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禾和周小山跟一般村民比起来都算是体力不错的,可跟魏华年实在不能比,他随手一比划就是几个山头,周禾姐弟从兴致高昂走到迈不动步。
周禾和周小山,姐弟俩在一众同龄人里体力都算不错的。他们之前整日上山狩猎,又着意锻炼身体,不论是体力还是耐力都远超常人。然而,与魏华年相比,他们姐弟瞬间就不够看了。
几座山跑下来魏华年面色依旧,姐弟俩明显有些吃力了,他们的腿开始发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是两人都没叫苦,俱都咬牙撑着。
魏华年依旧轻松自如,仿佛在平地上行走一般。周禾姐弟已经从兴致高昂逐渐过渡到迈不动步,他们不禁感叹魏华年的体力之强。
眼瞅着日薄西山,魏华年觉得他们今天可以返程了,他告诉周小山:“照这样的速度,咱们再走上七八日差不多就能把周边这几座山转遍了。”
周禾在心里暗自盘算,按照今日这个教程联系上魏华年所说的时间,他说的转遍了那就是真的转遍啊,半点不带掺假的。之前他们姐弟虽说也总在山上活动,但是这进山的深度跟魏华年实在没法比。
周禾扫一眼魏华年身上那脏破的没眼看的棉衣,心里越发觉得奇怪。按这人的本事怎么也不至于把日子成这样。她可都听说了,魏二婶对他的刻薄远近皆知,他在魏家过得并不好,为什么一直不肯离开呢?观他言行也不像是性子迂腐,能被亲情道义绑架的呀!
周禾心中疑惑重重,她实在想不明白魏华年为何要忍受这样的生活。以他的才华和能力,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出路,过上更舒适的生活。然而,他却选择留在魏家,忍受着魏二婶的刻薄和不公平待遇。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莫非魏华年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和无奈?
周禾的思路越飘越远,她赶紧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自己脑中赶走,魏华年如何究竟是不与他们姐弟相干的,好奇害死猫,只要不危及到自身利益,周禾一点也不想管别人家的闲事。
返程途中,魏华年眼见天色渐暗,山谷里时不时响起阵阵兽吼,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是无妨的,周家姐弟夜间在山里行走可不太安全。却于是便加快了脚步,同时催促道:“我们走快些吧,这样我们也能早点到家。”
魏华年的出发点是好的,却实在是高估了周家姐弟二人的实力,周小山和周禾早已经到了极限,每一步走得都异常艰难。尽管他们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想要跟上魏华年的速度,但仍然差了许多,他们几乎隔一段就要小跑一阵才能跟上对方的步伐。
幸好魏华年很快发现了异样,他再一次回头时发现这姐弟二人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脚步更是虚浮无力到有些踉跄。
魏华年后知后觉:“你们是累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是我太心急了,咱们在这儿歇一会儿再走吧!”
周禾听到这话,心中一阵轻松,她确实已经累得够呛,只是一直咬牙坚持着。现在有了魏华年的这句话,她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负担,好好休息一下了。
“好,就听魏大哥的。”周禾回答的干脆,仔细听声音中还透着一股解脱般的愉悦。
周禾环顾四周,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然后她卸下背篓从中掏出两个装水的竹筒,将其中一个递给周小山。
周禾拧开盖子,大力灌了几口水。几口清水下肚,周禾整个人都舒服了,仿佛连疲惫都被带走了几分。
周小山接过竹筒,自己不喝先给魏华年:“魏三哥,你喝水。”魏华年将壶口悬于口上,隔空喝了半筒水,之后将竹筒再次递给周小山:“你也喝点。”周小山这才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喝完水,三人都有些懒懒的不想说话,更不想动弹。
傍晚的山林,树木间笼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将远山近草都衬的更加神秘。月亮自东方缓缓升起,在地面上撒了一层斑驳的碎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给山林又平添了几分幽静。
忽然不知是谁起的头,肚子里率先发出一阵轰鸣,紧接着就像开启了什么机关一样,三人的肚子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众人初时还有些尴尬,很快就都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魏华年站起身,我去弄点吃的,小山你们就在这里将火升上。
忽然不知是谁起的头,肚子里率先发出一阵轰鸣,紧接着就像开启了什么机关一样,三人的肚子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顿时将原本静谧的环境打破,众人初时还有些尴尬,但很快这份不自在很快便消散了,三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笑声中,魏华年率先站起身说:“我去弄点吃的,小山你们就在这里将火升上,注意不要走得太远,有事就大声喊我。”他的话音才落人已经走出老远。
姐弟二人分头捡拾柴火,这里干燥的树枝和落叶很多,很快两人就满满收获了一堆。
他们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将柴火堆放好。周禾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火石,熟练地打起火来。火星溅落在细小的干草上,很快,一缕轻烟袅袅升起,周小山见状,赶紧将手中的大树枝架在火堆上,助燃火焰。
随着火势逐渐旺盛,篝火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姐弟二人围坐在火堆旁,感受着火焰带来的温暖,原本附着在身上的寒气逐渐被驱逐的一干二净。
魏华年回来的很快,并且收获颇丰,一只瘦巴巴的兔子,两条尺上的鲜鱼,还有用大叶子包着的一堆野果。
鱼和兔子都已经事先处理过,直接就能放到火上烤,吃却还要再等一会儿,于是三人就围坐在火堆旁边吃果子边闲聊,边等着鱼和兔子烤熟。
魏华年打猎的本事一流,找野果的本事实在不怎么高。当周禾小心翼翼取过一个,满怀期待地咬下一口时,那股突如其来的酸涩感让她瞬间皱紧眉头。
那些果子也不知是没熟还是怎滴,酸涩感实在太过强烈了,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酸,仿佛连舌头都被刺激得失去了知觉。反正周禾吃了一口之后就再也没勇气拿第二个了,那酸涩的口感实在让她望而却步。
魏华年和周小山似乎也不太喜欢,总之三个人每人吃了一个果子之后,都默契的没有再度伸手,有志一同的专心致志等着篝火上的肉
随着时间推移,鱼肉逐渐变得金黄酥脆,兔子肉也开始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终于,它们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全都熟了。
“可以吃啦!”周禾这个负责烤肉的人一声招呼,魏华年和周小山下意识都坐直了身子,等着领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食物。
周禾将食物平分,三人都有些饿了,接过食物也不多说什么,默默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周禾吃饱喝足,满足的喟叹一声,这才有功夫夸赞魏华年:“魏三哥你这狩猎的本事当真了不得,才去这么一会儿,就有这些收获,这春天可是猎物最拿抓的时候。”
周小山听得连连点头,他嘴里塞满食物便挑出右手大指,表示十分赞同姐姐的话。
魏华年不以为意:“这算不得什么,等小山跟我学一阵也能做到。”
周禾看向魏华年的目光变得深邃,状似无意的问道:“那魏三哥你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呢?”魏家另两个兄弟可没这个能耐。
魏华年觉得周禾这话说得似有深意,不过当他看向周禾时,又见对方一脸单纯眼神清澈如水,似乎真的只是因为好奇随口一问。
魏华年手上拿着一根木棍,他一边随手巴拉着火堆,一边道:“我的本事是跟我爹学的。我虽然是兴平镇人,从小却并不在这里长大,自幼跟着我爹娘东奔西跑。直到前几年各处都开始乱起来,我爹娘不想我再继续过居无定所的日子,这才决定返回家乡。”
周禾好奇地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魏大叔和魏婶子呢?”
魏华年语气平淡地回答:“我们返回的路上遇到乱匪,他们为了保护我,都被人杀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独自一人逃回家乡,投奔了二叔二婶自此跟着他们一起生活。”
周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魏三哥,对不起!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魏华年不以为意的笑笑:“没事,都过去了!”
周禾安抚的冲他笑笑:“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魏华年沉默不语,真的可以好起来吗?应该会的吧!只要他家王爷能登基称帝,就一定能给百姓一个太平天下。