摇了摇头,压下眸子。
沈知念双手交叉环住双腿,“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有害怕的东西。不过我现在比较好奇,外面这是打没打完啊?怎么没声音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傅宴礼快速起身,一脚踹开了房门,沈知念紧随其后走出了房门。
散落一地的利箭及被一分两半的枯叶,沈知念的视线聚集在空地上的一滩鲜血上。
她躲在傅宴礼的身后,揪住斗篷,小心翼翼开口,“这是...谁受伤了?”
还未说完的沈知念就瞥见傅煊从房顶跳了下来。
准确的说,是轻功,飞下来的。
“殿下,放走了。”
“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