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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试镜，竟然在奶茶店？
进了电梯，聂志成按了八楼，两人默默地跟着电梯到了他办公室所在的八层。
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桌上还摆着三个点心盘，盘里装着糖果和塑料包装着的点心，盘边还放着小瓶装的矿泉水。在长桌前方是自由组合式的沙发和迷你茶几，对面的墙上贴着各种戏剧表演和校园活动海报。
“我的办公室在812，有时间可以来找老师聊天。”聂教授边走边说说。
“……嗯，好啊，谢谢老师。”祝齐跟在侧后方，他嘴上答应着，心里哭笑不得。
两人往走廊的深处走去，停在了办公室前，聂志成俯下身把手上抱的一堆作业放在了地上，几下按开了密码锁，只听得“咔滋滋”的一声响，门便打开了。
他又弯腰抱起作业，大步进了办公室，又发现祝齐没有跟着，便喊了一声：“请进。”
“好。”祝齐也跟了进来。
他草草观察了一下，聂志成的办公室跟想象的区别不大，左侧墙上挂有装裱起来的现代书法作品，右侧白板上有大头针钉着白色、彩色A4纸打印的文字材料。靠门前有一配着矮椅子的矮茶几，杂乱的摆放着各种文玩、几本硬面抄和一个烟灰缸。靠窗则是巨大的一张办公桌，桌上摆着堆成小山的文字材料和一台大电脑。办公椅后则是顶到天花板的同色系木柜，木柜被各种书籍资料填得满满当当。
整个办公室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原来聂教授也是抽烟的。
聂志成把他抱的那一堆作业往办公桌上的空隙间一放，祝齐也跟着放下他抱的那一堆，随手拢了拢。
聂教授没有坐下，他揉了揉右肩，站着开始关电脑。
祝齐已经准备跟老师打招呼说再见脚底抹油走人了，一看他这架势，莫不是不准备在办公室待了……
只见聂教授继续收拾起他的公文包来。
祝齐：“……”
怎么办……
等还是不等……
只是顺手帮忙并不想和老师走得近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去接小孩放学，一起下楼。”聂志成轻轻松松一句话，社恐再次喜提与老师一起乘电梯尬聊的宝贵机会。
“好的老师。”祝齐挤出一个笑容。
“这还有个橙子。”聂志成把桌上笔筒旁的橙子递给了他。
“谢谢老师。”祝齐继续乖巧道。
两人又乘电梯下楼，聂志成却像是话在先前说完了，此时不开头，祝齐便也不说话。他摸了摸手上的橙子，不免地又开始咀嚼起聂志成说要接孩子的那番话。
现在是五点左右，聂老师的孩子最可能是接受课后在校课后辅导的小学生，而他小学一年级开始就自己回家了，明明那时候妈还没有再婚，明明那时候家里就有两个保姆阿姨，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来接他……
想心思时时间过得是最快的，电梯很快就到了一层，门打开了，这次碰见了几位老师。
“老师还是想再跟你啰嗦一句，一定要转变思想，积极进组学习。这样……下周，下周你们班还有课，我回去帮你选几个剧组，你看哪个喜欢，我帮你找人。”聂志成将他们甩开一段距离就跟祝齐说。
“好、好……谢谢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客气什么！你回去准备简历啊。”
“好，好的。”
天哪，这兴师动众的，找关系实习这种事情不要啊！
祝齐又汗流浃背了。
从道闸出门不用刷开，祝齐没有跟着，而是与老师一起并排穿过。
这时聂志成忽然停住。
祝齐微微皱眉，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
只见教工楼下站着七八个人，而中间站着的是大一教他们《表演基础练习》的杜婵娟老师，正在和她说话的是……刘导？
仔细一看，撒凯他俩也在。
“聂老师——！”此时杜婵娟老师也看到了他们，嫣然一笑，冲他们招了招手，用带着点儿戏腔的明亮声音喊。
“杜老师。”聂志成应了一声，快步走下楼梯，向他们走了过去。
“聂老师，我正要找你呢！”杜婵娟早年是戏剧出生，表演系毕业后留校任职，她也参演过一些戏剧电影，如今虽然不再年轻，却是多情风韵犹在，一颦一笑尽显妩媚风华，一句一字抑扬顿挫字正腔圆。
“什么事啊？”聂志成问。
杜婵娟：“聂老师，这位是刘导，他今天来我们学校选角儿，可是一直没有选到满意的，他们来联系我，看看我们表演系，有没有好苗子。”
聂志成：“好、好。”
杜婵娟：“这不，刘导刚刚与我说，看你的一个学生相貌和仪态都不错，你将他姓名班级报给我，我也帮着把把关，让他快点把角儿定下来。”
聂志成：“……我的学生？”
祝齐疑惑地看过去，刘导竟然也学着抑扬顿挫起来：“就是这位了。”
祝齐：？？？
谁？
“不错，不错！底子好，气质优。明澈恰如乖儿郎，端正正有太子风。”杜老师笑意盈盈的眼里充满了喜爱之情，微微露齿，全然忘我。
祝齐最不擅长这种所有人都看着他的场面，求助般地看了看旁边的聂老师。
“……”
聂志成竟然也转过头来仔细看他的脸。
聂志成：“……是还可以……”
“……”
祝齐要昏倒了。
杜婵娟笑着点点头，继而面对祝齐说道：“这是好机会，我们争取一下，要不现在就找个地方？刘导，我们趁好天时，册封东宫？”
刘导：“好啊，好啊。”
祝齐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又看了一眼聂志成，谁知道聂老师非但没有替他婉拒，反而还来了兴致。
“我记得北食堂东边，有个卖饮料的什么店？”他说。
杜婵娟：“奶茶店？”
聂志成：“对，奶茶店。到那里去。”
“……那个……”
祝齐眼看着撒凯已经转身，这群人真要往那边走了，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我不是表演专业的……”
“……这有什么关系？”杜婵娟惊讶万分地问他。
“我是导演专业的……杜老师。”祝齐自知此时紧要关头，只得勉强提高嗓门继续：“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来演戏，可能比不过那些科班出身的同学。”
“导演系……”杜婵娟想了想：“你们大一的《表演基础练习》不是我教的？”
“是您。”祝齐答。
杜婵娟：“……那就没有问题了，表演你也学过，分什么科班不科班的？”
“我……”
“是啊，小祝，你既然是导演专业的，对于表演的理解不能是比演员差的。杜老师让你试你就试试，重在参与，不适合就再说。”
聂老师你……
早知道不帮你抱作业了……
祝齐内心哀嚎，欲哭无泪。他被这群人簇拥着往奶茶店走，内心一万句救命飘过。
【北食堂东侧 208奶茶店】
北海戏剧学院校风活泼开明，校内有不少供学生开展活动、娱乐社交的场所。208奶茶店也与外面的奶茶店不同，这里店面宽敞，设有活动桌椅，甚至还有白板、幻灯片机和幕布。此时也有些学生在这里排练，或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天。
“就是这儿了。”杜婵娟不愧是表演系系主任，她这一嗓子，立马有学生向她招手致意。
祝齐跟在聂志成的身后，眼看其中一个选角助理都冲在最前头去点单了，越发有种死到临头，心如死灰的感觉。
“坐下聊，坐下聊。”刘导已经“占领”了那张最大的桌子，绅士地为杜老师抽出了椅子。
“大家坐啊。”杜婵娟说。
祝齐眼见聂志成落座，跟着抽椅子，趁着这机会小声说：“老师，您不是要接孩子放学吗？会不会耽误了？”
“没事，我叫他妈接去。”聂志成听罢，开始用手机发消息，祝齐知道他真是在劫难逃，要被监督到底了。
“给。你先准备一下。”一个助理把试戏片段递给了他。
祝齐忙微笑着双手接过，还是认真默默读了起来。
【你是封建王朝的太子，从小备受父王宠爱，锦衣玉食地长大，心思单纯。】
古装剧吗……
【虽然有很多兄弟姐妹，但是你坚信父王最爱你。然而一天宫宴，父皇却中途离席，与你的兄弟去御花园交谈国事，还夸奖他孝心在你之上，你心中难免不快，在宫宴结束后向父皇抱怨。】
【以下是对白，请根据上文提要，补全人物性格，依据下列台词进行表演：】
【太子：父皇去哪里了？儿子都要去找您了。】
【皇帝：无事。只是稍有点积食，去御花园走走，已经好些了。】
【太子（看向皇子A）：御花园？父皇怎么不叫儿臣一起去……】
【皇帝：朕还不是瞧你忙着吃饭，没有扰你。】
【太子：所以父皇就和哥哥一起去了么？】
【皇帝（看向皇子A）：你说吧。】
【皇子A：太子弟弟，其实我更早离席，想去御花园看梅花开了没有，竟有幸遇见父皇，实则有幸。】
【太子：好巧。父皇也是去赏梅的？】
【皇帝：你这孩子，还盘问起朕来了？】
【太子：儿臣不敢。】
【皇帝：刚刚朕与你兄长交谈，才知他不仅文武双全，亦善于书画丹青。如此寒天，他在御花园观察梅花，想临摹下来赠与朕，且更是有一片孝心。】
【太子：哥哥纯孝，弟弟敬佩。只是父皇舐犊情深，若是哥哥因此感了风寒，只怕反叫父皇担心。】
【皇帝：太子说的不错，不如朕命人送上几盆梅花到你宫中，如此也省得不少事。梅花傲雪，花中君子，清香沁人，倒也与你相配。】
【皇子A：儿臣谢父皇恩典，谢太子弟弟。】
【皇帝：太子觉得呢？】
【太子：父皇英明，儿臣膜拜。】
“趁好天时”应该出自白蛇传，未核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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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试镜，竟然在奶茶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