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世界成了通缉犯 第116章 私下的交易

诺亚紧紧地拽着洛可不放手，嘴里一直嘟囔着“小楚，小楚”，他的神志并不清楚。奥维赶忙从轮椅后面的袋子里掏出了一个泰迪熊，他在诺亚面前晃动着这只小熊，把诺亚的注意力从洛可身上转移到了小熊这里。

“将军，将军，你看，这是你给小楚准备的生日礼物，还记得吗？”奥维像是哄孩子一样，声音柔和：“你认错人了，他不是小楚，小楚在老地方等着你呢。”

诺亚的注意力转到了小熊的身上，奥维把这只小熊轻轻放在了诺亚的怀里，诺亚终于松开了洛可，像是拽着救命稻草一样，抱住了这只有些发旧的泰迪熊。

洛可揉了揉手腕，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处满是血，方才诺亚拽的太用力，指甲划破了血管。

奥维给诺亚打了一针镇静剂，诺亚抱着泰迪熊再次陷入了沉睡。奥维带着洛可去了最近的一个房间，这里到处都备着药箱，以防止不时之需。维德负责把诺亚将军送回卧室，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又不能把叔父一个人单独丢下，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下来。

这是一个很小的休息室，一套桌椅，一个落地柜。奥维打开柜子，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医药箱，里面放着各种消毒药水，绷带以及跌打损伤的药膏。

“坐吧，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洛可觉得不用这么麻烦，身为天卫军，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洛可就发现了不对劲，按理来讲这点伤很快就能止住血，但是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血还在往出渗。

“你是被诺亚将军伤到的，伤口不会这么快痊愈。”奥维从医药箱里掏出了几个红色的小药片，放在小罐子里捣成了粉末，混上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水。

“这是什么？”洛可问。

“是用诺亚将军的血制成的药片。”奥维把粉末和药水调和成黏腻的糊状，他清理了多余的血迹，把药糊涂在了伤口上。

伤口传来温热的感觉，很舒服，很快血就止住了。

奥维给洛可绑上了绷带，洛可微微活动了一下，这个特殊的药物让他的伤口没那么疼了。

“为什么诺亚将军造成的伤口，会没有那么容易痊愈？”洛可问奥维。

“他是第一代的异种人，身体的机能和你们的不太一样，造成的创伤也更不容易愈合。”奥维慢慢收好了医药箱：“以前天启有研究，用他们的血混合药物能加快疗效。不过现在初代的异种人已经几乎绝迹了，这个研究也就没什么用了。”

奥维给洛可递了一杯温水，里面加了些补充营养的营养剂。维德还没有回来，洛可喝了一口水，有些淡淡的酸甜味。

“诺亚将军叫的小楚……是将军的心上人吗？”洛可转了话题。

奥维微微叹了口气，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天启也从没有公开过，对外宣称诺亚将军是终身未婚，甚至连暧昧的绯闻对象都没有。

“是，那个人叫林楚，他们两人以前的关系很好，是战友，也是恋人。”

林楚，这在文献和教科书里都没有记载。奥维告诉洛可，林楚是诺亚这辈子唯一的爱人，如今也只有靠着林楚的记忆，才不会让他彻底发疯。

“他和我长得像？”从刚才蒂鲁诺亚的反应看，他是把自己错认成了林楚。

“像……倒也不像。”奥维轻轻笑了：“林楚是东方人，五官和我们不太一样。你的面容有东方人的特征，但眼窝比较深。”

奥维说，在诺亚将军重伤的那一天，是林楚的生日，他准备好了林楚最喜欢的泰迪熊玩偶，打算送给他当生日礼物。原本是一次生日约会，可是诺亚将军在去赴约的路上出了事故，身受重伤，最后不得不回到蒂鲁家族修养。

从诺亚将军刚才的反应来看，他对于林楚用情极深，即便几十年过去，也依然牵挂着他，可世事无常，想必这位名叫林楚的人，早已经过世了。

“那泰迪熊是怎么回事？”洛可接着问道。

“那是林楚曾经很喜欢的玩偶。将军曾经准备了一个泰迪熊玩偶，打算在林楚生日那天求婚的，只可惜之后就发生了一场事故，林楚和许多初代的异种人都遇难了。而将军也因此身受重伤，不得不就此隐退……”

这和洛可知道的不一样。在天启的官方资料记载中 ，诺亚将军是因为常年作战，身体抱恙才隐退的，从没有听说发生了什么事故。

“是啊，事故……”奥维低声说道，语气在一瞬间带上了一抹他并未察觉的嘲讽，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那场事故并没有被记载下来，我只知道结果，那就是林楚以及当年众多优秀的初代变异者，都在事故中丧生了。”

“可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留下任何的记载？”

奥维对此沉默不语，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亲身经历事件的人已经疯了，整件事无从查起。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一年是天启发生重大转折的一年，Z系统成功研制成功，天启作为人类聚集地，奠定了不可被颠覆的地位。而初代的变异者们，则销声匿迹，传奇人物蒂鲁诺亚疯了，就连传说中的Z，也再未出现过。

时间在这狭窄的房间里似乎停止了，过去与现在的疑团逐渐重合，洛可和奥维都没有说话。沉默间，地面发生了震动，这是爆-炸传来的声响，洛可估摸了一下时间，想必是天卫军的人已经攻到附近了。这打斗的动静十分激烈，即便是在地下也能感受到震颤以及炮火的声响。

奥维微微皱了皱眉，他打开了自己的paradise，关于天佑区战争的报道铺天盖地的袭来，到处都是视频监控的画面，硝烟四起，战况激烈，黑塔附近的监控捕捉到了萧磊的身影，他和天卫军主和派的人一起，正在试图突破天佑军的镭-射枪阵。

视频正中央播放着行刑场内部的画面，谢祁的手脚都被锁链锁着，脖颈处悬着四个针管，里面装着剧毒的药物。

天卫军的目的不言而喻。

奥维很快就明白天佑区正在发生什么事，他正欲关上paradise，却发现洛可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他望着谢祁，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奥维服侍诺亚这么久，对于这样的眼神他不会看错，这是用情至深的眼神。

奥维很聪明，他一下子就明白，眼前这个人不是维德的宠物这么简单。

奥维关上了paradise，他意味深长的望向洛可：“你……也是来救谢祁将军的吧？”

洛可吃了一惊，惊讶之余急忙掩饰自己的神色：“奥维先生怎么会这么想，我虽然以前跟着谢祁，但现在已经是维德大人的人，怎么可能——”

“你不用装了，你的眼神骗不了我，我在诺亚将军身边伺候了这么久，这眼神，我懂。”奥维沉声道。

洛可的眼眸一下子沉了下来，眼前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在他彻底救下谢祁之前，他不能被戳穿身份，否则一切都要功亏一篑。

洛可的手慢慢伸向了腰间的武器，奥维是个好人，可他却不能停下脚步。

“先别急着动手——”奥维看穿了洛可的小动作，他倒也不急，慢慢地收拾药箱：“我如果要对你不利，完全可以等维德少爷回来之后把你的真实意图告诉他，没必要现在戳穿……”

“你想干什么？”洛可沉声道。

“和你做一个交易。”奥维关上了柜子的门，走到了洛可面前：“我可以帮你救下谢祁。他身上的锁链和药物注射器的控制权，我都可以修改到我的paradise终端上。到时候只要一个按钮下去，我就能让他恢复自由。”

洛可瞠目：“这……你能做到？”

“我在蒂鲁家族服侍了近30年，这里面的很多机关都是我负责建设的，更改控制权这件事不难。”

看奥维的神色，不像是说谎，坦白讲，以蒂鲁维德的能力，洛可也不觉得他能够把蒂鲁家族治理的这么井井有条，蒂鲁丹尼常年在外，蒂鲁家族能发展的这么好，一定还有其他人帮衬，，恐怕少不了这位奥维管家的帮助。

“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洛可不明白，以这位管家的能力，在蒂鲁家族什么事做不成，为什么还要和他做交易。

“我需要当年事故真相的资料。”奥维沉声道：“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份资料就保存在蒂鲁丹尼办公室的保险箱里，那是一份用天卫军军用密码加密的资料，我没办法解读，我需要你把那份资料解码，然后传给我。”

洛可闻言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我能解码？”

“天卫军妖精的大名，我也不是没有耳闻。”奥维回答道：“我搜询过天卫军精通解码的军官名单，你洛可的名字排在首位，解密这一份文档对你而言应该不难。这份资料对我很重要，我在蒂鲁家族待了30多年，也正是想要调查当年事件的真相。”

“为什么，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真相还重要吗？”洛可不解，无论真相是什么，都已经过去30多年了，现在能记起初代异种人的人少之又少，诺亚将军的名字也只活在课本和老旧的资料里，几乎没人真正在意他们了。

“当然重要！”奥维神色激动起来：“一场爆-炸，几千人的命顷刻间灰飞烟灭，这难道不重要？为什么初代异种人突然之间全部都死了，为什么只有诺亚将军活了下来？为什么天启要隐瞒初代异种人的能力，这里面疑团重重，难道不值得寻一个真相吗？”

“你到底是谁。”洛可沉下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