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凹凸世界当天使 第14章 随便聊聊呗

“很晚了，不休息吗？嘉德罗斯选手。”

“睡不着。”

律音看着渐升的月亮，缓缓吐出一口气，十辰睡得很沉，趴在十字星上流口水。

“你一直带着她？”

“嗯。”律音笑了笑，“你也不带着两个参赛者。”

“呵。”嘉德罗斯表情放松了些，和格瑞打消耗的体力也都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天使总给他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他俩一个追求力量，一个是来刺杀我的，谈不上什么一路人。”

“是吗？”律音看着星空，“是不是一路人，得一起走过了才知道。”

“……”嘉德罗斯沉默了一会儿，接道“她身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纹身？哦，那个是诅咒的印记。”

“诅咒？”

“嗯，诅咒侵蚀身体后，在身上留下的撕裂的印记，但对她本人来说没什么威胁，也就没有管过。”

“emmm……这么说，你也有了？”

“嗯，我也有，但没有她的严重，只在负伤的位置有一点。”

“你们这么强也会受伤吗？”

“会啊，我们也是人，没道理比普通人强，比普通人活得更久就不会受伤。”律音顿了顿，又道，“只是她会比我伤的重一些。”

“诅咒没有影响吗？”

“少见，嘉德罗斯选手在关心别人。”律音笑了一下，正色道，“有一点，元力有时会不受控制。”

“……”

“我自己的影响也不大，有的影响也会被天赋镇压。”可能是觉得不太清楚，又补了句，“就是你感觉很温暖的内个，其实是我的天赋。”

“……”嘉德罗斯稍稍有些明白了，又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应该没有，圣空星倒是陪十辰去过几次，但都是十六七年前的事了，当时没有王储，也就是你。”

“哦。”

“怎么又闷下了。”律音笑笑。

“五岁以前，我都是在培养皿里度过的。”

“嗯，我了解。”律音道，“据说圣空星的继承人只能是最为强大的人造人。”

“差不多。”

“为什么来大赛？”

“为了证明我自己，必将比所谓神明强大。”

“有想法，若是大人在，估计会夸你。”

“你呢？为什么做天使？”

“？”律音愣了愣，“为什么问？”

“礼尚往来。”

“哦。”律音笑了笑，“也许听完故事，你就明白了。”

“作为皇室培养的兵器，三岁后，我住在悬崖的高塔上。受五皇姐的精神控制，在需要时镇压反抗的奴隶。小时候的我并没有在除二哥哥和长姐之外的亲人身上体会到亲情，但长姐被嫁去了遥远的星系，二哥哥是个懦弱的人，受不了父亲的高压，离开了故乡，再也没有回来。”律音长出一口气，望向星空。

“我是在两岁的时候认识十辰的。九岁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没有见过对方。后来再见面，就是被长老操控的杀戮机器般的十辰，和被控制却神智清醒的我。”

“一个身不由己，一个性命由人。”

“说来也可笑，似乎从我们认识开始，就一直是十辰在分享。再见面的时候，我几乎不认识她了，那种眼神很陌生，像是将一切都视为敌人，甚至于自己。”

“控制我的五皇姐撑不住负罪感，在毁灭前的两天自杀了，父亲众叛亲离，最终死在了辉煌的王坐上，由坠星族长老亲自动手。”

“我在高塔上看着目光麻木却依然走向我的十辰，看着她被长老呵斥乃至攻击，最后一跃而下，做了最后的告别。”

“被安德鲁救下后，我有想过浪迹宇宙，在各种角落留下痕迹，但看到十辰，我就会想起因为我的镇压而被杀掉的坠星族人，我开始怀疑自己，认为自己家族带来的灾难理应有人善后，我想赎罪，于是我独自进入了创世大赛。”

“大赛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除了规定排名以外的参赛者会被抹杀回收这一条之外，其他规则都差不多。在前五十名领取奖励的那天，我向创世神大人提出了抹除我的元力的要求，大人给出的回答是……”

“你能放下过去吗，抹除元力的同时会抹掉你所以的记忆，你难得没有想要记住的人吗……”

“最后，我选择留在大人身边，并不意味着我舍弃了作为皇室的身份，也不意味我丢弃了过去，只是换了一个地方，默默的向十辰偿还着家族欠下的累累血债。”

“后来我才知道，我成为天使是大人早有预谋的……”律音自嘲的笑了笑，一抬头，嘉德罗斯已经睡着了，月亮也已经渐落了，“原来已经这么晚了么，真是不好意思呢……”律音给十辰盖好被子，在篝火旁热好早餐，短暂的阖了眼。

……

“早上好啊！”十辰一如既往的热情。

“早。”

“真罕见啊，律音居然睡到这会儿了，嘿嘿。”

“是啊。”律音也笑了。“今天想去哪？”

“emmm……”十辰认真考虑了一会儿，道，“雷湖吧，让参赛者们也见识一下雷鱼。”

“雷鱼……是上次咱们一起吃的内个吗？”金懵懵的问。

“是啊，味道不错吧！”

“那边不太安全，周围的沼泽里总有人埋伏。”格瑞漠然道。

“怕什么。”十辰高高兴兴跳上星斩，慢悠悠的跟着律音。

“走吧。”律音柔道，“四处转转也好。”

“其实雷湖也不远，横穿自由丛林，就到边上了，以前是他们的基地嘞。”十辰大大咧咧的说着，不问他们也知道，十辰说的是和自己同一届的参赛者。

“沼泽区一直有鬼天盟的人在活动，我平时不怎么靠近。”

“哦～是这样啊，鬼天盟的人确实难缠，实力都很一般，也就胜在人多。”十辰满不在乎的嘲讽，“但人海战术对于本天使毫无效果。”

“毫无效果不至于，也就能拖延一会儿罢了。”律音笑着接话，“毕竟十辰是七位利刃中首屈一指的存在呢。”

“嗯，我超厉害的。”十辰一本正经的说。

从峡谷到雷湖沼泽算不上太远，也就从自由丛林东边走到西边而已，以格瑞十辰的速度，两天就到了，不过带上金和紫堂就得另说了……

晚上还是裁判球送餐，是用格瑞的积分付的，好在律音吃的少，十辰在节食，紫堂和金都不挑食，格瑞成功避过了一次被吃穷的险境。

虽然节食确实有效果，但充其量也就延长了数字跳跃的间隔而已，该涨的还是在涨，虽然尽力控制，增涨缓慢，但数值还是在30%上久居不下，隐隐有再上两三个数的意思。

如果是情绪不稳定的话，上升的数值在情绪稳定后会降回来，但正常成长的就不行了。

律音也明白压着十辰不是上策，这会降低十辰的元力恢复速度，甚至影响十辰的体力，要是自己完成“羽化”的话，说不定就不需要十辰做出牺牲了。

但“羽化”的条件太困难，时间也是随机的，搞不好会有危险，当年头两次“羽化”也是因为十辰和创世神在，才没有出现大问题。

和往常一样，大家吵吵闹闹的吃完晚饭，闹了一会，陆陆续续睡下了。律音还是坐在十辰旁边，看着略微有些陈旧但保存很好的笔记本。

自从律音发现记忆出问题之后，时不时的就会翻笔记本，上面有天使团里每个人的信息，像年龄、喜好、元力、弱点、性格特点之类的，也有一些随手记下的琐事。

“不知不觉已经开始怀念以前的日子了吗……”律音自嘲似的想着，她并不是一个恋旧的人，但这变化来的太快了，太突然了，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本能的将现在与过去比较。“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算了，收拾一下，睡吧。”看了眼十辰挂在树枝上的睡姿，微微一笑，“或许对我来说只有你是恒久不变的吧……”

第二天还是一样的开端，吵吵闹闹的早饭，悠哉悠哉的散着步。离雷湖沼泽越来越近，十辰已经能感觉到潮气了，干脆直接开摆。

太阳低低的悬在西边，十辰闲适的看着格瑞擦刀，金和紫堂练习，凯莉百无聊赖的玩星星，律音看着笔记本思考。

普普通通的一顿晚饭，十辰的进度又上涨了一个百分点，现在已经31%了。十辰看着上涨的数字，不免想起来创世神的叮嘱：

“我在你身上下了两段封印，第一个会在你突破红线时警示你平复情绪，第二个会在你完全失控时将你带到无人的星球上封印起来。我知道这么做很不公平，但……”

后面的话被十辰打断了，十辰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是“就这样吧，挺好的，万一失控也不会伤到别人了”，当时创世神什么表情十辰已经想不起来了，那所谓“红线”是多少十辰也不记得了，只想能混一天是一天吧。结果第二天早上十辰就把终端给律音了，因为……

“……”

“丹！尼！尔！你最好有事！”十辰满脸起床气的盯着终端，“有话快说。”

“过段时间开始大赛第二阶段，你和寂天使的任务进度还请加快。”

“哦。”十辰面无表情的挂掉通讯，一模头发就听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我什么时候还会起静电了？”

雷湖沼泽占地面积很大，水陆两栖的魔兽小动物不少，空气潮湿，走了没一会儿，凯莉就觉得自己的衣服能捏出水，又重又难闻。

……

“你确定是在这一块？”

“就是的就是的。”

“积分多又难对付的魔兽。”

“是吗？之前怎么没见过。”

“诶呀，别墨迹了，一会儿魔兽该跑了。”

“也是，毕竟你俩不会骗我们。”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

……

不远处传出乱七八糟的对话，律音和十辰交换了眼神，点了点头。

“你们待在这，我和律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十辰降低了飞剑的高度，让律音坐上来，看了看四周，开始上升。

“本小姐才不会坐以待毙，我去瞧瞧有什么好玩的。”凯莉坐上月刃，跟上十辰。

飞的越高，空气中的电离子就越活越。十辰的一条胳膊上缠满了电离子，噼里啪啦的乱响。

“好烦啊……来了来啦！”十辰看着下面骑着魔兽的两位参赛者，“长得好像紫堂啊……”

“哦！”凯莉端详了一会，道，“这不是紫堂陆和紫堂林嘛，看样子在坑自己人。”

“这话怎么说？”

“与其说我是新人猎手，倒不如说他俩是，坑了不少刚加入鬼天盟的新手。”

“哦。”十辰笑了笑，“看在凯莉小姐如实交代的份上，教你个把戏。”十辰凝出一个十字星，一个响指，十字星散成数以万计指甲盖大小的星星，向四面八方散射，击中了几个隐形的东西。“学会了吗？”

“这不简单。”凯莉召出星星，学着十辰的做法试了试。

“这个不太容易，你可以多试试，注意元力的流动。”律音一边看着下面，一边说。

“话说，刚刚打到的，和以前打到的是一个东西吧？”

“嗯，都是监视器。”律音说着，疑惑道，“雷狮海盗团？”

“？”十辰顺着律音的视线看去，确实在沼泽深处有一架海盗船，“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