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看见梅拾酒有了吞咽的动作后,竹稚南才暗自松了口气:“若司政,劳烦你照顾了。”
若扶风丝毫没要松开扶着梅拾酒的手,脸上的笑容又明显了几分地点头:“她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竹稚南又看了眼状况有所好转的梅拾酒,心疼又责备地教育,“不是和你说了该用些手段就用些手段,这又不是正规考核测试。”
“看起来你倒是把麦长泽处理的很快。”梅拾酒早就看见被五花大绑简直在那里的麦长泽。
竹稚南理所应当地回了一句:“我有便捷的法子干嘛和他多费力气。”
“麦长浩那边……”
“我向来公平的很,他弟弟有份的东西,他肯定也有份。”
果不其然,梅拾酒看向被蛟木几个人捆绑起来的麦长浩也如麦长泽那般僵直着无法动弹,显然那不单单是特制的绳索的功劳,显然竹稚南在他们的身上用了些她的药物研究成果。
“比起他们两个人,你该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份状况。”竹稚南瞅了眼梅拾酒状况虽然稳定下来,可身上的衣服却是被之前的冷汗浸湿,也不同若扶风客气,直接开口道,“若司政,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适合梅队的衣服,她等会儿换套衣服。”
“我可以回去后再……”
梅拾酒话还没说完,先是被竹稚南瞪了一眼,若扶风也跟着瞪了梅拾酒,然后就嘱咐童彖:“童彖,给梅队那身干净的衣服。”
“若司政,我现在状态好些了,你可以先松手了。”
梅拾酒小声地与若扶风说话,抬手轻拍了一下若扶风扶着自己的手。
不曾想,梅拾酒的这个动作适得其反,令若扶风反倒是将扶着梅拾酒的双手又紧了紧。若扶风则是好言相劝道:“梅队说什么呢,刚才听竹小姐的话就明白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刚才也说了,你帮了我们大忙,我照顾着也是应该的。难不成梅队希望我欠着你人情,之后好做点什么?”话越说到后面,暧昧之意溢于言表。
梅拾酒见自己和若扶风直接谈行不动,立刻向竹稚南投去救助的眼神。可是,她那里想得到现在的竹稚南正因为她没有遵照自己的医嘱而生着气,那自然不会让梅拾酒遂了心愿。没好气地瞪了梅拾酒一眼,旋即移开视线,分明在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就给我老实待着。
“若司政,麦家的人都被控制住了。”老K乐呵呵地跑来汇报情况,还不忘与竹稚南道谢,“竹小姐,你那药粉可真是好用,闻着也挺香的。只不过,怎么就让麦家两兄弟身体动不了了?”
“因为那药粉只对用血清的人起作用,你们既然没有使用血清,闻着也就是好闻的香粉而已。”竹稚南简单地与老K介绍了一下,然后抬手扶着梅拾酒,“若司政,梅队就交给我来照顾,这之后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们就不耽搁你的工作了。”
“竹小姐说的哪里话,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照顾梅队,如果梅队的状况没有好转的话,我又怎么好安心去忙其他工作呢。”若扶风依旧不肯松手,望向竹稚南的眼神中竟多了一丝打量,“怎么说我们也是合作伙伴关系,要我就这么对合作伙伴不管不顾,也实在是说不过了。”
竹稚南读懂了若扶风眼底情愫的意思,勾唇浅笑没有生气反而打趣地睨了眼梅拾酒,用眼神询问梅拾酒:“说吧,想我怎么办。”
毋庸置疑,梅拾酒当然是希望竹稚南出手帮忙。
不过,竹稚南早已看清当下的局势。微挑眉梢竟是直接松开了原本要扶梅拾酒的手。梅拾酒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竹稚南则是笑嘻嘻地负手而立:“既然这样,那就麻烦若司政扶梅队去空置的房间休息一下,毕竟等会儿她要换身衣服,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
若扶风收敛了审视,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好转:“这个好办。直接回刚才的房间就可以了。”
梅拾酒呲牙咧嘴地低声喊了一声:“竹稚南!”
竹稚南却是摊了摊手:“梅队,若司政盛情难却。而且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可扭捏的呢。”
抿了下嘴后,梅拾酒只能选择放弃抵抗。只能努力站直了身体,不让自己靠在若扶风的身上:“我还没虚弱到不能自己走路的地步,我可以自己走。”
“没关系,我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梅拾酒越是不想靠在若扶风身上,若扶风就偏要她往自己身上靠。
于是,跟在她们身后的竹稚南就看见一个很奇怪的画面。梅拾酒想要努力站直了身体往前走,若扶风则是将她往自己身上拽,迫使梅拾酒依靠着自己行走。
如此对抗了一路,三个人两前一后好不容易才到了刚才那间休息的房间。
“现在去沙发上坐下休息。”
要不是竹稚南冷不丁地说话,比她稍前两步的梅拾酒还真以为她将自己彻底抛给若扶风了。
现在听见竹稚南开口说话了,梅拾酒反而在心里松了口气,原本有些紧绷的情绪也稍稍放松了一些,身体也稍稍松弛了一些。
不过,梅拾酒坐下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远离若扶风,就好似她是什么瘟疫一样。与刚才执着地非要让梅拾酒靠着自己不同,这一次,若扶风没有勉强梅拾酒,由着梅拾酒稍稍挪动了一下坐的位置。
不多时,童彖拿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进来:“若司政,衣服送过来了。”
将衣服放下后,童彖就对着竹稚南使了个眼色,又怕竹稚南没能看懂,特意又补充了一句:“竹小姐,我们可以先出去。”
“我得留下来给她检查一下伤口。”竹稚南直接拒绝了童彖的这个提议,而竹稚南的这句话也令童彖很是惊讶。
“稚南,能不能给我稍微留点面子。”
梅拾酒努力装出嬉皮笑脸一些,她已经明显感觉到坐在离自己不远的若扶风,已经开始低气压了。
“面子重要,还是你的身体状况更重要。”竹稚南可不管这些,但还是稍稍顾及了一下,做了次深呼吸后就对若扶风开口提议,“若司政,要不,你和童助理先出去一下。等我帮她清理完伤口,你们再进来。”
若扶风当然是不会同意的,她脸上的笑容彻底收敛起来,盯着身旁的梅拾酒,嘴上却和童彖吩咐道:“童彖,你出去守着。”
童彖快速观察了一下梅拾酒和竹稚南脸上的神情,然后就立刻回应若扶风:“好的。”
不等竹稚南开口,若扶风立马又接了一句:“考虑到梅队是为了帮助我们智星才受到上,我作为智星的首席执行官,有义务且必须知道梅队的伤势,我相信竹小姐能够明白我的心情。”
竹稚南与若扶风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对视数秒,最终妥协地叹气道:“行,既然若司政这么说了,我没有什么理由反对了。”
“那你有问过我的意见么。”
梅拾酒不满地憋了下嘴,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我才是那个被检查伤口的人吧。”
“那你是不是得先反思一下,为什么不用我给你准备的药粉。”竹稚南呛了梅拾酒一句,“我可是事先给你准备了药粉的,可是你呢,一和麦长浩对打起来,就争强好胜地想着用实力控制住他。你能不能考虑一下自己还处于休养阶段。”
“我这不是也快好了。”梅拾酒如同被老师教育的孩子,双眼不敢直视竹稚南,却又不服气地小声反驳道。
“好了和快好了,虽然只相差一个字,但本质上完全不同。希望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竹稚南索性警告梅拾酒。
梅拾酒除了乖乖听话,还能怎么办。
“行了,知道错了,就赶忙把衣服脱了。”
竹稚南双手抱胸地对着梅拾酒抬了抬下颚,旋即目光扫到若扶风,坏心眼一下子就上来了,“要是你觉得自己不方便脱,我相信若司政这么有爱心的人一定非常愿意代劳的。”
“我当然非常乐意了。”
若扶风脸上浮现起隐含暧昧气息的笑容,“梅队,你刚才也辛苦了。不如,就让我来帮你把衣服脱了吧。”
“我自己来就好了。”
梅拾酒一个激灵地双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领,又朝后退了退,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她当即呲牙咧嘴地倒吸了口凉气。
“行了,别搞得我们是在欺负你一样,赶紧自己把衣服脱了。”竹稚南又催促了一遍。
自知是逃不过了的梅拾酒做了次深呼吸后,便认命地背过身,将身上的衣服脱了。而她这一脱,她左肩后的那只九尾狐印记便引入眼帘,这九尾狐除了姿态与若扶风山庄内的心月狐雕塑有所不同,其他竟是如此一辙。
梅拾酒的后背布满了汗水,伴随着她脱衣服的动作,伸出的汗水顺着这个标记往下滑落,朱红色的九尾狐在此刻多了些魅惑与诱人。
若扶风在看见梅拾酒身上的这个标记时,嘴角竟是不自觉地得意上扬,伸手用手指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标记:“没想到这朱红色还挺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