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3章 我有办法

杜若他们到难民营安置点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哀嚎声一片，太医忙里忙外的，巴不得分成两个人用。

一个太医见路允来了，连忙走了过来，低声说道：“王爷，不太对劲，这好像不是风寒啊。”

“这么多人在这里，起了瘟疫居然还是外面的人告诉本王的，要你们有何用？”路允性子温和，嫌少动怒，他声音冷了下来，地下乌泱泱跪了一片，他冷声道，“还在这跪着干什么？”

杜若叹了口气，还是没防住。

一个人在路允耳边说了几句话，路允脸色更沉了，跟着那人一起过去了，杜若叶跟在后面。

他们绕过了前院，来到了后院，隔着很远就看见了后院里摆着被白布罩住的几具尸体，一个管事太医跪在了路允的前面，“王爷，这些是年纪太大了，刚开始我们都以为是因为掉了水，春寒入体没扛住才会死的。”

太医越说声音越小。

京城这么多年太太平了，所以下面的人没有想到暗道会堵，没有想到难民营会被淹，更没有想到会会爆发瘟疫。

只要前面一个环节有人多注意一下，之后的这些完全可以避免。

路允拿出自己的印章交由自己身边的侍卫，“拿我的印章，去征用京城的药铺，所有的账走国库，将这里全面封锁起来，在这里设置重点防疫区，任何人不得擅入。”

路允看了眼杜若：“姑娘，可能得委屈你待在这里了。”

杜若道：“我略懂一些医术，王爷若是信得过我，可以让我参与治疗。”

“那就麻烦你了。”

在这里的太医太少了，人太多了，一旦这里没控制住，那么整个京城就完蛋了。

看着路允准备走，杜若喊住了他：“王爷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吧。”

路允点了点头，随后进去了房间，这里改成了只能进不能出，路允自然也出不去，而且这里什么都需要有个人管着，路允自从进来后，这个人自然就成了他。

皇宫中得知起了瘟疫后，锦衣卫全部出来了，将难民营安置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很快，整个京城的药材都被送到了这里面。

熬药的熬药，看病的看病。

在药熬好后，杜若让人给路允端了一碗过去，进了这里面，想休息就难了，好在杜若是天选卷王，之前在实验室别人做十二个小时实验她能做十八个小时。

“小丫头，这里我来就行了，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都已经起了瘟疫了，这里的太医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不相信一个看着这么小的姑娘能帮上忙，但是也不好明说，毕竟这个丫头是跟着王爷一起过来的。

这边不需要她帮忙，她就自己在一边观察，在这里染上瘟疫的人被分成三个地方隔离，病重和稍微轻一点以及只出现轻微状况的。

一旁的太医十分纳闷：“怎么这次瘟疫病重的都是些壮汉？”

妇人体弱，一般情况下，最让人头疼的应该是妇人和孩子，只是这次的妇人和孩子，怎么都只有风寒症状。

杜若站在一边，她知道这些人是因为提前吃过了她给的药丸，阴差阳错的预防了，所以她们只有轻微症状，她之前跟着师父学中医的时候，就有了解过古代瘟疫。

因为导致瘟疫的东西不一样，有时候是鼠疫，有时候是别的。

所以每一次针对瘟疫的药也不需要。

古代人没有小白鼠，只能靠着人一点点试出来，每一次都会死很多人。

太医也只能一种药一种药的试，看着这些人有没有好转的迹象，在从里面继续换药。

杜若在病重区这边待了一天一夜，里面的太医自从这里被封锁起来后，就没有合过眼，熬药这种轻松的活就交给了杜若。

一整天，哪碗药用的什么药，给谁喝了，喝了症状有没有轻一点都被杜若给记了下来。

他们连吃饭都是分开吃的，这里完全离不开人。

在轮到杜若出去吃饭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旁边有个人正在抹眼泪，杜若走了过去，“怎么了？”

那人看了她一眼，见她的穿着不像是难民，便以为她是王府的人，女人扑通一声跪在了杜若的面前，“姑娘，求求你，让我出去吧，我没有染上瘟疫，我要回去，刚才我相公在外面喊，我姑娘病了两天了，我想回去看看她。”

杜若微微蹙眉。

京城没有控制住吗？

“我去帮你问问，但是你姑娘现在这个时候病，恐怕——”

杜若话还没说完，女人就冲着她磕了好几个头，“姑娘，我不怕的，我只想回去看看她，她还那么小。”

“那你等我一下。”

杜若没吃饭，去找了路允，路允看样子现在也很严重，脸色很不好，但是这里除了路允没有人能管事，所以有什么事情都是这些人在外面说给路允听，然后等路允的下一步指令。

见她进来，路允微怔，随后道：“出去吧，不要进来。”

“我没事，真要传染的话早就传染了，”杜若伸手给路允号脉，她道：“看样子可以将王爷分到病重区去了。”

路允笑了，“你特意跑这一趟，有什么事？”

“京城控制不住了吗？”

“是，没控制住。”

杜若沉思了片刻，随后将那个女人的事情说了之后，路允道：“可以让她把她女儿送到这里面来救治，但是里面的人不能出去。”

“好。”

回了病重区，杜若坐回到了熬药的地方，面前放着几张写满了字只有她能看懂的纸，京城如今已经有了向外面蔓延的趋势，如果不控制下来，不尽快对症研制出特效药的话，只怕要完。

很晚的时候，虽然这些太医并不相信她，但也还算照顾她，看着她两天没合眼了，便让她去休息去了。

杜若拿着自己的那几张纸和一本在太医那里面借来的书一起回了房间。

直到第二天都没有出来。

第二天，无论是难民营里面还是外面，病情已经控制不住了，死的人越来越多，今天又从病重区这边搬走了七个。

而稍微轻一点的转病重区的，有二十来个。

也就是说，这么多药下去，不仅没有控制，反而越来越严重。

太医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瘟疫并不常见，他们生于太平盛世，这些东西只能从他们师父的嘴里听说，自己没有面临过，不知道怎么预防，也不清楚怎么治疗，只能用时间用人去一点点试验。

第二天，一直觉得自己不会被传染的杜若也起了高热，她自己有一间房间，干脆就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开始制药。

刚好，给病人吃药有时候他们自己会分不清楚吃药了的反应有没有好点，但是杜若不一样，她可以清楚的感知自己服药后的反应。

早中晚三次，杜若用的药都不同。

然后清楚的记录每一次用药后的效果。

直到两天后，杜若将自己记录下来的药，炼成了药丸，然后去找了太医，“大人，这是我这几天自己吃药吃出来的，这是单子，等一下可以按照这个让人去制药，这个应该可以治了。”

杜若说的应该，那就是基本没问题了。

她不会说太绝对的话。

太医接过药方单子，看着上面有两味药是不能加太多的，带有一定的毒性，他有些为难，“这个真的有用吗？要是吃坏了怎么整？”

他并不相信一个小丫头。

他就不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能比他们这些太医还要医术精湛。

“总比现在这样控制不住，只能用药拖着强，不是吗？京城的药材总有用完的一天，而且被传染的人越来越多。”

太医看着手上的那个方子，太冒险了，太激进了。

在他为难的时候，杜若手上的那粒药丸被人给拿走了，杜若一抬头就看见路允已经放进了嘴里。

路允道：“我若是好转，就从这个方子。”

太医手一抖，连忙跪了下来，“王爷不可啊，怎么能让您试药！”

路允没说话披着层披风进了房间。

杜若也没打扰他，也没有回去，一整天就在里面守着，看路允有没有再发热，看他有没有好一点，到了后半夜，实在扛不住了，靠在门上睡着了。

后半夜外面又下起了雨，好在这里的屋檐比较宽，杜若就听着雨声，靠在门边，睡得莫名的踏实。

路过的侍卫找了毯子给她盖着。

再次醒过来，还是因为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杜若不受控制的往后面倒去，才给她惊醒了，不过她没有倒在地上，而是被人给接住了。

路允将她给扶了起来：“怎么睡在这里？”

“想看看用药情况。”

“好很多了，”路允叫来了人，让太医院的按照杜若给出的单子去炼药，随后对着杜若说道：“辛苦了。”

有了路允的命令，所有人都开始制药，里面外面都在炼制，四天后，难民营里面的情况总算是好转了，几乎耗光了整个京城的所有药材。

这么多天，杜若即使休息每天也只闭两三个小时眼。

身体已然到了极限了。

她累，其他人也累。

但是这里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不会有人来接替他们，所以每个人都在咬着牙扛。

直到病重区被取消，这些人的症状变成了普通风寒，外面的锦衣卫才被撤了下去，路允也好的差不多了，他急着进宫，正准备让人去找盛阮，但是听人说盛阮已经走了，便没让人去打扰她了。

杜若在家里睡了个天昏地暗，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天，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少说都睡了一天一夜。

杜若捂着肚子，本来还想继续睡的，奈何肚子一直在抗议，她只能爬起来出门找东西吃，她这几天很忙，盛家的厨房去的很少，等她过去的时候，就看见里面已经煮好饭菜了。

杜若自行去跟下人一起吃，吃着饭的时候，老远就听见了盛澜的声音：“盛阮，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啊？把瘟疫带到家里来，我娘都差点熬不过来了，你自己倒跑了，你这个丧门星！”

杜若看着叉着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因为你跟王乔一起去了难民营吗？与我何干？”

盛澜：“你不也去了？就是你带回来的。”

“你成日东跑西跑，京城病倒的这么多，怎么就知道是我传给你的？”

盛澜被她问的一时语塞，很快她就恢复了嚣张：“走吧，爹爹在前面等你，你就等着吃家法吧！”

杜若叹了口气，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不讲道理，趁着站起来的时候，杜若多吃了几口饭，在盛阮的记忆里，这个爹很少管事情，但是一管事情好像事情都挺大的。

杜若刚走到前院就听见了主母的哭诉，很不巧，是在说她。

“就是那小贱蹄子带回来的，要不然我怎么会病的这么重，她把病一带回来自己倒是跑到外面躲着了，老爷，你可要好好罚她！”

“好好好，夫人你消消气。”

杜若一出现，就被两个下人给摁在了地上跪着。

杜若：“····”

这个时候真的很烦这个没有人权的年代！

“拿家法过来！”盛老爷不怒自威。

杜若：“？”

要不古代出窦娥呢，这审都不审，直接杀啊？！

“不是我干的，盛澜她也去过难民营，我不在家的这几天是——”

“闭嘴！这个家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按住她！”

他们所说的家法是一根长着倒刺的鞭子，要是被甩上这么一鞭子，还不得皮开肉绽？

在杜若准备反抗逃跑的时候，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盛老爷不悦道：“还有没有规矩了？”

“老爷····圣旨来了。”

盛老爷一度怀疑自己是幻听，“什么玩意？”

圣旨？

一个跟他家八杆子打不着的东西。

“圣旨啊，老爷。”

盛老爷带着夫人盛澜风风火火的朝着外面走，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东西能送到他们家，在里面的杜若松了口气，果然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恰好救了她一命。

路允看了一圈：“盛小姐呢？”

盛澜受宠若惊，“找我的吗？”

“盛二小姐。”

盛老爷立马让人去喊杜若，等杜若到了的时候，盛澜说道：“官老爷，这盛阮要是做了什么坏事跟我们可没有关系，她将瘟疫带回来就跑了，我爹都正准备找她算账呢。”

路允眼神冷淡的看了眼她，盛澜立马闭上了嘴。

“圣旨到，盛阮接旨。”

杜若有些迷茫，什么圣旨还得您摄政王亲自来一趟啊。

路允看着站着失神的盛阮，轻咳了一声想要提醒她，在他看着盛阮的时候，盛阮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还没好吗？”

路允无奈的笑道：“要跪。”

杜若：“····”

麻了！

她讨厌这个没有人权动不动就跪的年代。

里面详细的讲明了盛阮是怎么在这次瘟疫中研制出了对抗瘟疫的药，救急抢险，总之就是通篇好话，后面还带着赏赐。

封了她个诰命夫人。

给她赏了处宅子。

当路允念到还有钱的时候，杜若眼神都亮了。

路允念完后将圣旨放在了杜若的手里，“盛小姐，需要我带你去那处宅子看看吗？”

“这可以吗？”杜若问。

路允笑：“当然可以。”

路允说完，杜若便跟着他走了，剩下一院子盛家的人呆若木鸡的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

“爹，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现在她是诰命夫人了，还有自己的宅子了，那咱们怎么办？”

盛老爷眼神里止不住的兴奋：“还能怎么办？我是她爹，她的就是我的！”

马车就停在了外面，在马车上时，路允终于问出了一个自己这么多天一直很想问的问题：“盛姑娘怎么一直在盯着我看？”

“额····”

“你好看。”盛姑娘如实道。

一时之间，马车车厢内十分安静，似乎路允也没想到，盛阮会这么直接。

“多谢姑娘夸奖。”路允不是没有听过这种话，但是今天听到，莫名觉得耳朵有些烫，他转移话题道：“你想进太医院吗？”

这医术，不进太医院可惜了。

杜若想了许久，“我想进军机阁。”

这才是她想要去的地方，跟她专业对口。

这句话比刚才的那句你好看还要让人震惊，平时温和稳重的路允诧异回头：“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